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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 “找死啊!他媽的不看路,趕著投胎啊!” 到了北秀街,見我速度慢下來,紅眼睛直接跳下車一把抱起我,扛著我開始跑。 “左拐!” “就在你們上次賣藥那個養老院!” 這時候馬路上偶爾有零星路人,路人見到這一幕眼睛都看直了。 紅眼睛速度很快,一口氣跑了二十多分鐘到了銀杏街道,從這裡已經能看到養老院了。 眼看就到門口了,突然有人喊。 “雲峰?你跑什麼?” 看到這人,我讓紅眼睛放我下來,喘氣道:“魚魚哥你到了,快,快,小米可能想不開了。” 魚哥臉色一變,說快走。 三人跑著上了二樓,我推門發現反鎖了。 “退後。” “砰!” 魚哥一腳踹開門,衝了進去。 外屋空的,沒人,煤球火熄滅了,屋裡很冷,一點人氣都沒有, 快步跑到裡屋,我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小米。 被褥疊的整整齊齊放在一旁,小米身子蜷縮著背對著我們,看起來有些孤獨,一動也不動了。 “小米!小米!” “醒醒!醒醒!” 小米閉著眼怎麼晃都不醒,床頭櫃上有個藥瓶,瓶子包裝紙被撕掉,裡頭已經空了。 我嚇壞了,嘴唇哆嗦著說去醫院,趕快去醫院。 紅眼睛急的原地轉圈,大喊:“米,米。” “我來,快。” 魚哥抱過來小米,直接跑了出去。 小米手耷拉著,我握緊她的手,還能感覺到體溫。 “停車!” 剛下樓正好路過一輛夏利車,魚哥直接抱著人攔車。 司機罵道:“快讓路,他媽的人死了吧,我不拉死人。” 魚哥一句話沒說,他單手拉開車門,一腳把人踹出去,招呼我們快上車。 我之前去醫院體檢還記得路,我幫忙指路,魚哥油門踩到底連續闖紅燈,已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鹹陽醫院。 “醫生!醫生!” “人出什麼事了?”急診夜班醫生跑來問。 我著急的說趕快救人,吃藥了。 醫生隨身掏出手電,扒開小米左眼看了看,又看了看右眼。 “瞳孔分散,估計人要不行了,趕快。” 小米被放上擔架車,直接推到了搶救室搶救。 看搶救室亮了燈,我一拳砸在牆上,心裡除了後悔就是內疚。 我沒有看好小米! 我們三個在走廊外坐著,蹲著,站著。 沒人開口說話。 不知道是兩個小時還是三個小時,搶救室亮了綠燈,我聽到開門的聲音。 “怎麼樣醫生!”我跑過去問。 醫生摘下口罩說:“人救過來了。” 我楞了片刻,紅眼睛高興的更是一把抱住了醫生。 “乾什麼!快放我下來。” “謝謝,謝謝你醫生。”我連續彎腰道謝。 “不用客氣,應該的,你們的心情我能充分理解,病人吃的是安眠藥,已經洗了兩次胃,從藥效發揮到最佳的搶救時機在40分鐘內,你們來的及時,去替病人把手續補一下吧。” “醫生,我們能進去看一眼嗎?” “等下吧,等下轉到病房你們可以看看,不過病人暫時還醒不過來,要過觀察期。” 在次表示感謝後,小米躺在擔架床上被推出來,我們跑著跟了過去。 進了看護病房,護士掛藥後叮囑了我們兩句出去了。 小米身上蓋著厚被子,隻露出來腦袋。 看著她蒼白的小臉,我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吳爺離開後我一直刻意躲著小米,甚至有時候害怕她,我總感覺小米身上有層霧,這層霧將她渾身包裹住了,讓我看不清。 我沒想到她會這麼極端。 魚哥一臉風塵仆仆,他疲憊的拍了拍我肩膀說:“不要自責,人活著就好,你出來我有話說。” 來到醫院走廊,魚哥轉頭道:“雲峰,剛才來的路上你有沒有注意到?養老院西門門口停了四輛白金杯。” 我搖頭說沒注意到,剛才一心想著趕時間,沒有看到,怎麼了? 魚哥皺眉說:“我留意了一眼,副駕駛上有個男的和我對視了,那人給我的眼神不太好。” “魚哥,會不會是剛才你太緊張了,看錯了?” 魚哥搖搖頭說不清楚,或許是我太緊張了。 “還有雲峰,這兩天我去河南也不算白跑,幾個小時候認的師兄答應我了,他們當年和我一樣最早是俗家弟子,現在時間久了,已經成了真正的修行人了。” “是那種和尚?”我問。 魚哥點頭:“是啊,正兒八經的受戒武僧。” “魚哥你去休息下吧,趕了一天路,我晚上守著。” 在補辦住院手續時出了問題,小米沒有身份證,我撒謊說身份證丟家裡了沒拿。 不知道能拖幾天,要是沒身份證,正規住院手續就辦不下來,還有可能引起某類人注意。 拿著單子回到病房,我看到紅眼睛黃天寶盯著窗戶外看。 “怎麼了?” 我說話他沒回應,當即也看了眼。 我們在高樓,樓下醫院北門口停著四輛白金杯,金杯停成一排,副駕駛窗戶落下,有人拿著煙伸出來一隻手。 看不清人的長相,想起魚哥剛才的話,看了看還昏迷著的小米,我起了一絲戒備。 讓紅眼睛守好小米,我去陪護房找魚哥。 “你看,我就知道,我沒說錯。” 我說不能確定啊魚哥,說不定那幾輛金杯隻是路過,恰巧停在了醫院這裡。 “恰巧?” 魚哥麵色一冷,搖頭道:“沒那麼巧,大晚上這都幾點了?剛才那幾輛車還在養老院,現在就到醫院了,真這麼巧?” 我說那怎麼辦。 魚哥起身走到窗戶前,他側身看著樓下說:“醫院是公共場所,一般情況下沒人敢來鬨事,我們等一等,等到天亮在看看,如果這四輛車還不走,那就有問題了。” 我點頭說好,聽你的。 醫生說小米吃了安眠藥,如果能醒的話可能要好幾天,因為小米沒身份辦不了正規手續,我想了好幾個辦法都不行。 第二天上午。 我一晚沒睡去水房打水,看鏡子裡自己眼睛裡全是紅血絲,頂著兩黑眼圈一臉憔悴,看著像腎虛過頭。 魚哥從食堂買來包子豆漿,他把東西放在桌子上小聲說: “金杯還在,基本能確定。” “是有人盯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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