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囚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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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寫的自傳不可能是悲劇 “阿爾茲海默提前預測技術、z病毒疫苗,再加上生物芯片技術……長青生物的研發任務很重啊……” 前者還好,後兩者都是有時效性的。 如果等病毒大範圍擴散,那這技術問世的意義可就大打折扣了。 所幸,“自己”似乎也早就考慮到了這一點,還提供了一些“額外幫助”。 “急需的人才麼……” 孟浪將目光投向窗外…… …… 蘇大。 前身為1900年創辦的東吳大學,211重點高等學府,擁有各類在校生5萬餘人。 法學、醫學、紡織工程、軟件工程、漢語言、高分子材料工程等都是蘇大的王牌專業。 蘇大本部坐落在城市中央,是個老校區,頗有年代,在一磚一瓦之間,都有著蘇州舊城的風味。 靜謐的校園與一牆之隔的車水馬龍形成鮮明的對比,頗有些鬨中取靜的意味。 牆角開著的美人蕉,映著粉牆黛瓦,穿校而過的小河邊,幾株楊柳依依,普通的一條小路上,青石板都似在書寫著曆史。 早上10點。 孟浪幾人就已經漫步在蘇大的校園之中。 三三兩兩的學子說說笑笑的從眾人身邊經過,給靜謐的校園吹來了一股令人懷念的青春的氣息。 “那邊是崇遠樓,那邊是東吳大學的舊址,那邊是圖書館……” 林海棠給幾人當著導遊。 或許是回到熟悉的象牙塔,周圍的景物勾起某些回憶,她唇角含笑,連原本清冷的神色都柔和了不少。 “哇!這就是姐姐讀書的地方嗎?好漂亮!”小雨眼睛裡閃著光。 “我以後也想在這裡念書!” 孟浪腳步微微一頓。 小雨想考蘇大?這書裡可沒提起過。 該不會是自己無意中又影響曆史了吧? 嗯!自己的“造星計劃”之前,的確應該是沒有這次蘇大之行的…… 不過……這蘇大的醫學專業似乎有點一般啊? 至少跟那些頂尖醫學院相比,就屬於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那個部分。 大學階段多重要啊,這未來小救星的教育資源,那肯定得在尖子裡拔尖,決不能等閒視之! “以小雨的實力,我覺得考蘇大肯定沒問題,不過國內還有那麼多名校,燕大啦、協和啦……這也不用太著急,可以等你長大了再慢慢做決定嘛。”孟浪笑道。 林海棠忍不住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燕大就算了,協和是什麼鬼? “不!我決定了!我要跟姐姐考同一所大學!”小雨捏著小拳頭,一臉堅定。 “呃……” 小雨同學,不是非得讀過你姐讀過的大學,你們才算是好姐妹啊! 教育問題可不能衝動啊! “我覺得這主意就不錯,女孩子,考那麼遠乾嘛,蘇大多好啊,環境好,離家又近。”閆薇薇支持道。 “誒!小雨,那你打算考什麼專業?” “醫學!這樣以後你們生病了我就能幫上忙了!嘻嘻!” 還好,教育問題還沒有完全跑偏。 孟浪抹了把汗。 “哪有女孩子去學醫的,那些醫生護士多累啊,小雨,聽姐一句,要考就考金融,那才叫錢途遠大呢!”閆薇薇立刻就不同意了。 孟浪頓時眼睛一瞪。 “學醫怎麼了?救死扶傷,白衣天使,受人尊敬,難得小雨有這份心,我覺得就很適合。 國家現在都在提倡脫虛入實,你怎麼還開曆史倒車呢?” “什麼叫開曆史倒車啊?