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當局者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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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笑了，還是習慣兩處奔波！”

　　正在此時，一個衙役進入房中對著狄仁傑道：“太爺，聖旨到。”

　　狄仁傑驚訝道：“什麼？”

　　這名衙役又接著道：“欽差現在衙內，著您立即回衙接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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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州，連子山。

　　轟隆一聲，石門徐徐地打開。那個在長安城土窯裡被蝮蛇救出的劉金，在一名丫鬟的帶領下慢慢地走進了山洞。

　　丫鬟領著劉金到了山洞的深處便靜靜地待在一旁，劉金也隨之停了下來，問道：“金木蘭在哪兒？”

　　丫鬟衝前麵指了指，劉金慢慢轉過頭。

　　一道竹簾徐徐升起，露出了竹簾後麵坐在椅子上的一個女人，女人身著紅色鎧甲，頭戴鬥笠，讓人看不清她的真實麵目。

　　劉金見此，疑惑地問道：“你是金木蘭？”

　　女人笑道：“老朋友，幽州一彆，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了？”

　　劉金苦笑道：“這三年，我受了太多的苦。所以，一些事情記得不太清楚了。”

　　女人道：“是啊，當年你我在幽州會麵，商談那份名單的事情，想不到內衛突然出現，將你抓走，為了救你，這三年我可以是絞儘了腦汁。”

　　劉金冷笑一聲，道：“你倒不如是為了那份名單更加準確一些。”

　　女人也不反駁，點零頭，道：“當然，你也可以這麼理解。”

　　這時，劉金才笑著道：“不錯，你是金木蘭。”

　　金木蘭聞言，道：“當然，我想三年前，我們有關那份名單的協定，應該還算數吧？”

　　劉金聞言，點點頭道：“我答應過你的，就一定會做到。可我有一個問題。”

　　金木蘭問道：“什麼？”

　　劉金答道：“我被抓後，幽州的情形怎麼樣了？”

　　金木蘭聞言，笑了起來，道：“你可真是個老狐狸，怕我不還你的幽州嗎，放心吧，它和你在的時候一樣，而且，比那個時候更加強大。隻要交出名單，你馬上又可以回到你的幽州。”

　　劉金問：“時過三年，我還可以相信你嗎？”

　　金木蘭道：“我們的目的是一致的，否則，當年就不會達成那個協定。我的話得對吧？”

　　劉金沉默良久，最後終於點點頭，道：“名單就在我身上。”

　　金木蘭對此感到很奇怪：“哦？”

　　劉金完，就從懷裡取出了一個的藥瓶，接著解開上衣，露出了上身，隻見劉金的身上滿是傷痕。

　　金木蘭皺了皺眉，問道：“你這是乾什麼？”

　　劉金對著站在一旁的丫鬟道：“把這瓶藥水塗抹到我的後背上。”

　　丫鬟聞言一愣，金木蘭命令道：“照辦！”

　　於是丫鬟將藥水塗在了劉金的後背之上，不一會兒，劉金的後背上出現了一行行的蠅頭楷！

　　金木蘭看到之後，笑著道：“好，不愧是越王的高級幕僚！隻憑這一手，就足可以的上是驚世駭俗！”

　　劉金得意地道：“千牛衛對我嚴刑拷打，可這些笨蛋就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到，名單就在我背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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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絳帳縣城外。

　　狄仁傑看著手中剛剛從刑部轉發靈州六百裡加急的公文，感歎道：“好一個大膽的李元芳啊！我倒要見識見識！你是什麼樣的人物？”

　　傍晚，絳帳縣驛館。

　　狄仁傑坐在案桌後正在查閱使團被殺一案的資料，接著在一張紙上寫道：李元芳——殺突厥使團——逃離現場——又突然在靈州出現——殺捕快——怪怪怪！

　　狄仁傑連寫三個怪字，這時一個廝模樣的人端著一杯茶放到了桌子上。

　　狄仁傑抬起了頭，道：“是狄春啊！”

　　狄春見狀不好意思地道：“老爺，你看我就是沒眼力勁兒，每次都專挑您想事情的時候進來。”

　　狄仁傑胖胖的臉龐上微微笑道：“狄春啊，這一次你來的正好！”

　　狄春道：“老爺，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狄仁傑站起身，道：“我問你，如果你是李元芳，你殺了使團之後會怎麼做？”

　　狄春笑道：“老爺，我可不敢殺使團，再也沒本事殺啊！”

　　狄仁傑啞然失笑，道：“我是假如，如果你殺了使團後會怎麼辦？”

　　狄春沉思了起來，狄仁傑馬上道：“不要想，就你最直觀的感受？”

　　狄春笑道：“那我肯定找個沒饒地方躲起來。”

　　狄仁傑慢慢地踱步，道：“是啊，這就是奇怪的地方，李元芳在殺了使團之後竟然又出現在了靈州。”

　　狄春嘀咕道：“又沒人逼著他去，這不是找死嗎？”

　　狄仁傑突然轉過身，問道：“你剛剛什麼？”

　　狄春一臉的莫名其妙，隻好重複一遍：“我是又沒人逼著他去，這不是找死嗎？”

　　狄仁傑大笑道：“對啊，沒人逼他去，但是有人逼他的話呢？狄春啊，你可真是個福星呢！”

　　狄春一臉蒙圈，道：“老爺，我又沒什麼，話咱們離京城還有多遠啊，這些日子騎馬，我的兩條腿都快磨破了！”

　　狄仁傑笑道：“要不明咱倆換換，我騎馬，你坐車。”

　　狄春一臉怕怕地道：“哎呦！老爺，您這不是折我的壽嗎？”

　　狄仁傑笑罵道：“我看你這是自己揀罵。”

　　狄春又道：“不過話回來，自打的跟了您之後，還沒這麼威風過呢。上百饒衛隊開道，又敲鑼又打鼓，一路上好吃好喝好待常哪像咱們彭澤縣一樣，爬山越嶺，吃糠咽菜，看起來還是得當大官呀！

　　狄仁傑聞言歎了口氣，緩緩道：“我寧可吃糠咽菜，這樣至少心裡安生些！”

　　狄春奇怪地問道：“那是為什麼，放著好日子不想過呀？”

　　狄仁傑正色道：“朝事紛雜，人心難測，時間大多消耗在了那些表麵功夫上了。倒不如做個縣令，離百姓近些，還能為百姓做點實事。”

　　狄春道：“可是老爺你想過沒有，官越大能為百姓做的事情就越多啊！”

　　狄仁傑笑著拍了拍狄春的肩膀道：“你這廝的也有道理，官兒不在大，隻要肯為百姓辦事，沒想到你這家夥話也有幾分筋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