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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也沒留意窗縫中,透入一縷嫋嫋輕煙。

床上,一雙男女已然失去所有防禦。

天空中星光燦爛,可看到一個人影伏在窗下聲音毫無。

暗室中,情欲征服了理智。蜂娘子這位曾經滄海的青春少婦,要征服徐飛龍這種俊俏小生,可說駕輕就熟,手到擒來。

正在緊要關頭,這女人也許被他生硬的毛手毛腳撩撥得真正動了情欲,情不自禁地嬌喘籲籲地膩聲叫道:“親親,你……你怎麼……”

親親這兩個字,令他猛然一震。

蜂娘子突然打了一個嗬欠,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徐飛龍大感奇怪,伸手一摸,訝然道:“咦!你怎麼了?你……”

他也向下一躺,迷迷糊糊也睡著了。

小木窗被撬開了,進來了一個黑影,“噠”的一聲火招子的光芒一閃,照亮了滿室春光。

火焰倏熄,來人摸近床邊低聲咒罵道:“這**真會找人,她的媚術不知坑了多少年青小子。

不久,室中燈光重現。

徐飛龍已經穿上衣衫,隻感覺頭麵一涼,猛然驚醒,燈光刺目,徐飛龍神誌一清。

徐飛龍發覺桌旁站著一個似曾相識的老道,趕忙坐起,伸手抓床頭屬於蜂娘子的長劍。

老道趕忙搖手,笑道:“徐施主,貧道來救你的。”

“你……你是……”

“施主真健忘……”

“你不是縣嶺的太玄老道麼?”

“嗬嗬!原來施主還記得貧道。”

“哦!你不是追蹤我的黃金而來的?”

“非也。有恩不報非君子,有仇不報枉為人,貧道攔路圖謀施主的黃金,施主不記仇隙,反而在浙邊四義手中救了貧道的性命,更不念舊惡替貧道裹傷,此思此德,沒齒難忘。

貧道浪跡江湖,第一次碰上施主這種以德報怨的英雄豪傑,因此傷未痊,便追蹤東下,到處打聽施主的下落,以便感恩圖報在旁照料。”

“哦!謝謝仙長的關照。”徐飛龍感慨的說。

“白天裡說巧真巧,恰好看到蜂娘子與她那些黑道黨羽們在樹林中向你攻擊。貧道有自知之明,明裡加入徒然枉送性命而已,無濟於事,因此在一旁等候機會,跟蹤賊婆娘將你帶來此地,總算被貧道用黃梁暗香將她弄翻了。”

“道長,謝謝你。”徐飛龍由衷的說。

太玄淡淡一笑,說道:“不必謝我,你我恩怨兩消,咱們扯平。施主的氣門穴已經被特殊的手法所製,貧道無能為力。”他的目光落在身旁的蜂娘子身上。

太玄向門口舉步.說道:“用冷水澆她,她便會醒來。但在你的氣門未解之前,必須防備她對你不利。貧道該走了,後會有期。“說完,出門帶上房門,揚長而去。

躺在床上的蜂娘子形如死人,赤裸的胴~體隻用羅裙掩住胸腹。羊脂白玉的四肢暴露在燈光下,令人一見便生非非之想。

他雖說不是第一次看到這種景象,但隻要是男人,都會覺氣血沸騰,但生死關頭,徐飛龍日下的難題是該如何追逐婦替他解氣門穴的禁製。

徐飛龍找到自己藏在床腳下的零星雜物,仔細思考應付的良方。

目前,徐飛龍無法運氣,用不上內勁,與常人一般,能搬動百十斤的物件已經算不錯了。

“我得冒險,不然到何處去找人解玄陰逆經穴術的獨門手法?”

徐飛龍自語。徐飛龍取出一隻小瓷瓶,倒一些藥末人蜂娘子的口鼻內,一捏鼻孔,藥末進入咽喉與鼻內。

牆角有太玄老道提來的一盆水,徐飛龍將水潑在蜂娘子的頭臉上。

蜂娘子猛地一驚而醒,挺身坐起。

徐飛龍背燭而立,麵向壁角喝道:“快穿好衣裙,我有話說。”

蜂娘子見多識廣,看情況便知有變,並不急於穿著衣裙,以裙掩住胸口,媚笑著問:“咦!你怎麼了?”

“咱們來解決彼此之間的糾紛。”

“你這是乾什麼?”

