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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起明末山河破碎第一百六十七章:橫掃千軍如卷席峪口戰場之上,明闖兩軍短兵相接,已是徹底殺紅了眼睛。 闖軍要生,明軍要勝。 昂揚的鼓點聲一刻不絕,高亢的號角聲連綿不斷。 明軍四麵圍堵,擺明了是要將他們全部滅殺在此。 生路斷絕,一眾闖軍都很清楚,他們自己的腦袋無論是對營兵來說,還是衛所旗軍來說都不是腦袋。 而是一錠錠閃閃發亮的白銀和晉升上位的軍功。 降多半是死,戰卻未必是死。 兩刻鐘的時間已經過去,此時發了狠,背水一戰的闖軍竟然再度衝破了明軍設在峪口的大營。 “殺啊!!!” “衝出去!” 大隊大隊的闖軍衝入了峪口的營地之中,哪怕道路如何泥濘,他們都沒有停下自己的腳步。 他們深一腳淺一腳的向前,揮舞著手中的刀刃向著前方殺去。 哪怕是跌倒在泥潭裡麵,他們也都沒有呼喊什麼,而是爬起身來繼續向前。 命懸一線,背水一戰,身處萬山絕穀之間,一眾闖軍的軍卒腦海之中隻有一個想法——殺出去! “嗚————” 闖軍陣中號角長鳴,大量的闖軍猶如浪潮一般不斷的向前,不斷的衝刷拍擊著明軍設在峪口的大營。 明軍峪口大營猶如在狂風暴雨之時,飄蕩在波濤洶湧大海之中的一葉扁舟,隨時都有傾覆的可能。 “都他娘的瘋了!” 李遇春緊咬著牙關,他瞪大著眼,猙獰的麵孔活像擇人而噬的惡獸。 此時李遇春哪裡有平日半分威武的樣子,他頭頂的頂盔不知何時都已經消失不見,身上的衣甲被鮮血所浸透,多處都有刀槍留下的痕跡。 在他身側原本護衛著他的三十餘名家丁,此時隻剩下了十餘人。 李遇春的心中滴血,這數戰以來他麾下的一百多名家丁,差不多已經損失殆儘。 “援兵馬上就到。” “都他娘跟我頂上去!!” 李遇春握緊了手中雁翎刀,也是發了狠心,怒吼著向前。 要想報仇雪恨,要想補上虧損,就必須要守住峪口大營,將高迎祥留在這黑水峪內。 戰事結束,要是守下峪口大營,留下了高迎祥,他無疑就是此戰的功臣,再多的損失也能夠補回來。 但是若是沒有守住這峪口大營,使得高迎祥逃出了生天,那他就是此戰的罪臣,彆說能不能補上損失,就是有沒有命繼續活著都是兩說。 “殺!!!” 黑水峪的上空,喊殺聲盈天。 三萬餘名闖軍被高迎祥編成了五大梯隊,依次向著峪口大營接連不斷的發起衝擊。 隨著越來越多闖軍進入戰場,勝利的天秤也開始向著闖軍所在的反向不斷的傾斜。 仙遊寺前,高坡之上。 高迎祥緩緩站起了身來,最後的一道軍令已經下達,時間已經快接近三刻鐘了。 他並不知道官兵的援軍將會在什麼時候到來,馳援的官兵後隊可能需要一個時辰或是兩個時辰,但也可能旦夕便至。 他能夠做的,便是考慮最壞的打算,趁早殺出黑水峪,突出重圍,逃出生天。 他已經派出了自己麾下最後的預備隊。 就在高迎祥前方,他麾下最後的兩支留下的精騎,還有兩隊馬軍此時已經都已經是向前開赴而去。 此戰勝負,在此一搏! 高迎祥跨上了親衛牽來的戰馬,也接過了親衛遞來的騎槍。 接下來,他也將要加入戰場之上。 高迎祥感受手中冰寒的長槍,自從麾下的軍兵越來越多,勢力越來越大之後,他便很少再親自衝鋒陷陣。 但是這並不代表他沒有陷陣的勇氣。 “嗚————” 騎號聲再響,一眾親衛皆是紛紛執兵上馬。 高迎祥目光向前,他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遠處黑水峪的峪口,對於現在在西麵的一切根本毫不知情。 疾風驟雨,怒雷翻滾,似有無數的怪獸,穿梭其中,翻江倒海,隨著雷鳴發出高聲嘶吼。 巨大的聲響掩蓋了很多的東西。 