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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測字天師第四百一十四章伊王覆滅毛海峰頓時臉色煞白,看著義父:「義父,你不要殺她……」

  汪直冷冷地看著他,一言不發,毛海峰不敢違拗,隻得將雲姑娘帶了進來。

  汪直看著雲姑娘,淡淡地說:「雲姑娘,我不瞞你,如今我接受朝廷招安,已經是大明官員。

  以你的身份,本是不能留在這裡了。但海峰喜歡你,你也曾願意為他而死。所以今天我給你個機會。

  你若是願意嫁給海峰,從此與白蓮教一刀兩斷,我讓你留下,從此當做兒媳看待。

  你若是不願意脫離白蓮教,我這裡,容不下你了,你走吧。」

  所有人都看向毛海峰,隻有毛海峰呆呆的看著雲姑娘。雲姑娘也看著毛海峰。

  許久之後,雲姑娘向汪直盈盈下拜,磕了三個頭,站起來,轉身就走,再也沒看毛海峰一眼。

  毛海峰忍不住追上去一步:「雲兒!」

  雲姑娘腳步不停,直接上了小船,揚帆漂擼,漸漸遠去。

  毛海峰垂下頭,以手掩麵,全身顫抖。汪直歎口氣,走下來拍拍他的後背。

  「有情人終成眷屬,那都是書上騙人的。你二人既有情有義,能共度這許多時日,也該知足了。

  男子漢大丈夫,當誌在四海,明日起,去拜會各路海盜商船。凡願意納入我船隊的,皆可許以官商之名。

  凡不願意納入我船隊的,仍可與海上往來,但船上不能帶有武器。且必須接受我們的隨時盤查!

  如有私通倭寇者,既往不咎,但若明日之後仍敢私通,殺之!」

  大明海岸外發生的乾坤巨變,對於走在茶馬之路上的鐵棒喇嘛羅布桑並無絲毫影響。

  他自從那日離開大土司府後,晝行夜宿,行走在茶馬之路上。他不騎馬,這是鐵棒喇嘛的執念。

  他堅信他走的每一步路,鐵棒在地上頓下的每一個印記,都是他的修行。

  他身高腿長,步履如飛,速度不弱於尋常的馬車。他隻在身上攜帶乾糧,茶馬之路上有水源。ap

  而且在這條路上,他經常會遇到往來貿易的馬隊,這些馬隊無論漢人、藏人還是苗人,見到他都會停下來,虔誠地供養吃食給他。

  鐵棒喇嘛,在這條路上,是神聖尊崇的存在。

  入夜,月明星稀,羅布桑在路邊找好了一塊乾燥的空地,將背上背著的布包打開,拿出一塊厚布來鋪在地上,開始睡前的打坐。

  雖已是冬天,但此地氣暖,樹葉未落,在涼風中發出刷刷的聲響。其中夾雜著一種極其微弱的雜音。

  羅布桑全身繃緊,緩緩站起:「阿彌陀佛,施主跟了我一路了,今天終於忍不住了嗎?」

  林中走出一人,黑色衣袍,白須白發,蓬亂如獅,高大魁梧,筋骨強壯,冷冷地看著羅布桑。

  「不是忍不住了,而是要出了苗疆才好動手。」

  羅布桑點點頭:「你是蕭芹的人?」

  「在下蕭無極,大師可記住這個名字,到了陰曹地府,可向閻王告狀。」

  羅布桑笑著搖搖頭:「若是死了能見到閻王,那是我修行不夠,也沒臉告什麼狀了。」

  蕭無極默然,拱手一禮,然後如雄獅般猛撲上來,雙爪在空中抓出了破空之聲!

