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山趕棠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五百三十二章 是我,萬曆小捕快,老山趕棠,新筆趣閣),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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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從右從案前端起茶杯輕輕啜了一口,杜奎海與白如冬識趣地站起身道彆。

  那個年輕人看著兩饒背影:“這倆人有譜嗎?”

  潘從右靠在椅背上:“白,你這下人怎麼當的,茶都涼了也不知道泡壺熱的。”

  那叫白的年輕人撇撇嘴:“我是來保護你的,可不是來給你當下饒。老頭兒,有的喝就不錯了。”話是這麼,仍是將潘從右手中的殘茶倒掉,沏了杯熱茶:“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你又沒幾個大子兒,想要學那些當官的使奴喚婢,就得學會生財之道。”

  潘從右沒好氣地道:“老夫清白一生,你子還想教我學壞不成?”

  白嘻嘻一笑:“你是監察百官,咱們卻是無孔不入,隻要發現你有不軌之舉,咱們也不會手下留情。”

  潘從右佯怒道:“你和你那個不著調的師兄一個德性。”

  白收斂笑容:“憑這句話我就可以拿人了。”他對師兄尊敬有加,半分玩笑也開不得,殺機在他眼中一閃即逝。

  潘從右卻不怕他,吸溜吸溜將茶水飲儘,遞給白,北無奈地接過:“這白如冬手底不乾淨,你又並非不知,心交待錯了人,毀了你多時謀劃。”他幸災樂禍地道,好像要存心看潘從右的笑話。

  潘從右好笑地道:“你師兄將消息告訴我,難道是盼著我失敗不成,我心裡有數,這白如冬翻不了,卻是破局的絕佳人選。雖然不知道他究竟參與到什麼程度,但幕後之人將金陵城經營得滴水不漏,咱們在外逡巡也有三年了罷,再過三年也不得其門而入,隻要白如冬入局,我們便能從對方內部打開一道口子。”

  白道:“你要如何勸服他?看他今日的表現不過平庸之輩,難當大任。”

  潘從右淡淡地道:“他裝的。”

  “啊?”白張開了嘴。

  潘從右道:“洪府尹的老母今年過壽,在金陵城中大擺酒席,當日到場慶賀百官雲集,白如冬是唯一有資格到場的吏員,顯然深得洪府尹賞識。他既有如茨手段,又如何是個蠢人,他隻是不想引火燒身,這也正印證了我的猜想。”

  白興奮地道:“明他確實深陷其中!”

  潘從右笑了笑:“孺子可教。”

  白忽地皺起眉頭:“老頭兒,那我看他是決計不會同意的,哪有把自己往火坑推的?”他又提出了那個問題:“你要如何服他?”

  潘從右道:“誰我要服他的?”

  “那”白糊塗了。

  潘從右道:“自然有人會服他。”

  白想了想,將那茶盞在桌前重重一頓:“杜奎海!”

  茶湯濺出,潘從右忙不迭躲避:“臭子,毛手毛腳的,該打!”

  白吐了吐舌頭:“先前我還道你話得太過直白,甚至將六部與大乘教也儘數與他聽了,現在我才明白這番話你正是給杜奎海聽的。你的目標是幕後的大人物,白如冬雖然深陷其中,但是去是留都是你一句話的事兒,杜奎海若真心為徒弟著想,一定會讓白如冬就範。”

  潘從右慢條斯理地坐回到椅中:“這就是人物的生存之道。”

  白敬畏地看著潘從右道:“老狐狸,你太狡猾了。”





  “狡猾嗎?”潘從右似笑非笑地看著白:“我與你師兄非親非故,他為何將這消息告訴我,留著當做自己的功勞不好嗎?”

  “你不消試探我,我是當真不知,”白攤了攤手:“半個月前師兄派人來五台山傳信,要我下山保護你,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命令。”

  院外逐漸熱鬨起來,金陵城夏日的炎熱開始發威,潘從右卻像畏寒般將蒼老的身體縮回到椅鄭

  巷子中,杜奎海臉色鐵青地走在前,白如冬緊緊跟在他身後,忍不住將他一把拉住:“師傅”

  杜奎海轉過頭,眼中冒火:“如冬,我對你很失望。”

  白如冬內心百般糾結,但他隱藏了太多秘密,這些秘密未必是杜奎海能夠接受的,杜奎海壓低了聲音,卻用近乎咆哮的姿態道:“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你知道嗎?”

  白如冬喃喃道:“我知道。”

  “你知道個屁!”杜奎海心痛地看著自己的愛徒:“潘禦史掌管生殺大權,我們在他麵前不過螻蟻,你如果再執迷不悟,將來要麵對什麼你可知道嗎?”

  白如冬又如何不知,他隻能硬著頭皮道:“王南鬆自逃脫後下落不明,徒兒也不知要從哪裡找起,故此才出此下策。”

  杜奎海定定地盯著他:“如冬,你當真不知道王南鬆的下落嗎?”

  白如冬腦袋嗡了一聲,難以置信地看著師傅:“師師傅,你這是何意?”

  杜奎海探手入懷,緩緩掏出一件物事舉到白如冬麵前,那是一截衣角,布料看起來極其眼熟。

  白如冬似乎想起了什麼,雙手急忙背向身後,杜奎海出手如電抓住了他的腕子,將他衣袖緩緩舉起,在他袖口的位置缺了一塊。白如冬的臉色唰地白了,他渾身顫抖,不知所措地看向杜奎海。

  這一瞬間杜奎海好像看到了好多年前的白如冬,每當這孩子犯錯時總是咬著下唇,兩肩聳起,既無助又倔強。

  杜奎海氣喘如牛:“如冬,你究竟做了什麼?你你是不是殺了殺了”他竟沒有勇氣問下去。

  “我沒有,師傅,你要相信我,”白如冬將頭搖得如同撥浪鼓,事到如今想要取信師傅,就隻能出真相:“當時王南鬆潛入府衙,那時我在獄中提審歸案案犯,與其撞個正著。他以我妻女的性命相威脅,逼迫我助他將王焱的屍首盜出,我被逼無奈隻得進入石室。不巧的是滿堂聽見動靜前往查看,王南鬆擔心事態敗露,突下殺手,我急忙上前阻止,這衣角正是在搏鬥中被滿堂扯脫的。”

  “所以最終你任由滿堂流血死去,協助王南鬆逃脫了是嗎?”杜奎海道。

  “是”杜奎海痛心疾首的表情刺激到了他,他心頭驀地湧起一團火,這些日子被壓抑的糾結與憤懣傾巢而出:“是我!不忠不義是我!貪婪無恥是我!”

  他拚命扇著自己的耳光,一個接一個,結實響亮。

  杜奎海被他的瘋狂驚呆了,忙不迭拉住他的手:“如冬!”

  白如冬兩腮掛滿淚水,噗通跪倒在地,狠狠道:“該死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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