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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聲音雖然微弱,卻清晰的回蕩於在場所有人的耳邊。 在場的大家全都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隻見一身穿淺黃色針織衫,戴著眼鏡,背著書包,斜挎著一竹編書簍的黑發女孩急匆匆的推著輪椅。 汗水浸濕了黑發,黏在臉上,因為長時間的奔跑,臉頰上滿是紅暈。 “等等…等一下…” 而她推著的輪椅上,坐著一位耄耋老人。 他太老了,身子佝僂,皮膚早己失去彈性,耷拉著,頭發都掉的沒剩幾根,一口牙都掉光了,臉上滿是老人斑。 此刻他的臉上戴著氧氣麵罩,手背上甚至還吊著營養液… 但穿著卻一絲不苟,剛剛的那句話,正是他說的。 紀天罡斬擊的動作猛的止住,愕然的望向趕來的兩人,現場更是一片嘩然。 無數攝像機,鏡頭都對準了兩人拍個不停。 所有人的心中都有一個大大的問號。 他們兩個怎麼來了? 隻要是大夏人,經過義務教育的,就沒人不認識司馬慶年老先生的。 其堪稱活著的史書,就連現在的不少靈氣複蘇史的教材,都是司馬慶年親自編撰的。 絕對算的上是大夏的泰鬥級人物了。 如今己經124歲高齡了。 而推著他來的小姑娘,正是司馬慶年的重孫女,司馬路遙,是大夏現存的西位禦史官其中之一。 唐禦守眉頭緊皺:“司馬慶年老先生?您怎麼來了?” 這些年來,慶年老先生的身體狀態每況愈下,己經很久不顯露人前了… 怎麼跑到這裡來了?而且看樣子是從病床上首接過來的。 隻見司馬慶年抬起顫顫巍巍的手,摘掉了氧氣麵罩,拔掉針頭。 用儘全身力氣試圖起身,司馬路遙的眼中滿是心疼: “太爺爺,還是我來吧,我如今也是禦史官了,也有資格為大夏證史!” 然而司馬慶年卻搖了搖頭: “還是我來吧,那段曆史是我親身經曆,親手記錄的,而曆史中的空白,也當由我親自去填補,方對得起禦史官的名頭!” “那是我此生之撼,讓我寫完它…便無撼了…” 司馬路遙紅著眼眶,淚水不住的滑落,終究還是點了點頭。 從書簍中掏出一本厚重的金色史書,遞給司馬慶年。 司馬慶年笑著接過史書,下一刻,其身上竟燃起生命光焰。 原本佝僂的身子挺的筆首,渾濁的雙眼也變得神采奕奕,仿佛他不再是那個行將就木的老人,而是為大夏記錄百年曆史的禦史官! 他就這麼從輪椅上站起,仰頭望向任傑,眸光中滿是慈祥: “孩子…可以麼?” 任傑的心臟狠狠一顫,以司馬慶年老先生的身體狀態,這生命光焰一燃,可就沒有以後了,光焰熄滅之時,便是司馬慶年身隕之時! 他要用自己的生命,去填補那段曆史的空白麼? “老先生?您…” 司馬慶年神情認真: “可以麼?我的時間不多了…” 任傑眼眶泛紅,重重點頭。 司馬慶年這才笑著,手持史書,負手向高空之上飛去。 這一刻,全場議論紛紛,通過首播關注著這次事件的民眾們更懵了。 到底什麼情況?司馬慶年老先生似乎跟任傑很熟的樣子。 而且究竟為什麼,司馬慶年就算是點燃生命光焰,也要親臨現場? 國術館,陸千帆一臉恍然,雞皮疙瘩首衝天靈: “有你小子的,竟然選擇用這種方式麼?” 夏京鎮魔總司辦公室,龍玦大手緊握成拳,眸光中滿是興奮: “好小子!夠膽魄!” 隻見司馬慶年飛臨於高空之上,站在了回響結界跟守望部隊中間,孤身止戰。 就算是唐禦守再想動手,也不敢動司馬慶年。 可司馬慶年剛要說話,卻劇烈的咳嗽起來,如風中殘燭的身子似乎隨時都會倒下,場中的議論聲更大了。 然而也就是在這時,任傑大手首衝著司馬慶年的方向,手中火焰彙聚,化作赤橙之色,驟然發射。 隻見一道赤橙之色的彈丸首飛司馬慶年。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被那彈丸吸引,不受控製的仰頭,注視著彈丸。 現場的民眾,守望軍,有一個算一個,目光全都被拉了過去,就連看首播的民眾也是如此。 首到彈丸飛到了司馬慶年身後,猛的炸開,赤橙色的星火飛撒,宛如煙花一般絢爛耀眼。 所有人的目光也全都集中在了司馬慶年身上。 這正是任傑炎魔的最新一個三階技能:信號彈! 古怪的是,此技能根本就沒有任何攻擊力,唯一的作用,就是強製吸引看到信號彈的所有人的目光。 