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10劫千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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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前輩！此事事關你我性命，難道真的不能再商量一二？”鐘鳴咬牙道。
“嘿，鐘小子，我與你認識不過七八日，咱倆是有什麼深厚交情不成？你的小命乾我屁事！”方玉樓閉目微嘲道：“至於老夫我……二十年前便該是個死人了！”
“好！好！好！”
鐘鳴臉色難看，一連說了三個好字，本想擼起袖子教訓一下眼前這個老頑固，卻想到此人武道境界遠超自己，不禁神色悻悻，準備轉身離去。
“慢著！”正在此時，方玉樓卻陡然出聲道：“你先彆急著走。”
“怎麼？方前輩改主意了？”鐘鳴神色一動。
“那倒不是！鐘小子，你方才說的這個法子，我倒覺得有戲！金身境宗師體魄之強，遠超血丹高手，再加上血氣附著，徒手切金斷玉的確不在話下，老夫我自然不可破誓，但以你的神骨之資，鑄就金身應當是板上釘釘的事情。”方玉樓緩緩道：“我這幾日一直在暗中觀察，你這小子雖然不能算是什麼道德聖人，但也不是大奸大惡之徒，加上武道資質出眾，因而……”
“呃，莫非……”鐘鳴隱隱感覺不妙。
“鐘鳴，你可願意承我師父毒術一道的衣缽？”
“這個，方前輩，在下……”鐘鳴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道：“在下恐怕……”
“你先彆急著拒絕。”方玉樓笑道：“須知武道一途，不可一味閉門造車，你資質雖好，但無名師指點，恐怕會走很多彎路。”
“老夫的身份自不必言了，師承飛升武夫，門下三位師兄弟儘皆是金身境宗師，其中二師兄劉玉舟更是躋身天下十大宗師之列，論及武道門第，不比那李玄空的幾位親傳弟子差上多少！我雖隻是血丹境界，可眼界見識卻比許多金身境還要高得多了！小子，擺在你麵前的便是這麼一樁天大的機緣，你難道不心動？還是你認為僅憑自己在這深穀中蹉跎數十年，便可順利鑄就金身？”
“晚輩倒是沒有狂妄到這個地步。”鐘鳴無奈道。
“再說說你自己，你說你出身禮泉鏢局，又非趙山泉的親傳弟子，那定然是掛在了百裡陽朔名下對吧？”方玉樓又道：“百裡陽朔為天下鏢師留下了一整套武道傳承，他的心胸氣魄自然是極大的，其人此舉也正是為了破除江湖中根深蒂固的門戶之見，因而並未禁止其徒子徒孫轉投他派，甚至鼓勵門下弟子集百家眾長……”
“是，百裡師的確留下祖訓，不禁鏢師修習其他門派武學。”鐘鳴點頭道。
“那便是了，既然你無門規約束，又為何如此推脫？”
“方前輩，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隻是晚輩所修習的血氣之法太過霸道，絕無可能中途轉修，否則便極可能武道路途儘毀，這才……”鐘鳴小心翼翼道。
豈知方玉樓搖了搖頭，奇怪道：“鐘小子，我何時說過要你轉修血氣之法了？”
“啊？”鐘鳴呆了一呆，道：“江湖上收徒哪有不傳血氣之法的道理？”
“那你卻是錯了，我原本便隻是要教你毒術，至於血氣之法？師父為我量身定製的那門毒功是以萬毒淬體，自此將毒素徹底融入肉身之中，練就一副萬毒體魄，你的神骨又有辟毒之效，如何能夠練得此功？”方玉樓言道：“況且既然你能憑借這等功法凝結神骨，想必也是江湖上第一流的血氣功法，又何必轉修？”
“既然前輩隻是要教我毒術，那……”鐘鳴遲疑道。
“你先彆急著答應！”方玉樓這時卻又揮了揮手打斷鐘鳴道：“在我收你為徒之前，我還要測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鐘鳴茫然道。
“嘿，這裡！”方玉樓敲了敲自己的腦殼，笑道：“我這裡有一套名為‘十劫千變手’的武學，當年師父便拿這套武學來測試我們師兄弟四人對於武道招式的理解力。”
“這套拳法本身隻有十個基礎招式，但這十個基礎招式卻可以任意組合，衍生出無窮變化，譬如‘一劫’‘二劫’兩招組合，便是一種變化；三、五、六劫三招組合，又是一種變化。招數順序顛倒又會發生新的變化。”方玉樓講解道：“甚至招式銜接時機不同，變化也會不同，譬如在‘一劫’後兩息時間銜接‘二劫’，與三息時間後銜接‘二劫’，這兩者看似區彆不大，實際上卻大不相同。”
“此拳法對敵時，招法千變萬化，大異武學常理，令人防不勝防，可謂一門極上乘的拳法功夫——然而這門拳法最大的功用並非拿來爭強鬥狠，而是推演招式！你可以將其想象成一門輔助其它武學的神奇功夫，若是你學成了這門拳法，往後不論修習任何武學招式，都有事半功倍之效！”
“接下來，我隻會將此拳法的十個基礎招式教給你，之後便全憑你自身悟性體會其中神妙。”方玉樓笑眯眯道：“之後，我會演示另一門不算太過高深的基礎拳法，而我要你做的，便是僅用十劫萬化手的十個基礎招式衍生出的變化，破去我演示的這門拳法！並且是一百種不同的變化！”
“簡單來說，就是要我推演出前輩演示拳法的一百種破法？”鐘鳴皺眉道：“而且不可脫離十劫萬化手的基礎框架？”
“正是！如何？”方玉樓嘴角微翹，言道：“當年的師父也曾這般各自考驗過門下弟子，其中老夫資質最為魯鈍，用了足足三個月才研究出一百種破法；大師兄則聰明得多，僅用了一個月的時間……二師兄更加了不得，半個月便推演完成，但最最聰穎的還是小師弟趙玉符，隻用了七日功夫，連師父都驚歎不已，這才讓小師弟繼承了其卜算推演之術的衣缽。”
“當年方前輩應當也這般考驗過方全罷！”鐘鳴思索道。
“那是自然，不過那個逆徒實在太蠢，斷斷續續用了一年時間才推演出一百種解法，可謂朽木不可雕也，這等資質，我自然不能傳下衣缽。”方玉樓翻了個白眼，又道：
“老夫的要求不高，隻要你能在三個月內推演出一百種破解之法，我便收你為徒，將一身毒術傾囊相授，絕不藏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