第94章 為何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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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們拿起手巾開始擦去額頭和臉的汗水。.每個人動作都很快，教員的命令必須馬執行。如果稍有遲疑或者自顧自的去做自己的選擇，都會遭到毫不遲疑的嗬斥。甚至還會遭到懲罰。

“同學們。今天課程結束之後，我要離開一段，之後的課程是基本訓練。”胡月蓮掃視著麵前的一眾小姑娘，同時大聲說道。不過必須說，她內心的情緒遠沒有她的聲音高亢。光看外表的話，這些小姑娘裡麵並沒有誰展現出在劍術天份。

心裡麵再不滿，胡月蓮也繼續把自己該說的說完，這是身為教官的責任，“基本訓練是最重要的。戰鬥的難度與距離成反，距離越近，對個人戰鬥能力的要求越高。最高境界是空手肉搏。這是我對戰鬥的看法。現在解散！”

劉紅霞無法理解胡月蓮對戰鬥的描述。彆的妹紙們紛紛離開的時候，劉紅霞跑到胡月蓮身邊問道：“教員，我有問題。”

“說。”胡月蓮答道，在這群小姑娘裡麵，胡月蓮算是能夠給胡月蓮留下印象的一個。

劉紅霞趕緊問道：“我仔細的模仿教官的動作，但是為何越模仿越不對勁呢。”

對這麼一個根本性的問題，如果是單對單精心教導的學生，胡月蓮的反應是讓這娃跑步或者對某個動作練一百遍。然而此時是大課，胡月蓮很推諉的答道：“劍術課，是來學劍，不是來學我。你不管怎麼學我，咱們兩個都不是同一個人。既然不是同一個人，學的和我一樣肯定不對。你要明白，對於你而言，用劍是你的事情……”

沒想到隻說了這麼幾句，見胡月蓮連忙掏出個隨身本本和鉛趣÷閣，嘗試把這話給記下來。一瞅那個本本和鉛趣÷閣用一根細繩綁在一起的模樣，胡月蓮心裡一動，她不動聲色的問道：“你家裡是不是有人叫劉猛？”

“那是我伯伯。”劉紅霞立刻答道。

胡月蓮也不再多話，把這些理論性的內容再給複述了一遍。雖然對這幫沒有足夠基礎訓練的菜鳥們講最終劍術理論本來是敷衍，然而這套理論本身沒有任何問題。算是高手也不會有反對意見。

見劉紅霞記完，胡月蓮又說了一句，“基礎訓練是根本，你們絕不要偷懶。”

說完，在其他圍觀的學員們沒說話之前，胡月蓮轉身施施然而去。

看著胡月蓮瀟灑的背影，劉紅霞心的仰慕之情滾滾而出。聽過伯伯講胡月蓮的劍術超過男子許多，劉紅霞真的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夠和女劍客胡月蓮一樣厲害。能讓她伯伯這樣的人都真心稱讚。

胡月蓮抄下來的趣÷閣記被一眾妹紙們抄，反複有人來借趣÷閣記，弄得胡月蓮寢室的同學們煩不勝煩。於是同寢室的學習委員讓各寢室的一個人抄下來。那個寢室的人想抄趣÷閣記，去找她們寢室的人。

第二天，還是有其他寢室的人在班想借趣÷閣記。學習委員一聽，心裡麵大大不高興。她問道：“你們寢室不是有人已經抄走了麼？”

“人家不讓我看。”來抄趣÷閣記的妹紙氣呼呼的說道。

學習委員登時不高興了，她乜斜著眼睛看了看那個不讓人抄趣÷閣記的妹紙，然後大聲說道：“我當時和她說了，你們寢室的若是要抄趣÷閣記，找她要。不過是一段話，有什麼好藏著掖著？”

遭到這樣公開的針對，那個據說不讓人抄趣÷閣記的妹紙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她的嘴扁了扁，想說什麼卻什麼都沒說。沒人打擂台，學習委員也不想說的太多。她把自己的趣÷閣記拿出來遞給那個沒抄到的妹紙，翻開趣÷閣記本說道：“是這一頁。”

