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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烏漆嘛黑的爪子,伸手就往泔水桶裡撈剩菜。 寧複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對方的手腕。 這時他才發現,衝過來的竟然是個小乞丐,全身上下黑乎乎的,衣服破的都快成條了。 臉上滿是汙垢,勉強能看出是個男孩,額頭上還有一條長疤,頭發一縷縷的耷拉著,像個雞窩似的。 小乞丐被寧複抓住手,當即用力掙紮,可根本掙脫不開。 “你餓了?” 寧複看小乞丐可憐,於是好心的問道。 小乞丐聞言立刻停止掙紮,一雙大眼睛先是警惕的看了寧複一眼,隨後這才點了點頭。 “想吃東西嗎?” 寧複再問。 “想!” 小乞丐終於開口,聲音有些沙啞。 “很好,你做一件事,我就給你五文錢!” 寧複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 然而就要寧複的話一出口,小乞丐立刻蹲在地上,兩手扶地仰起頭叫道:“汪汪汪” “你乾什麼!” 寧複嚇了一跳,急忙把對方拉了起來。 “前幾天有人也這麼說,隻要我學狗叫就給我半塊飲餅!” 小乞丐十分自然的回答,眼睛中滿是麻木。 寧複心中一痛,你永遠無法想像人性中的惡! 隻見寧複放開小乞丐,在對方滿是不舍的目光下,把泔水倒進了下水井。 “前邊不遠有條小河,你把泔水桶拿到河邊洗乾淨,然後送到我店裡,我就給你五文錢怎麼樣?” 寧複笑著把泔水桶遞給對方道。 “好!” 小乞丐接過泔水桶,轉身就跑了出去。 旁邊有街坊看到了寧複的舉動,當即提醒道:“小乙你就不怕這個乞丐提桶跑了,一個桶可不止五文錢呢!” “沒事,他要是跑了,就當我拿一個桶換個教訓!” 寧複笑嗬嗬的回道,說完背著手回到店裡。 大概一盞茶的功夫,小乞丐將乾乾淨淨的泔水桶送到店門前,自己卻站在門外不敢進來。 “進來吧!” 寧複手中拿著一套舊衣,之前搬家時,有些衣服實在不能穿了,就丟在這裡了。 小乞丐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邁步進到店裡。 “這裡是一套衣服和十文錢,前街有浴堂,五文錢一次,你洗乾淨換上衣服,明天上午來我這裡!” 寧複衣服和錢遞給小乞丐道。 “好!” 小乞丐接過錢和衣服,也沒道謝,轉身就跑了出去,似乎生怕寧複反悔。 寧複笑著搖頭,然後關上店門,等著馬車來接自己。 新家距離菜館這邊比較遠,所以他雇了輛馬車,早接晚送。 缺點就是馬車不但貴,而且還不準時。 隔壁的王嬸生意正好,寧複就來到店裡和王嬸一邊聊天,一邊等著馬車。 王嬸的包子鋪生意更好了。 灌湯包的秘方公布出去後,如同雨後春筍一般,東京城出現了不少灌湯包子鋪。 但王嬸的名氣已經打出去了,所以許多人還是願意來她店裡。 另外寧複把水煎包的做法也教給了王嬸,這種包子也同樣大受歡迎。 “嬸子,您不是給虎頭說了門親事嗎,現在怎麼樣了?” 寧複隨口問道。 “彆提了,這小子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就是不願意,我拿他也沒辦法。” 一提到兒子的親事,王嬸也氣呼呼的道。 “小乙,虎頭最聽你的話,你幫我問問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行,下次我去作坊就問問他,說不定他已經有喜歡的姑娘了!” 寧複再次笑道。 正說話時,有兩個挎著洗衣籃的嬸子從門前經過。 其中一個嬸子邊走邊道:“我就說那個小乞丐瘋了,這麼冷的天直往河裡跳,也不怕凍死!” “也不一定,他就在河邊沒往裡走,看著像是洗澡。”另一個嬸子道。 寧複聽到這裡先是一愣,隨即暗歎一聲。 五文錢不多,卻能讓人飽餐一頓。 第二天一早,寧複乘著馬車來到菜館。 隻見門口蜷縮著一個小小的身影,當看到寧複時,對方立刻站了起來。 男孩看起來十一二歲左右,很瘦,個子隻到寧複的胸口,穿著寧複送他的衣服,顯得有些鬆垮。 五官還挺不錯,因為瘦顯得眼睛極大,但額頭到眼角卻有一道猙獰的傷疤,使得男孩的臉看起來有點可怕。 “傷疤怎麼來?” 寧複一邊開門一邊問道。 “我娘劃的,這樣就不怕人販子拐賣了。” 男孩回答。 