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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分鐘車程後,車子到達山下一處公共沙灘海域,正是風和日麗好時候,湛藍的海麵上有帆船有遊艇,有海上摩托馳騁而過時卷起的白浪,沙灘上挺多人,或打排球或曬日光浴,架著墨鏡穿著比基尼,海風吹拂,水光斑駁,棕櫚樹成排列,看著心情就好,但臧思明偏不在海灘口放她下來,他說要去碼頭停車,她安全帶都解了,這麼一聽,回:“這兒又不是不允許靠邊停,你碼頭停完車我還得自己走過來。”
“那就彆過來了,上我遊艇玩兒。”
說完加油門,笑著:“散心嘛,就要這樣散。”
這個神經病,隨意改變彆人行程。
所以就算後來車子在碼頭停靠,龍七也沒跟他走,下車後仍然往海灘的方向走,邊走邊給靳譯肯發信息,讓他回程路上往公共沙灘繞一下,接她。
碼頭邊上除了成排停靠的遊艇外,還有三兩位支著長杆釣魚的老伯。
靳譯肯這種夜店扛把子偏偏對釣魚這種修身養性的大爺類娛樂活動也感興趣,他以前閒著沒事乾專門跟司柏林組團,帶她和霧子去過一片野湖垂釣,可那兒蚊子多,半小時內給她腿上叮出好幾個蚊子塊,當下就不爽得往靳譯肯手上摳了四五個指甲印,看得司柏林嘖嘖稱歎,所以之後他就乖了,釣魚不帶她,帶她不釣魚,每回都寂寞來寂寞去,現在想想也挺可憐的,所以經過老伯時腳步緩了緩,想問問這兒都能釣到什麼魚,想著接下來反正有空,找一天陪靳譯肯垂釣。
手機上的信息還沒編輯完,她的手指打著字,打完最後一個句號後按發送,準備開口問老伯,而臧思明的手偏偏就在這個時候伸過,唰地一下順走手機。
龍七立刻側頭,手機在他手心一轉,順溜滑進沙灘褲兜,他頭也不回地朝遊艇走。
“你有病?”她跟著就說,“還回來。”
“散心還玩什麼手機,我那兒有妞有酒,跟我上船有的你爽。”
“我不去,我馬上要試鏡了。”
“那你就更該去,那種擺明了內定的流程就該缺席,你看那祖宗敢不敢選徐一苼。”
“去你的狗屁道理。”龍七回,跟著他的步子加快了一點,煩躁,“臧思明!還手機!”
但臧思明這腿大跨步地走,很快就悠悠哉哉地到了遊艇靠岸處,是艘上下三層的中型遊艇,甲板上走動的人還挺多,有男有女,隻靠近船尾就聽見震耳欲聾的電音聲,那個時候沒多想,跟著臧思明上船後的第三步終於用腳踹著他腿,他笑嘻嘻地將手機遞她,與此同時吹一聲響哨,甲板一陣晃,龍七心裡一聲“媽的”,一手扶欄杆,另一手被臧思明扶住,眼睜睜地看著碼頭離自己兩米遠,而且越來越遠,底下海水呼啦啦冒著白水泡,她回身就用手肘擊他胸膛:“你耳朵是不是聾了啊!我說了我要試鏡的!”
“沒事,到點送你回去唄。”
他口氣輕鬆,一臉得逞的壞樣,緊接著回頭吹哨招呼全船,這一層包括上頭兩層的男男女女都探出頭來,他抬著手臂,浮誇地往她指:“看這是誰上了我的船!”
女孩子都是些年輕熱辣的小模特,不乏臉熟的,男的都是臧思明的狐朋狗友,視線往她這兒一看,哥幾個立刻歡呼鼓掌,二樓還有人開了個香檳,酒沫子往她這兒灑,她彆過頭用手擋了擋,一男的喊:“牛逼啊臧少,這大佛都請得動!”
“是不是欠我三支拉菲?”
臧思明指那男的。
這就知道他事先在跟人打賭了,怪不得死活拉她上船,可給他長了不少臉麵,但他對靳譯肯的忌憚還是在的,後頭緊趕著跟一句:“搭訕可以,彆泡!我兄弟的妞,我叔也惦記。”
憑著最後一句話又往他腰上打了一肘,他嬉笑,而這會兒二樓露台走出一個人,抱著手臂緩慢地靠到欄杆上,邊上的女孩子都往一邊讓,男生也靠邊去,還專門有一人提醒臧思明,龍七跟著他一起抬頭看,陽光灼烈,她用手擋額頭,半晌才從強烈的光暈中看清二樓站著的那個人,那一秒,內心一聲無言的冷笑,臧思明對那人喊:“今兒玩得開不開心啊姐姐,讓你久等了?”