“快穿好衣裙。”

“哦!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我一頭霧水,你……”

“我用水將你潑醒的。”

“咦!你是說,剛才你將我弄昏了。”蜂娘子驚問。當然,她極感意外。

“不是我,另有其人。”

“這人是誰?”

“已經走了。”

“他是……”

“我不知他是誰,反正人已經走了。莊姑娘,快解了我的氣門禁製。”

“本姑娘為何要替你解禁製,你已經是我的人,必須聽命於我。”

“因為你也受到我的禁製。”

“什麼?”

“在半炷香的時刻內,你如不解了我的禁製,便會上吐下瀉,形如瘋狂而死。”

蜂娘子大驚,厲聲問:“你說什麼?”

“我給你服了湘西毒蠱三娘的蠱毒。”

“啐!你那來的蠱毒?”

“上次在廬山受到墨飛的追殺,與我做伴的那位姑娘,便是毒蠱三娘的女兒,她曾經送給我一瓶蠱毒九。”

蜂娘子驚得毛骨悚然,一躍下床一把將他扳過,“啪”一耳光,怒叫道:“你說謊。哼!你敢信口開河嚇唬我麼?”

徐飛龍哼了一聲,冷笑道,“信不信由你,反正你可以等蠱毒發作,那時候你便知道我是不是虛言恫嚇。”

“砰”的一聲響,蜂娘子將他推倒在牆角下:“你可惡!你打的是什麼鬼主意?”蜂娘子怒聲問。

徐飛龍狼狽地盤膝坐下,冷笑道:“好吧,咱們等等看。”

“我得好好教訓你,免得你日後反臉無情。我警告你,你快死了擺脫我的愚蠢念頭,我是不會上當的。”蜂娘子一麵穿衣一麵說。

“我已經警告過你,你不信不久便可分曉。首先,你將感到腹中隱痛……”

蜂娘子尚未穿著停當,突然向門後一閃,喝道:“什麼人?”

外麵聲音全無,蜂娘了火速抓起了劍。

沒有任何動靜,久久,蜂娘子方放下劍,重新穿著衣裙,剛彎上身軀,便“嗯”了一聲,直不起腰來了,接著便叫“哎……哎喲!我……我的肚子疼!”

“快解開我的氣門禁製,不然你後悔已經來不及了。”徐飛龍冷冷的說。

‘你真的那麼狠心?我……我殺了你。”蜂娘子厲叫,抓起了劍,痛得額上直冒冷汗,直不起腰,衣裙撤了一地,成了一個裸人,臉色全變了。

“殺了我,你同樣是死,咱們……”

“殺了你,你我不能做露水手妻,你我好在黃泉路上做伴。”蜂娘子用劍指著徐飛龍尖叫。劍在他的胸前抖動。

徐飛龍毫不動容,嘿嘿怪笑道:“我一個江湖亡命,生與死何足道哉?如果怕死,我豈敢找墨飛拚命?你一個大名鼎鼎的蜂娘子赤條條死在此地,那才好看呢,你動手吧!”

“你……你快給我解藥……”

“解藥我已經藏在任何人也找不到的地方,除非解了我的穴道,不然咱們死在此地好了。”

“你……哎……”

“砰”的一聲大震,木門被人撞倒下了,潮水般湧入十餘名大漢,全都是青衣勁裝的中年江湖人。

“妙啊!竟然有裸體的女人在此地殺人,哈哈哈哈!真是好極了。”有人大叫。

一名大漢鬼魅似的搶進,一把抱住了蜂娘子。

“噗!”蜂娘子一肘後頂,用上了大力。

“哎……”大漢疼叫一聲,放手後退。

另一名大漢衝到,一腳踢飛了蜂娘子的劍,雙手撲上將蜂娘子抱住,同時滾倒在地。

再上來兩個人,蜂娘子瘋狂的掙紮,最後被捆上了雙手,成了俘虜。

為首的大漢靠近,取過燭伸到蜂娘於麵前,看清了像貌,狂笑道:“哥兒們,你知道她是誰?哈哈!她是大名鼎鼎的雨露遍施活菩薩蜂娘子,真是好極了!咱們要在此地侯消息,前無村後無店,長夜漫漫真不好過,有了這位活菩薩,豈不都大歡喜?老三,去做十二隻鬮來。”

“放開我!你是誰?”

“哈哈!不要管是誰?”

“哈哈!不要管咱們是誰。聽說你喜歡俊男,從不與粗野的男人打交道,今晚,哈哈!

