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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可算醒了,你剛才說啥夢話?紅中東風?” “峰子你做夢打麻將了?” 朝陽初升,我起床後沒理豆芽仔,而是小聲問:“魚哥,咱們昨天做了觀落陰回來後,你有沒有做什麼夢?” “比如見到小倩或者誰?” “那倒沒有,我昨天回來睡得挺香。” 那隻有我這樣? “怎麼,我看你臉色不好看,沒休息好?”魚哥問。 “沒,沒什麼。” 我把從小唐奶奶那兒打聽的事告訴了把頭,這樣一來,就有線索聯起來了。 1996年,道縣文物局發現了疑似道士類的石雕。 1895年,沿海閭山派一名叫陳妹晴的女道上來過鬼崽嶺,村裡的鬼崽廟也是在那時建立。 大樹後的鬼崽廟高一米多,寬也是一米多,小唐奶奶說磚下有個洞,這引起了我們的興趣。 過了正月十五,很多人都外出打工了,村裡街道上一下冷清了不少。 白天不敢去,等到這晚夜深人靜時,我們一夥人換了身衣裳,提著大包進了鬼崽嶺。 廟裡擺的泥像還在,隻不過相比前幾天裂紋更多了,應該是泡水的原因。 “沒人吧?”把頭問。 夜深人靜,豆芽仔扭頭看了周圍一圈,“沒人,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鬼崽廟沒有門,地下,整整齊齊鋪了一層青磚,這磚也是一百多年以前的。 “撬開。”把頭指著磚說。 豆芽仔拿出一把短撬棍,對準磚縫。 我隨手撿起一塊石頭當錘子,往下砸撬棍。 “看準點啊,彆砸我手上了。” 我說你拿好。 撬棍順著青磚縫被砸下去,豆芽仔使勁一壓撬棍,一塊青磚被掀了起來。 看磚下是一層土層,把頭說:“繼續。” 就跟鋪地板磚差不多,隻要拿起了一塊,在搞其他的就比較省力。 “這也沒啥啊,全是土,哪有洞?”把青磚全部撬開,豆芽仔晃了晃手電說。 就像豆芽仔說的,把這些鋪的磚全部拿開,露出來的,是和周圍顏色一樣的土層,地上沒洞。 時間久了,難道是小唐奶奶記錯了? 或者說,她騙了我? 我覺得不能,因為她最大的秘密掌握在我手裡,她還怕我告訴小唐自己奶奶是個什麼樣的人,所以應該不會騙我。 可眼前都是平整的土層,洞在哪? 這時小萱說:“能不能把泥人移開啊,有點滲人。” 我抬頭一看。 廟裡擺的道士像正臉朝前,現在正好看著我們所有人。 以前做泥像的工匠手藝不錯,從我們這兒看去,泥像恰巧是斜著眼看我們。 泥人像是生氣了,所以小萱才說害怕,畢竟我們把它廟裡地磚都撬了。 薛師叔站的位置離泥像最近,他笑了笑,直接把泥像向後推了點,還翻了個麵,背對著我們。 “咦?不對啊” 把頭突然驚疑出聲,我忙問怎麼了。 把頭指向地麵讓我們看。 因為是冬天,鬼崽嶺這兒的樹都沒葉子,這晚有月亮,因為剛剛薛師叔往後推了推,月光照進小廟來被泥像擋住了,剛好在我們麵前的地下,留下一片方形陰影。 這塊方形陰影麵積不大,方方正正類似窗戶。 具體原因應該是泥像頭上帶的方形道冠,擋住月光留下了陰影,說白了就是道士帽子。 把頭盯著地上的方形陰影看了幾秒鐘,突然說:“雲峰,你從這裡往下挖一挖。” 我點頭,直接動手挖。 往下挖了三十多公分,忽然,我手中的平頭鏟碰到了阻礙,下不去了。 清理了土,所有人這才看清。 眼前是一塊方形的小青石板,還不到二十公分寬。 打著手電,用袖子擦了擦土,青石板上浮現出兩豎排刀刻文字。 仔細辨認文字後,把頭輕聲念道: “坤坤煉師陳,遂道縣尋碧落黃泉,終得見七道金剛門,然,自知大限已至,天下胡陳本同宗,皆舜禹之後,煉師陳亦效仿陳大真人,頭下黃泉身作廟,不枉人間來一遭。” “光緒二十一年,歲乙末,冬,坤煉師陳,弟子留刻。” “這這啥意思?”