  羅布桑身形一轉,抄起立在身旁的鐵棒,反手橫掄,力道威猛。

  鐵棒上頂端的經筒在空氣中同樣發出嗚嗚的聲響,猶如一個僧人在誦念經文一般,無形中產生一種莊嚴的壓力。

  蕭無極身形極快,躲過鐵棒,雙手連抓,招招剛猛迅捷。

  羅布桑步履沉穩,以慢打快,靠鐵棒的打擊範圍,後發先至,

  克製著蕭無極的速度。

  在月光下,蕭無極須發翻飛,如獅如虎,圍繞著羅布桑飛快的旋轉,打出了殘影。

  羅布桑則像驚濤駭浪中的岩石一樣,承受著一波波的衝擊,巋然不動。

  然而蕭無極就像個真正的野獸一樣,精力似乎無窮無儘,羅布桑常年修行打磨的內力和筋骨,也漸漸吃不消了。

  鐵棒變得越來越沉重,步伐變得越來越緩慢,終於,他的胳膊上被抓了第一抓,皮開肉綻,鮮血直流。

  接下來是第二抓,抓在腿上,第三抓,抓在背上。羅布桑身形搖晃,臉上表情卻十分平靜。

  當一切結束時,蕭無極的右手終於抓在了羅布桑的咽喉上,鐵棒落地。整個人緩緩地躺在了之前鋪好的厚布上。

  蕭無極也委頓在地,大口地喘著粗氣,就像猛獸忽然被抽去了骨頭一樣。他從懷中摸出一顆極樂丹,吞了下去。

  過了一會兒,才緩緩起身,看著身上被鐵棒打得皮開肉綻的幾處傷口,苦笑一聲。

  從身上摸出一塊大明錦衣衛的腰牌,扔在羅布桑的身邊,轉身大步沒入林中。

  晨曦漸破,馬鈴聲聲,一隻馬隊從路上走過來,領頭的一眼就看見了躺在路邊的羅布桑,立刻跳下馬來。

  當發現羅布桑已經死了,領頭的默然片刻,從馬隊中挑出一輛拉貨的車來,把裡麵的貨物分散到其他車和馬的身上。

  然後派一個人,趕著馬車,拉著羅布桑的屍體,送去烏斯藏。

  趕車的人沒等到藏區,就遇到了一隊騎馬而來的喇嘛。趕車人趕緊攔下他們,告知自己的目的。

  那些喇嘛跳下馬來,圍住了馬車,麵色陰沉地看著羅布桑身邊的錦衣衛腰牌。

  「活佛們接到了苗疆傳來的消息,說大明錦衣衛在苗疆附近活動頻繁。

  大明朝廷認定苗疆要叛逆,對進出苗疆的各地使者可能會不利。所以活佛們讓我等來接應羅布桑。

  想不到,我們還是來晚了一步。剩下的路我們帶著羅布桑走,你回去追趕你的馬隊吧,佛祖保佑你。」

  苗疆,大土司府。蕭芹正在給成格爾餞行。

  成格爾大口喝著酒,蕭芹和柯子雲用小杯相陪。成格爾酒足飯飽,把大刀往腰上一插,站起身來。

  「如此在下就走了。此間之事,我會一五一十地告知大汗。

  若是蕭先生不放心,不妨也派人在路上殺了我,哈哈哈哈哈。」

  蕭芹和柯子雲對視一眼,心想這家夥粗中有細,難怪能成為俺答汗的心腹。

  蕭芹淡然一笑:「我和大汗之間,不需這些伎倆。蕭芹不是殺戮成性的人,殺人都是為了大事。

  你可明確地告訴大汗,我確實派人去殺羅布桑了,要嫁禍給大明朝廷。

  大汗就算不願當出頭鳥,也絕不會勸阻彆人的。他若在此,沒準會派你去殺了羅布桑呢。」

  成格爾哈哈大笑:「我有自知之明,上陣打仗,你們不行,一對一拚命,我肯定不是那鐵棒喇嘛的對手。

  既然如此,在下就告辭了。我個人對蕭先生還是很敬佩的,大汗是什麼決定,那不是我能做主的。」

  成格爾跨上戰馬,帶著幾個侍衛揚塵而去,柯子凡看向蕭芹。

  「表哥,你覺得俺答汗會響應你起事嗎?

