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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銓選”是官員升遷任命之必要程序,有著一整套嚴禁之製度,杜絕私相授受。但其程序掌握在吏部之內,如何“銓選”、“銓選”之時間長短,自是吏部自己一言而決。 隻要“銓選”之官員本身沒有汙點,“銓選”之程序、時間自然可以最大限度的減免。 房俊清早登門,及至郭孝慎前來,在杜正儀這個吏部事實上的“無冕之王”主持之下,“銓選”程序飛速走完,當即授官 郭孝慎大喜過望,卻勉強保持矜持,因為一旁的令狐修己臉色很是難看,似乎不大讚同杜正儀之決斷。 令狐家與房俊恩怨頗深,杜正給房俊麵子,令狐修己卻未必,難道是想駁回杜正儀之決斷? 吏部尚書在家養病,右侍郎挑戰左侍郎之權威 郭孝慎有些頭皮發麻,該不會卷入吏部權力鬥爭之中吧? 杜正儀一臉威嚴的看著令狐修己,冷聲問道:“右侍郎是有什麼不同意見嗎?” 令狐修己與其目光對視片刻,終於敗下陣來,臉上不忿、惱怒之色幾乎掩飾不住,深吸一口氣,才緩緩道:“杜侍郎主持吏部之公務,所做之決斷等同於吏部尚書,下官豈能豈敢不尊?隻不過郭孝恪之事朝廷未有定論,是褒 是貶,是獎是罰,都存在變數,杜侍郎如此急不可耐予以定性,卻是疏於考量,未免令人認為獨斷專行,且有私相授受之嫌。” 杜正儀目光逼視:“所以,右侍郎打算乾什麼?” 令狐修己不語,心中惱怒更甚。 你杜正儀把持吏部,一手遮天那也就算了,又何必當著外人的麵這般折辱於我? 就為了向房俊賣一個人情?! 雖然畏懼杜正的氣勢,卻還是梗著脖子:“杜侍郎自可做出任何決斷,但下官會予以彈劾。” 杜正儀點點頭:“悉聽尊便。” 令狐修己坐不住了,起身拂袖而去。 這一刻起,吏部左右侍郎的矛盾徹底激化,令狐修已退無可退必須正麵迎戰,若彈劾成功,他更進一步上位左侍郎主持部務,反之他在吏部顏麵掃地,一日也待不下去了 杜正儀對走出門外的令狐修己視如不見,喝了口茶水,笑著對郭孝慎道:“郭孝恪當年戰死西域,功過賞罰一直爭議不斷,很多人欲降以‘喪師辱國”之罪,隻是遲遲未能達成共識。此番太尉為了你出仕而親自出麵尋我,我不 能推脫,也感念郭孝恪殉國之功。無需在意旁人風言風語,老老實實為官,勤勤懇懇辦差,莫要墜了郭孝恪之威名,也莫要讓太尉失望。” ““ 郭孝慎躬身應允,不知說什麼好。 謀個官職而已,居然如此大費周章,且將掀起滔天巨浪? 況且他與房俊雖然是連襟,但彼此非但不親近,他還對其素來抱有怨隙,此番房俊擔起莫大政治風險隻為了給他謀官怎地看上去有些令人難以置信呢? 何時關係這麼好了? 去清吏司領取告身印綬之時,郎中以及一眾書吏俱是笑臉相迎,程序辦的痛痛快快,沒有一絲半點傳聞之中“吃拿卡要”之意思,搞得郭孝慎很是不自在。 “實在是麻煩諸位了!” “誒,郭郎君說的哪裡話?郡王與太尉乃忘年之交,關係最為親近,郭郎君乃太尉連襟,到了吏部辦事吾等豈敢不儘心儘力?日後但有所需,郭郎君直接前來便是,能辦的最快速度辦,不能辦的也要想法設法去辦!” “實在是受寵若驚了!” 郭孝慎暈暈乎乎,如在雲端。 郭孝恪死時,他年歲不大,在長安城內算是一介紈絝,不曾身在官場感受到兄長之官威權勢。等到年歲漸長,郭孝恪已經戰死西域,所遭受的未有譏笑嘲諷、人情冷暖。 認知之中的吏部衙門乃六部之首,主宰全天下官員之銓選升遷,權勢滔天,睥睨官場,必然是高高在上,俯瞰眾生。 何曾想過旁人視如天塹之衙門,如今他一朝踏入,居然如履平地。 吏部官員笑容親切:“郭郎君乃是太尉之連襟,不必如此謙遜。” 走出吏部衙門的大門,站在長街之上,郭孝慎仰頭望天,心裡卻是沉甸甸的,充斥著一股莫名的壓抑。 回到家中,坐在堂上將告身、印綬放在麵前,神思卻有些放空,不知在想些什麼 後堂的武繡娘聞聽郎君歸家,趕緊帶著侍女來到正堂,見郭孝慎愣愣出神,心裡一沉,忙上前問道:“郎君怎回來如此之快?