沒等那個妹紙拿走趣÷閣記，突然站起了個男生。他幾步走過來一把搶走了妹紙手裡的趣÷閣記，抓住那一頁扯下來，撕碎之後扔進了字紙簍。接著一聲不吭的走回到座位。

所有同學都被這舉動給弄到目瞪口呆或者大惑不解，也有些好像明白了點什麼的忍不住捂著嘴暗笑。學習委員還從來沒有遇到這樣的問題，她先是目瞪口呆，接著惱羞成怒的站起身喝道：“你想乾什麼。”

男生也不吭聲，跟沒聽到一樣。學習委員身為女生，也不願意和男生打架，她一時想用報告老師的辦法解決問題。又覺得不妥，停了片刻，學習委員大聲說道：“以後你的作業你自己交去給老師，我交作業的時候絕不會帶你的作業。”

劉紅霞聽了這話之後隻覺得心裡麵大為讚賞。若是學習委員向老師告狀，難免會給人留下很不好的印象。現在的這個處理方式非常好的把雙方的矛盾給晾出來。雖然本質還是向老師告狀，卻做的不讓人討厭。

沒多久，老師到了班。學習委員跟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坐回到座位，教室裡麵暫時恢複了平靜。

劉紅霞以為那個男生會直接選擇承擔起責任，也是說接受老師的批評。學習委員每次交作業的時候，都有一個列表，誰的作業交了，她自己會先檢查一遍，接著在名字後麵打鉤。撿拾之後見學習委員從挑出了那名男生的作業，認真走到男生麵前，把作業本放在男生的桌子。

男生一愣，他突然問道：“你這是要做什麼？”

學習委員一聲不吭，轉身走。男生站起身從後麵抓住學習委員的肩頭，學習委員一把打開男生的手。男生臉麵掛不住，去推了學習委員一把，將學習委員推了個趔趄。學習委員也毫不客氣，一腳踹了過去。

兩人片刻間打在一起，再過片刻，教員進來製止了這場鬥毆。當天，那名男生被帶走之後沒來課。兩天後，學校所有班級開班會的時候讀了學校有關開除那名男生的件。讀完件，教員表情嚴厲的說道：“以後每周班會第一件事是告知大家學校最新的宣告與處理。這次的事情已經說的清楚，我們絕不允許因為私人矛盾發生鬥毆的事情。你們若是遇到這些的事情，可以找老師調解。這次學習委員的處理非常不合適，彆人當然不能因為自己不高興打她，可她沒有理由因為自己不高興拒絕乾學習委員的工作。她的工作是收作業交作業，她沒資格拒絕給任何同學交作業。所以我們撤銷她學習委員的職務。”

劉紅霞心裡麵大大的意外起來，老師的處理實在是超出她的道理範圍。既然當了學習委員，不是可以在權力範圍內做想做的事情麼。如果受氣之後連反擊的能力都沒有，那這個職務有什麼意義呢？

在劉紅霞思考的時候，聽老師說道：“新的學習委員由劉紅霞同學擔任。”

全班同學的目光同時看向劉紅霞，讓劉紅霞整個人都呆住了。

當了學習委員，劉紅霞覺得自己麵對同寢室的前學習委員，總是說不出的尷尬。而且思前想後，劉紅霞覺得除了老師所說的那個問題之外，學習委員做的一切都值得學習。她也偷偷的寫了全班同學的表，交作業之前都把作業本與表做個對照。交作業的時候，把這個表放在作業本最麵。

做了這些依舊沒能讓劉紅霞感覺自己完全合格。她也擔心自己萬一遇到前學些委員遇到的問題，若是不肯吃虧。大概隻有采取暴力解決的途徑。然而和男孩子打架，劉紅霞並沒有信心。她所學到的搏擊技術大概隻有刺劍一項。她等到放學之後偷偷找個沒什麼人看到的地方，找了根木棍對著一棵樹劃起來。

沒有老師教，劉紅霞也記不太清胡月蓮的動作。當她刻意模仿的時候，那些動作好像記得非常清楚。然而等自己練習的時候，記憶變得很糟糕。先是氣餒，劉紅霞接著乾脆按照記憶裡麵胡月蓮教給的東西，按照自己的理解去對著樹乾刺。

刺劍課程拿的木劍感覺很順手，木棍完全沒有這樣的感覺。為了讓臨時劍柄能夠鼓起，劉紅霞咬咬牙拿出手絹把木柄包。這依舊不夠，她左看右看，突然看到外衣係的腰帶。這個腰帶在現階段的裝飾性勝過實用性，然而把腰帶裹在劍柄，立刻起了作用。拿著木棍的感覺完全不同。

