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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子不正常!” 正常的亂塗亂寫必然沒有規律可言。 但在張學舟的‘專注’中,長空落發現對方的字極有規律,字體構建極為完整。 “他似乎創造了一種密碼文!” 任何普通人都能隨便寫一個字,這種字可以與赤色聯盟國的主流文字沒有一絲聯係。 通常情況下,這種字也叫‘錯字’。 但若能將錯字的規模放大到五千到一萬個不同的字,且每個字都有自身的特殊意義,又能貫連成句,這就是另外一種文字,甚至是可用於傳遞特殊信息的密碼文。 很顯然,張學舟書寫的就是一種密碼文。 除了創作者和學習者,其他人都沒法知曉書寫的相關內容。 這大概也是張學舟並不顧忌圖爾卡蘭朵和長空落在一旁觀看的原因。 甚至對方此時仿若有萬千文字需要謄寫,壓根抽不出正常的時間。 長空落問了圖爾卡蘭朵一些事情,等到難於再問下去,他在張學舟的書架上抽出兩本裝訂成冊的內容進行了翻頁。 這照例是張學舟書寫的那些文字。 等到連連翻了數本,長空落才發現正常的赤色聯盟國文字。 但這些文字他認得,內容則讓他有些懵。 “怎麼翻譯過來還是看不懂?” “這似乎有些像修士的內容!” 當另外一個修行體係的內容呈現在眼前,長空落是茫然的。 這猶如他通曉的是文學相關,但翻開的是基因學內容。 字都認識,意義則不了解。 如任一生還會博納萬家之言,不斷搜尋古籍做研究,長空落則真是一門心思撲到了基因學上。 他塵封了很久的記憶慢慢翻頁,也回到了那個練武隻能強身健體的歲月,又有一些修士的神神叨叨弄虛作假,讓人難於分清楚真偽。 對他們那個年代的人而言,槍械才是正常的防身手段,熱武器在他們腦海中也是無敵的。 直到秦蒙帝國覆滅,一些科研者在研究秦蒙廢墟相關生物時誤打誤撞的嘗試,基因技術開始在死士身上運用,一些死士也因此獲得了極為高超的本事。 譬如躲槍。 僅此一項能耐,就讓眾多高層不得不同樣踏入尋求基因的發展中。 這種研究從解決民生矛盾的農作物轉移到了人類自身。 與農作物一樣,人類也通過嫁接等方式不斷改善改良著體內的基因,又不斷發展著適合自身的能力。 人類基因項目甚至成為了一場軍備競賽,特種能力的人類不斷湧現。 有些人短命隕落了,但更多是適合人類發展的基因方式存留了下來,一直到越來越深入的研究。 長空落注目過基因的發展,再回首看向強身健體的各類能耐時,他隻覺張學舟這些資料少了一些生澀。 那是他們曾經放下的武術和修士內容,但似乎又被一些人撿了起來。 放在數年前,長空落看到這種情況不免要唾一聲‘頑固不化’。 但放到了現在,他隱約覺察基因快速發展中割舍了太多。 一些不該被割舍的內容在快速發展下無疑被舍棄了,但他們這些暮年者已經很難再撿起來。 “第八序列、第九序列……第十序列造神!” 他嘴中低喃。 基因序列毫無疑問被進行了定義,也伴隨著極為狂熱的研究目的。 最終的超級人類會完全脫離正常人的範疇,從而進入一個生命的新階段。 在他們所定義的究極序列中,這類人擁有至高的武力,無窮儘的壽命,永遠也不會衰竭的肉身。 基因研究確實在朝著這個方向前進,甚至在某些方麵已經取得了較為初步的成果。 讓長空落遺憾的是不管他們有多麼瘋狂的投入,他們已經被動成為了社會的淘汰者。 他們終究是躲不過時間的侵襲,外表的年輕擋不住內在的腐朽。 他們老了。 他們會瘋狂,他們也將死去,難於看到究極序列者的誕生。 沒有人會甘心,所以他們會抓住任何一根可能的稻草。 王江濤是如此,宋顯忠是如此,駱天鳴是這樣,長空落也不例外。 他隻要想到暮年公館中駱天鳴那副得意洋洋的嘴臉,長空落心中就有不甘。 駱天鳴所追求的,他必然也會追求。 張學舟沉睡的這七天,這就是他反複輾轉又進行了多次的溝通、簽約、捆綁、甚至接受電子鐐銬,身體內被安裝小型炸彈等手術,長空落才獲得了臨時性的自由。 長空落從未想過任一生是如此重要。 他甚至已經開始如毒蠍鑽心一般後悔那一天。 但凡他能與任一生好好溝通,兩者齊齊攜手奔向精神長生的研究,他何至於落到現在的下場。 眼下沒有任一生,任無恙已經去了秦蒙,而任安然陷入了任一生死後的不正常,一直封鎖在醫療中心,這兩人甚至還認為長空落鬥毆任一生,導致任一生關入暮年公館喪命,對長空落的態度並不算友好。 至於被斷了手筋腳筋的王郝然,又或喪家的宋步爾,亦精神不正常的秦文瀚,那都不是正常人。 諸多選擇中,隻剩下了任一生的學生張學舟這個選項。 這是正常情況下最差的一個選項,但也是駱天鳴、宋顯忠、長空落等人不得不選擇的對象。 甭管張學舟有多差,對方是當前能正常接觸到且最方便溝通的人選。 而且張學舟看上去似乎完美繼承了任一生那一套。 長空落和任一生不熟,但也參觀過任一生的研究室,甚至去過任一生的住處。 在任一生那兒,收藏的大多也是各類古籍,又伴隨著任一生時不時的翻譯、修改、修正等。 而在張學舟這兒,也是類似於任一生的布局。 坐在張學舟奮筆疾書的書房中,長空落思索了很久。 直到外麵的特遣隊人員多了一絲騷動,又有祝海山不情不願帶著一個點頭哈腰的癆病中年男子闖入,長空落才回神過來。 很顯然,又有人來找張學舟了。 這甚至還求到了高層之中,也讓祝家的祝海山不得不親自出麵。 對於張家彆墅外的特遣隊駐防,這顯然是祝海山所不曾預料到的。 在出示證明之後,祝海山才得以順利通行。 “文一山,你這可真是找了個大忙人!” 祝海山來之前憤憤不平,認為張學舟擺譜太大了。 但看到這群特遣隊的人員後,他覺得張學舟擺點譜也屬實正常。 就這麼一圈圈的圍著,彆說張學舟,就算是他都要拿證明才能通行。 這讓他還挺詫異張家為何被圍了,又牽涉到了哪個家族。 但在西京城中,隨著西京城與外省市在輿論方麵不斷爭鬥,給出一個交代的事情沒法拖延多久。 這是當下的重事,甭管哪家哪戶都得讓一讓道。 祝海山覺得自己還是有幾分份量,若是碰到西京城有哪家調動特遣隊為難人,他還是能出個麵講講和。 “啊……” 他敲了敲門,等到彆墅門被親自打開,看到裡麵那個熟悉的身影,祝海山驚詫一聲,什麼念頭都平息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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