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行水雲間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10-11章 鬨市縱馬,仙人消失之後,風行水雲間,新筆趣閣),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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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喝鬨事、招搖過市、目無尊長,這些好像都沒變嘛。 “是麼?”賀淳華看她一眼,意味深長,“我最近不在府裡,你很少跟他一起用飯吧?” 應紅嬋變色:“老爺,是靈川自己不願著家!近十天裡,他有兩天回府吃飯就不錯了。” 賀淳華歎了口氣:“你要多體恤他。畢竟,他也快十六了。” “那是當然。”應夫人滿口應允,像從前一樣,“不管怎麼說,靈川也是賀家長子。” 應夫人回房了,賀淳華望著她的背影,長長吐出一口氣。 管家老莫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站到他身邊。 賀淳華背著手道:“東來府派來追蹤豹妖的人,走到黑水城就消失了。如果事關重大,他們不會善罷甘休,恐怕這事情還有後續。” 他歎了口氣:“我最擔心的倒不是這一件,而是東邊的形勢。我們和王廷的聯係中斷太久了。我總覺得,大亂將近矣。” “就算是劫數,老爺也能平安渡過。”吳管家語氣堅定,“一直如此。” 複十日,風平浪靜。 離紅崖路關閉的日子越來越近,進出黑水城的客商越來越多,賀郡守越來越忙,而千鬆郡與鳶國東部通訊中斷的局麵一直沒有改善。 賀大少爺繼續耀武揚威。 日子真是百(順)無(風)聊(順)賴(水),他都不知道該怎樣歲月靜好了。 賀淳華最近忙得像個風車,根本沒工夫回家吃晚飯,應夫人也沒召集兩個孩子,都是各吃各的,賀靈川還樂得輕鬆。 相比應夫人,賀淳華就是個慈父啊。 不過跟一般人想象不同,像賀靈川這樣的官二代出去吃喝玩樂,一般都不用自己掏錢。比如今天又是劉葆葆請他到鴻雁樓吃飯,理由是答謝賀靈川替劉家弄到的通關令,商隊已經安全返回。 劉葆葆嘴裡說著“用個便飯”,但端上桌的都是珍奇野味,酒也是劉家珍藏二十年的佳釀。 更不用說侍酒的美人是劉葆葆最寵愛的小妾,一雙桃花眼水靈靈地,淨往賀靈川身上瞟,給他斟酒也是最勤快。 劉葆葆看在眼裡,暗罵一聲小賤人,卻要擺出滿臉可惜:“大少,你真要等到十八歲才能開葷?” “嗯哼。”放下紅炆鹿肉,賀靈川要了碟梅漬花生,兩粒花生一口酒。 吃了快兩個月的大魚大肉、山珍野味後,他突然間懷念起鹹菜饊子漿水麵,蔥糖燒餅大餛飩了。 從前月頭還貸,月末就得吃這些。 可他現在看見路邊的燒餅攤,居然還有下樓再買一份的衝動。 好久不吃,他的靈魂會想念啊。 就好像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峰的中年男人,午夜夢回時偶爾也會想起素得像清湯掛麵的初戀。 就在這時,外頭傳進來一陣騷動。 劉葆葆請他在鴻雁樓的二樓包廂吃飯,本來就憑闌而坐,窗外就是街心。 賀靈川往窗外探頭,恰好見到原本擁擠的人潮猛然向兩側分開,緊接著兩匹高頭大馬飛奔而至。 他輕輕咦了一聲,一眼辨出在街心飛馳的其實不算純正的駿馬,而是帶有駁獸血統的混種。其標誌就是大頭、利齒,青紅色的身段,以及赤紅外鼓的眼珠。 這種騎獸被命名為戾馬,秉承了駁獸的來去如風、耐力奇佳,並且性格暴躁、喜食血肉,在戰場上都可以作戰力輸出。千裡挑一的良馬二十匹,都未必能換來一匹戾馬。 當然,戾馬也有上中下的等級差。賀靈川的愛駒就是戾馬,乃是西邊小國贈予千鬆郡太守的禮物,精挑細選、品相上等,但與底下這兩匹也隻在伯仲之間。 馬尚如此,人是何人? 兩名乘客一前一後,前頭是個白袍少年,十七八歲年紀,細眉朗目,眼透精光;後頭則是個灰衣客,頭戴鬥笠,從賀靈川的角度看不見臉麵。 白袍少年正前方有一顆鵝蛋大的靈珠懸在半空,滴溜溜轉個不停,而馬前的人群也被無形的氣勁擠開,留出中間的路。 那氣勁可不溫柔,行人都被撲得東倒西歪,有個胖子倒在後麵的攤鋪上,把人家熱騰騰的米糕都碾成了餅子。 販子當然不乾,兩人吵作一團。 這是個怪力亂神的世界,賀靈川倒不覺驚奇,隻嗬嗬一聲:“鬨市縱馬,好大的威風。” 鳶國的大城都有下馬牽行的規定,黑水城雖然允許人們騎行,但速度要慢,絕不容放蹄疾奔,否則要被拖下來打二十鞭子、罰銀五兩,撞傷人另懲不怠。 本地民風彪悍,懲規也得同樣彪悍。 劉葆葆聞言偷看了賀靈川一眼,心道平時您不也是這般? 這兩騎即將經過酒樓下方,這是個“t”字型的街口,轉入輔道後行人至少減半,白袍少年隨即收起圓球,畢竟放出這東西就要消耗力量。 就在這時,路邊跑過一個男孩,撥浪鼓被行人一撞就脫手飛出,好巧不巧落在了街心正中! 孩子立刻衝出去揀玩具。 他就擋在戾馬正前方。 其家長驚呼出聲,從後方衝來,卻被前方人群擋住,救援不及。 馬上乘客並沒有減速的意思,那麼最多兩秒,碩大的馬蹄就會碾過幼童。 又是這樣!賀靈川暗歎口氣,為什麼哪個世界都有小孩鑽底盤? 好在今非昔比,他已不需要親自出手。 “豪叔!”賀靈川一手托著下巴,一手往下一指。 一直立他身邊充當隱形人的豪叔,這時摸出兩枚銅錢,抖手打了下去。 兩枚銅錢都打在戾馬正前方,相隔三尺有餘。乘客如果繼續縱馬,馬腿或者馬肚子多半會被銅錢擊中。之所以打出兩枚,就防止乘客出手打落,馬速不減。 豪叔的兩枚銅錢,可不是好接的。賀靈川就見過他用銅錢打穿熊瞎子的腦袋。大熊顱骨的堅硬程度不必多說,至少不會比底下這兩匹戾馬差。 下方的白袍少年判斷形勢,果然狠狠一勒韁繩。戾馬希聿聿人立而起,來了個急刹,馬蹄子離地上的孩子不到七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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