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4章 夜黑，雨大，殺敵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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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莊據點不大…呃…也不。
千年來一直是北上南下陸路走貨的商隊鏢局歇腳點。
原址一座冷兵器時代驛站，至清末民初西邊平漢鐵路修建，陸路運輸減少，加上戰亂飽受戰火慢慢廢棄。
鬼子打來後匪寇四起，位處大路旁的破驛站更無人敢居。
鬼子占領縣城開始沿公路網到處搞據點修炮樓挖封鎖溝，吳藍田派人征夫，直接利用驛站殘垣斷壁修繕改造，在路口增修了一座炮樓而成。
裡麵駐紮著昨晚剛換防過來的忠義救囯偽軍三十餘。
冒雨警戒的偽軍，新到陌生的地方，更因為大雨而興奮。
早前幾年被鬼子攆進山吃野菜飽受蚊蟲苦，改編成忠義救囯軍後成訓練挨鬼子教官揍，如今守炮樓，算是脫離苦海。
炮樓頂加裝了洋鐵皮，所以探照燈依然發出耀眼的光芒。
雨點打在頭頂洋鐵皮上持續當當響。
燈光可以穿透，視線卻穿不透雨幕。
這個段時間八路活動頻繁，狗腦子都知道八路在集結。
上頭好大喜功愛財貪享樂，無不以進駐縣城為榮光。
胡思亂想間有那麼一瞬，他感似乎覺得聽到了什麼，聲音來自於前方被探照燈照照亮白灰雨幕。
側耳細聽，好像又沒動靜…
三個人靜靜地趴在水中，斜端著步槍指炮樓探照燈，一動不動，任雨點砸在後背。
看前麵那位在水裡撲騰。
“你娘的剛才瞎叫喚啥？”
“呸呸呸…他娘的，這地方肯定是封鎖溝…”丟掉步槍才浮出水麵的尖兵狗刨式慢慢遊回來。
“你沒事吧？”
“馬隊長真神人也！要不是他強令咱們學遊泳，老子這回肯定被淹死…”終於踩上濕地的學員排長一臉沮喪：“我步槍丟了…”
三個間隔跟隨舉槍的學員，因他的話立刻解裝備，打算遊過水麵高漲早已看不見的封鎖溝。
因為大雨，炮樓探照燈大部分時間都將光線投射在公路上。
打頭的四個黑影繞道，打頭那位一腳踩進封鎖溝時嘴裡怪叫，差點暴露…
這一耽誤，後麵兩個組已經跟上。
蹲在水中的黑影安靜地看著前方雨霧中的探照燈。
安靜得忘記雨點打在臉上的痛。
簡短的交流之後，亮之後即將卸任隊長的雷鳴下達潛入命令。
夜黑，雨大…殺敵夜！
……
據點裡的偽軍，三個月前還是跟八路一起打鬼子的友軍。
無論他們報降後是否作惡，為虎作倀就該死！
北方人不會遊泳的人多，主要原因是水塘河流少，雷鳴參加學習班前看見水就害怕，因為老一輩水裡有水鬼！
後來才知道是老一輩怕崽子們私自下水被淹死。
被馬隊長強行命令練了幾遊泳…
沒想到這麼快派上用場。
膝蓋緩緩彎曲，身體前傾輕輕入水。
仰頭身體浸入水中，左右手往後劃，身體如意料之中往前衝，腳離地趕緊往後蹬。
如此往複好一會兒，終於遊過三米寬的封鎖溝…
上岸後有些臉紅，馬良隊長遊這麼點距離，估計就一秒鐘的事…
從先過來的戰士手上接過濕衣服裝備快速往身上套掛：“濕衣服貼身上很難…”
抽出駁槍倒提甩水，等後麵的學員過封鎖溝一起行動。
炮樓頂值哨的偽軍耳尖，槍托猛地抵肩，黑洞洞的槍口左右晃。
視線在灰蒙蒙的公路上移動，啥異樣沒櫻
他相信自己的直覺，絕對有問題。
大半夜出現異動。
要麼有急事，要麼鬨鬼！
既不話，又不離開。
答案…隻有一個，他們的目標是據點。
絕不會是鬼子，那麼有三種可能：彆動隊，八路，土匪。
打投降後，前來救國軍活動的彆動隊不少，勸誡、威脅、利誘：目的一個，必須身在曹營心在漢。
至於八路，被打擊的對象！
土匪嘛，誰敢招惹軍隊？
手指緊了緊，最終沒有開槍。
舉步槍久了累，緩緩放下步槍。
抬手轉動探照燈，在視線極限邊緣來回掃，仍然什麼也沒發現。
…
“李亞鋒，原名李二寶，現任二十一團團長，曾用名李傑，曆任：土八路冀中軍區十九大隊長、四分區十六團參謀長…”前田念完，抬頭看著對麵的矮胖鬼子，麵色凝重：“這就是你取回來的情報？”
矮胖鬼子點頭：“我取回情報的時候，人已經走了…”
前田揮手讓矮胖鬼子滾蛋。
弄清楚八路指揮官的身份，表麵上看用處不大。
實際上，卻表明帝國情報係統取得卓越進展。
已經開始向八路軍基層滲透。
情報工作並非一朝一夕，在於持續，在於積累。
安排人打入八路基層，不難，但是投入大收效甚微，得到的消息也很片麵。
八路主要負責饒情況，掌握也不難。
難處在於皇軍並沒掌握八路中層。
安排人滲透進土八路的抗大學習班，原本是最好的機會。
偏偏，土八路在這一點上防範很嚴，根本不是那種將人集中在一起進行培訓的做法。
而且，八路甚至安排每一個教官，全都使用化名進行教學。
這一樣一來，通過掌握的八路教官情況，然後分析培訓出來的基層指揮官習慣，從而更好的掌握八路基層指揮員情況的打算落空。
倒是一直潛伏的羊頭，傳來的這份情報很有價值。

李有才心事重重，打著傘從憲兵司令部離開，徑直往自己狗窩走。
轉過一條巷子，立即發現身後有人綴上。
對方沒有打黑槍，明，對方沒打算弄死自己。
前方巷子裡突然轉出兩個黑影，堵在李有才麵前。
領頭的黑衣人開門見山：“二爺，大爺讓你立即跟我們走一趟！”
某間民宅堂屋。
李有德坐在黑暗裡：“你終於肯來見我了？”
李有才喘著氣：“你就綁算我，我也不會回去”
“你走後，你那相好的生了個子。
李有才停止喘息，愣了一下：“你想什麼？”
“人家找上門來了。”
李有才撇了撇嘴嘟噥：“這太他娘的扯了，誰知道是誰下的種？”
“我算過時間，應該錯不了！”
李有才瞪大眼，失聲笑：“這事你也能算？”
李有德歎了一口氣：“沒錯！”
“你喜歡就養著，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彆做太多的缺德事！”
“三更半夜你李大爺找到我，不會就這事吧？”
“水保團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