二樓,簡宜臻撐著手,半搭不理地回:“我看你玩得也挺自在的。”
而臧思明收回視線後,就跟龍七對上眼,龍七眼裡默默一句“你彆不是在泡她?”,臧思明歪頭,一副“對,這還真就是我的菜”的意思。
這個圈子真是玄幻。
上了二樓發現這還不是最玄幻的,最玄幻的是盧峰也在,就之前在夜店企圖騷擾董西的那家夥。
二樓是個配有吧台的KTV包廂,中心圓桌上擺著琳琅滿目的冰鎮洋酒,他正闔著雙腿坐在曲線型的牛皮沙發上,身旁坐倆穿比基尼的女孩,喝得正嗨,他抬額跟臧思明打一個眼神上的招呼,簡宜臻則在露台處靠著,似笑不笑,慵懶且傲慢,看著在臧思明身後抱臂上樓的龍七。
嗬,還真是把她各個時期的仇人都齊聚一堂了。
龍七往牛皮沙發上入座後,簡宜臻也坐到對麵主位,臧思明立刻往她那邊黏,一口一個姐姐,給她倒酒端水果,一副小忠犬的模樣,恐怕是不知道簡宜臻倒貼過靳譯肯的爸,但龍七覺得依臧思明的德行,他就算知道也照樣泡得起勁,還可能比現在更起勁。
他覺得四舍五入他不就是靳譯肯的後爸了。
而自從上回MV搶戲事件後,她就沒再去打聽簡宜臻和範米那些芝麻爛穀子的陳年舊八卦,隻知道年初的時候有雜誌社抖漏她和班衛公司老總的那些事兒了,但也沒激起多大水花,也就這樣了,隻是沒想到她現在居然開始搭上臧思明這種年輕二代的圈子。
可想想臧思明身後的臧習浦,又覺得沒錯,簡宜臻也確實是這樣的人,循著陰涼找大樹而已。
龍七沒有和她產生任何對話。
眼神上對視了一眼,互相都沒打招呼,臧思明聞著這火花,覺得有意思了,立馬倒酒準備攪場子,這時候又從遊艇三層露台那兒下來一個人,男生,留辮子頭,二十出頭的樣子,一米八的身高,瘦,膚色偏黑,倦眯著眼往這兒來,單手插兜,邊走邊打哈欠,像剛睡完一覺,臧思明抬手朝他招呼一聲“YO”,他隻用鼻孔應了應,也挺傲慢的,視線掃過沙發上一溜姑娘,往龍七這兒定一眼,但是奇怪,邊上一排姑娘突然都有些晦澀不明的樣子,連帶著簡宜臻的臉色也變了變,聽到她問臧思明一句:“怎麼讓他來了?”
龍七不動聲色地看過去。
前一秒還忠犬樣的臧思明,聽到這一句,看簡宜臻,臉上還笑著,眼睛裡藏刀:“姐姐,這是我的船,那是我哥們,我愛誰來就誰來,我愛誰滾就誰滾。”
簡宜臻的臉陣白陣紅,臧思明用瑞士刀紮一塊蜜瓜,笑著遞過去。
簡宜臻吃了。
臧思明緊接著又紮一塊,遞龍七這兒的時候,她淡淡說一聲:“滾。”
臧思明有一點跟靳譯肯一樣,就愛聽她講粗話。
他笑得比剛才還歡,紮的蜜瓜自個兒吃了,那男生剛好入座,就坐臧思明隔壁,簡宜臻不著痕跡地往旁挪了一些,臧思明則用瑞士刀尖指著龍七,像男生介紹:“龍七,大明星,我朋友。”
而後反向指著男生,朝她介紹:“虞朋,我發小,剛從加拿大輟學回來,把人教授揍了,遣送回的國,終身禁止入境。”
他這麼幾句介紹的口氣就跟誇人似的,在場妹子沒有一個出聲,麵麵相覷,連著盧峰也沒多說話,沉默喝酒,虞朋的眼神挺銳的,一直往龍七身上盯,等臧思明介紹完,打著哈欠問一句:“多少錢?”
