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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人自桌案後站起身來,走到了蘇午近前,他眼中神光炯炯,看著蘇午的一舉一動。 蘇午伸出手臂,直接探入了周圍的陰影中。 周遭陰影猛地沸騰了起來,一道道繚繞著紫黑神光的符交織於一道模糊人形之上,那模糊人形被蘇午緊扣住頭頂天靈蓋,直接將之從陰影中拖拽了出來! 這道模糊人形顯露於現實中後,模糊的麵容似因接觸到了流轉的空氣,逐漸變得清晰而鮮明,皺紋如溝壑般交織在它的麵孔之上,兩個眼眶已完全化作血洞,而嘴裡那一口血紅的獠牙,此下更分外鮮明! 燥烈血腥的詭韻從這‘旱魃天屍’身上飄散,還未散播到外界去,便在宮殿內無形力量的攝壓下,直接消失於無形。 蘇午一手按住‘旱魃天屍’,壓製住它本身的死劫規律,一手從陰影中抽出一柄柄桃木劍,貫穿了‘旱魃天屍’周身各道關鍵符,將它釘在了大殿地麵之上,更無法擺脫控製。 “朕雖未曾修行過道門符,但自幼倒也熟讀道藏,閱覽過頗多道家法門,也能識出這厲詭周身覆護的一道道符交織起來,實成了一道‘符法體’。”玄宗皇帝好笑地看了看攔在自己身前、戰戰兢兢的高壯太監,他推開高壯太監,臨近被釘在地上的旱魃天屍,接著道,“但這眾多符,以朕觀之,皆非今時道門之符。 這些符,應當就是漢時符? 其上雲芨文字流變發展,又不隻是一個時期所有……應當還有魏晉及至後世諸時期的符。” 玄宗皇帝看著旱魃厲詭頂門上貼著的那道紫黑符,皺緊了眉頭:“傳說紫籍真……道門羽化,位列仙班以後,以‘紫籍’為最貴重之仙籍。 這道紫籍符,與所謂‘仙班’、‘仙人’有無關聯?” 蘇午聽得玄宗所言,麵上露出一抹笑意。 與玄宗皇帝這樣見識廣博的帝王溝通,其實是一件頗為愉快的事情,倒是不用他再特意為玄宗皇帝解釋一些常識,他應聲道:“正如陛下所見,組成這旱魃天屍之符法體的,實是從漢末至魏晉乃至今時的諸多雲芨符。 這些符,來曆不一,但總是道門弟子仙逝之後的遺留,在某個隱秘存在暗中導引之下,諸多符被聚集起來,形成了這符法體。 這‘旱魃天屍’之厲詭,本就存在。 但在符法體接連之下,這厲詭與天地氣脈乃至天理運轉息息相關,其恐怖程度更勝以往,所以能導致雍涼二地赤地千裡。 更為關鍵的是,這諸多符之中,各自聚集有修行出這些符的道士殘餘性意。 諸殘餘性意拚湊成了一個完整的性靈。 這個所謂‘性靈’,主導著這‘旱魃厲詭’的所有行動。 換而言之――這個厲詭,不同於尋常厲詭,它能涉入天理運轉當中,引得天象地相變化,更具備了‘神智’。 它是有思維的厲詭。” “有思維的厲詭?!”玄宗皇帝深深皺緊了眉頭。 其身後的高壯太監更加懼怕,越看地上那厲詭化作血洞的眼眶,越是有一種毛骨悚然之感! “是。” 蘇午點了點頭。 一縷縷渺渺之發從他耳畔垂下,依著旱魃周身符法體運轉交織之軌跡,將之連接導引了起來――在雪色微透明的絲線纏繞在旱魃周身之際,一個個或蒼老、或年輕的道人殘餘性意虛影便盤坐在一道道符之上,虛影微微搖晃之際,跟著符法體的刹那運轉,倏忽融合為一個麵容尋常、像是農夫更多過道士的‘道人’! 這道人眼神陰沉地看著宮殿中的蘇午、玄宗皇帝、高壯太監。 其最終將目光落在玄宗皇帝跟上,向玄宗皇帝下拜,高呼道:“陛下,貧道冤枉!貧道冤枉! 貧道實是天師道弟子‘張真元’! 隻是貧道不慎淪入邪道,被旱魃所趁,所以變作這般模樣,被此人鎮壓,貧道願意將功補過,貧道願意將功補過!” 玄宗皇帝盯著那不斷口呼冤枉的‘道人’看了良久,他最終轉回頭來,看向蘇午:“若非有魁首先前提醒,朕差一點就被他說動了。 畢竟若真如他所說,他總算是鎮壓有這樣凶怖的一尊厲詭在身,能為朕所用,自然再好不過……便是當下,我心中亦還是有些意動。 