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幫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九十二章 不睡,女校,孩子幫,新筆趣閣),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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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了。

看到好友申請的那一刻,心裡就騰出這三個字。

仍坐在沙發上,淡淡的煙絲兒在周身漂浮,她一動不動地靠著沙發背,眼睛裡盛著手機屏幕的光,靳譯肯發來的這個申請沒有任何信息備注,“來源”那一欄顯示來自通訊錄,地區一欄空白,賬號名是他的姓,頭像全黑,朋友圈由於隱私設置而看不到,也或許根本懶得發,這號一看就是分手後換了手機號新建的,沒有一點之前的痕跡。

手指在“通過驗證”一欄停頓著,細細地呼吸,良久,移到上方的“回複”欄。

先不通過驗證,先問他:你淩晨,是不是嗑過藥?

發送過去。

這個非好友頁麵的聊天是沒有對話框和聲音的,她將手機擺在茶幾上,老坪還在旁邊踱來踱去地叨叨,囑咐她明天的若乾事項,也撬了兩回關於靳譯肯和她之間關係的進展,她都不搭理。

她自己也不知道。

兩方都不明說,頂多算是“解凍”,好歹他願意跟她交流了,但是“嗑藥”的猜測一直擾著她,發送過去的信息遲遲沒有收到回複,她重新將手機拿著,手指在扶手上點動,對老坪說:“哎我先把你微信刪了,你加我好友,我回你個信息,你看你那兒能不能收到。”

“你什麼毛病?”

“手機給我,我自己弄。”她伸手,老坪不給,她乾脆從他兜裡“咻”一下抽過來,利落地進行操作。

可以啊,行的,即使還沒通過好友驗證,她發過去的信息對方還是能即時收到的。

但是時間一分一秒地走,靳譯肯的好友驗證毫無聲息地躺在那裡,是不是懶得搭理她,好不容易撂下的臉就這麼被她按回去,乾脆不加這好友了?不能啊,靳譯肯脾氣沒這麼大。

她腦子一刻不停地轉,後來小籠外賣也來了,人服務特彆好,沒把小籠粗糙地塞在外賣盒子裡,是連著蒸籠一起送過來了,另外還來了一家外賣,送的就多了,十斤香辣小龍蝦,十斤椒鹽皮皮蝦,若乾素菜,海鮮燒烤和一箱啤酒,她聞著味兒,回頭看,老坪喜滋滋地在那兒收貨,扛著說:“我去隔壁了啊。”

隔壁是這檔綜藝的節目製片人,人家也在那兒開小會,龍七問:“平時不摳得要死嗎怎麼還請人吃上了?”

老坪的嘴朝著小籠的方向努了努:“諾,給你訂外賣的時候順口問我要點什麼,那既然請客,就請團隊唄。”

他這話一落,她整個人都從沙發上彈起來,瞄到外賣袋上出了名好吃又貴的那家小龍蝦店名,又回頭看擱在茶幾上孤零零的兩屜小籠:“你要不要臉?”

“這不就問你倆現在什麼情況,我好掂量這一頓是不是蹭得狠了點。”

說歸說,語氣裡一點沒有不好意思,他撂一句“吃你那小籠吧”,門就“砰”一聲關上,他找隔壁製片哥們喝酒去了,這架勢沒得說,真有當年龍信義的風采,噎得龍七三秒沒想出罵他的話,而後手機“叮”一聲響,她回頭。

時隔一刻鐘,靳譯肯的回複姍姍來遲。

三個字:那是糖。

不是藥,是糖。

還在回憶那一瞥而過的杯子裡究竟是藥丸還是沒看清的糖粒時,靳譯肯的第二條信息發過來:我就算嗑藥,找你那會兒也過了藥效。我沒嗑。

緊接著來第三條:剛在洗澡。

第四條:你通不通過?

真把好友驗證當聊天框聊起來了,而且最後一句話照著他的口氣一念就不是字麵上的意思,而是明晃晃的“你再拖爺就撤了”的意思,她的右手拇指移到“通過驗證”一欄。

左手食指抵著下唇。

摁鍵。

頁麵瞬間跳入對話框,頂部出現一條確定好友關係的係統提示,而就在她和靳譯肯建立完好友的第二秒,他的視頻通話就透過這個頁麵連過來了,刀切斧砍那麼快,提示鈴很響,弄得她手腕都抖了一下。

接起後,靳譯肯這人就這麼在她眼前出現了。

那邊兒的燈光亮度調得很低,暗黃色,他穿著件背心,不是打球那件,正坐在沙發上,手機被他放在茶幾的位置對著他的上半身,視頻通上的時候,他正好從桌上拿碳酸飲料,易拉罐呲一聲開環,客廳內的大屏電視在放球賽,屏幕光照在沙發頂部的壁畫上,也照在他的身上,龍七聽到一陣足球解說聲,他正往電視瞟一眼。

“小籠到了嗎?”