“什麼?”臧思明側頭。
“我睡她一次多少錢?”他抬手,往龍七這裡指。
哢噠一聲。
龍七的手心一鬆,握著的手機就這麼落玻璃桌上,捋發,抱臂,往沙發背上靠,看虞朋,擺在臉上的風雨欲來的架勢,臧思明立刻O著嘴起身:“喲喲喲喲,哎這開場白可以,龍七你也彆,你彆氣,他開玩笑……”
“我一年賺的錢夠你爸媽送你出國留學到老,讓你混個覆蓋全球的禁止入境VIP,但就怕花完一年的錢也教不會你做人說話,拿物化女性開玩笑,你認為在場人的思想有多低等才會覺得好笑?”
龍七說。
臧思明往她這邊看。
頓了那麼兩秒後,立刻假模假式鼓掌,誇她說得對說得有意思,拍著虞朋的肩讓他好好聽龍老師上課,緊接著周圍的狐朋狗友都被帶動地鼓起掌來,從一開始的稀稀落落到後來爆發式的狂歡,虛假而誇張,但架不住現場氣氛還是僵,女孩們看的看,聽的聽,倒酒的動作都小心翼翼,生怕發出個聲響吸引注意力,虞朋則從始至終翹著二郎腿,被臧思明反複拍肩後,不置可否地笑一聲。
龍七起身。
臧思明跟她後頭走,問她去哪兒,她頭也不回地上遊艇的第三層:“你那些狗肉朋友我一個都不想認識,我要去睡覺。”
“這麼嗨,你睡覺?”
“臧思明我先給你把話放這兒,”她把著扶手回身,“一小時後船必須靠岸,否則我就讓靳譯肯來接我,到時候解釋的活兒你來乾,我不介意把今天聽到的話都告訴他,而我現在要去三樓睡覺,所以從現在開始任何一個人都彆打擾我,尤其那個姓虞的,你讓他離我一層樓遠。”
“好霸道哦。”臧思明雙手插兜,淡淡笑。
她甩手上樓。
煩死了。
三樓是一個有遮陽層的露台,擺著兩張牛皮躺椅和一個露天小水池。
遊艇已經離岸數千米遠,公共沙灘成了遠處的一道線,遊玩的人也成了一團團黑點,另一邊是一望無際的藍色海洋麵,閃著光,亮得灼眼,一樓甲板上的男女伴著電音嬉鬨,二樓臧思明那一堆在碰杯,浮躁吵鬨,她上三樓後,解鎖手機,往通訊錄裡翻存的陳姍的號碼。
兩天前,這女孩跟臧思明吵的那一架,以及那一架之後脫口而出的“他有病”,在剛才與那夥人不愉快的交流後悄無聲息進入腦袋,有點下意識,也有點警惕,反正就是想問問,她找著陳姍的號碼,發去一條信息。
——你之前說臧思明有病,是氣話,還是有什麼事?
發出後的五分鐘,沒有得到陳姍的回信。
想著可能這女孩給她的不是常用的手機號,手機在手心轉了十多下後,又覺得可能想多了,沒繼續放心上,在躺椅上躺了十多分鐘,之後真的開始困倦,耳邊的電音隨著倦意濃重,越來越往下沉,越來越輕,快接近睡著的時候,樓梯處噠一聲響,有人上樓,把她吵醒。
回頭看,和虞朋的視線水火交融地對上,內心歎一口氣,向臧思明撂過的話果然就跟放屁一樣,撐著身子坐起來,而虞朋的手中提著一壺茶和兩個盛了茶的杯子,龍七看他第二眼的時候,他的視線朝另一張躺椅上移,她看過去,躺椅角落處有一個手機,所以他是來拿落下的手機的,遊艇平穩地在海麵行駛,他落座到隔壁的躺椅上,將茶壺和杯子放中間的小桌上,一杯給自個兒,一杯挪向她,然後抬眼盯她。
“我之前真不認識你,真以為你是掛個明星頭銜的那種女孩,以茶代酒,我來道個歉,對不起,你賞我個臉?”
他說。
一邊說,手一邊往兩邊撐,歪著腦袋。
……
意思就是要她喝茶。
龍七撐著臉:“茶就不用喝了,我接受,我現在要休息,要不你賞我個臉,給我點私人空間?”
