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秦王病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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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立刻有侍女送上食物，食物頗為鮮美。

　　連續的運動，趙政頗為疲累，也開始吃起來。

　　隻是吃完後，心情不好，反而有一絲淡淡的抑鬱。

　　趙姬問道：“政兒，可是遇到他人欺辱，為何這樣憂愁？”

　　趙政歎息一聲，說道：“阿母，趙人欺辱倒是談不上，隻是有些想父親，不知我何時能回到秦國，見到父親？我有些想父親！”

　　父親是什麼？

　　父親，是遙遠的記憶。

　　那時，他隻是兩歲的孩子，對於父親的記憶很是淡漠。

　　現在回憶起來，都是想不清楚父親的影子。

　　父親跑路之後，他在趙國當著人質，每月的飲食不差，出行有馬車，有侍從服侍，有著護衛，還能去學宮求學。隻是趙人對他多有歧視，視他為敵人，在趙國頗為壓抑，心情也不好。

　　趙姬說道：“我也不知道！”

　　趙政歎息一聲。

　　趙姬安慰道：“出國為人質，在他國過得不好，還會遭到冷遇，可這卻是為國立大功的機會。公子小白為人質，可回國後卻是成為齊桓公。秦王稷，曾經在燕國為人質，卻是回到秦國為秦王；燕昭王，在趙國為人質，可回到燕國為王；楚頃王曾經入秦國為人質，可回到楚國為王；楚王完曾經入秦國為人質，回楚國為王。就連秦國太子，也曾如魏國為人質！”

　　“你父親曾經入趙國為人質，歸國的時刻，有可能成為太子，成為未來的秦王！”

　　趙政說道：“阿母，人質很多，可未能歸國，客死他鄉更是眾多！”

　　趙姬繼續安慰道：“昔日秦國攻擊趙國，趙國向齊國求援，齊國要長安君為人質。趙太後舍不得，可觸龍卻是勸說太後，最好狼長安君為人質。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長安君位尊而無功，奉厚而無勞，而挾重器多也。而不及今令有功於國，一旦山陵崩，長安君何以自托於趙？”

　　“你父親有功於秦國，回到秦國後，被華陽夫人收為嗣子，又是被冊封為博望君。縱然無法成為秦王，也不失為封君。你有功勞於秦國，未來回到秦國最差也是封君！”

　　趙政說道：“孩兒明白！”

　　趙姬上前，抱著孩子說道：“政兒，我們會回到秦國的！”

　　趙政努力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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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鹹陽城，古老的王宮，閃現著遲暮之色。

　　在王宮當中，秦王稷咳嗽著，臉色蒼白，神情在萎靡。

　　寺人在行走著，醫人出現，上前治療著。

　　上前把脈著，又是傾聽著。

　　秦王稷問道：“我還有多久？”

　　醫人說道：“司命之所屬，無奈何也。臣無力可救！”

　　說著，跪倒在地上。

　　秦王稷說道：“我還能活多久？”

　　醫人說道：“短則是日，長則是一個月！”

　　秦王稷心中了然，麵對死亡卻是分外的坦然，說道：“召太子！”

　　片刻後，安國君出現，上前道：“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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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王稷說道：“柱，莫要悲傷。人生在世，誰能不死。寡人七十有五，算是長壽，熬死了一個個君王。幼年的時刻，曾前往燕國為人質，那時兄長舉鼎而亡，在趙武靈王的護送下，我回到秦國為王，那時我僅僅十九歲，到現在已經五十六年了！”

　　“在漫長歲月當中，寡人熬死了六國諸多的君王，他們皆是逝去唯有寡人還活著。如今，寡人也要死了……”

　　說著，莫名悲傷起來。

　　人生在世，豈能不死。

　　隻是想到自己將要死亡，還是心中悲傷著。

　　安國君說道：“父親，會好起來的！”

　　秦王稷說道：“寡人老了，快要不行了，可能今天睡下，明天就再也睜不開眼睛了。寡人還有一些話，要對你說！”

　　安國君下令之下，眾多寺人、侍女，侍衛等等，皆是退下。

　　廣闊的大殿當中，隻剩下秦王稷與安國君。

　　秦王稷說道：“柱，你性格比較綿軟，耳根比較軟，要警惕婦人之言。華陽為楚女，你要小心了！”

　　安國君說道：“父親，孩兒明白！”

　　秦王稷說道：“柱，你打算讓誰太當太子！”

　　安國君說道：“秦異人，我打算讓秦異人當太子！”

　　秦王稷說道：“秦穆公以來，我大秦混亂不堪，就是因為兄死弟繼，或是庶子為王，秦人多亂。到了後來，秦孝公以來，我大秦秉承著嫡長子繼承，秦孝公為嫡長子，父親秦惠文王也是嫡長子！當初父親，違背父親法令，又是與商君不睦，可父親也隻是放逐太子到邊疆，而未廢掉太子！”

　　“等到兄長秦武王，也是嫡長子繼位。兄長勇武果斷，才略出眾，在軍中頗有威望，若不是被小人蠱惑，舉鼎而亡，寡人豈會成為秦王……兄長，我想你了……”

　　說著，秦王稷眼睛有了淚水。

　　父親高高在上，母親又隻是八子，他隻是庶子，對於父親多有敬畏，不敢親近。

　　可兄長卻是英明神武，對弟弟們多有關心，弟弟們對兄長也是極為服氣。

　　他也是對哥哥仰慕至極，隻可惜哥哥卻是舉鼎而亡。

　　秦王稷又是說道：“這些年來，我為大秦做了很多事情，可也做了很多壞事。尤其是邯鄲之戰，先是拒絕武安君進攻邯鄲的主張；等到時機丟失，又是進攻邯鄲，折損三十萬之多！”

　　“若是哥哥為秦王，會比我做的更好！”

　　說著，神情帶著懊悔。

　　他英明神武嗎？

　　不！

　　他一點也不！

　　在很多事情上，他也是糊塗不斷，犯錯不斷。

　　邯鄲戰敗，可謂是秦人的巨大慘敗。

　　邯鄲之敗後，秦國丟了晉陽，丟了上黨，丟了河東，幾乎將函穀關以東多數的領土丟失。也虧得函穀關堅固，虧秦國底子厚，不然他就是晉陽城下的智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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