然而朕躬更知,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非是一國之民,彼此之間尚且勾心鬥角,又何況非是同類?他是詭類,我卻是活人,容他在我身畔,我半夜睡覺都不會安生。 魁首,可有辦法滅去這道性意? 免去聽他妖言惑眾!” “可以。” 蘇午點了點頭,他屈指探出一道燦金薪火,那火光攀附上所謂‘張真元’之性意,頃刻間將其點燃,燒作了虛無! 被燒去這拚湊出的性意以後,旱魃厲詭周身符散發出的神光都暗淡了下去! “大漢符之事,朕心中有數了。 而今天下之間,似此大漢符之詭,魁首覺得有多少?”玄宗皇帝向蘇午問道。 蘇午神色凝重,回道:“在下出山遠遊大唐諸地,正因此般大漢符之詭,遍地群起,出沒於天下名山大川之中。 今時佛道二門所占據名山洞天之內,怕也有此般厲詭影蹤。 甚至於,這些厲詭具備神智,說不定已開始滲透進佛道二門之中,偽作仙門羽士、釋教沙彌……當下看似平靜的局麵,實則已經暗流湧動!” “竟已如此嚴峻了麼?”玄宗皇帝垂下眼簾,“今時之天下,治天下詭,滅儘邪祟之患,皆需佛道二門鼎力相助――若他們在不知不覺間,已被此大漢符之詭滲透……再用他們來治詭,後果不堪設想。 然而不用他們,卻也無法……” 玄宗皇帝坐回矮案之後,忽然調轉了話頭,看著被釘在地上的旱魃厲詭,向蘇午問道:“這個厲詭,魁首欲如何處置?” “厲詭雖是凶怖不祥之類,但欲治天下詭,卻必須要對厲詭研究透徹。 在下欲將此詭獻於陛下,請陛下對之加以研究,早日找到治詭之發,以利天下百姓,以利國朝千秋萬代!”蘇午神色鄭重,如是說道。 他更明確自己此次進宮的目的,就是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 “自你被金剛智舉薦入宮以來,朕實不曾聞你之誌向? 如今令你涉入這玄門榜的風波之中,又不知是否與你的誌向背道而馳?”玄宗皇帝站起身,盯著蘇午。 這位開創了‘開元盛世’,又將盛世一手傾翻,以至於功過難評的帝王,在如今至少仍是一位矢誌興盛祖宗功業,且亦有雄才大略做出一番偉業的帝王,在他的目光下,蘇午麵露笑容,擲地有聲:“敢問聖人之誌?” “令天下大治,無詭存身。 此朕而今之誌!” “聖人之誌,即是我之誌。”蘇午回道。 玄宗揚了揚眉毛,問道:“如令你來治天下詭,你有何方略?” “若欲治詭,首須奠定詭邪不能催傾之根基,乃於天下諸地,廣設‘厲詭囚獄’,以關押厲詭。 而後須強甲兵,礪刀劍,培養鎮詭之士,提煉鎮詭之法門……”蘇午侃侃而談。 “如何廣設厲詭囚獄?”玄宗又問。 蘇午念頭轉動,一道道鎖鏈從他身後蜿蜒而出,貫穿旱魃厲詭周身的桃木劍一道道被拔除去,旱魃厲詭驟然聳立起身形――下一刻,那些漆黑詭獄鎖鏈儘皆纏繞在旱魃厲詭身上,又使之死劫沉寂,瞬時間陷入死寂之中! “吾有一法――以此鎖鏈鎖拿厲詭,配合天下龍脈設諸般禁錮,可為厲詭囚牢。”蘇午展示過詭獄鎖鏈的威能以後,向玄宗回道。 玄宗再問:“何以強甲兵,何以礪刀劍? 甲胄雖強,如何能抗禦厲詭? 刀劍雖利,莫非能斬殺邪祟?” “凡俗之甲,自不能抗禦鬼祟。 與其以人力抗禦鬼祟,不如師詭之長計以治詭――以詭甲抗禦厲詭,及至以厲詭甲胄,來殺傷,禁錮厲詭! 而磨礪刀劍,與那甲胄實是同理。”蘇午再次回答道。 玄宗垂目沉思。 他想到宮門上的門神畫,其實亦是借詭之力來抗禦厲詭,又想到今時軍兵之中發展出的符甲,則是借符之力來抗禦厲詭,又及那旱魃厲詭周身覆護的‘符法體’……若將三者結合―― 三者又該如何結合? 玄宗皇帝倏忽之間想到了個中關竅所見,他抬起眼,正對上蘇午帶著笑意的雙目:“卿有何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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