難不成時吏部那些官員刁難於你?按理說不應該啊,姐夫說了他會親自出麵,吏部豈能不給他麵子 e“ 話未說完,便見到茶幾上的告身、印綬。 頓時一喜,上前拿在手中翻看:“衛尉寺主簿這好像是從七品官職吧?嗯嗯,很是不錯。” 如今國策乃科舉取士,留給勳貴蔭萌之官職已經越來越少,似郭孝慎這等從未出仕的世家子弟,出仕之時能夠謀求一個從七品官職算是難得可貴,已經碾壓成功勳子弟。 郭孝慎抬起頭,看著妻子青春靚麗、秀美嬌豔的麵容,不知怎地一股邪火蹭蹭竄起。 “娘子有所不知,此番謀求官職甚至引發當年兄長戰死之舊案,吏部衙門裡意見不一、爭執甚重。為夫能夠得到這樣一個官職,說起來乃是太尉承擔風險力求而來,搭上了大人情。” 武繡娘沉浸在郎君即將出任的欣喜之中,並未察覺郎君神色有異,笑吟吟道:“自家親戚,何必患得患失?隻需咱們急著姐夫的好,日後有機會報答一二即可。” 郭孝慎神色幽幽,目光灼灼:“那該如何報答呢?” “如何報答……………” 武繡娘微微一愣,略感疑惑:“姐夫既然幫了咱們,那便是認咱們這門親,以他的身份地位又豈是貪圖咱們回報?咱們也沒什麼能回報他的,無非是平素多多走動,年節之時送上一份禮,如此足矣。 在她看來,房俊之所以如此出力,完全是看在二姐的麵上,世人皆知武媚娘在房家雖然為妾侍,但因房俊之寵愛故而地位極高,不僅把持房俊一眾產業,甚至就連房玄齡都對其另眼相看。 即是如此,郭家從今往後與房俊之政見保持一致,鼎力支持也就是了,又何必非得明明白白的予以回報? 郭孝慎深吸一口氣,緩緩點頭。 他也知道自己莫名其妙的念頭實在是毫無根據,若將起來隻能被人嘲笑無事生非,自尋煩惱。 心裡留意著便是,往後仔細觀察,若當真如自己所想,定然會有蛛絲馬跡 禦史台。 劉處置公文告一段落,站起身活動一下手腳,沒有喊書更而是自己動手燒了一壺水、沏了一壺茶,來到值房裡間靠窗的地席上跪坐,斟一杯茶淺淺呷了一口,目光看向窗外。 昨夜一場大雪覆蓋長安,雖然院落裡的積雪已經清掃乾淨,但遠處屋脊、近前柏樹都積了一層雪,天氣寒冷,尚未融化。 沉甸甸的積雪將柏樹的枝椏壓得彎下來,有風吹過,枝椏搖曳,積雪簌簌掉落、北風吹散。 孫處約敲門而入,來到劉洎近前彎腰遞上一份卷宗,輕聲道:“剛剛從吏部那邊傳出的消息,太尉早晨去往吏部為郭孝慎謀官,與吏部左侍郎杜正儀敘談許久………………” 劉伸手接過卷宗,對孫處約示意:“坐下歇歇,喝杯茶。” “喏。” 孫處約坐在對麵,執壺斟茶。 劉展開卷宗,仔仔細細看了一遍 眉頭蹙起,略感意外:“郭孝恪一案?” “正是。當年郭孝恪戰死龜茲,幾乎全軍覆滅,開始的時候朝堂上多有治其‘喪師辱國”之罪,不過也有人認為畢竟戰死殉國,並未折節投降,非但不應治罪,反而應當予以褒獎,兩種意見相持不下太宗皇帝詢問英國公, 英國公諫言以東征為重,如何處置郭孝恪容後再議,隻是後來朝中幾番變故,這件事擱置下去,無人問津。郭家子弟唯恐郭孝恪被治罪牽連宗族,故而並不催促,裝作無事。” “郭孝恪是英國公的人啊。” 劉放下卷宗,若有所思。 孫處約不解:“那又如何?即便郭孝恪是功是過尚未定論,但吏部私自應太尉之請授予郭孝慎官職都是失職甚至瀆職,此正在禦史台職權範圍之內,若不予以彈劾,禦史台何以自處?” 劉看向孫處約,道:“當太尉與英公聯手保一個人的時候,你覺得這天下還有誰能動的了那個人?” 這話他隻說了半句,下半句是:連陛下也不行! 孫處約不以為然:“動不動的了是一回事,動不動則是另外一回事,禦史台監察百官、肅正綱紀,不能置枉法於不顧,若因懼怕權威而妥協,禦史台也無存在之必要。” 劉點點頭:“那這件事交給你去辦吧。” 孫處約慨然無懼:“下官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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