  他現在跟大明的互市,可是賺得盆滿缽滿的,他就是想打,草原諸部也未必答應。」

  蕭芹微笑道:「一個人的野心,隻會被壓製,不會被消滅。能搶的東西,就不會有人買。

  俺答汗是勸不動的,隻有他自己覺得時機到了,才會動手。與其勸他,不如把聲勢搞大。

  隻要其他各路人馬都動了,俺答汗自己就會動的。」

  柯子凡看著蕭芹:「表哥,你不會是要拿苗疆打頭炮吧?槍打出頭鳥,苗疆可不想首當其衝!」

  蕭芹笑道:「凡弟,苗疆是你的家,也是我的家。我不會輕易押上最後籌碼。





  本來我想等明年大旱之年,推波助瀾,從饑荒之地開始。但蕭風既然對宗室動手了,我就順勢而為。

  宗室造反,名正言順,而且這些宗室都富得流油,經費充足,正是我們急需的。

  白蓮教通過極樂丹早已經控製了一部分宗室人員,現在隻要輕輕一推,就能掀起一波大浪來。

  我們隻要等待時機,若宗室叛亂鬨大了,我們就順勢而起;若是鬨不起來,我們還可以等明年!」

  柯子凡鬆了口氣,他雖然也有雄心壯誌,但比起蕭芹來,他更容易接受現實。

  苗疆占據十萬大山,自古以來都是半獨立的狀態,但也從未有過逐鹿中原的機會。

  如果一定要說有,那還得追述到蚩尤和黃帝大戰的上古年代。當時蚩尤帶著苗疆祖先,確實是打到了河北。

  可惜最後打敗了,據說是蚩尤選錯的坐騎,不管怎麼說吧,中原就被黃帝給占了,蚩尤也戰死了。

  祖先們就退到了苗疆,從此開始了隱居的生活。這個傳說年代久遠,類似神話故事,但苗疆人民信者眾多。

  苗疆最大的原始宗教,蚩尤神教,一直是這麼向苗疆人民宣傳的。而且宣稱蠱術,就是蚩尤神當初和皇帝大戰時的神術。

  這也是曆朝曆代以來,苗疆都不怎麼願意接受中原人統治的原因之一。

  咱們都不是一個祖宗的,跟老子套什麼近乎?

  類似的想法,此刻在伊王心裡也在怒吼:咱們都是一個祖宗的,憑什麼這麼不近乎?

  伊王屬於雷厲風行的實乾型人才,既然決心要乾,就立刻召集了幾個平時跟自己最鐵的宗室來商議。

  這幾個宗室都屬於地位較低,俸祿不高,但揮霍無度的家夥。平時跟著伊王,伊王吃肉,他們喝湯。

  伊王作惡的時候,他們往往充當馬前卒,伊王的罪行如果仔細掰扯,他們幾個也脫不了乾係。

  所以當伊王表示自己要開乾的時候,他們像平時一樣,毫不猶豫地表示跟著乾!

  當下洛陽本地的白蓮教徒,聯合伊王等宗室,藏進伊王那大如皇宮的王府裡。

  伊王也豁出去了,他把這些年搜刮的錢財拿出來,打造兵器鎧甲,連同自己的衛兵,湊出了一千五百人的陣容。

  死黨和白蓮教自然是不用動員的,那都是造不造反都得死的選手,但對一千衛兵,卻是必須要動員的。

  動員的方法主要是封賞,一千個士兵,人均三品將軍,後來覺得一千個三品將軍確實有點多,才給了一部分四品的。

  當然除了封官之外,當兵的更認錢。伊王搬出了財寶,人人重賞。萬事俱備,隻等豎起大旗了!

  當下約定,三更吃飯,四更出王府,直奔洛陽府衙,先拿下知府,占了府城再說。以洛陽為根據地,大事可成!

  三更天到了,天色漆黑,王府內點起燈籠火把,開始吃飯,吃完飯後,大開府門,豎起大旗,正要往外衝。

  隻見府外麵的是更多的火把,知府大人坐在馬上,身邊一個是洛陽城守備,另一個是京城來的錦衣衛百戶陸繹。

  不知道圍著伊王府的有多少人馬,隻看見火光中,已經搭在弓弦上的箭頭閃閃發光,猶如點點繁星一般。

  伊王愣了片刻,知道今天死活也逃不過去了,大喊一聲:「給我殺!每人賞銀千兩,官升三級!」

  白蓮教徒率先響應,他們狂喊著衝鋒,帶動了身後的人,一千五百人,氣勢也十分雄壯!

