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田野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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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查組走後，陸皓明輕鬆了幾天。
接下來就不輕鬆了。郭萍找陸皓明單獨談了一次話，說局裡全力以赴準備“素質教育彙報展”，事情太多，要把寧桂生、唐知行抽回去搞10天。
陸皓明一口答應。
經過一個月的籌備，原定6月20日之前要舉行的“彙報展”，一直拖到6月22日才開幕。
上午，在市一中舉進行一個盛大的開幕式，奇怪的是邀請了曹書記、譚市長，但他們都沒來。隻有汪書記、田副市長到場。
郭萍有些失望，畢竟這場彙報演出是演給譚市長看的。
開幕後，郭萍和陸皓明及領導班子成員就陪著汪書記、田副市長到市一中圖書館大廳看“書畫展覽”。
郭萍賣力向汪書記、田副市長介紹情況。說實話，有些學生的書法、圖畫倒還不錯。接下來，就去流星劇院，看學生們的文藝彙報演出。
演出一開場，就是二十多人的群舞，汪書記看著，臉色都變了，問郭萍：“不是學生演出嗎？”
郭萍說：“為了營造氣勢，開場舞是請的省歌舞團。”
汪書記有些不高興：“學生彙報演出就是讓學生演，演得再差也是我們自己的東西。”
郭萍滿臉通紅，因為這個方案，她向譚市長彙報過，沒想到汪書記有異議，便陪笑道：“下次一定注意。”
畢竟準備的時間太短，無何人隻注重讀書，在才藝方麵儘管優中選優，但節目的檔次隻能說一般般。
有的舞蹈，跳得沒有一點感情，就是完成任務式的。有的學生上台吹笛子，排練時好好的，站到台上就緊張了，半天吹不響。
有個學生表演魔術，站在那兒演到中途，突然發現有個道具沒帶。演不下去了。應該變一束花出來，結果手一抹，仍然是一根棍子。
郭萍開始還滔滔不絕地向汪書記、田副市長介紹，出了兩次失誤後，就一直黑著臉，回頭盯了寧曙光一眼。
寧曙光立馬起身，到候演室訓話，對候演的帶隊領導劈頭蓋腦一頓訓斥。
候演的學校領隊又對學生們千叮嚀萬囑咐，絕對不能出差錯。
想想這些學生，有些是農村來的，其中有些人從來沒來過無何，一下就到這麼大的城市，帶隊的越叮嚀，越強調不能出差錯，他們就越緊張。
其中有一個六人小組舞，有一名學生跟著大家走上舞台，看見台下黑壓壓一片人頭，頓時慌了神。
彆人的手往右前方伸，她往左前方伸。等她想糾正過來，一時慌亂難以糾錯，隻能將錯就錯。
於是，彆人伸右手，她伸左手。彆人伸左手，她伸右手。
引得台下哄堂大笑。
郭萍氣得咬牙切齒。
好在最後一個大合唱是市一中選送的，畢竟都是些城裡學生，服裝亮麗，一個個精神抖擻，唱得整齊劃一，總算給郭萍爭回了一點麵子。
中午設宴，請汪書記、田副市長及有關領導吃飯。
田副市長也不滿意，因為這一塊由他分管，素質彙報演出“彙報”成這個樣子，讓汪書記看透了底子，所以在飯桌上是苦笑著陪汪書記吃這頓飯的。
郭萍更是一臉尷尬，慶幸譚市長沒來，反複對汪書記說，排練的時候，情況很好。
汪書記說：“素質教育是該抓一抓了。要從小學抓起，從心理素質抓起。”
田副市長和郭萍陪著笑臉，點頭不迭。
汪書記為了緩解氣氛，笑道：“不要有包袱啦，我也有責任，當教育局長時沒有重視這方麵工作。”
這頓飯自然就吃得氣氛有點沉悶。郭萍敬酒時反複解釋，主要是農村學生心理素質低，排練時表現很好，就是見不到大世麵。
這場彙報演出，狠狠地掃了郭萍的麵子，成了大街小巷議論的一個笑柄。她的局裡的威信也在悄悄下降。
好幾天，她出出進進都沉著臉。
誰都小心翼翼，生怕惹著她。
6月28日，張建輝去送一份材料，隻有分管辦公室的老唐簽字，卻沒有田野簽字。
郭萍把材料一摔，問道：“你懂不懂規矩？”
張建輝小心翼翼地說：“我正要向您解釋，田主任生病，我電話請示了他。”
“生病？生病你不會跑過去讓他簽字啊？”
“因為省廳催得緊，今上午就要。”
郭萍把桌子一拍：“催得緊就不要原則了？”
這明明是故意為難張建輝，他沒辦法，騎上摩托就去田野家。因為田野告訴張建輝，他臥病在床。
到了田野家，怎麼也敲不開門。他又打田野電話，竟然打不通了，嚇得全身冷汗直冒，又打田野老婆，他老婆說田野沒病，去上班了。
張建輝電話都打爛了，就是聯係不上田野。
他沒有辦法，隻好跑回來向郭萍彙報。郭萍才簽了字。
這事，張建輝向老唐彙報後，老唐打了一個電話叫陸皓明上三樓。
關了門，老唐把事情說了一遍，望著陸皓明：“你分析他是做什麼去了呢？”
陸皓明想了想，說道：“如果是做一件正當的事，可以光明正大地請假。也不用關手機。但他在撒謊，說自己有病。
隻要不是大病。沒住醫院，辦公室的人就不會去看望。由此看來，他去做了一件見不到人的事。”
老唐說：“這個事怎麼辦？”
陸皓明說：“我現在基本上不管局裡的事，由你去找郭局比較合適，你就這樣說，一定要她重視這件事。
萬一田野出門時，確實去上班了。他老婆也知道他去上班了，結果出門沒走幾步，頭暈肚子疼又回家了呢。
現在電話打不通，敲門又不開。萬一煤氣中毒，或者其他原因，出了意外事故呢？”
老唐一聽，立即站起來，說：“對，就怕萬一出意外。”
陸皓明快步下樓，回到辦公室。他立馬打了一個電話給康師傅，要他女兒問問劉美麗在哪兒。
五分鐘後，康師傅回電話，說：“劉美麗今天請假，不知去了哪兒。”
陸皓明心裡全清楚了，一定是兩人結伴到哪兒鬼混去了。
一會兒，郭萍打電話給陸皓明：“陸局長，請你立即上來一下。”
三人碰了頭，郭萍說：“唐局長剛才向我彙報了一件事。說罷，簡單地說了一下經過，問道：“你的意見呢？”
陸皓明說：“至少要派唐局長馬上過去，通知田主任妻子立即回家。先打開門看看。”
郭萍說：“最近演出弄砸了，我對他發了一次火，他情緒有些沉落，走，我們三人都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