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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形態正文卷第一千二百八十四章那隻腳先進門路過曲逆侯府止住馬車詢問隻是一個小小插曲。

  衛青去的快,回來的也快。

  隻是相較於此前和張學舟的有說有笑,他眼下顯得有些沉默。

  鞭子揚起的節奏清脆,拉車的老馬奔行得飛快。

  “喂,三個半兩錢!”

  將張學舟送到老樹胡同,衛青趕馬車的時候連馬車費都忘了收。

  聽到後方張學舟呼喊的聲音,他最終沒有回頭。

  “我現在有些急事,下次過來再找你索要!”

  衛青呼了一聲。

  他倒是沒忘記請張學舟聯絡雷被的事情,也留了一個上門的理由,索性有著順手推舟延後收錢。

  “三個半兩錢都要再次上門,跑腿費都不夠!”

  張學舟嘟噥一聲。

  張學舟和衛青缺乏交集,這讓他一時沒摸清楚衛青找上來的原因。

  但張學舟猜測事情或許並不重要,畢竟衛青當下表現得心神不寧的原因更多是因為衛少兒生了孩子。

  “都說一朝天子一朝臣,可咱們這些給陛下當差的人沒一個過好日子的!”

  張學舟心中不免也有吐槽,又想了想前往凶國的張騫和烏巢,又有一時半會沒瞅著的桑弘羊等人。

  如果他們這些人的日子過得不算好,隻能證明著新帝自己過得也一般。

  張學舟想到眾人的處境,不免也是第一次真正去考慮新帝為何過得一般,又在什麼時候能過得好一些。

  朝廷近期發生了重大的變故,涉及了三公九卿等頂級職位,又有淮南王帶著大量人馬入長安城。

  張學舟隻覺隱隱中透著幾分不詳。

  “如果太皇太後力撐,淮南王應該有機會直接入駐未央宮!”

  諸侯王有入朝覲見的製度,淮南王來長安城的時間極好,甚至是碰上了難得一見的朝廷狀況。

  淮南王府的能人異士極多,可以完美替補朝廷官員方麵的缺失。

  如果太皇太後想尋求資源整合,張學舟覺得眼下是一個不錯的機會。

  但這種場麵對新帝就有些不友善了,甚至是對他們這批跟隨新帝的人不友善。

  張學舟隻是想想淮南王府的客卿製度,就覺得如果淮南王掌權,他這種實力的連混口飯都難,更彆說帶病當官。

  “也不知道陛下如何應對?”

  張學舟尋思了一會兒,隻覺自己這樣的人隻能看看戲。

  在這個龐大的權利中心中,他們這些小人物上不得台麵,也難於去撼動當下的體係。

  真正能做出應對的無疑隻有新帝。

  這是新帝的一道難關,也隻有新帝自身能渡過去。

  “表弟,義妁跑來我們家蹭飯,她還打我!”

  等到容添丁囔囔告狀,張學舟才回神過來。

  他看著廚房努力伸手揪義妁辮子的容添丁,又看了看義妁雙手夾著的位置,隻覺容添丁儘數挨打了。

  不過容添丁這種情況不丟人,畢竟走脈境挑戰真靈境差了數個大境界。

  哪怕是嘻嘻哈哈打鬨,這也是實打實的低對高。

  “我被老師趕出來了”義妁悻悻道:“老師讓我跟著您學!”

  “我隻是教了你如何挨餓”張學舟奇道:“鄭老不至於將你趕出來吧?”

  “不是練那個辟穀決”義妁晃頭道:“老師說我昨夜全盤推翻了懸壺宗的境界術,這以後沒法教了,然後就把我打發出來了!”

  “那我也沒指導你推翻懸壺宗的境界術”張學舟錯愕道:“我啥都沒乾,這種事情不能賴我頭上!”

  “老師說我以前喂點粗糠就能修行,現在身體吃慣了細糧,已經沒法按正常的方式進行修行了!”





  “什麼粗糠細糧的!”

  “就是您昨天晚上帶我去的那個地方,我在那兒修行了一下下,就將我們懸壺宗的境界術推動到老師說的‘剛猛有餘’程度了”義妁呼道:“老師說我現在紮針很容易紮死人。”

  “我似乎懂了一些”張學舟點頭道:“你意思是說昨天晚上修行過頭了,沒法正常引導體內法力?”

  “對啊!”

  義妁連連點頭。

  懸壺宗一分力量的境界術和三分力量的境界術有著全然的不同。

  醫師治病講究的是精細,但義妁在對應境界擁有了過於強大的法力,這導致鄭無空沒法教。

  “老師說我修行走了岔路,以後踏入造識境難之又難,更彆說化體境、神通境”義妁道:“但他以前也沒說我們懸壺宗不能冒然壯大法力!”

  “這換個好的‘地’修行都不行”張學舟吐槽道:“我還是第一次聽聞這種事情!”

  “可能是我們懸壺宗以往就沒用過那種修行聖地!”

  義妁架著容添丁,顯得有幾分喪氣,昨夜獲得機緣的喜悅已經不翼而飛。

  彆說張學舟沒想過這種問題,義妁同樣也不知道。

  總之,她當下很可能是懸壺宗在真靈境法力最強的修士之一,想要適配修煉術和醫術隻能靠著義妁自身調整,鄭無空已經很難再做指導,甚至有可能做出錯誤示範。

  “我大概搞懂了情況”張學舟點頭道。

  “老師說讓我以後跟著您多往那種地方跑一跑,才有可能將修為境界提上去”義妁道。

  “我也沒法經常去那種地方”張學舟攤手道:“我也是有機會才湊一下熱鬨!”

  “反正我被趕出來了”義妁垂頭喪氣道。

  “我們不收留彆人的棄徒”容添丁大叫道:“你來這邊後我就沒過一天舒心日子。”

  “求收留!”

  “就不收!”

  義妁要的不是張學舟指點修煉,而是需求張學舟的人脈資源。

  看似隻是前往無當聖母的秘地一趟,這就是鄭無空難於帶給義妁的機緣。

  相較於跟著鄭無空苦熬,這遠不如跟著張學舟跑兩趟。

  這種事情不需要很頻繁,哪怕是數年一次機會也足夠了。

  張學舟尋思清楚,心中已經完全明白鄭無空為何要趕義妁出門。

  他搖搖頭,也任由容添丁和義妁拌嘴打鬨。

  他自己都缺機緣,哪能帶得動義妁。

  不過與義妁親近一些好處也多,一來是對方的針術高超,二來是義妁修行確實有方法,也值得張學舟借鑒,三則是對方有個藥葫蘆。

  他也不企圖從義妁身上得到必然的好處,但有這麼一個人在身邊,這總歸是一種底蘊。

  義妁想依靠張學舟的人脈,殊不知對方自身就是人脈。

  張學舟想通也隻得由著義妁等人,反正他這邊當下機緣沒有,但吃飯什麼的不成問題,而且義妁也是朝廷的官,並不需要他來養。

  “叩叩叩!”

  敲門的聲音傳來,張學舟看了看在廚房打架的兩人,他也隻得自己親自去開門。

  “估計鄭老過來了!”

  張學舟吐槽上一聲。

  等到他開門時,張學舟還差點真要再次吐槽。

  “你看我是左腳進門還是右腳進門?”

  門口處並非鄭無空,而是穿著宦官衣裳的新帝。

  張學舟看了看陰冷漸黑的天,他隻覺新帝這種時間出宮太過於勤政了。

  就為了對他進行金馬門學士的校考,對方居然坐馬車上門來考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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