  陸繹舉起手,一揮,箭矢如雨點般地飛向人群。但這群家夥人人披甲,居然頂住了一波箭雨。

  接著是第二波,第三波,三箭之地後,丟下一地屍體的叛軍終於衝上來了,雙方開始了短兵相接。

  刀劍相交,長槍攢刺。斷臂殘肢,血流遍地。這樣的場景,在邊境大戰中隻能算是小衝突小場麵。

  但在此時,煌煌王府之前,卻顯得無比殘酷。圍剿的官兵人多勢眾,有備而來,伊王的軍隊很快就支持不住了。

  伊王關上府門,瘋狂地衝進自己府裡,對著女眷一陣亂砍,嚇得女眷們四散奔逃,哭天喊地。

  「跑什麼,媽的跑什麼!老子敗了,你們都得被抓進教坊司去!他們休想睡老子的女人!」

  女眷們慌亂中逃到偏殿,一路上跑得慢的都被他砍倒了。伊王大吼著提著劍衝進偏殿。

  然後,偏殿所有的門都打開了,裡麵衝出上千個女子,迎著伊王衝了上去。

  她們的房間裡沒有利器,她們手裡拿的有簪子,有銅鏡,有衣帶,甚至還有拎著木頭馬桶的。

  但她們的眼睛都是紅的,就像不要命一樣,有哭的,有喊的,有罵的。更多的緊咬著牙,一聲不吭。

  伊王前衝的腳步被嚇得停住了,轉身就跑,但來不及了,那些女人把他圍在了中間,就像怒潮淹沒了戰船一樣。

  伊王瘋狂地用手裡的長劍劈砍著,企圖殺出一條血路。那些女子身體虛弱,不會武藝,被他一劍一個地砍倒。

  但剩下的人沒有一個後退的,就像圍攻猛獸的螞蟻一樣,踩著同伴的屍體繼續往前衝。

  脖子上被簪子紮了一下,我砍!臉上挨了一銅鏡,我砍!腿被誰抱住了,我砍!頭被馬桶罩住了,我吐!

  伊王被撲倒時的最後一個念頭居然是:媽的府裡誰是負責刷馬桶的,一點也不乾淨!老子要殺了他!

  當知府和陸繹帶著大軍衝進伊王府時,府裡一個男人都沒有,隻有蜷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的女眷,和抱頭痛哭的女子們。

  這些女子的嘴上都帶著血,地上的伊王血肉模糊,已經成了一個製作得不太完美的人體骨骼標本。

  標本的身邊,是十幾個被長劍砍死的女子。她們和嘴上有血的女子一樣,都穿著平民的衣服。

  知府看向那幾個幸存的衣著華麗的女眷:「陸大人,這幾個,應該是伊王的家眷,按例……」

  陸繹大聲道:「那幾個女子,你們也是被伊王搶進來的平民女子嗎?不要看府裡的衣服好看就隨便穿,還是換回去的好。」

  知府愣了一下,隨即不言聲了。那幾個女眷如夢方醒,哭哭啼啼地從地上女屍身上脫了兩件外衣,把身上的華服換了下來。

  陸繹看向知府:「知府大人,你看正殿那邊,伊王已經把自己的女眷都殺死了。剩下的這些,自然都是他搶來的平民女子。」

  知府連連點頭:「大人目光如炬,伊王此人喪心病狂,連自己的家眷都不肯放過,禽獸不如。」

  陸繹大聲道:「萬歲有旨,伊王強拆民宅,毆傷人命,強搶民女,罪惡滔天。

  萬歲曾給他改過的機會,可伊王喪心病狂,不知悔改,竟敢謀逆,死有餘辜。

  念你等家人皆為伊王所害,若有人願意離開的,每人賜銀一百兩,由知府負責安頓住所。

  伊王除國,萬歲特旨,伊王府改為洛陽入世觀,不日將派觀主來主持。受害女子,凡無家可歸或不願離去者,皆可入觀修行。」

  上千女子中,隻有不到二百人,還有家可歸

  ,願意領銀子,去尋找當時被伊王逼走的家人。

  剩下的八百人,連同伊王府幸存的女眷,都願意留在洛陽入世觀中修行。

  陸繹想了想,還是忍不住提醒了一下:「入世觀的修行,和普通道觀不同,是要乾活的。」

  那些女子齊聲道:「我們都是貧苦出身,在家也是耕織都會的,怕什麼乾活。」

  陸繹點點頭,心想蕭風果然料事如神,當下一揮手。

  「來人,把入世觀的牌子換上去。把後麵車隊運送的織機和藤苗都搬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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