陳望倒提著馬槊,騎乘著戰馬,駕馭著戰馬向著山下一路小跑而去。 在他的身後,一排一排的騎兵皆是執韁按轡控製著座下的戰馬儘量保持著隊形,排列著梯次齊步緊跟。 天空越發的暗沉,陰雲遮蔽在黑水峪的上空,蒼穹之上沒有絲毫光亮能夠從其上透露而出。 雨勢漸大,從原本的淅淅瀝瀝的小雨已經演變成了中雨。 雨水沉積,在黑水峪的地麵之上彙聚成了一汪又一汪的積水。 從天上不斷落下的雨水,順著黑水峪內一眾軍卒身上的衣甲縫隙侵入軀體之中。 高迎祥目光集中在東北方的峪口,而陳望的目光則是集中在高迎祥的身上。 電閃雷鳴,峪外群山之間一道閃電突然劃過長空,整個世界為之一明,不過很快又黯淡了下去。 短暫的光明,讓陳望將高迎祥那顯眼的紫色大纛看的一清二楚。 “隆隆隆————” 低沉的馬蹄聲在西山之上回響,但是很快便被遠處滾滾傳來的悶雷所掩蓋。 陳望握著馬槊的手不由再度緊了一分。 此時高迎祥的身側除去數百名親衛,再無其他的軍隊。 其餘的闖軍都已經是被高迎祥派去了前方。 而且高迎祥此時都還沒有發現他。 “駕!” 陳望眼色森然,沉喝一聲,雙腿用力一挾馬腹。 座下的棗紅馬腳步漸快,開始了加速,先是邁著四蹄踏著小步向前奔跑,而後在衝下山梁之時,終於是甩開四蹄奔跑起來。 身後一眾騎兵座下的戰馬也是保持著同等的速度,緊跟在棗紅馬的後方。 逆風撲麵而來,一麵麵旌旗被高高豎起。 雨水打濕了旌旗的旗麵,滴落在旗幟之上發出接連不斷的清響。 旌旗在逆風之中鼓蕩,不時發出一聲聲沉悶的響動聲。 雨水迎麵侵襲而來,這樣的情況之下根本難以大睜著雙眼。 陳望雙目微眯,微微低頭,儘可能的不讓雨水進入眼眸之中。 灼熱的殺意在他的眼眸之中熊熊的燃燒著。 雨聲、風聲、雷聲、殺聲、腳步聲、馬蹄聲、金戈交擊聲,無數種聲音在黑水峪的上空回響。 各式各樣的聲響混雜著進入了高迎祥的耳中。 高迎祥抬著頭,最後看了一眼立於北山的明軍大營。 大營之下的戰鬥已經快要分出勝負,曹變蛟帶領的騎兵已經是占據了上風。 大雨天氣不能使用火器,也無法使用弓弩。 步兵方陣對於騎兵根本構不成多少的威脅,他們缺乏遠程攻擊的手段,難以阻止敵方騎兵的靠近和威脅。 他們能夠做的隻有用血肉之軀組成屏障,來限製敵方騎兵的活動。 騎號聲再度響起,高迎祥吐出了一口濁氣,這代表著麾下的親衛已經完成了集結,做好了臨戰的準備。 高迎祥神色晦暗,目視著遠處峪口明軍的大營,他的思維有些發散。 這一戰後,就算是僥幸活了下來,他的實力也大為折損,而且戰敗必然會導致威望大失。 七十二營之中,絕對有人的心中會生出彆樣的心思…… “隆隆隆————” 高迎祥眼神微動,在無數雜亂的聲音之中,有一道聲音讓他感覺最為奇怪。 他原先以為是遠處的響起雷聲,但是雷聲應當是一陣一陣。 而那道怪異的雷聲,好像是一刻未決,一直在回響。 而且原本那道聲音很小就像是遠處的天邊傳來一般,但是現在卻好像就在近前不遠處的距離。 高迎祥下意識的轉過頭,循聲向著西麵看去。 高迎祥眼眸之中的瞳孔因為驚懼陡然放大,身上根根汗毛豎起,渾身猶如觸電一般發麻。 饒是高迎祥曆經過無數的風浪,但是這一次他確確實實沒有能夠控製住自己的心境。 視野之中,昏暗的平野之上,數以千計道黑色的影子正在其上快速的向著他所在的方位直衝而來。 那一直回響的雷聲並非是從天上的雷鳴,而是數以千計戰馬的馬蹄踏擊地麵所發處的馬蹄聲。 一道巨大的閃電自天際劃過,一瞬之間將昏暗的大地照的亮如白晝一般。 也讓高迎祥看的更為清楚。 綿綿的馬蹄聲猶如雷霆一般轟然響動。 戰馬的鐵蹄踏碎了泥濘的路麵,無數的水花和泥點飛濺而起。 數以千計身穿紅衣,外罩赤甲的明軍騎兵,此刻正如燎原的烈火一般席卷而來。 而在一眾騎軍之前,一名頭戴三旗月明盔,身穿鑲紅魚鱗甲,手執馬槊的騎將一馬當先在前。 