再練了一陣，劉紅霞覺得手臂開始發酸，手掌因為受到震動而麻木。在考慮是休息還是乾脆回去的時候，劉紅霞聽到背後有個較熟悉的聲音說道：“練的不錯麼。”

扭回頭一看，劉紅霞果然看到了胡月蓮。見胡月蓮穿著一身飛魚服，腰間插著一口細長的劍，從容不迫的站在劉紅霞背後。劉紅霞完全沒聽到胡月蓮的腳步聲，也不知道胡月蓮到底站了多久。

胡月蓮走前從劉紅霞手接過木劍，先是憑空揮舞了幾下，接著抬手用木劍指向樹木的方向。胡月蓮並沒有立刻展現劍術，而是開口說道：“乾什麼都要用心，用劍更是如此。你可知道我當年為何要學武麼？”

“不知道。”劉紅霞有些遲疑的答道，她從來沒聽她伯伯劉猛說過胡月蓮這位女劍客私人的故事。

“有人殺了我的親人，還逼得我那些逃過災難的親人走投無路。若是不能報仇，我覺得此生根本沒有活下去的意義。”胡月蓮平靜的說了自己的當年的曆史，然後轉頭問胡月蓮，“你這樣的必然沒有經曆過那種非做不可的事情。你若是想乾好自己乾的事情，那大概是要走投無路，不得不做。隻有到了如此地步，你才會知道什麼是你自己的事情。知道了什麼是自己的事情，才能學什麼用什麼。”

說完之後，胡月蓮一個弓步，接著突刺向前。雖然動作快捷，但是一招一式都清晰的很。她前進，刺出手的木劍，接著後退。連著八次，出劍從八個角度刺出，落點竟然完全在同一個點。

八次進退快如閃電，轉眼演武完畢。把木劍交還給劉紅霞，又伸手拍了拍劉紅霞的小腦袋，“我教給你們的劍術是用刺劍的劍術。聽名字知道，這是專門用來刺殺的劍。用在同學身很不合適，你也彆想著這麼做了。不過刺劍乃是極有用的劍術，我方才演示的是刺劍的基礎。所有的動作姿勢，都是為了能夠快捷的把劍刺入敵人的要害。所以動作什麼的都要適合你自己的情況。”

劉紅霞覺得自己好像明白了很多，正在喜出望外之時，聽到胡月蓮繼續說道：“用劍靠的是全身的協調，想協調，要用這裡。”

接著，劉紅霞感覺到胡月蓮用手指在劉紅霞的腦袋用力戳了戳。再接下來，胡月蓮轉身走。她腳步輕快，等劉紅霞想起對胡月蓮說點什麼的時候她已經走出好遠。而在那裡有幾個身穿飛魚服的人正在等待。胡月蓮和他們彙合，一起向學校外麵走。這下，劉紅霞再也不敢前打擾。

看著胡月蓮的身影消失在遠處，劉紅霞突然有些不明白，為何這樣的好事竟然能夠落到她的頭。難道是因為伯伯劉猛的關係麼？可伯伯劉猛一直在外麵呢。

劉紅霞在胡思亂想間，遠處胡月蓮身邊的人也忍不住問：“胡先生，我看那個女孩雖然有點用心，也隻是普通用心。而且那女孩在劍術好像並沒有什麼天份。”

胡月蓮平靜的答道：“天份隻代表最高能達到的水平。我並不指望這個女孩子達到什麼不得了的地步。”

見身邊的部屬聽了這話之後不再多嘴，胡月蓮也覺得不用再費心了。她對胡月蓮這樣認真，是因為看著劉猛的麵子。此時劉猛在鯨海日本海的海島當島主，胡月蓮也希望自己能到鯨海另外的大島當島主。維持兩人的良好關係很有必要。

給劉猛送點錢，遠不如對劉猛的親戚好些有效率。胡月蓮所知，劉猛的老婆堅決不讓她的孩子們去當兵。所以劉家的子女們擁有學員身份的居然隻有劉紅霞這麼一個女娃。對於劉猛回到福州之後，會如何看待這個局麵，胡月蓮其實非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