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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喜林,早年行內人稱呼其為吳漢,吳老漢,在行裡經手漢墓最多。 他在盜墓行最出名的黃金三年選擇金盆洗手,淡出了人們視線。以至於又幾年之後,很多行裡人都沒說過這個名字,就是隻認姚文忠,不識吳喜林。 苗女阿蘭一生未育,吳爺到老都沒有一兒半女,不知是因為孤獨還是什麼,他突然提出要收我為徒,想培養我。 “怎麼樣小子,你考慮好了沒?”吳爺淡淡的說。 筆記價值很大,我是想要。 但我已經做了選擇。 我看著他,認真的說:“吳爺,我項雲峰已經有了把頭,有了師傅,有了領路人。” “這輩子都不會在變,所以你的條件我不能答應。” 聽了我的話,吳爺目光灼灼:“你覺得我比不上王顯生?” 我搖搖頭。 他歎了聲,道:“在好好想想,如果你跟了我,我可以給你的東西,要強過王顯生給你的,你會盜墓,但沒有硬基礎,而這個基礎,決定了你未來發展的上限。” “不必這麼著急做決定,我給你一天時間考慮,這孩子我和金苗先帶走了,你有我電話,如果想通了,給我打電話。” 到了老錢家附近,吳爺把我放下來。 車輛消失在了黑暗儘頭。 老錢家鎖門了,我敲了兩下門。 “還沒睡?你爸媽呢?” 錢辛涵一個人在家,她幫我開的門。 “我爸媽去看親戚了,今天晚上趕不回來了,你可以睡他們屋。” 我說不了,不方便,我還睡沙發就行,習慣了。 老錢閨女上下掃視我一眼,似笑非笑的說:“那你可要注意,不能做什麼出格的事情,我可是你兄弟女朋友。” 看這女孩還有心情開我玩笑,我笑道:“放心,我對你完全沒有半點興趣。” 徑直進了屋,我枕著手躺在了沙發上,鞋也沒脫,就打算這麼休息到天亮。 女孩扔給我一床被子,隨後穿著睡衣進了自己屋,我聽到了她鎖門的聲音。 關了燈,屋裡一片黑暗。 我點著一根煙,考慮心事。 猶豫了片刻,我還是給把頭發了條短信,我問他睡下了沒。 很快把頭給我回電了。 “怎麼了雲峰。” 我從沙發上坐起來:“還沒睡啊把頭,我想跟你要一個人的聯係方式。” “哦?誰?” “湘西趙爺。”我說。 “趙爺?雲峰你怎麼突然想起他了?” 我說因為有點事需要問他幫忙,現在一時半會解釋不清,等我回去了,在當麵告訴把頭你。 “嗯行吧,趙爺和我近一年沒有聯係,我隻知道上次他被砍手後,回到了湘西老家修養。” “嗯,好的把頭,那你注意休息。” 把頭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感冒。 “我等下把聯係方式發你。” 掛了電話,我回憶起了這位湘西趙爺。 他祖上是李順統領的帳前持矛郎中,家傳有湘西捆屍繩和一枚金製的應感通寶銅錢,我知道的是,這枚含口錢留在了飛蛾山下。 現在不是有人愛用探寶器探銅錢嘛? 有興趣的朋友可以去找找看,找到了,全款買套房不成問題,應感通寶在芥候小女兒嘴裡咬著。(我是不敢去。) 按把頭發來的短信,我撥號打了過去。 看號碼歸屬地是一個吉首市的地方,不知道在哪,沒聽說過。 “嘟嘟” 電話沒有人接聽。 我又打了一遍,等了片刻,還是無人接聽。 我保存了號碼,心想應該是睡了,畢竟這麼晚了,明天在試試看。 “卡嗒。” 這時,錢辛涵突然推門走了出來,她穿著睡衣端著水杯,水杯冒著熱氣。 “你怎麼還沒睡?”我問。 “你在外頭不停打電話,我怎麼睡得著啊,這是廠長的咖啡,我在他辦公桌抽屜裡拿的,給你泡了杯,我正學衝咖啡,你嘗嘗我泡的怎麼樣?這可是卡布奇諾” 我接過冒著熱氣的杯子聞了聞,有股濃香。 我上次喝咖啡還是在咖啡廳,是甘記者請的我和豆芽仔,那個太苦了,這杯不苦,我嘗了一口還挺好喝的。 “謝了。”我道謝道。 女孩問我:“怎麼樣?這泡咖啡是技術活,我媽說我不務正業,她就是什麼都不懂。” “我以後打算在鹹陽開一家美式咖啡廳,不想在廠裡呆一輩子,我幾月前跟大寶哥說過,大寶哥說以後給我錢,讓我開咖啡店。” 我說挺好,你咖啡店以後生意肯定好。 她聽了很高興,關上門回屋睡覺了。 都說咖啡提神醒腦,但我感覺那是分人的,我喝了不但一點沒提神,反而睡得很香。 不一會就在沙發上睡著了。 在睜開眼,我看到頭頂的天花板。 天花板壁紙既熟悉又陌生。 “這這不是老錢家?這是哪裡?” “小子你終於醒了,我還以為你要睡到過年呢。”耳旁傳來熟悉的說話聲。 我扭頭一看,使勁揉了揉眼,說話都結巴了,“劉劉爺!” “你什麼時候來的鹹陽!” “鹹陽?你快彆說傻話!” “你好好看看這是哪裡。” 看著周圍熟悉的家具擺設,我又看到了廖伯正躺在另一張沙發上昏睡著。 此時劉爺身旁站著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是那個叫白日升的。 這一幕如此熟悉,這是邯鄲武安那家賓館,離人民醫院很近。 白日升扇了扇手中的香,開口說:“你和那老人一樣,聞了我們白家的迷魂香,已經睡了大半天,或許是體質原因,沒想到你對迷魂香反應這麼大。” 旁聽的乞丐劉爺點點頭,道:“是啊老白,讓你來本來是測試廖伯的,沒想到這小子陷進去了,一炷迷魂老海狗,你們白家的香果然是名不虛傳。” “等等等等!” 我起身環顧四周,拍了拍自己臉蛋說:“不對!,這他媽不對啊,我是在鹹陽老錢家,老金苗和吳爺剛把小米帶走,等等小米!小米!”我起身跑過去,伸手推開了房門。 推開門我愣住了,我看到小米一臉擔憂的坐在床上。 “峰哥我師傅好了嗎,我好擔心他。” 看到眼前活生生的小米,我使勁的搓了搓自己臉,又啪趴的拍了拍,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臉疼。 這時客廳裡傳來說話聲。 “劉爺,那小子既然醒了,我就不多留了,已經試過了,這姓廖的老人沒有受指兒金影響,等他睡醒了洗把涼水臉就行,看來劉爺你這次真搞錯了。” “辛苦,麻煩白老弟。” “劉爺哪裡的話,有事在找我。” “走了。” “我去送送你。” 二人聊著天走出去,帶上了門。 “峰哥你臉色好難看,怎麼了?我師傅什麼時候能醒。” 小米走過來抓著我的手問,我感受到了她手上的溫度。 我鬆開小米的手說,“我出去一趟。” 賓館外是大白天,人來人往車流不息。 幾個結伴買菜的老太太在等紅綠燈,她們嘮著家長裡短,有說有笑。 我緊皺眉頭,隨手招停了一輛出租車。 “師傅,去藍天賓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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