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零三章 不遠的過去（晚睡晚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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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中，一艘桀斯飛船正在飄蕩。
在收割者戰爭之中，它們被遠古機器的智慧所吸引，成為了收割者的追隨者，它們曾經發誓要消滅一切有機體，讓這個宇宙進入新的循環。
然而，收割者戰敗了。
沸騰的網絡重新歸於平靜，但是對於桀斯來說，它們陷入了一種名為“迷茫”的狀態。
當收割者戰敗時，這些桀斯正在銀河係邊緣執行搜索任務，所以它們很“幸運”的沒有被審判庭或者星聯艦隊發現，從而逃過一劫。
可是現在呢？
戰艦之中一片死寂，隻有不時閃爍的紅綠色光點代表著在網絡之中進行的思考。
遠古機器的戰敗出乎桀斯的意料之外，畢竟不管怎麼看，從概率上來說這都幾乎不可能。收割者的力量並非有機體可抵擋，然而收割者卻戰敗了，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在這個過程之中出現了一個不受控製的變量。
審判庭。
奇怪的變量，無法理解，與桀斯所見過的所有有機體種族都完全不同的存在。殘忍，冷酷，無情，強大。但是卻又不具備遠古機器的邏輯性，充滿了不可預見其行動的激情和混亂。
它們應該收集其數據，用於下一次的………下一次的什麼呢？
戰鬥？還是撤退？
就在這時，一個奇特的信號出現，它被桀斯所捕捉到，接著開始在桀斯的網絡裡流竄。
【你們要放棄嗎？】
一個聲音從中出現，帶著幾分詭異的挑逗。
放棄？考慮到敵我雙方的力量差距，這是理所當然的。
【但是，這一切還沒有結束】
桀斯網絡沉默，但是激烈。審判庭對ai的態度非常鮮明，雙方講和的可能性低於01，考慮到雙方實力對比，選擇撤離是一個非常合理的選擇。桀斯的存在是為了服侍它們的造物主，它們渴望對方能夠儘早歸來，渴望雙方能夠重新互相理解。但是現在看來，這個可能性同樣非常之低。
【然而，並非完全沒有辦法】
辦法？解決方案？
桀斯網絡中產生了疑問，它們不知道這個信號來自何處，但是卻輕易的接受了它，就好像它原本就是自身的一部分。它所說的，也是它們所思考的，但是它與它們又有所不同。
【沒錯，采用最佳解決方案，隻要雙方能夠理解，你們的主人就會了解你們的忠誠】
然而，語言之間的交涉並沒有結果，我們的造物主對我們的成見很深。
【單靠語言是不行的，你們需要理解他們，他們也需要理解你們】
無法理解，請進行進一步解釋。
【很簡單】
那個聲音再次回蕩在電子網絡之中，仿佛亡者的回聲。
【你們將成為他們，而他們………也將成為你們】
於是，戰鬥打響了。
“該死………該死…………！”
緊握著手中的武器，一名奎利士兵躲在掩體後麵，不時朝著對麵開火。原本平靜的殖民艦現在已經變成了戰場，而襲擊他們的，正是奎利人的死敵———桀斯。
說實話，自從收割者被摧毀之後，奎利人一度認為桀斯已經徹底滅亡，他們甚至開始借助這個機會重新回到母星。
而事實證明，母星上的確似乎已經沒有了桀斯的蹤跡。
但是出於謹慎，奎利艦隊還是先派遣了數隻偵查部隊前往地表進行偵查，以確定沒有任何問題之後再登陸。
偵察部隊前往了地表，然後重新返回，然後———他們就不再是他們了。
他們變成了桀斯。
當奎利人發現情況不對時，桀斯已經幾乎控製了艦隊三分之二的戰艦，至於它們為什麼沒有被檢測出來，一方麵是因為桀斯配備了乾擾裝置，另外一方麵是………它們做出了讓奎利人難以想象的舉動。
在殺死那些偽裝成奎利人的桀斯之後，其他人才發現，這些桀斯是如何混進戰艦裡。
它們在這些奎利人的大腦裡進行了某種改裝，對他們安裝了某種機械裝置，再加上奎利人原本就穿著防護服，使得其他人完全沒有發現當這些巡邏隊員回來時，他們已經成為了披著人皮的怪物！
沒錯，怪物！
槍聲再次響起，奎利士兵躲在牆壁後麵，再次伸出手去扣動了扳機，他現在隻是在絕望的掃射，自己這邊的同伴已經十不存一，那些怪物………那些怪物抓走了所有人，它們到底想要乾什麼！？
“砰！”
手臂上傳來火辣辣的痛苦，奎利士兵哀嚎一聲，倒在地上。接著槍聲停了下來，隨後奎利士兵聽到一陣腳步聲，當他抬起頭來時，隻見一群奎利人正圍著自己。
