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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州、揚州、儀征、瓜步,差不多是呈一字長蛇擺開在長江邊的。泰州在最東邊,然後依次是揚州、儀征、瓜步。這也就是邊鎬不相信慕容信長能來突襲他的原因,現在趙匡胤率軍在儀征堅守,泰州的慕容信長要突襲剛從瓜步登陸的南唐大軍,就要繞過揚州。這一路可不近,小兩百裡地呢,而且周圍人口密集,根本不可能像在西北和草原上那樣來去無蹤。南唐軍完全可以利用本地土豪在各處設立短距離的哨探點,周軍的行蹤還在十幾裡外就會被發現,戰馬跑的再快,也比不上狼煙的傳播速度。李景達也很快采取了邊鎬的建議,他親率主力自瓜步向東,去圍攻儀征。再派原籍東都的大量文官武將去各處收攬人心,收複東都的同時,還征調各處健兒和團結鄉兵前來助戰。不得不說,此時南唐在核心的淮南和江南東道的動員力,還是很強的。南唐官員還沒進揚州城,那些投靠了慕容信長的揚州官吏,立刻就反正了。躲到了寺廟中去的東都判官馮延魯,頂著一個光頭,也出現在了揚州街頭。原來這家夥竟然穿上緇衣、自行髡發假扮和尚,因此才躲過了周軍的搜捕。這也是東都揚州民心向著哪一方的明證,馮延魯就躲在揚州,慕容信長幾次懸賞,都抓不到他。要去打泰州,慕容信長拿著刀子威逼才勉強征召了不到一萬丁壯。而南唐李景達都沒出麵,就派了幾個官將,立刻就在揚州周圍動員出了超過三萬健兒,外加十幾萬石糧食,大小舟船上千艘。這一下,屯兵儀征的趙匡胤,壓力一下就大了。南唐渡江而來有五萬人左右,收複揚州以後,幾天之內又動員出了三萬人。雖然大多是訓練很不到位的鄉兵,但是看著聲勢還是很驚人的,而且打打順風仗,敲敲邊鼓還是很有用處。這也是趙匡胤選擇不守揚州的原因,慕容信長為了調動南唐軍,隻能分兵吸引。留下他三千人若是苦守揚州,那麼極大可能就是揚州十幾萬人加上周邊州縣的健兒,都被動員起來。這些南唐人內外勾結,把他這三千人,活活用人海‘淹’死在揚州。而到了儀征就不一樣,趙匡胤用船順流而下運了三萬石糧食下來,這就不缺糧了,儀征就在江邊不遠,也不擔心水。至於煮飯的柴火,儀征城好歹也是個兩三千人的小縣城,燒完了自有的木柴,還可以拆民房。當然,最重要的原因,這裡麵沒有內鬼,全是自己人,可以從容布置防守。趙匡胤對慕容信長和這一萬同袍也有足夠的自信,南唐若是真來了五萬精兵,勝負不好說,或者說會勝的很艱難。但是這七八萬人中,精銳不到兩萬,那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五月初八,南唐軍主力三萬,征召鄉兵三萬,加上民夫兩三萬,號稱十五萬大軍,從東、西、北三麵,圍住了儀征城。儀征城則儘顯了他它的虛弱,緊閉的四門加上兩三米的土牆,在快十萬人的包圍下,孤零零的呆立在春色盎然的江邊,就像是隻即將被猛虎吃掉的瘦羊一般。不過嘛,李景達這隻‘老虎’也更像是一隻胖貓,未時初大軍就開始在各方集結,民夫和鄉兵們則開始立寨。不過到了酉時初,彆說立好寨,甚至很多士兵和民夫都還沒到製定位置。大多數的寨子隻是在周圍插滿了竹子或者木的柵欄,石牆、拒馬什麼都沒。