論工作量,論工作環境,論月薪……你說說,當醫生的能比得上乾金融的? 典型的事少錢多!醫生能比?” 孟浪神色一滯。 你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法反駁…… “那凡事也不能都往錢上看,醫生多有意義啊,那麼多絕症,就等著小雨這種祖國棟梁一個個解決呢!能為人類做多大貢獻啊?” “為人類做貢獻?你這才叫儘整虛的!”閆薇薇翻了個白眼。 “你……” “行了行了,搞得你們兩才是小雨家長一樣。”林海棠有些好笑的打斷兩人。 然後看向小雨,“小雨你自己怎麼想的呢?” “嗯……我還是想要學醫!” “為什麼?” “我以前想要幫姐姐賺錢,但是後來發現,你們將來好像都不會缺錢…… 可等我長大了,你們卻老了,一個個的都跑不動了,那時候我要是能妙手回春,你們不就又能像今天這樣,蹦蹦跳跳的跟我一起出來玩了?” 小雨瞪著圓溜溜的眼睛,臉上彷佛閃爍著神聖的光輝。 三個人愣愣看著小雨,心中全都湧起一股莫名的感動。 閆薇薇忍不住上去就是一個貼貼蹭臉。 “嗚嗚實在是太貼心了!小雨,那姐姐以後的骨質疏鬆就全靠你了!” “放心吧!包在我身上了!嘻嘻!” 林海棠感動之餘,倒是有些奇怪,小雨怎麼突然就對醫學這麼情有獨鐘起來? 她轉頭看了孟浪一眼,若有所思…… “咳!咱們走了這麼遠,逸夫樓在哪兒呢?我朋友也應該到了。” 孟浪被看的莫名有些心虛,趕緊轉移話題。 “前麵那棟就是了。”林海棠指了指前方一棟十幾層高的白色教學樓,然後有些奇怪的問道。 “不過你怎麼知道錄音棚就在逸夫樓附近?” 要是不近估計我也看不到那場自由落體啊…… “阿浪!這邊!” 就在這時,遠處一個四處張望的人影朝著他們這邊招手。 …… “這就是你朋友?”閆薇薇一臉古怪的指著段賢。 原來是個男的啊?居然還這麼帥…… “對啊,介紹一下,段賢,我大學同學兼室友,未來大明星。 阿賢,這位是我的房東閆薇薇,這位是林海棠林律師,這是林律師的妹妹林小雨。” “你好!”“叔叔好!” “你們好你們好。” 段賢笑著打招呼。 阿浪這家夥果然是不一樣了,這朋友圈顏值跟社會階級一樣,躥升的有些快啊…… “既然人已經到齊了,那我們走吧,就在那邊那棟樓。”林海棠指了指逸夫樓對麵。 “好,那走吧,對了阿賢,昨天讓你練的歌練的怎麼樣了?” “這……倒是練熟了,歌也是好歌,不過我還是有些心裡沒底。” “放心,林律師在錄音棚那位朋友可是聲樂專業的,她已經答應會好好教你的,你就大膽的唱,肯定能火!” “你倒是對我有信心……”段賢一臉無奈。 “給,這是你找我妹要的專輯,順便給你帶過來了。”他遞過去一個塑料袋。 “太好了!謝了!” “怎麼突然喜歡上朝歌了?我記得你以前從不追星啊?” “朝歌他可不一樣。” “呃……你怎麼跟我妹一個德行,算了算了,隨你喜歡,不過……” 見幾女走在前麵,段賢拉了孟浪一下,兩人放慢了些腳步。 “可以啊你這小子,都能請人家幫忙了,關係處的不錯啊?前麵那位林律師就是你上次跟我說過的‘未來式’吧?” “呃……” 一看孟浪神色,段賢就知道自己這回總算是猜對了。 “人家妹妹一起來我理解,不過那位房東怎麼回事?你彆告訴我是僚機?” 孟浪嘴角抽了抽。 嗬嗬!說出來你可能不信,這就是我跟你提過的情敵…… …… “我吹過你吹過的晚風 那我們算不算相擁 可如夢初醒般的兩手空空……” “不對不對,這裡的兩手空空氣腔要打開,你要認真感受你胸膛的起伏……” “兩手空空……老師,是這樣嗎?” “嗯!比上次好一點了,來,再來一遍!” 