“那不行,你得喝。”
虞朋說,努了努嘴。
“我不想喝。”
虞朋的表情也沒怎麼變,說:“那我喝。”
說完還真端起茶,先是把他那杯三口喝完,再抬起她那杯,喝的時候嘴沒碰杯沿,就這麼舉著往嘴裡灌,也是三口灌完後,杯子放回桌麵,給她的杯子重新滿上,作請。
“你們女生警惕性高,不隨便喝陌生人給的東西,現在放心了?”
他說。
龍七一言不發地看他。
“也就求個心安理得,我這人就這樣,特彆形式化,喝完我就下樓。”
……
“好,”良久,她終於說,“但我不要喝這一壺,我要喝桃汁。”
虞朋還沒有動作,她就按躺椅旁的服務鈴:“不用你動,我讓人送。”
不差三分鐘,遊艇上配的服務生很快就把桃汁送上來了。
等服務生走後,也沒等虞朋邀,拿著杯子就喝,整杯喝完,而後倒扣在桌麵上,手背擦嘴,額頭朝樓梯口一傾:“諾,賞臉了,我可以休息了?”
虞朋的腦袋仍歪著,笑。
“你有沒有男朋友?”
“有。”她秒回,“長得比你帥腦子還比你聰明。”
虞朋“O”著嘴笑。
起身時說:“你不送送我?”
背對著他白一眼,但人還是起來了,想趕快把他弄走,虞朋插著兜走她前麵,送到梯口時,他偏偏又回身:“真可惜,我挺喜歡你的,你男朋友介不介意你多個追求者?”
覺得煩。
“我男朋友介不介意是一回事,我介……”
但是說到這裡的時候,腦袋突然泛暈,嘴邊的話一頓。
有問題。
與此同時,心跳加速,耳根燙,跟著腿也突如其來軟了一下,虞朋都看著,就在她下意識扶欄杆的同時,虞朋輕輕伸手臂,悄無聲息地順著她倒的方向將她橫抱起來,長發在他手臂下垂著,眼前天旋地轉,那個時候心口很緊,被一種心理的慌和藥物導致的“熱”填滿,像哮喘一樣,急促地發出喘息聲,抓著虞朋的衣領想問他動了什麼手腳,但嘴裡就是一個完整的字都說不出,他把她放到躺椅上的同時,額頭抵著她的額頭,熱氣呼在她的臉上:“那些警惕性高的女孩後來都喝了我的水,你知道一個服務員用多少錢就可以買通嗎?”
邊說,手邊往下滑,探入她的腰間,摸進她的文胸底下,另一隻手“呲啦”一聲解開自己的皮帶,又壓在她耳邊說:“告訴你男朋友,我很喜歡你的小脾氣,和你內衣上的香味。”
這個畜牲!
但是全身軟得像被打了麻醉劑一樣,手臂就算擋在兩人之間也絲毫沒有用得上的力氣,“臧思明”三個字在喉口摩擦著,叫不出來,求救信息沒法發出,大海一望無際,她在遊艇的第三層,在近海中央,在一百多號人狂歡碰杯的頭頂,就這樣被虞朋壓在身下,從沒有感受過這樣的絕望,就連被顧明棟欺負的時候都沒有過這種恐懼感,她聽到樓下臧思明一聲聲殷勤的“姐姐”,而樓上,虞朋在她脖頸處吸吮出一個個紅痕,一路吸,一路往下親,“撕啦”一聲扯開她的外衣,手法駕輕就熟,還頗有癖好性地用右手按著她的脖頸,含著一股濃烈的掌控欲,就在他低頭研究如何解她的熱褲扣子時,她終於緩過一個勁兒,咳嗽,然後用儘全身力氣彆頭,在他疏忽的一霎那低頭咬住他的虎口。
死咬。
瞬間就把他的虎口咬出血,虞朋居然沒叫,觸電一般地縮回手,但緊接著就變成了一個真正的畜牲,他說“操”,往虎口出血處看一眼後,反手就往她臉上打。
很重,嘴裡一下子就有血腥味,身子被他打得側了過去,頭發遮蓋住臉頰,但這個畜牲還不覺得泄氣,抓著她的肩膀,膝蓋往她的腹部猛力一頂:“你TM敢咬老子!”
