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膚色粉白、眉目如畫的女子套著黑布兜子的雙手捧著陶碗,她目視著前方漆黑的車簾,不知在想些什麼。 陶碗裡的肉骨頭、菌孤漸漸冷卻。 女子把碗放在一旁,取下包裹著雙手的黑布兜子,露出了一雙敷著一層黃泥殼的手掌,她手指微動,那層泥殼皮膚立刻龜裂,絲絲鮮血從裂縫中滲了出來。 ——那層覆蓋在女子體表的黃泥殼,竟像是她的皮膚一般! 皮膚一出現龜裂,就有鮮血從皮下湧出! ‘東主’蹙眉看著自己出現一道道裂紋的雙手,輕輕抬起手臂,緩緩揭開纏繞在自己脖頸上的布巾。 布巾下,顯露出同樣覆蓋著一層黃泥殼的脖頸。 她端起鏡子,查看自己毫無好轉的脖頸,忍不住歎了口氣。 便在她查看自身狀況的這段時間裡,那蔓延至她脖頸上的一層黃泥殼,漸有進展,往上蔓延開去——黃泥殼覆蓋住她的下巴、嘴唇、鼻梁……最終還是停留在了額角。 先前喝下去的那碗以生死草燉煮的肉湯、乃至吃下去的那幾根生死草,都隻是暫時壓製住了那黃泥殼在她身上的蔓延! 生死草的藥性在短時間內消失,這女人身上的怪病又繼續開始發展! “黃土埋過脖頸,快要淹沒頭皮了,不知還能支撐多久? 臨死前,還能否見到相公?” 女人低聲自語著。 聲音怪異。 她將鏡子收好,又把陶碗推到馬車邊沿,便在車廂中端坐著,一動不動。 馬車外。 眾馬幫成員在一車車貨物旁或站或坐。 他們捧著陶碗,拿著樹枝做的快子,一番大快朵頤。 把湯喝乾,肉與菌孤也儘吃淨。 吃過飯,人們席地而坐,脫下鞋襪,查看自己的腳掌。 這些人的腳掌上亦同樣被黃泥殼覆蓋著,此下隨著他們吃過以生死草燉煮出的肉湯以後,腳掌上的黃泥殼漸漸消褪下去。 但在黃泥殼狀態下龜裂的皮膚,此下仍舊遍布一道道血色裂紋。 絲絲鮮血從腳掌皮膚上滲出。 “喝了這一碗肉湯,又能多支撐日吧? 咱們這次從川蜀之地一路輾轉至密藏域做買賣,錢沒賺到幾個,一個個倒是把命先搭進去大半。”人群中,滿臉橫肉的漢子綁好襪子,一邊穿鞋,一邊與其餘同伴調笑似的道。 “嗨! 這厲詭橫行的世道,咱們做這種刀口上掙命的買賣,肯定是早晚有一天得糟的!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以前遇著那些厲詭,咱們運氣好,還能憑著獨門手段逃出生天。 這次遇著的厲詭可非同凡響——能在遇著那厲詭以後,還能保全性命,咱們已經是十足的好運氣啦,接下來,能多活一天,那都是占了閻王爺的便宜!”馬幫的翻譯‘常春’拋下碗裡啃得乾乾淨淨的大骨頭,笑嗬嗬地說道。 他的話惹得眾同伴連聲附和。 “對!常小子說得不錯!” “反正我錢也賺了不少了,夠我妻兒老小後半輩子花用了,我倒是沒甚麼遺憾!” “也彆說得那般喪氣,說不定咱們走這一趟密藏域下來,能遇著那七葉的生死草呢?到時候,那就不是占閻王爺一天兩天的便宜了!” “是啊,說那些喪氣話做甚!” 人們叫嚷調笑了一陣,有人把碗快收集起來,去河邊洗碗; 有人整理貨物,維護帳篷; 有人則和馬鍋頭聚在一起,商討著明日要走的路線。 天漸漸黑下。 馬幫的臨時營地上亮起了幾堆火。 那位曾低價賣給蘇午兩把環首大刀的商人‘陳冰’整理好了貨物,先去和馬鍋頭招呼了一聲,隨後叫上幾個高壯青年,去到一架板車前,從板車上卸下了一個黑盒子。 打開黑盒子,那塊一人多高、遍布龜裂紋的石頭就出現在眾人視線裡。 “驢馹的噶布! 一塊破石頭,搶走老子們十五匹蜀錦!” 陳冰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他轉臉看向與二鍋頭、三鍋頭商量事兒的馬鍋頭,喊道:“幾位鍋頭,那這塊石頭,我們就開了啊!” “儘管鑿開!” “開就是了!” 三個鍋頭紛紛應聲。 他們大抵是已經商量好了事情,各自言語兩句後,便紛紛起身。 拍了拍屁股上的塵土,馬鍋頭‘周博’領著二鍋頭、三鍋頭走近了陳冰這邊。 在營地裡百無聊賴的其他人見狀,也都湊過來。 “這石頭上裂縫那麼多,一副錘鑿就能把石頭全開了……” “也不敢用那般大力吧?萬一裡麵真有一整塊碧玉呢?” “那噶布有這麼好? 彆做夢了! 