李景達也極為不滿,怒吼著讓親衛去催促各營軍官。不過管理這麼多人可不是一件輕鬆的事,首先從他自己這裡,就沒安排好。親衛們拿著雞毛當令箭,一頓狐假虎威的催促,頓時將事情搞的更亂了。各營軍官為了不受軍法,到處搶奪可以立寨的物資,發展到了最後,甚至還爭搶起了民夫,各處烏煙瘴氣,速度反倒是更慢了。。。如果李景達有有透視眼的話,一定會嚇一大跳,因為儀征城內,超過兩千人已經吃喝完畢,正在頂盔摜甲。趙匡胤在給一個雙臂猿長的年輕騎兵緊一緊腰間的革帶,騎兵看著比他大不了多少的趙匡胤,嘿嘿一笑。“郎將你想將某剛吃的牛肉餅給擠出來嗎?”趙匡胤輕輕在年輕騎兵胸口的護心鏡上錘了一拳,胖臉上滿是笑意。“吃點牛肉餅看把你美的,聽說江南多美食,等滅了南吳這點軍隊,咱請你們去吃一席最好的江南菜!”在河西的時候,其實牛肉並不缺,因為吐蕃人多長毛牛,專門有商人買下來殺了賣。但是在中原那就稀罕了,耕牛可是最主要的勞動力。在現在的周國,誰家的牛死了,必須要有亭長、鄉老畫押上報,知縣批準,才可以賣肉。一般除了軍隊要決戰的時候,才能吃一頓風乾牛肉提高士氣以外,張昭都沒得吃。“江南不但有美食,還有美人呢?某家就不喜歡咱河西的大妞,不論長得好不好看,一出口就能噎死個人,在家還橫,還喜歡動手。聽說江南美人多溫柔,某攢了五貫錢,定要娶一個回去!”一個看著也就十七八歲的小個子,一邊圍上頓項,一邊笑哈哈的說著,他的話,立刻就引起了共鳴。在這些年輕人看來,河西女人確實無趣的狠,因為他們這個身份能娶的河西女人,基本都是家裡有跟腳的,雙方地位基本均等。而且在父兄影響下,好多河西女人都能披甲上馬,還會射連珠箭,凶悍的很,當然沒有中原女子和江南女子那麼溫柔。眾人嘻嘻哈哈的,渾然沒把馬上就要去處突襲幾萬南唐軍當成什麼大事。因為這些騎兵可不是一般人,他們其中三成是從河西來的,超過七成來自河西隴右,那些最核心的精銳,甚至就是瓜沙二州的漢家子弟。這些瓜沙兒郎跟他們的父親這輩不一樣,他們父親這輩在張昭東歸之後,年紀都有點大了。而且身上還背著張家叛臣的身份,因此不管是身手還是與張昭的親近感,都是有問題的。但他們就不一樣了,張昭東歸的時候在,這些兒郎小的六七歲,大的也就是十歲上下。而且他們幼年吃過苦,然後在青少年時期,又親眼目睹了張昭的飛速崛起,親身體驗了自己地位的提升,現在人人都有美好的未來。因此不管是對張昭的親近感還是本身的自豪和使命感,那都是非常恐怖的,加上他們從小就受到了嚴格的軍事訓練,戰鬥力可想而知。趙匡胤看著麾下的士兵們都已經整裝完畢,麵上很是高興,但心裡卻在翻騰。因為他知道慕容信長把年輕人留給他的原因。不是因為這些年輕人的意誌力最堅定,能更好的完成任務,而是因為他趙匡胤,隻能指揮得動這些年輕人。在這些年輕人麵前,雖然他趙郎將是神都洛陽人,但他是慕容信長的‘馬仔’,是最早到河西效命的中原人,而且聖人也很欣賞他,所以能算是半個河西人。但,不管是元從派還是東歸派以及河西隴右的從龍派,稍微上點年紀的,誰都不會真的服他趙匡胤這個白麵小郎的指揮。趙匡胤猛吸了一口氣,他知道,他要想短時間再進一步,就隻有成為聖人義子這一條路可以走了,因為這樣,他才可以服眾。隻是,趙大讓父親趙弘殷將家族裡上下親屬都問遍了,也沒有個合適的美人。