“到了。”她回。

他喝了口飲料,視線還在球賽上,等龍七聽到一陣進球歡呼聲,他的注意力終於挪回手機,將飲料擱桌麵:“那可以跟我聊聊疤了。”

“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

她反問。

靳譯肯看她,她說:“男女朋友關係嗎?還是性伴侶?”

“哪個關係可以讓你簡單點說疤的事情?”

“我要你說。”

“你非要這語氣就沒意思了。”

“我沒意思?”這話就讓她聽不順耳了,“靳譯肯,我在你半夜三更來我家把我睡了之後向你確認一個關係,你反過來覺得我沒意思?那我要一聲不吭讓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才算……”

“我說的沒意思不是針對事件本身,”他打斷,“是你的語氣。”

龍七一身與他辯駁的勁兒,還沒開口,他接著說:“半夜三更你不爽?”

這就把她給堵懵了,靳譯肯的肘抵著膝蓋:“你彆裝弱勢,龍七,你彆在我麵前裝,到底誰睡誰。”

氣焰收了一下。

“那你現在一邊關心我一邊又拖著我是什麼意思?”

……

依舊沒有回應,她放話:“靳譯肯我告訴你,我最不喜歡模棱兩可,一還是二我必須得確定了,你要有想讓我做備胎的心理,不如現在就跟我斷了,我說走就走不帶一絲後悔留戀的,我過幾年還能祝你新婚快樂!”

“你想象力真豐富。”他回。

“我執行力也很高。”

“你再說一遍。”

他在屏幕對麵抬眼看她,前一句給她的麵子因為她後一句的得寸進尺而“撤銷”,要她有膽子再“大放厥詞”試試,她回:“我不想說了。”

而後靳譯肯歎了口氣。

他略帶疲憊地揉了揉臉,又拿飲料,龍七從沙發起身,往床上去,他這會兒喝完,思考完,問:“你什麼時候回來?”

“四天後。”

“那等你回來再聊。”

他的手伸向屏幕:“我睡了。”

她的話止在喉口,而靳譯肯在關視頻前又頓了頓:“你對我告白的那些話,挺不像你的。”

她聽著,手肘撐著枕頭,盯著屏幕。

“但我有點喜歡。”

視頻“叮“一聲切斷,畫麵消失,靜態的聊天框重新跳出來,她的臉被屏幕光照亮,那一刹那耳根有點紅,而後放開手機轉身躺著,沒兩秒又轉回身,長發從肩頭漏到臉旁,看著靳譯肯的頭像,他說那話的聲音一遍兩遍地在耳邊重播,從那個昏暗的燈光裡,帶著睡前的疲憊,又夾帶著某種安撫與暗示,低音,順耳,像情話。

完了。

她想。

沒睡著。

第二天整個人的狀態比昨天還懶,錄製間隙在車上休息的時候,回想,覺得靳譯肯這招真是厲害了,先抑後揚,嘴上說放養她又招手給她吃顆糖,撥得滿池子水都不安分,但她偏偏很吃這種手法,滿腦子都在想怎麼把這個人弄到手,好勝欲到達頂峰,整個人焦躁得都關不住,開了一天他的聊天框,但他一條信息都沒發。

他這人以前就這樣。

能嘴上說的事情從來懶得發文字,除非調戲,白艾庭和他的聊天記錄相敬如賓,他和龍七除開酒店房間號就是黃暴互懟,後來進他的朋友圈,內容更少,還難懂,寥寥幾條都和物理有關,唯一能看懂的是他上個月轉發的一條電影公眾號的影單,她點進去,老坪正好上車,說:“明天晚上有活動啊,臧老師那兒邀我們看話劇。”

影單羅列的是四月份在國內即將上映的幾部電影,她往下滑著,老坪挺高興,通知車裡其他兩名助理和一名造型師:“都沒事吧明晚,都去,留了一整排座位給我們。”

“什麼話劇啊坪叔?”

“《鏡內烏托邦》,黃宇澎導演的那版。”

“這話劇不是巡演結束了嗎?”造型師大姐回了下腦袋,手下的梳子扯著龍七一撮頭發,她的腦袋跟著偏了一下,沒作聲,忙著看影單,大姐說,“票可難買,我當時托內部關係都拿不著票。”

“加演一場,正好在這兒,”老坪說,“高興吧,對你們好吧?成,明天晚上自個兒好好準備,也彆謝我,牛的是臧老師。”

龍七的肩被老坪拍一下:“和這小祖宗。”

“行了工作吧。”他說完,回頭下車了,龍七往他看一眼,再看女助理。

“他說什麼?”

“坪叔說明晚看話劇。”

“什麼話劇?”