寧複開門的手一頓,這個時代的黑暗麵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可怕。 打開店門,寧複帶男孩來到後廚。 “叫什麼名字?”寧複問道。 “沒名字,彆人都叫我疤臉。”男孩回答。 “店裡需要一個幫閒,就是做一些洗碗、跑腿之類的雜活,包吃不包住,每天十文錢。” “我乾!” 疤臉激動的點頭。 彆說十文錢了,就算不給錢,光是包吃一條他就已經求之不得了。 畢竟像他這樣的小乞丐,許多商家都不願意雇傭。 成年人都用不完,誰會去用一個孩子? “很好,你先去把桌椅擦一遍,等下送菜的來了,你幫著搬一下菜!” 寧複微笑著吩咐道。 以前店裡的雜活都是虎頭乾,現在虎頭去了作坊,店裡也的確需要一個乾雜活的人。 疤臉話不多,卻十分聰明,乾活也十分麻利。 很快就把寧複吩咐的活乾完。 寧複從王嬸那邊拿來早餐,結果這小子一連吃了三籠包子,撐的直翻白眼。 店裡本來也沒什麼太重的活,疤臉完全可以應付。 寧複也可以讓自己從雜活中解脫出來,感覺輕鬆多了。 王嬸開始對疤臉還抱著幾分警惕。 主要是小乞丐一般都手腳不乾淨,怕他有小偷小摸的習慣。 不過幾天的相處下來,她發現疤臉除了吃飯不要命外,其它的一切都好。 於是王嬸也放下了戒心,甚至晚上疤臉回去後,她還會給對方塞幾個包子。 這天下午,寧複正準備關門。 疤臉忽然提著一個小桶來找寧複道:“掌櫃的,我能不能把這桶剩菜帶走?” “你不是吃了晚飯了嗎,怎麼又要這些泔水?” 寧複看到桶裡的剩菜也是一皺眉。 “這不是泔水,都是客人吃剩的菜,被我單獨倒進這個桶裡,很乾淨的。” 疤臉急忙解釋道。 “那你要這些剩菜乾什麼?” 寧複再次問道。 “我……我還有些同伴。” 疤臉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說了實話。 寧複聽到這裡心中一軟。 東京城人口百萬,像疤臉這樣的小乞丐數不勝數。 說句不客氣的話,疤臉是運氣好遇到寧複,可彆人就沒有這樣的運氣了。 “帶回去吧,吃的時候熱一遍。” 寧複伸手拍了拍疤臉的肩膀,其實疤臉隻比他小兩歲,隻是長期的營養不良,導致發育遲緩,這才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小一些。 京城類似疤臉這樣的孤兒實在太多了,寧複想幫也幫不過來。 “謝謝掌櫃!” 疤臉興奮的道謝。 雖然是剩菜,但裡麵大部分都是肉,對於疤臉這樣的小乞丐來說,簡直是天賜的美味。 第二天下午,寧複正在廚房裡收拾,忽然外麵有客人進來。 寧複抬頭,卻發現來人正是之前來過的那個瘦小少年。 少年身後依然跟著個中年下人,但卻不是上次的那個,估計是被換掉了。 “兄台來了,快請坐!” 寧複笑著招呼道。 疤臉快步上前,將桌椅又擦了一遍。 “幾天沒來,你這裡怎麼多了個孩子?” 瘦小少年打量了一下疤臉笑道。 “路上撿的。” 寧複實話實說。 “小郎君真會說笑,什麼地方能撿一個大活人?” 少年不以為意的笑道。 疤臉卻插嘴道:“我真是掌櫃的撿回來的!” “咦?”少年驚奇的再次打量疤臉,隨即好奇的問道,“你父母呢?” “我爹病死了,我娘餓死了,隻有我一個人活到了京城。” 疤臉麵色平靜的回答。 少年聞言大受震撼,好半天都沒有說話。 寧複很快把菜炒好了,疤臉把菜一道道送上。 這時少年再次忍不住對疤臉問道:“你是個孤兒,為什麼不去福田院呢?” 所謂福田院,也就是朝廷設立的福利機構,專門收養乞丐、殘疾者和孤寡老人等。 “我們去過,可福田院不收,說人早就滿了。” 疤臉再次回答。 “你們?難道像你這樣的孩子還有很多?” 少年再次震驚的問道。 “我們一起的有十幾個吧。” “那你們住在哪?” “東郊墳場。” “墳場怎麼能住人?” 瘦小少年張大嘴巴,與疤臉的對話,徹底的刷新了他對這個世界的認知。 “以前我們住在城中的破廟裡,後來被幾個大乞丐占了,墳場雖然都是死人,卻不會欺負我們。” 疤臉再次平靜的道,他們都是一群孤兒,誰都可以踩上一腳。 瘦小少年聽後沉默不語,雖然寧複做的菜香氣撲鼻,可他卻一下子失去了食欲。 寧複也發現了少年的異常,剛巧店裡也沒其它的客人。 於是寧複笑著來到少年麵前道:“兄台沒有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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