呃,也不是沒有,隻是早早就嫁人,孩子都好幾個了。不然他也可以學李存惠,獻上一個美豔的姑母,然後就能升級為義子了。現在沒有美豔的姑母可以‘出賣’,那就隻有一條路。靠戰功!。。出身新龜茲三家的薛歸忠小個小個的,如同獼猴一般從了望用的巢車上溜了下來,人剛落地,就開始在準備好的白紙上寫寫畫畫。趙匡胤也帶著將頭以上的軍官圍了過去,薛歸忠很快將西麵南唐軍的布陣給畫了出來。“這一麵的拒馬,是立的最慢的,現在隻有這裡到這裡,有一排拒馬,拒馬的兩邊,各有大約兩個軍指揮的人馬。陣中旗幟駁雜,沒有看到南吳禁軍主力以及江寧州縣兵健康軍的旗號,反倒發現了大量靜海軍的旗號。如果南吳主帥不是在故布疑陣的話,西麵就是他們的薄弱之處了。”所謂靜海軍,當然不是南漢的靜海軍了,實際上南唐、錢越、南漢三家都設立有靜海軍這個軍號。南漢的靜海軍當然就是在交趾故地,最初由唐朝設立,後來曲承裕割據為藩鎮,二十餘年後被南漢收複,旋即又丟失。錢越的靜海軍就是溫州,稱溫州靜海節度使。南唐的靜海軍則在後世的江蘇南通,而且南唐的靜海軍雖然隻是一個製置院,但實際上卻是南唐境內的一個割據政權。因為南唐靜海軍製置院的前身,是唐朝的東州鎮遏使,鎮遏使姚存製割據此地三十多年,在楊行密與孫儒和錢鏐的戰爭中,一直支持楊行密。徐知誥篡位之後,姚存製親自去朝見,確定了姚家在南唐中的割據身份。要知道南通距離南京可不遠,在這麼近的地方,有一個半割據政權,南唐朝廷不可能沒有防備。所以靜海軍在南唐內的補充裝備和餉銀等,都是處於最底層的。姚家的靜海軍三縣之地,也養不起太多兵馬,彆說甲士了,就是牛皮甲也都沒多少,精銳最多也就是一千人上下。而且更擅長的是水戰,陸地上硬碰硬的話,戰鬥力可想有多低。所有人的眼神都看向了趙匡胤,這個決定,隻有他能做了。十九歲的趙大,麵上一片鎮定,但是心裡緊張的不行,他飛速在腦海裡把李景達的資料過了一遍,隨後臉上露出了自信的神色。“李景達庸人也!萬萬沒有這份故布疑陣的本事,就算他有,那城外的南吳軍亂成一鍋粥,是不是有些太逼真了?”他這麼一說,周圍的兵將都笑了起來,對啊!就算是要偽裝,也沒有南吳軍裝的這麼認真的吧!笑聲剛剛落下,趙匡胤臉色一肅,伸手在薛歸忠畫好的草圖上一指。“我意,以左、中兩營出擊,右營全員裝備硬弓和神臂弓為接應。我們從正西出擊,一直打穿南吳靜海軍陣地,右營在以東接應。”“喏!”軍官們趕緊叉手應喏,不管前邊怎麼嘻嘻哈哈的,但是軍議之中,可是不允許任何人嬉笑對待的。趙匡胤的臉上也越老越黑,隱然已經有了幾分名將的氣質。“提前說好,此次我們以寡擊眾,必須要按照商定好的路線出擊。誰要是殺人殺的上了頭沒有了紀律,彆看你們都是聖人最心腹的勇士,奪階官、殺頭也是可以用到你們頭上的。軍法無情,就算是我趙大郎,那也不能例外。”。。薛歸忠看的沒錯,西麵擺的就是靜海軍使姚彥洪的六千多人,加上萬餘團結鄉兵。趙匡胤也猜的沒錯,李景達哪有那個故布疑陣的本事,他不但不知道故布疑陣,甚至都沒想到城內的三千人敢出城突襲他。南唐西麵部署姚彥洪,把自己的主帥營帳擺在了大軍右側。之所以不按規定擺在中間,是因為右側就是長江,萬一事有不諧,我姚大軍使,立刻就可以上小船逃之夭夭。