“《鏡內烏托邦》。”

“好看嗎?”

“很經典啊,有不同版本,得看黃導的那版,之前全國巡演評價很高……”女助理介紹的時候,她重新看回影單,滑到一部四月上映的好萊塢片,一部係列電影的新作,《絕崖5》。

她想起上一部在國內上映的時候是和靳譯肯看的,前幾部也是在靳譯肯家閣樓小影廳裡看的,當時他非帶她看零點首映,她說沒看過前作沒興趣,就被他鎖在影廳裡連續看了一下午的片,把前1~3部全看了,又氣又發現是有點好看,後來又被帶出去吃了頓好的伺候著,才陪他把首映給看了。

這部電影的新作,第五部,明天夜裡12點首映。

再退回聊天框,她打斷女助理:“你追過人嗎?”

“你沒追過嗎?”

龍七看她,麵色不改,女助理反應過來:“哦,天生自帶係統不一樣,你沒追過……正常。”

“都怎麼追?”

“先摸清對方的愛好對症下藥咯,聊聊音樂或體育,請對方吃飯,看感興趣的電影或者話……”

“是吧,”她回,“我要是請他看感興趣的電影,就特彆明顯是我在追他,特彆給人麵子對不對?”

“對,男追女隔層山,女追男隔層紗,正常男人順著杆兒就往下爬。”造型師大姐搭腔。

女助理瞅造型師一眼,龍七定錘:“幫我買兩張《絕崖5》電影票,零點首映那場。”

隨後,用手機查看明天的航班,看靳譯肯那兒到這兒的機票,她等不了了,她明天就想見他。

複合這回事必須趁熱打鐵爭分奪秒,她得把靳譯肯拐到這兒來,事後什麼都能好好商量。

當天晚上結束錄製回酒店後,又聯係了跟他打球那哥們的女朋友,一個電話過去,打探他最近都在忙些什麼。

“好像在忙公司,”女生說,“裝修得差不多了,彭子帶我去看過,挺不錯的。”

“哦,他不用盯裝修吧?”

“倒不用盯,但打球的時候聽他們隨口聊了幾個項目,要投幾部電影,沒細說,看上去挺忙的,彭子家想買個酒莊,靳譯肯他爸不是有一個嗎,想找他聊聊取個經,約都約不到。我哥那兒約他試駕一輛新跑,也沒空。”

“哦……”

她撫著手臂,那女生問她:“你們倆,怎麼樣啊?”

她知道她一旦把話說給這女生,這女生轉頭就能告訴彭子,彭子轉頭就能把話傳遍這圈兒,所以她說:“我倆怎麼樣,全看他。”

真是給足麵子了。

而後在朋友圈轉發了一條針對那部電影的觀影指南,屏蔽了不相乾人等,隻對他可見。又從手機相冊裡找到很久之前靳譯肯發給她的身份證截圖,記著身份證號,準備買機票。

但是選登機時間時,想到那女生說他很忙,手底下的操作有點猶豫,退出APP進入微信,朋友圈並沒有任何動靜,靳譯肯的聊天框也安安靜靜,她在床上躺著。

她決定還是先等他主動找她。

但是一個晚上過去,靳譯肯真沒聯係她,錄製第三天的天氣也不好,開始下雨,雖然這兒溫度高,不冷,但也經不起錄一整天外景,她收工時整個人從裡到外都半濕不乾的,回酒店的車上開足了暖空調,還是感覺不舒服,手機在扶手邊上轉啊轉,看著雨幕外的街景,助理幫她擦著頭發。

四點了。

路邊上好多椰樹和棕櫚樹。

就在她思考椰樹上的椰子會不會砸死途徑的路人時,老坪說:“六點開場的話劇,回了酒店彆磨蹭,換套衣服咱就出發。”

“什麼話劇?”

老坪從前座回頭,她懶意橫生地窩在車座裡,真沒想起來,老坪又看向助理,助理立刻應:“我告訴了,我昨天跟她說了。”

“得,什麼話劇不重要,”老坪回過頭,繼續在手機上打字,“重要的是臧習浦,他請你看的。”

她繼續看窗外:“不去,我不太舒服。”

“這可是應好了的。”

“那你們去。”

老坪回頭:“小祖宗,我們去?人家臧習浦想見的是我這張老臉嗎?是小徐那張大圓臉嗎?是阿方那張月球臉嗎?我們去?去乾嘛?”