她悶吭。
虞朋還不泄氣,還想掐她。
這個時候手抓著桌上的杯子,胡亂地往前砸,玻璃在她的手心和他的額頭之間碎裂,兩邊都出血,虞朋捂著額頭往後退,龍七則從躺椅摔到甲板上,她用僅剩的三分力氣撐著身子站起來,抓著桌上的手機,踉踉蹌蹌朝梯口走。
虞朋從後麵跟上來。
腳崴了一下,沒扶住把手,人直接從三樓摔到二樓,肩膀碰地,嗵一聲響,二樓正在拚酒的一堆男男女女終於被打斷,往這裡看,馬上有女生叫出聲,並且隨著額頭和手部流血的虞朋走下來後,尖叫聲更加響,但沒有一個人上來扶她,全部往後退,漣漪狀往後退,簡宜臻也起身往後縮,而龍七全身都痛。
臉疼,肩膀疼,被虞朋踹過的腹部也疼,越來越疼,疼到站不起來,蜷曲起膝蓋,虞朋到她身後,視若無睹這一層幾十號人,蹲下,拽著她的手臂摟起她的上身,低聲說:“你看誰敢碰你?”
“臧思……”
她用最後一聲啞音,喊。
一側的洗手間門“哢”一聲開,臧思明從裡頭出來,單插著兜,順著眾人視線往這兒看。
然後龍七聽見他低低罵一聲:“我操。”
“你搞誰不好,搞她?!”
他的話朝虞朋砸過來,虞朋仍舊不動聲色,而臧思明下一個舉動是瞪向另一邊漣漪狀散開的人群,低聲吼:“你們都給我去樓下甲板上待著!”
一群人看著龍七,又看向對方,臧思明不給人反應,吼第二聲:“我說下去!”
很響,吼得幾個女生肩膀一抖,人群一個一個往通往一樓甲板的階梯走,簡宜臻也是,她臨走的時候一直往這兒看,龍七那個時候已經沒有力氣向她求救了,虞朋一邊箍著她,一邊玩似的掐她的脖子,一會兒使力一會兒又不使力,她循環往複地呼吸,喘氣,咳嗽。等人全部走後,臧思明朝這兒走,低低砸一句:“她不能在我的船上出事,操!我跟你說過整艘船就她不能動!起碼在我的船上你不能動!”
“你彆管。”
龍七的手臂受到向上的拉力,虞朋起身,粗暴地將她往三樓拉:“搞都搞了,搞完再說。”
“你知道我下了船要跟誰交代嗎!”
臧思明一拳往虞朋肩上揍,虞朋脫手,龍七的身子再次撞地,手機從手心滑開,正麵朝上,滴一聲響,陳姍的信息此時間隔二十多分鐘,跳進屏幕。
她氣若遊絲。
……
——是氣話,也不全是。臧思明有沒有病我不確定,他圈子裡有個跟他玩得很好的朋友,姓虞,聽說這個人是HIV感染者。
看過去的時候,手心正無聲地出著血,機身也沾著血,緊接著,陳姍的第二條信息又以補充的口吻接著發來。
——也就是艾滋。
……
盯著這第二條信息,在呼吸,眼睛被手機光照亮,頭皮陣陣發麻,牙齒輕微地發抖,遊艇隨著海麵輕微的浮沉,而她的心直接沉到最深最寒的海底,脖頸都發僵,頭頂,臧思明低聲問:“你剛弄她到什麼程度?”
虞朋抬手,指向自個兒流血的額頭,再指向她的手心。
“沒差。”
她捂住越來越疼的小腹,與此同時,將手機也藏到身子底下。
臧思明聽完,沒說話,也沒再揍虞朋,往後退了幾步,捂著臉在包廂內來回徘徊,像在思考什麼,快速地思考,但大腦高速運作後還是爆發,猛踹一腳茶幾:“操!!他媽的不行!”
她悄無聲息地按下手機上的語音備忘錄功能,全身陣陣疼,輕微吭一聲。
臧思明怒視虞朋:“她背後有人的!她是我哥們的女人!那人我他媽弄不過!我現在他媽的也交代不了!”
“那就彆交代。”
虞朋說。
很平靜很老練的聲音,打火機嚓一聲響,他麵不改色地點煙,吸一口,手插兜。
“她上船後就不見了,船上一百多號人,你一個個看得過來?而且有人看見她上船了沒有,她可能根本沒上船。”
龍七聽著,心在寒。
“你什麼意思?”臧思明問。
“知不知道這片海域一年會淹死多少人?”
虞朋這麼一句,臧思明就懂了,臉發白:“你要做到這地步?”