這位爺,雖然是個軍二代,但是對戰爭卻有不小的陰影。這份陰影來源於後梁貞明五年,南唐和錢越之間發生的一場大戰。這也是南唐和錢越三次爭奪吳中之戰中的最後一場,南唐軍在靜海軍以南的江麵上大敗。南唐舒州刺史彭彥彰兵儘自殺,姚彥洪的兄長姚彥珪等南唐裨將七十餘人被俘虜。更恐怖的是,南唐被俘的裨將七十餘人中,姚家就有十餘人,可謂是族中人才喪儘。當年姚彥洪親自經曆了那場差點讓他父親姚存製自殺的慘敗,也記得族中家家戴孝的慘狀。甚至他的兄長姚彥珪一直就沒被放回來,幾年前已經死在了錢越。自此,在姚彥洪內心種下了對於戰爭的深深恐懼。曆史上後周伐南唐,在周軍攻陷揚州之後,李璟命姚彥洪西進去救援,姚彥洪乾脆帶著一萬多人直接棄家投奔了錢越,其畏懼戰爭可見一斑。帶著這份對於戰爭的恐懼,姚彥洪天色尚未黑,就喝了一大角酒了,不喝酒睡不著啊!不過呢,說實話,姚彥洪這邊反而是南唐軍中紮營最快的。因為靜海軍地盤本就小,他手下這幾千人,就是常年跟在身邊的,彼此都是鄉親甚至親戚,布陣防禦可能不行,但是紮營還是很有默契的。紮營過後,就是饗食的時候到了,此時中國已經亂了快兩百年,物產銳減,盛唐已經開始興起的三餐製,又被迫變回了兩餐製。因此這頓在下午吃的‘晚飯’,對於此時的人,特彆是平民來說,可是極為重要的。姚彥洪這邊的靜海軍士卒和團結鄉兵開始打水做飯,南唐軍的其他兵丁看見了,也紛紛吵著要做飯。李景達無奈,隻能讓他們停止修築營壘,陣中開始飄起炊煙。趙匡胤在城頭看見了南唐軍陣升起的鳥鳥炊煙頓時大喜,他等的就是這個時機。猛地一揮手,儀征城南門大開,趙匡胤親自率軍出城了。不過南唐大軍紮營的地方,距離儀征城還是有一裡地左右,出城的周軍並沒有直接上馬,而是牽著馬兒出城。他們要到了大約半裡路的地方再上馬,以此節約馬力。這就是看一支軍隊素質的地方了,不但要著甲步行,知道如何節省馬力,還要有著甲上馬的本事和紀律。半裡路了,趙匡胤身邊的親衛打出了裝備衝擊的紅色旗幟,周軍兩千騎兵立刻開始互相幫助上馬。身著輕甲,以馬弓作為主要輸出手段的弓騎兵,立刻一對一輔助穿棉甲的衝擊騎兵上馬。衝擊騎兵上馬之後,就開始緩緩朝前壓去,這時候弓騎兵們才開始自己上馬。而此時,衝擊騎兵還不能立刻開始狂奔,因為還有半裡路,不過後來上馬的弓騎兵就可以開始慢慢加速了。陣陣馬蹄聲中,一千弓騎兵在三麵大旗的指引下,在兩百步的時候,他們突然加速開始衝鋒。雖然南唐靜海軍這邊在周國鐵騎出門的時候就看到了,還算儘責的基層軍官也把情況報告了上去。但是姚彥洪這個有戰爭應激症的軍使,還是動作慢了些。等他下達撤回來堅守營寨軍令的時候,薛歸忠、楊歸忠、鄭歸忠三兄弟率領的弓騎兵,已經突進到了靜海軍的軍前了。此刻靜海軍大部分的兵卒都在等著吃飯,彆說他們本來就沒什麼甲,就是有甲,也沒有多少人能這麼快披上甲。而且等了半天的饗食還是沒吃上,不少人肚子餓的咕咕叫,哪有那個心思去戰鬥。因此這波一千人的弓騎兵本來是去試探的,卻竟然打出了衝擊騎兵的效果。靜海軍的軍營仿佛是豆腐做的,直接就被一千人切開了一個巨大的缺口。薛歸忠兩手如雄鷹張翼,無甲的靜海軍士兵,接二連三的撲倒在了地上,看著修建還算整齊的營壘,根本如同虛設。士兵們掀起了逃亡的人浪,在哭爹喊娘的慘叫聲中,波浪般起伏著到處亂跑。