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借條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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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功可沒有對那兩個屁大點的小女工動什麼歪念頭。

陳亞蘭和胡慧娟都不到二十歲，在程功那個年代，還是什麼都不懂的大一女生。

但什麼都不懂，也有什麼都不懂的好處——程功拿了三個信封，每個信封裡麵有三十塊錢，說這是付給鄒婷她們的“分紅”，並囑咐鄒婷她們明天加油乾。

三十塊錢相當於女工們一個月的工資，拿到這筆錢可把女孩們高興壞了。

到了夜裡離開的時候，兩個小女工一路嘰嘰喳喳的議論著，可把鎮上的人驚呆了。

什麼？跟著程功乾活居然還有啥“分紅”？

而且一次分紅就三十塊錢？

這分的哪門子紅，這麼值錢？

“見紅”還差不多吧？！

種種猜測在鎮上的居民裡醞釀著。

有人猜測，說程功是去城裡行竊了，據說是偷了人家電子廠整整一車黃銅，倒手就賣了三千塊錢，然後就由鄒婷那個小破鞋穿針引線，把陳亞蘭和胡慧娟也給睡了——說這個的人興致勃勃、唾沫橫飛，各種細節宛如親眼所見。

說完了，那個人還滿臉羨慕的說道：“程功這小子是要三妻四妾啊！”

也有人猜測，程功確實做錄音磁帶賣了點錢，但現在的闊綽還是打腫臉充胖子——這小子啊，終究是改不了揮霍錢財的敗家惡習！

總之，程功這小子從前是個敗家子，現在也是個敗家子，以後還是個敗家子！

鎮上的居民們隻是說說而已，但有人卻按捺不住想要找程功的麻煩了。

這個人就是黃虎。

前兩次要債，因為程功沒有錢，虎哥隻能無奈的铩羽而歸。

但這次不一樣了：虎哥相信程功這小子手頭上肯定有倆臭錢了。

原因很簡單，程功以前窮的連飯都吃不上，現在居然有錢請小女工們吃飯，這肯定是發了大財了。

虎哥決定“三顧茅廬”。

這次，虎哥一定要把錢要回來。

虎哥把劉建軍和另一個小弟都叫上，他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來到程功家門口，一腳踹開破破爛爛的大門。

“程功！”虎哥扯開嗓門吼道：“滾出來還錢了！”

話音未落，程功就出現在自己家門口，身後跟著膽戰心驚的莫娓。

黃虎冷笑看著程功：“小子，聽說你賺了不少錢啊！啥時還錢給我？”

程功掏出鼓鼓囊囊的錢包，從裡麵數了一千塊錢出來：“錢在這，今天就可以還給你。”

黃虎雖然還想裝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但是臉上已經繃不住笑容了。

由於黃虎大張旗鼓過來討債，所以院子內外聚了七八個人在看熱鬨。

瞧著程功手裡厚厚一疊錢，大家忍不住吞了口唾沫，有點嫉妒。

想不到啊想不到，窮的快要吃不上飯的程功，居然一下子賺了這麼多錢。

虎哥眼睛都紅了，他原本以為程功還不出錢，沒想到這小子居然真的有錢了。

純粹是下意識的，虎哥伸手就朝那一千塊錢抓了過去。

程功頗為敏捷的一躲，虎哥的手抓了個空。

“你給我把錢拿來！”黃虎氣急敗壞的喊道：“你說了還錢給我的！”

程功微笑著點點頭：“錢，當然是要還的，不過嘛，欠條呢？”

黃虎一臉茫然：“啊？欠條？！”

“是啊，欠條！”程功笑著說道：“沒有欠條的話，怎麼能證明我借了你的錢？”

黃虎還在持續茫然，劉建軍已經拿著一堆欠條湊了過來。

這些欠條，都是在麻將館輸了錢的人寫下的，其中就有程功的欠條。

讓虎哥尷尬的是，欠條隻有兩張，總共隻有三百塊錢。

程功看著遞過來的欠條，語氣中滿是嘲諷：“怎麼才三百塊欠條？”

虎哥看了看周圍的街坊鄰居，一時間難以啟齒。

程功這兩年欠麻將館的錢，其實也就是這三百塊錢了。

剩下的，全是虎哥自己各種利滾利的算法和花頭，並沒有欠條可以作為證據。

“既然沒有欠條，那我也隻能給你三百塊錢了……”程功無奈的將三百塊錢遞給虎哥：“拿著吧，記得寫張收條給我。”

虎哥仰天怒吼：“我寫你媽了個×！”

二話不說的虎哥抬手朝著程功就是一拳。

讓虎哥意外的是，程功頗為靈活的側頭躲過。

怒氣衝天的虎哥還要接著打，周圍的鄰居們已經過來勸架了。

“唉，黃虎，有話好好說，咋還動手了呢？”

“是啊是啊，人家這不是要還你錢了嗎？”

虎哥暴跳如雷，但他也知道，今天這麼多人在這裡，可真不能拿程功怎麼樣。

可是程功接下來的話，卻直接挖了黃虎的祖墳……

“我也不知道虎哥的麻將館是怎麼回事……”程功唉聲歎氣的說道：“每次你叫我去打麻將，我都輸得一塌糊塗，你們不會是設好了局存心要耍詐騙我錢吧？”

這句話一出來，整個院子裡都安靜了。

一個鄰居喃喃說道：“呃，黃虎，上個月你和孫建軍叫我去打麻將，我一晚上輸了二十多啊！”

其他人也紛紛想起，虎哥每次叫他們去麻將館玩，都是有輸無贏的下場。

黃虎氣得眼珠子都紅了：“程功，我日你大爺！”

狂怒的虎哥掙脫鄰居的拉扯，瘋狂的朝程功衝了過來。

程功的動作頗為靈活，他躲開虎哥的拳頭，嘴裡還不忘嘲諷黃虎兩句：“沒有欠條你就滿世界找我討債？你這跟搶錢有什麼區彆？”

虎哥掄著王八拳撲騰了幾下，發現程功這小子似乎長本事了，他的躲閃很有章法，似乎還練過幾下子。

仔細想來，好像最近兩次動手，自己和劉建軍都是靠著偷襲才放倒這小子的。

虎哥知道今天弄不到多少錢了。

大庭廣眾之下不可能真的搶錢，那些街坊鄰居又站在程功一邊，自己再鬨下去，也隻會讓自己丟臉。

虎哥收起拳頭，他板著臉說道：“程功，你小子是真的想賴賬嗎？”

“賴賬肯定是不會的，”程功聳聳肩笑道：“但你討債也得有個憑據不是？”

虎哥指著程功的鼻子冷笑道：“好！算你狠！回頭我看你怎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