閆薇薇透過錄音棚的隔音玻璃,一臉無語的看著雙手按在段賢胸口,微眯著眼彷佛在享受……額不是,在感受演唱者“胸膛起伏”的女人。 “海棠,你朋友真的是在認真教嗎?我怎麼覺得她像是犯花癡了呢?” 林海棠也是捂住臉。 我是讓你認真教,可你這也太認真了…… 算了,反正也不是壞事。 “對了,孟浪那家夥跑去哪兒了?怎麼好一會兒沒見著人了。” “哦!大叔說肚子不舒服,去找衛生間了。” “真是的……海棠,我看這裡一時半會兒也結束不了,要不咱們先帶小雨去附近逛逛吧?” 林海棠看了看錄音棚裡熱火朝天的練著歌,看樣子確實也不需要幫忙,於是也就點點頭。 “好!那我帶你們去附近幾個最有名的景點看看……” …… 逸夫樓頂樓。 “踏踏踏”樓道中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 “晚晚,你昨晚去哪兒了我怎麼都聯係不到你。 還有你剛剛那條信息是什麼意思?你千萬彆嚇爸爸! 你等著,爸爸馬上就到學校裡來!你呆在原地彆動,聽到了嗎晚晚?喂!喂……” 任由電話中傳來一道道焦急的聲音,少年默默的掛斷電話。 從樓道的陰影走出,少年抬起手遮了遮有些過於刺眼的陽光,陽光透過指縫,映出一張蒼白憔悴,卻清秀異常的臉。 隻是那雙眼睛,彷佛失去了神采一般,一片死寂…… “踏踏踏” 少年拖動著沉重的腳步,如同行屍走肉一般,朝著天台邊緣緩緩的走了過去…… 那被扯丟了領口紐扣,有些淩亂破損的衣衫,彷佛在對這個世界進行著無聲的控訴。 自己或許,也就隻能用這種方式控訴了吧…… “卡察!” 身後突然的快門聲讓少年的腳步一頓,他有些愕然的轉身。 然後就看見樓道旁,居然站著一個舉著手機正在拍照的年輕人。 “你……你是誰?你在乾什麼?” “我就一來曬太陽的路人甲,乾什麼?當然在取證了!不然一會兒你跳下去了,萬一警察誤會是我乾的怎麼辦?” 少年有些錯愕。 你既然看出來我一會兒要跳下去了,第一反應居然是先取證?這麼冷血的嗎? 他覺得有些悲哀。 這世界……當真是一點溫度都沒有了嗎? “誒!我說,你要想跳樓的話,就往左邊走走,我觀察過了,那下邊的水泥馬路上就幾個垃圾桶,沒什麼人,也沒什麼花花草草,是最佳墜落位置! 咱們自殺也得講點公德心,你說是吧?” 少年:“……” 連死,都不能死的清靜一些嗎? 默默轉身,不想再去搭理眼前這個奇怪的男人。 既然他沒有阻止自己的意思,那就……當他是個路人甲吧…… 不過少年似乎真的聽進了建議,最終還是向左走去。 “愛你孤身走暗巷 愛你不跪的模樣 愛你對峙過絕望 不肯哭一場 愛你破爛的衣裳 卻敢堵命運的槍 愛你和我那麼像 缺口都一樣 去嗎?配嗎?這襤褸的披風 戰嗎?戰啊!以最卑微的夢 致那黑夜中的嗚咽與怒吼 誰說站在光裡的才算英雄……” 少年:“……” 第二次,他再次轉頭看向奇怪的男人。 或許是這從沒聽過的旋律吸引了他,又或許是那曲子裡的歌詞恰恰擊中了自己心底的某個地方…… “哦!嗬嗬!不好意思啊,想給錄像配個應景的背景音樂來著,說不定發個痘印能火呢。 孤獨絕望的少年,毅然決然的用生命,給這個世界留下最後一抹醒目的色彩!多淒美? 標題我都想好了,就叫‘孤勇者’你覺得怎麼樣?” 孟浪一邊拿著手機錄像,一邊笑眯眯的絮絮叨叨。 哪怕是已經有了死誌,少年依舊被刺激的嘴角抽動。 這樣的人……這樣的人…… 憑什麼唱出那樣的歌? 他默默轉頭。 拾階而上,再走兩步,便是天台邊緣。 站在這裡,低頭便能看到下方的地麵,一陣眩暈感傳來,少年隻覺得心中微微發顫。 隻要一躍而下,自己……也就自由了吧…… “他們說,要戒了你的狂,就像擦掉了汙垢 他們說,要順台階而上,而代價是低頭……” 身邊再次響起的哼唱,讓少年雙腿一個哆嗦,差點忍不住直接趴下來。 “對!就這麼低頭,當你凝視樓下的時候,樓下也會凝視你。 數千名你的同學、老師,會在下麵用震驚、疑惑和恐懼的目光,見證你的死亡。 你不會死的毫無意義! 你通過自己的死亡,狠狠的報複了他們!報複了這個世界! 因為你這一跳,擊碎了在場數千位學子最美的幻想,他們在學校看到的不是自己孜孜以求的夢想,而是一具冷冰冰的屍體! 這具屍體告訴他們,這個社會,是有多麼冰冷,多麼黑暗……” 第三次回頭。 他終於有些惱怒的瞪著已經距離自己不足三米的男人。 “你到底想乾嘛?!” “沒有沒有,不用理我,我錄我的,你跳你的,咱們互不乾擾,你繼續。”孟浪笑著做了個請的手勢。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少年卻彷佛再沒了轉回頭的勇氣。 他頹然的坐了下來。 “為什麼?你是想要勸我嗎?” “不不不!千萬彆誤會!我可沒有那個意思,我這個人,最討厭的就是那種明明能活著,卻主動找死的人。 那對我們這些拚了命才能求活的人,簡直就是無聲的炫耀!我巴不得死一個少一個! 誰說站在光裡的才算英雄?可能還有狗熊!” 少年:“艸!” 就像是終於無法繼續壓抑,少年的怒吼如同火山噴發。 “你懂什麼?!你知道那種始終無法獲得自由的絕望嗎?你知道對我來說,每一天都如同地獄是種什麼感覺嗎?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孟浪上下打量了他兩眼,旋即嗤笑一聲。 “嗬!自由?你想說你就像一個囚徒? 為人進出的門緊鎖著, 為狗爬出的洞敞開著, 然後一個聲音高叫著: 爬出來吧,給你自由! 他們渴望自由, 於是讓人的身軀從狗洞子裡爬出! 對這種方式出來的人,我隻希望有一天。 讓他們在烈火中得到永生!” 孟浪冷笑一聲。 “還有啊!地獄?這個詞可彆亂用。 你是缺了胳膊還是少了腿?是高位截癱了還是得了絕症無藥可醫? 沒有經曆過真正的絕望,現在的你可還不配。” 少年愕然,旋即歇斯底裡道。 “你根本不懂,說什麼配不配的風涼話!我沒經曆過,你就經曆過這些?!” 誒!你還真說對了。 “嗬嗬!這不是挺有脾氣的嗎?還能對我發火。 有這本事,怎麼不去找那些欺負你的人?” “你……你知道什麼?”少年愕然。 “不知道也能猜啊!誒!我給你出個主意怎麼樣? 你看,你都是要死的人了,就沒想過臨死之前拉幾個墊背的?” 少年臉色一怔,腦海裡浮現出幾個夜夜在噩夢中夢到的猙獰嘴臉。 “我……我……” “不敢啊?死你都不怕,還怕殺人啊? 喏!樓下超市就有水果刀,不到50塊,你隻要買一把,從這個位置紮進去,隻要確保平著刀刃,就能橫穿過肋骨,直接插中心臟,一刀斃命。 心夠狠,速度夠快的話說不定還能打個一換多,你覺得這個主意怎麼樣?” 少年一臉愕然的看著教唆自己殺人的孟浪,一時間竟然完全分不清這家夥到底是來勸自己的,還是來害自己的。 “你……你到底想乾嘛?” 孟浪自己也是一臉無語問蒼天。 “是啊,我特麼也想知道自己到底想乾嘛。 明明不想救你,可卻還是來了。 明明準備了一堆的雞湯,到嘴卻說出了最狠的話。 還有啊!明明一直傳播的都是正能量,可是經過的我的開導。 多少個曾經嘗試過自殺的人……現在都開始嘗試殺人了…… 你說是不是很離譜?” 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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