“哎坪叔,”造型師大姐舉著眼線趣÷閣指過去,“噴人可彆拉著我們吃子彈。”

“那他想看我這張憋了一肚子嘔吐物的臉嗎?”龍七回,“我不舒服,頭疼,胃裡翻著呢,而且你怎麼好意思蹭了靳譯肯一頓後,再蹭臧老師那兒的話劇票?你高興了我尷尬。”

“那大祖宗是自己人。臧習浦是正常社交,禮尚往來,我已經說好明天一起聚餐了,你不尷尬。”

龍七更加無話可說,翻了個白眼,翻得太過用力暈著自己了,胃裡果然翻滾,差點吐,老坪看她這樣,說:“行行行,我給王助理打個電話。”

……

王助理那兒很好說話,即使龍七不去,也特彆熱情地邀老坪的團隊去,還轉了臧習浦的口信,讓她在酒店好好休息。

這不就簡單多了。

女助理原本要留在酒店照顧,龍七說不用,她洗個熱水澡就睡,讓人跟著老坪看話劇去,女助理臨走前說:“電影票買好了七七,取票碼發到你手機上了,你今晚去看嗎?”

她沒應,女助理說:“那我們走啦。”

都走。

都走吧。

傍晚五點,酒店外的雨勢有變小的趨勢,但天黑得像晚間十點一樣,她洗了個澡,吹乾頭發往床上躺著,頭重,鼻塞,刷了刷手機,房間裡安靜得隻有首頁刷新時的“嗖”聲,她整個人埋在被子裡,切進靳譯肯的聊天框。

五點一刻了。

手指在鍵盤邊緣滑著,躊躇幾分鐘後,終於打字:在乾嘛?

發送過去。

足足盯了聊天框五分鐘,終於看到頂端“對方正在輸入”的字眼,她撐起身子來,手機“嗶”一聲震動,他回:開會。

龍七的指頭敲擊著機身。

而不過半分鐘,聊天框上方再次出現“對方正在輸入”字樣,她盯著,心口癢,很快,消息發送過來:我倆怎麼樣,全看我?

喲,挺快啊,這話傳得。

她拿著手機仰躺,不回他這句,回另一句:我感冒了。

咻。

發送出去後,聊天框安靜了三分鐘,她的手舉著手機,舉酸了,正要放下時,靳譯肯的視頻連線過來了,每次都猝不及防,每次都震得她手腕一抖,她轉回身,手肘壓著枕頭,接起後,看到靳譯肯坐在椅上的模樣。

他的二郎腿抬著,穿著件輕正裝風的襯衫,看得出來在偏正式的場合,但還是潮,這次是用趣÷閣記本連的視頻,手機在他的手裡翻轉著,他本人懶洋洋地坐在轉椅上,在一個會議室裡,但沒人,椅子後頭是開會用的幕布牆,隱約見著旁邊的玻璃牆,外頭是晚暮下的重重樓宇,夜景璀璨。

“不是說在開會嗎?”

“散會了。”

“說散就散?”

“我是老板。”

他說話的時候,轉椅慢慢地晃著,滑著手機屏,“哢擦”一記開鎖聲,他問:“老坪給你吃藥了沒?”

“睡覺比吃藥管用,你要不打過來,我準備睡了。”

“這麼早。”

“我難受一天了,你又放養我。”

靳譯肯朝鏡頭看過來,她撐著下巴,看他的眼睛,他也看著她的,隨後她問:“你明天打算乾嘛?”

“明天早上見幾個製片,開幾個項目會。”

“哦。”

他在看手機。

套房裡沒有聲響,五點半,她低著腦袋,指頭在枕頭上劃拉。

“你想看《絕崖5》?”突然,靳譯肯出聲。

抬眼看過去,他的手機頁麵正顯示朋友圈內容,回:“才看到啊。”

滾輪轉動聲,椅子朝著鏡頭挪近了一些,他仍看著手機:“可以看了,快上映了。”

“嗯,今晚首映,我買了票。”

靳譯肯看向她的時候,她說:“兩張,本來還想買你的機票,但是聽說你很忙,不敢耽誤你的事,免得你又覺得我以自我為中心,沒意思。”

這話之後,靳譯肯沒有很快回話,而龍七看著那方的他,視線丁點兒都沒挪,指頭在枕頭上劃拉,“嘶嘶”地響著,他仍抬著二郎腿,這麼看著她,雙方安靜地對視,套房外,服務生操作吸塵器的聲音隱隱傳來,與枕聲一起,磨著這一陣微妙的凝視。

有些灼,有些燙。

椅下的滾輪再次轉動,局麵終於在六秒之後打破,他往前靠了那麼一點點,低頭看回手機。

“你彆管機票了,”他說,“我買吧。”

吸塵器的聲音接近她的套房門口,呼出的氣有一些熱,原本的頭痛和鼻塞突然通透,靳譯肯的手臂搭上桌沿,手機光照著他的領口脖頸處:“隻能買到八點的,不延誤的話十一點到你這兒,機場到酒店要多久?”

“……二十分鐘左右。”

“那十一點半在你酒店的大堂碰,我來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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