在他的身後,一麵火紅色的旌旗在雨幕之中不斷的鼓動著。 “嗚————” 嘹亮的騎號聲陡然響起,相隔已近三百步! 陳望躍馬執槊,馳於萬軍之前,他的目光一直死死的盯著屬於高迎祥的那麵紫色大纛旗。 一路趕至近前,陳望才看到護衛著高迎祥的一眾親衛開始做出了反應。 陳望看到了很多正在搖曳的旌旗,也聽到不斷的響起的號角聲。 不過這一切都沒有絲毫影響陳望的心緒。 勝負已定! 高迎祥為了突破峪口的明軍大營就在不久之前派出了所有的預備隊。 最近的一支部曲都離高迎祥所在的方位有一裡左右的距離。 現在在高迎祥的周圍,他的身側再沒有一支隊伍可以馬上回援而來。 高迎祥現在唯一能夠依仗的隻有他麾下的數百餘名親衛。 一千八百餘名騎的馬蹄聲彙聚在一起,簡直猶如像暴漲的河水聲一樣響亮。 而陳望此時就站在這風口浪尖之上。 “殺!!!” 震耳欲聾的喊殺聲穿透了重重的雨幕,向著高迎祥所在的方位驟然砸落而去。 高迎祥控製著座下頗為慌亂的戰馬,他的麵色早已是慘白一片。 耳畔是隆隆響徹的馬蹄聲,恍惚間高迎祥感覺到身體所站立的山坡仿佛都在搖動,甚至有了幾分搖搖欲墜的錯覺。 “攔住他們!” 護衛著高迎祥,統領親衛的領哨在最後的關頭,還是緩過了神來,他怒吼著急聲下達著命令。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有一支明軍騎兵突然出現在他們的身後。 但是在反應過來之後,一眾護衛著高迎祥的精騎第一反應都是保護高迎祥。 他們畢竟是從數十萬之中選拔出來的精銳,個個都是屍山血海之中殺出的悍卒。 能被高迎祥選在身側的人大部分忠誠度都有保障。 一部分人的向著高迎祥所在的方位靠攏,而另外一部分則是在帶頭領哨的命令之下,握緊了兵刃向著坡下直衝而去。 “走!” 帶隊的領哨毫不猶豫,猛然一鞭抽打在高迎祥座下白馬的馬股之上。 “噅——————” 戰馬長嘶一聲,驟然邁開四蹄向著前方飛速的奔馳而去。 “駕!”“駕!” 一眾親衛皆是揮鞭躍馬緊隨其後,護衛著高迎祥向著相反方向飛速的逃離。 陳望看到了高迎祥向東而逃,也看到了一眾迎麵而來的護衛著高迎祥的闖軍精騎。 戰馬四蹄翻動,發出猶如雷鳴般的悶響,以排山倒海之勢朝山下殺去。 數名甲騎猛然抽打著座下的戰馬,再度加快了馬速,護住了陳望的兩側。 陳望目光冷冽,心中平靜,腦海清明。 他能夠感受到雨水拂麵而過,順著衣甲緩緩浸入內裡。 透過重重的雨幕,身前每一名敵人的動作和表情都被陳望儘收入眼底。 “殺!!!” 山呼海嘯般的喊殺聲再度從陳望的身後響起。 灼熱的殺意在陳望的眼眸之中熊熊的燃燒,兩軍相隔四十步。 大量用於投擲鐵骨朵旋轉著自明軍的騎陣之中飛出,猛然砸向闖軍精騎的陣中,一瞬之間十餘名衝在最前的闖軍精騎應聲而倒,闖軍原本還算嚴密的騎陣豁然出現了數道缺口。 陳望冷冷一哂,以雙手握持著馬槊,他已經看清了前陣所有闖軍精騎的動作。 交馬之間,陳望雙臂猛一發力,手中的馬槊霎時之間綻起一陣清越的錚鳴。 鋒利的馬槊切開了厚重的雨幕,而後輕而易舉的割開了那名直衝而來闖軍精騎的脖頸。 那闖軍精騎的脖頸被劃開了一道豁口,灼熱的鮮血瞬間噴湧而出,染紅了陳望的衣甲。 他的頭顱和身軀隻剩下了一點血肉相連,頭顱歪向一邊,轟然栽落於馬下。 難聞的血腥味在一瞬間便彌漫的到處都是。 騎兵交鋒生死隻在一瞬間之間,這些直衝而來的闖軍精騎雖然勇氣可嘉。 但是他們所做的一切皆是徒勞……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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