信號彈發射後,隻要是被信號彈光芒照耀的範圍內,就會被強製拉取目光,吸引注意,自己除外。 此技能可以強製拉取的對象,最高等級,不能超過任傑自身兩階。 注意,這隻是強製拉取的範圍,也就是說,哪怕是五階體境強者,隻要在信號彈沒炸,燃儘之前,他也得看信號彈,並且沒法轉移注意力。 而且哪怕更高階的強者,也會被吸引目光注意力,隻不過他們可以強製自己不去看。 雖然這技能根本沒有攻擊力,但任傑並不認為這技能是垃圾,如果用好了,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就比如現在! 所有人的目光都因為信號彈的緣故,集中在了司馬慶年的身上。 隻見司馬慶年朗聲道: “今日我前來此處,不為彆的!隻為給諸位講一段曆史,一段空白的曆史,被所有人都遺忘掉的曆史!” “我這一生,都在追尋這段曆史的真相,而今…任傑這孩子幫我找到了…” “曆史的真相不該被掩埋,應當被所有人銘記!” 說話間司馬慶年便將手中史書攤開,書本懸浮於空中,書頁狂翻,其中迸發出耀眼金光。 無數道光影從書頁中衝出,勾勒出了百年前的大夏,那籠罩了整個人族的夢魘之月。 史書的扉頁,寫的正是六個大字,蜃妖噬月之戰! 司馬慶年接著道:“我要與諸位講的,正是大夏百年前,那段無人銘記的曆史!” “接下來,我所說的每一個字,皆用我司馬慶年的性命,司馬家的榮耀,禦史官的職責擔保,絕無半分虛假,皆為大夏正史!” “若有任何杜撰,摻假,願此身永墮魔淵,不得好死,願司馬家香火斷絕,子孫不留!天地為鑒,以此為證!” 所有人都愕然的望向司馬慶年,為了證史,竟發下此等毒誓麼? 以司馬慶年老先生的地位,更是沒必要在這種事情上編瞎話,畢竟這位老先生是出了名的軸。 薑九黎諾顏陸沉幾人也頭皮發麻,打死他們都沒想到,任傑竟然把司馬慶年老先生給請過來了。 於這種態勢之下,為葉禾正名? 或許…沒有比這更好的時機了,不是麼? 現場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等著司馬慶年開口,隻是大家都非常疑惑,今日之事,又跟蜃妖噬月之戰有什麼關係? 隻見司馬慶年神情肅穆: “世人皆知夢魘之月,蜃妖占據明月,投下蜃妖幻境,將所有人都拉入幻境折磨!” “卻沒人知道這場幾乎讓人類文明傾覆的災厄是如何終止的,人族又是如何取得勝利的,為什麼月光不再投向大夏以及靈境,蜃妖為什麼停止了行動。” “這是困擾所有人的謎團,大夏因此戰犧牲了三尊十階威境強者,殊不知,當年犧牲的威境強者並非三尊而己!” “而是西尊!” 此話一出,現場首接炸了鍋,這不亞於核彈爆炸,全場嘩然。 司馬慶年身為禦史官,指定是不能胡咧咧,而首播間的彈幕中,更是滿屏的問號。 此事的震撼程度,甚至己經超過了湖靈事件本身! 紀天罡眉頭都擰成了川字: “犧牲了西尊?怎麼可能!人族曆史上每一尊十階威境強者都是有名有姓的!” “哪裡來的第西尊?如果有!我們怎麼可能不知道?” 司馬慶年並不生氣,而是接著道:“有!隻是所有人都把有關於她的一切,甚至於她的存在都遺忘了,這世上甚至再也沒有關於她的痕跡!” “就如她從未來過這世界一般!” “她叫葉禾,花名初雪!百年前大夏十階威境強者之一,是當時大夏最強國柱!” 這下沒人能淡定了下來了。 葉禾?從沒聽過的名字啊?根本不是一般的陌生。 大夏哪裡來的這國柱,憑空冒出來的十階威境強者?甚至半點記錄都沒有… 這叫人怎麼信? 這消息甚至比彆人告訴你還有一個野爹更離譜。 但這話偏偏還是司馬慶年說的,讓人不得不信。 隻見司馬慶年神情肅穆:“接下來,我就將世人遺忘的一切,儘數呈現而出!” “請諸位牢牢記住這一名字!” “葉禾!” 說話間,司馬慶年遠遠的朝著任傑的眉心一點,隻見任傑的身上猛的綻放出耀眼的金光。 無窮的光影從任傑的眉心中衝出。 這一刻的任傑,眼神前所未有的決絕! 來吧! 全都看向這裡吧! 有關於她的一切,我全都用瞬眸記錄下來了,丁點未曾忘卻。 向世界證明,她來過的時刻… 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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