“我看你先下樓,跟底下的交代一聲。”
虞朋極度冷靜,抽完第二口,補充:“還有,我要在三樓搞她,彆讓人上來煩我,之後我自己處理。”
這句話,雲淡風輕,又石破天驚。
隨著話落,虞鵬朝這裡走,龍七的左手臂再次受到拉力,他現在根本不把她當一個活人,就這麼拖著她朝樓梯走,右手在地板上摩擦,經過茶幾桌腳,無力地拉住,他蹲身摟住她的上身,捏著她的手腕硬生生掰開,她在虞朋的懷裡沒有力氣地靠著,隻希望臧思明還有哪怕一點點良知,但是臧思明沒有說話,沒有動作,就這麼深眉緊鎖地看著她,看著她被掰開的手往地上落,在地毯上落一道痕。
……
上階梯時,她又拽住欄杆,悶聲痛吟,有哽音,虞鵬乾脆將她整個扛起來,腹部抵住他的肩膀,咳嗽,手臂與長發軟軟地垂下,啞聲念:“靳譯……”
“那是你男朋友的名字嗎?”
虞鵬淡淡地跟著念:“靳譯?怎麼寫?”
“人渣……”
上三樓,噗地一聲躺倒在躺椅上,小腹撕裂般地痛,蓋住此刻絕望與恐懼,她側著身,緊緊捂腹部,痛得臉部發白,唇色全失,虞鵬說:“裝什麼,你不很牛逼麼。”
手移到她下方,但是在解扣子的時候,突然一頓,他盯著她的下身,再抬頭看她。
“我覺得沒必要這樣!”
臧思明終於在這會兒上樓。
虞鵬抬頭,而他往躺椅上看,從龍七的上身看到下身,一愣,虞鵬起身,臧思明緊接著來了反應,一拳往他下巴處揍:“你他媽畜牲!她紅燈你都闖!你還是不是人!”
“我他媽還沒碰她!”
這兩人糾纏在一起互打的時候,龍七痛得從躺椅滾落到地上,額頭發冷汗,頭發粘著側頸,咬得下唇都出血,往下看時,已經認不出地上的幾灘血跡是身下流的還是手心流的,這時候,看到躺椅底下一個被人落下的防水通用手機套。
伸出手臂,費勁地拿到,將手機從兜裡掏出來,塞進防水套。
再攀著桌子站起來,臧思明和虞鵬在身後滾打,而她的身子像一根枯木,在海風中搖搖欲墜,視界模糊,一步一崴,麵無表情地朝遊艇邊緣走。
身子坐上邊緣欄杆,背靠大海的時候,臧思明正好瞥一眼過來,猛一把推開虞鵬:“龍七你要乾嘛?”
她那個時候看不到臧思明,也看不到虞鵬。
她看到的隻有兩個小時前,用手扶著她的秋千,額頭抵著額頭,雙眼對視,笑著對她說話的靳譯肯。
——等他們都走後我再續訂一周彆墅,你留下來,我們好好度個假,你不是要買房子嗎?這裡冬暖夏涼房價合理,我知道一些不錯的房源,這周我們去看看房子。
好想跟他去看房子。
……
防水套的繩子一下一下地往手臂上纏著,打死結,手機屏幕顯示還在錄音中,臧思明看見了,臉色煞白,虞鵬也看見了,擦著嘴角的血站起來。
“龍七你彆……”臧思明朝她伸手,“我保證帶你靠岸,我不會讓他動你,你彆……我靠你彆往上坐了!你想乾嘛龍七!”
她的頭發一半粘著身子,一半在海風中孱弱地揚著,繼續往遊艇的邊緣靠著,輕聲說:“我不信你。”
“那你想乾嘛!下來!”
臧思明吼。
她握手機,放到嘴邊。
“……靳譯肯。”念著,因為全身的疼痛頓一下,輕咳一聲。
……
“逼死我的那個人,叫虞鵬。”
……
“臧思明,是幫凶。”
……
“我愛你,但是……”
後麵的話沒有說出口,手心的血沾滿防水套,她瞪著眼,眼淚無聲落下來。
然後看向麵前的臧思明和虞鵬:“你們兩個……”
……
“背著我這條人命過一輩子吧。”
話音落,按下鎖屏,放棄腳下著力點,身體無重心往後仰,海風逆風吹,長發從臉頰邊拂過,聽見甲板上一群人的尖叫,臧思明幾乎在她輕生的一瞬間念一句“操”,奮力伸長的手臂抓不住她的肢體,隨後撐起身子越過船沿欄杆,緊隨其後跳入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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