豆芽仔說話有點結巴。 我也很吃驚,這塊小青石板,可能是類似墓誌銘之類的東西。 信息量很大,有的我不懂,但有的我知道。 先說我知道的。 坤煉師陳,這拆解開應該是,坤,煉師陳。 煉師是道士中的一種分類,現在依然有,指的是煉丹玩藥材的道士們。 像道上還有彆的稱呼,比如,黃冠,仙長,道公,南無佬,度師等,煉師隻是其中一種。 道家易經上說,乾為天,為陽,為男。 坤為地,為陰,為女。 坤煉師陳,意思就是,一個煉丹的女道士。 在看一遍石板上寫的這兩段話。 “煉師陳亦效仿陳大真人。” 照這段話看,那就是有兩個陳姓道士,而且另外一個地位極高,能被稱為“大真人”的都是很厲害的道士。這人暫時不知道是誰。 我突然想起了唐貴媳婦在瘋之前說的話。 作為從小在田廣洞長大的本地人,她那時說,以前有個道士死在了鬼崽嶺,道士徒弟把道士的頭割下來帶走了,後來又用稻草編了一個人頭,縫在無頭屍體上,一塊燒了,最後用燒完的骨灰做了一尊泥像,又依靠泥像建起了鬼崽廟。 村裡流傳下來的這條傳言,好像和石板上留下來的文字對上了。 “頭下黃泉身作廟,不枉人間來一遭。” 還有很多完全不懂的。 頭下黃泉,頭去哪裡了? “遂道縣尋碧落黃泉,終得見七道金剛門。” 碧落黃泉是什麼?是個洞還是個地方?和前代牙婆說的洞天福地是不是一個東西? “七道金剛門”,難道是我認知中,墓葬裡防盜用的那種三合土,五合土的金剛牆?可從未聽說過什麼七道。 在看。 “天下陳胡本同宗,皆舜禹之後。”這個也看不懂。陳和胡是什麼意思。 “把頭?把頭?” 把頭回過神來,不知道是不是知道了什麼,把頭眼中閃過一絲震驚。 把頭當下吩咐說:“移開這塊石板,收好。” 移開石板,露出了一個很小的洞口。 洞口直徑二十公分左右,看著很深,像個老鼠洞。 豆芽仔往下照了照手電,轉頭說:“我去,這是個黃鼠狼的老窩吧?強光手電都打不到底。” 小萱小聲道:“沒上過學吧,不懂你就彆瞎說,黃鼠狼是東北的,這湖南哪有黃鼠狼?” 豆芽仔道:“你才瞎說,就你上過學!” “誰告訴你隻有東北有黃鼠狼了?我小時在老家山上還見過,那洞就這麼大點兒的洞,雲峰你是東北的,你說說看啊。” 看眼前不大的洞口,我皺眉道:“豆芽說的沒錯,黃皮子哪都有,隻不過在我們那兒傳的邪性,不過我看這洞不太像黃鼠狼窩。 我問:“把頭,按照小唐奶奶說的,這洞是第三任牙婆無意發現的,那天是大雨天,永州這裡又常年多雨,這會不會是自然塌陷形成的?” 把頭沒說話,他撿起一塊小石子,朝洞裡扔了進去。 很快便傳來回聲。 而且回聲不斷,直到人耳聽不見。 “這麼深?” 把頭想了想問:“文斌,我們的鴨子帶了吧?” 魚哥點頭。 把頭說:“那好,這東西訓練過通人性,用繩子拴住,把它送下去看看。” 拉開拉鏈,魚哥把鴨子捉出來放地上,輕輕摸了摸鴨頭上的絨毛,鴨子也不跑,眯著眼還有點享受。 豆芽仔見狀說:“行嗎這?彆底下真有黃鼠狼,把它給吃了,到時候咱們拉出來就剩個鴨脖了,十萬塊錢的鴨脖啊。” “閉上你嘴,說點吉利話吧。” “魚哥,那你就試試?我覺得把頭說的辦法可以嘗試,如果沒什麼事,咱們在把鴨子拉上來就行。” 魚哥想了想,同意了。 把繩子係成小圈,套在鴨脖子上,緊了緊,魚哥把鴨子慢慢送到了洞裡。 “嘎嘎嘎” 開始還能聽到鴨子叫兩聲,隨後很快就看不見鴨子了。 一盤繩子長度近60米,正一截截被鴨子帶進洞裡。 繩子還在一圈圈的鬆,就代表回聲鴨還在向深處爬,所有人都很緊張。 眼看著長度已經放下去了三十多米, 忽然。 繩子開始劇烈的抖動! !--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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