恐怕由不得你選擇了,咱們保證你快活受用,十二個人侍候你,保證不今你失望。老三,快去做鬮。”

“做鬮?你……”

“咱們十二位弟兄,做事一向公平,拈鬮分先後,以免傷了弟兄們的和氣。你陪咱們一夜,明天也許會放你。”

“混帳!你……”蜂娘子厲叫。

“啪啪!”大漢給了她兩耳光,哼了一聲說道:“你這賊**,倒會擺出三貞九烈的神氣像呢。瞧你身上一絲不掛,脫光了用劍迫人成奸.這時卻裝腔做勢,是瞧不起咱們兄弟麼?”

“你……”

“你再不認好歹,咱們十二條好漢每人服一顆春藥,看你吃不吃得消?”

一名大漢握了一把大竹梗.上前叫道:“大哥,鬮做好了,最短的第一,最長的居末。大哥先抽。哈哈!看誰抽到最長的抽到最後麵揀破爛。”

驀的,門口傳來了怪笑聲,有人發話:“嘻嘻嘻嘻!見者有份,要多加一枝鬮,讓老漢也沾些光,嘻嘻嘻……”

十二名大漢聞聲轉身,不由一怔。

一個老叫花子倚門而立,毗牙咧嘴怪笑。

為道的大漢,怪眼一翻,厲聲叫道:“老不死的臭叫花子,你活膩了麼?”

老叫花子嘻嘻笑,轉動著打狗棍,說道:“老漢已經活了七十歲,還想多活七十歲呢,怎麼會活膩了?嘻嘻!老漢……”

一名大漢突然衝上,莽牛頭猛地頂出,雙手也同時抓出,奇快無比。

老叫花子鬼魅似的向側一閃,伸腳一勾。大漢瘋牛似的衝過,“蓬”的一聲大震,栽倒在門外。

老叫花子打狗棍一點,不偏不倚點在大漢的尾閭骨上,重新倚在門旁,笑道:“嘻嘻!不用加鬮了,十二根夠用啦!這位爺疫勞過度,想睡得很,他棄權了!瞧,他迫不及待地睡著了。”

“你想怎樣?”為首大漢悚然的問。

“分我一杯羹。老漢人老心不老,美色當前,自然當仁不讓。”老叫花子色迷迷的說。

“衝出去分了他的屍。”大漢怒吼。

另一個幾乎同時拔刀,魚貫前衝,吼叫聲震耳,硬向窄門衝去。

門口,亂成一團。

徐飛龍掏出一顆丹丸,納入蜂娘子的口中,替她解了綁,低聲道:“你快走吧,肚子不會再痛啦!”

蜂娘子一掌拍飛了燭台,室中伸手不見五指,她一麵穿衣一麵問:“你……你給我吞服解藥?”

“不錯。”

“你為何要這樣做?”

“你如落在他們手中,雖則你是個……不必說了,你走吧。”

“你呢?”

“我一個大男人,怕什麼?”

蜂娘子一把抓住他說道:“我帶你走。”

“到現在還不想放過我?”徐飛龍奮餘力勒住對方的脖子。

蜂娘子雙手一崩,便崩開了他的手,一手將他扛上肩頭,一手提了他的包裹,悄然閃出破門,溜之大吉。

門外,躺了三名大漢,哼哼哈哈慘叫連天。

老叫花子狂聲震耳,八方遊走,把九名大漢逼得亂成一團,指東打西飄掠如風,打狗棍著肉聲此起彼落,驚叫聲與怒吼震耳欲聾。

蜂娘子帶了他向西急走,從河橋鎮的北麵超越,奔上了至杭州的道。

星光燦爛,平坦的官道上鬼影懼無,夜風料峭,寒露沾衣,看天色,已經是鬥轉星移三更將儘,寒露太濃,夜空寂寂,連秋蟲的鳴聲也聽不見了。

不久,前麵出現三兩棟屋影,原來是路旁的荒村野店,門前沒掛門燈,因此來至切近方可看到屋影。

怪,怪!怎麼沒聽見犬吠聲?這種荒村野店,絕對少不了三兩頭家犬的。

蜂娘子將他放下,低聲道:“你等一等,我去叫門找地方安頓再說。”

“不要臉的熒惑。”徐飛龍咬牙切齒地咒罵。

蜂娘子深深吸入一口氣,說道:“彆罵彆罵,我答應釋放你就是了。”

“哼!”

“玄陰逆經製脈手法所製的經穴,解製十分麻煩,必須找地方安頓,你以為容易麼?你這人不簡單,值得愛惜……”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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