作為一個割據了幾十年,還處在南唐與錢越爭奪前線的靜海軍,主力不多,就是姚彥洪手下的千把牙兵。雖然姚彥洪第一反應就是要跑,但手下的牙將製止了他。這些牙將牙兵的第一反應就是,您彆開玩笑了,對麵就來了一千多騎,要是這樣就把我們一萬多人的營壘給打穿,把主帥給打的逃往了江上,那他們以後還怎麼混?不過,等到把周國鐵騎戰力,按照錢越軍隊戰力乘以二來算的靜海軍牙將牙兵集結完畢,並把亂跑的士卒和鄉兵組織起來之後,他們立刻就麻了。因為此時薛歸忠的一千弓騎兵已經旋風般掃過了他們的軍營,等他們出來,連馬屁股都快看不見了。而他們正好撞見的,是趙匡胤親自率領的一千衝擊騎兵。一個靜海軍軍校看著一身白色布麵鐵甲衝在最前麵的趙匡胤,抬手就是一箭,但接著他就猛然瞪大了眼睛。因為這跟箭失,竟然直接就被彈開了,而趙匡胤也注意到了這個軍校,他怒吼一聲,手中的角弓弩也猛地射出。短短的弩箭,帶著一絲白光,猛地紮進了軍校的胸口。軍校的牛皮甲擋不住這來自一石八力角弓弩射出來的箭失,他隻能眼睜睜看著弩箭杆,沒入了他的胸口,隨後消失不見。如同被人隔空打了一圈的軍校慘叫一聲,他扔掉手裡的長弓,兩隻手飛速往剛才弩箭消失的地方抓去,好像是想把弩箭給摳出來。可是才抓了兩下,渾身無力的他一陣天旋地轉,隨即重重栽倒在了地上,幾個呼吸間,就連慘叫的能力都失去了。於此同時絢爛的火光閃起來,原來是最前麵的衝擊騎兵點燃了手中的梨花槍。一個離得最近的靜海軍都頭被噴了個正著,刹那間,他的臉上被梨花槍中包裹的鐵砂噴成了標準的麻臉。吸入了一口嗆人的毒煙之後,都頭慘叫一聲倒在了地上,毒煙、鐵砂、劇烈的灼燒,讓他疼的幾乎不能呼吸。倒在地上的都頭,如同上岸的魚一般來回扭動著,雙手呈雞爪狀,在地上抓出了一條一條的痕跡,隻抓的指甲蓋翻開,也不能緩解他被最少四杆梨花槍正麵噴中的痛苦。靜海軍的兵卒們哪見過這個陣勢,火藥他們不陌生,因為楊行密當年麾下就有會有火藥的兵將,但是能把火藥做的如此可怕的,他們沒見過。梨花槍開路,角弓弩攢射,馬槊、馬刀亂打亂砍,趙匡胤率領一千衝擊騎兵,立刻就驅散了靜海軍的虛弱抵抗。憑借著感覺,趙匡胤往靜海軍的中軍衝去,這些兵將如此弱,不如就此抓住了他們的主帥。不過馬上,趙匡胤就遇到一臉震驚的薛歸忠。薛歸忠鬼火直冒的看著趙匡胤,“入他娘的,這靜海軍的帥帳竟然不在中軍!”趙匡胤也無語了,他這時才發現,這中軍最適合指揮的位置,確實沒有主帥的大纛和華蓋。“這是甚狗入的主帥!還有沒有一點軍事常識?”就在兩人吐槽間,冬冬的鼓聲響起,李景達雖然稍顯無能,但南唐的禁軍和守備江寧周圍健康軍,並不是無能之輩。李景達隻需要象征性的下達了一下命令,邊鎬指揮著數千禁軍、健康軍加上數千州縣兵就開始集結。同時禁軍中的數百騎兵,也提前奔了出來,他們準備堵住趙匡胤等回城路線。趙匡胤狠狠的吐了口唾沫,立刻調轉馬頭,帥旗也立刻改變方向,他們按照原本的計劃,要往回衝了。哼哼!趙匡胤一陣冷笑,想來堵住老子回城,老子壓根就沒想這時候回城。好戲才剛剛開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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