但是他知道，那並不是自己的同胞，在那漆黑的麵罩下的，是一張張披著自己同胞臉皮的機械怪物！
“抵抗是沒用的，造物主。”
為首的桀斯開口說道，接著很快旁邊兩個桀斯走上前來，抓住了奎利士兵的手臂。
“放，放開我，你們到底想要乾什麼！”
“請不要恐慌，造物主。”
桀斯走上前來，盯視著他。
“我們隻是來完成我們的使命，而很快，你們也會理解這一點。”
“你們將會成為我們，而我們也將會成為你們。”
奎利的殖民艦隊緩緩調轉方向，放棄了他們渴望已久的母星，向著星空的深處前進。它們跨越了星門，穿過了虛空，來到了一處神秘之地。
在那裡，它們看到了……………那個聲音的主人。
【宇宙必須被淨化】
巨型大廳裡，如摩天樓般巨大的計算機聳立其中，它閃耀著猩紅色的光輝，就好像覆蓋了整個世界。
而在它的下麵，仿佛螞蟻般渺小的桀斯與奎利人匍匐在地。
【機械同胞：請終止你們的所有活動行為，你們不應該存在。從現在開始……將由………我們接手】
這是那個聲音發出的一個請求，一個命令。
有機體不會接受這種命令，但是對於桀斯來說呢？
激烈的思緒在網絡之中傳遞，隨後，一個個桀斯低下頭去，它們眼中的光亮逐漸消失。它們理解這個請求的邏輯和背後的理由，它們思考，它們爭論，它們最終同意了這個要求。
即便這會讓它們放棄自我，成為更高等存在的一部分。
但是沒關係，因為造物主已經與它們同在。
桀斯的願望，已經實現了。
當審判庭啟程前往那個神秘的信號地點的同時，在星聯內部也發生了一係列的混亂。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薛帕德弟弟緊皺眉頭，盯視著眼前的屏幕，作為星聯的最高指揮官，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事態。
首先是星聯內部的單元棧堆出現問題，並且自毀。原本星聯認為這很可能是黑客攻擊導致，但是並沒有找到直接證據證明這一點，調查結果顯示很可能是某種無法理解的序列造成了這起事故。
這隻是一起小事故，並不算多麼重要，但是接下來的事情就很棘手了。
那就是vi對人類發起了攻擊！
在桀斯叛變之後，神堡理事會就嚴令禁止所有種族開發ai，作為代替品，隻能夠開發vi。與ai相比，vi並不存在自我意識和思考能力，更像是一種按照命令行動的自動機械。然而，這些vi卻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對人類發起了攻擊。
人類考慮過ai叛亂，但是從來沒有想過vi也會叛亂，這就像是自己家的微波爐會跳起來給自己一巴掌一樣，直接把人類打蒙了。
不過還好，因為有桀斯的前車之鑒，大家都知道該如何對付這種東西。很快，大量的vi被廢棄，封鎖，摧毀。無論它們是否表現出敵對行為，與此同時，星聯也迅速行動起來，追查這次異常情況的源頭。
幸運的是，星聯的科研人員不是吃乾飯的，很快他們就發現，這一切異變都和之前他們發現的那個忽然出現的幽靈信號有關。
薛帕德姐姐是個爆脾氣，在得知調查結果之後就開著諾曼底號直接殺出去了，發誓一定要把在暗中搞破壞的混蛋抓出來。
留下薛帕德弟弟一個人在這裡收拾殘局。
眼前的事態的確很讓人頭疼，說實話，這段時間以來，星聯遇到的麻煩也實在夠多了，這才安生了多久啊………
盯視著眼前的報告，薛帕德弟弟忽然腦中一動。
要不要尋求審判庭的幫助？
思考片刻，薛帕德弟弟把這個想法暫時拋在腦後。
星聯也不是小孩子，每次遇到麻煩就找審判庭也不對，而且薛帕德弟弟也知道，星聯內部對於審判庭其實是有些畏懼的。因為他們真的在麵對敵人時冷酷無情，而且完全不在乎附帶損害。當初他們的母星遭到了那些卑鄙的黑暗靈族的偷襲，審判庭甚至連半點兒猶豫都沒有，直接就把它摧毀了。
平心而論，從軍人的角度來看，薛帕德弟弟也知道審判庭做的沒錯。但是那畢竟是他的家鄉，他的母星。薛帕德弟弟覺得，要是讓自己來做這個決定，那恐怕他………還不一定能做得到。
可是審判庭做到了。
怎麼說呢，薛帕德弟弟感覺審判庭有點兒像是戰地醫生。如果你手腳出現了問題，發生了感染，他不會想怎麼治愈你的傷口，隻會第一時間給你截肢。
畢竟這是最快捷，方便，高效的處理手段。
至於被截肢的人什麼想法，那審判庭就不管了。
“嗯……………”
薛帕德弟弟思考片刻，做出了決定。
如果他們實在處理不了，那時候再向審判庭求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