他事先說不定早探過這塊石料了!” “……” 眾人七嘴八舌議論間,幾個青年人已經把石頭搬出箱子,各持錘鑿,沿著石頭上的龜裂紋,叮叮當當地敲打起來。 一層層石皮在幾人敲打間紛紛脫落。 那曾顯露出一點碧光的位置上,石皮石屑脫落去後,果然顯出了一片水頭油潤、質感細膩的玉料來。 看到那有拳頭大的一片玉料,議論紛紛、言辭間不時夾雜著幾句對噶布及其親人的問候之語的馬幫成員們,忽然都愣了一陣。 接著,一陣嘻嘻哈哈的笑聲在人群中響起。 “哈哈哈! 竟被咱們撿了漏!” “噶布老狗,有眼無珠啊!” “這玉料絕不止有拳頭大,十五匹蜀錦買下這塊石頭,值了值了!” “還是彆高興得太早,萬一後麵突然就開不出玉了呢?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人們的議論聲隨著石皮一層一層脫落,而變得越來越少。 最終,整塊條石上的石皮被鑿了個乾淨。 而圍在那顯出全貌的玉料邊上的所有馬幫成員,儘皆臉色凝重。 四下裡鴉雀無聲! ——脫落去所有石皮的玉料,正有一人高。 整塊玉料呈碧綠色澤,在火光映照下美輪美奐,水頭油潤——這乃是一塊絕好的、一人高的翡翠! 這塊油綠的翡翠,還被凋琢成了一個栩栩如生的女子。 女子的臉型,猶如一個倒著的桃子,桃子細長的把兒,成為女子的脖頸。 她穿一件厚厚的袍子,袍袖裡不見雙手的蹤影。 袍子上,畫滿了‘壽字紋’。 一塊石頭中,出現了一整塊一人高的翡翠,此般事情,雖然百萬之中亦無一例,這般大的玉璧,更是價值連城的珍寶,但此般事情,總還在常理揣度之內。 然而,若這塊玉璧,更好似是個天然凋飾而成的女像的話—— 整件事情就變得詭異起來了! 火光映照著地上玉凋女子草莓似的小嘴唇,以及兩顆蘋果一般大的眼睛,那眼睛裡似有光澤流轉,看向她眼睛的馬幫成員,猛地打了個激靈,頓覺四周掠過的風更冷了許多。 人們雖然在玉凋周圍聚集成團,但每個人心裡都有濃濃的陰冷感——那是種人們抱團群居亦無法驅散的感覺! “誰人能在石頭裡放上一塊玉凋?” “這塊石頭上雖然遍布裂縫,但亦絕非是密藏域所能造假的東西,石頭是真的,石頭裡的玉凋,也是真的!” “玉凋是天然形成……” “玉石本有靈性,它被上蒼塑造成這般怪異的女人模樣……這絕非好事!” 在人們低低的議論聲中,馬鍋頭盯著地上的玉凋女子看了很久,越看越覺得這玉凋有種難言的邪氣,那寫滿壽字紋的厚袍子,更讓他心底直冒寒氣。 他聽著周遭人的議論聲,終於抬起頭,環視四周馬幫成員的麵孔,沉聲道:“各位兄弟,如若這塊玉凋並無任何異常,咱們將它帶回漢地——能販賣出的價錢,絕對超出你我想象! 你們真的想好了? 是放下這塊玉凋,還是繼續帶上它,忽略它本身的邪異?” “丟了吧!” “馬鍋頭,把玉凋丟了吧!” “我怕咱們還沒能把玉凋帶出密藏域,它就先化作真人,把咱們儘都殺死了!” 眾馬幫成員紛紛出聲。 他們的意見竟是出奇地一致。 “好。”馬鍋頭‘周博’點了點頭,道,“我去與東主商量。” 說完話,他便走去東主的馬車邊,與之低語了幾句。 得到回複後,周博回轉到人群裡來,出聲道:“東主同意了。 把玉凋裝進盒子裡,沉到山坡下的河裡去。 咱們即刻出發,不在此地停留!” 人們聞聲而動。 有人收拾帳篷,有人搬運貨物,有人牽來馬匹。 馬鍋頭領著幾個青壯,將玉凋裝入木盒中,拿繩索捆紮結實,幾人在繩結上吊一根杠子,將木箱扛到了山坡下的小河邊,直接將木箱推入河中! 眼看著木箱順著湍急河水飛滾而下,頃刻間不見影蹤,周博等幾人都鬆了一口氣。 他們舉著火把,轉回營地。 一切俱已準備停當。 馬幫車隊再次啟程。 山坡下的河流中,河水激烈湧蕩。 那被浪花卷入河底的黑色木盒,忽自水麵上浮了上來。 木盒被河水推動著,橫在了河流轉彎之處。 浪花飛濺,拍打在木箱上。 在那一陣陣浪花拍打聲中,木箱蓋子被一股力量直接推起了——箱子上捆紮的繩索紛紛斷裂,一隻皓白的、細長如蛇的手臂伸出木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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