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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事的工作……你就這麼辭掉了?”乍聽到老哈德的話,封塵麵上的陰寒明顯淡化了些,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副詫異的表情。然而驚訝隻維持了一秒,年輕獵人便雙腮一鼓,臉色又重新沉了回去:“大搖大擺地離開騎士團,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這就是你想到的脫罪的辦法?”
“我沒有想要……”
“把那些劣跡和罪責都隨著徽章一起埋在工會絕密的委托報告裡,你就能心安理得地站在我的麵前,站在雪林村年輕一代的麵前了,對吧?”龍語者笑了起來,似乎也覺得這是個絕妙的主意。
“不是你想的那樣——”從進入騎士團開始,哈德就做好了將它代表的罪責背負至死的準備,況且騎士團裡連自由行動都要向執事長報備,更彆提隨隨便便地放棄職位了。見封塵仍然不相信,老獵人一咬牙:“是莫林辭退了我,就在前兩日,我拿到那份關於火山的情報之後不久。”
命令來得突然,彼時騎士團正在國境附近進行審查工作,工會沒來得及回收老獵人的徽章和飛艇的調動權限,被他順利地抽調了一艘小船,狐假虎威地一路開進了萊恩也魯的內部。
“你的意思是,騎士團的監事你還沒有做夠,直到現在都不願從那個烏煙瘴氣的獵團裡離開?”
如今的封塵餘怒未消,哈德無論說些什麼,都隻會被他變成駁斥自己的理由。老獵人無從辯白,也不願辯白,隻能避開封塵的眼睛,喉嚨中泛起陣陣苦澀。
“我是不會跟你回去的,休想讓我乘上那艘飛艇。”年輕獵人將手中的小刀簌地收入鞘中,決然地說道,甚至已經帶上了些挑釁的意味。在一個全無怪物的獵場上,四艘全副武裝的飛空艇都沒能阻止得了自己的逃脫,封塵不相信若真的動起手來,哈德僅憑一艘單薄的小船能比那做得更好。
“逆鱗需要我,我在翡翠之塔也還有要做的事情。在我身上浪費時間,還不如帶著你的船趕回斯卡萊特求援。洛克拉克多派來一艘飛艇,這個國家就能少一些損失,這才是一個獵人該做的事情。還是說你做了太久的騎士,對獵人的職責已經不屑一顧了?”
“斯卡萊特的援助已經在路上了,我擔心的是你——”哈德脫口急道。國境附近出現了古龍血災,萊恩也魯已經瞞不住國內的實況了,工會總部有所行動隻是遲早的事。委托涉及到兩國邊境的事務,騎士團從一開始是就是為此才調集過來的,“這片獵場外圍,飛行種群的規模已經成了氣候,就連騎士團的飛艇想要闖進來都費了一番工夫。”他指了指逆鱗的座艦,“你指望著靠這樣的飛艇逃出去嗎?”
“我就是這麼想的。”封塵反而露出一個嘲諷意味甚濃的笑,指著自己的鼻子道,“你應該知道,這些暗影獵人永遠不需要擔心怪物的襲擊,隻要我還在船上。”
“如果是獵人呢?過不了多久,萊恩也魯的工會就會關注到翡翠之塔的亂局……”老哈德改口說,“這個國家和斯卡萊特大不一樣,一旦他們打定了主意,接下來圍剿你們的就不是小打小鬨的飛艇和騎士了,而是軍隊!遺跡獵場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這一次連我也救不了你!”
“我不需要你來救!”封塵把頭彆向一旁。不知出於什麼原因,上次臨彆前的那道貫穿兩人的槍傷,直到現在都默契地沒有人提起。
“兩位先等一等,你是說……斯卡萊特已經有獵人隊伍派到這裡來了?”老哈德正欲說些什麼,身旁卻響起了白夜的聲音。逆鱗隊長不知何時已經走下了舷梯,站到了兩人的麵前,哈德和封塵前時太過專注於彼此,居然沒有察覺到鐵甲獵人是何時接近的。
“抱歉。”看見兩人的目光齊齊地轉向自己,白夜擺手道,“我不是有意要偷聽的,不過這位哈德先生說起的情報,逆鱗正好有些興趣。”
“你是……”哈德沉吟道。
“白夜,在騎士團裡任職的話,應該聽說過我的名字才對。”逆鱗隊長點了點頭算作見禮。儘管哈德已經不在騎士團任職,但工會獵人和暗影獵人之間的握手,無論對誰都顯得不太合適。
“地下世界的龍魘小隊嗎?”老獵人的眼中升起濃濃的警惕,“如雷貫耳——剛才你都聽見了什麼?”
“並不多,”白夜撇撇嘴,“所以我們才期待你能多做些解釋。我們想知道工會的隊伍是何時出發的,你從火山附近趕來,應該會知道些什麼內情吧?”
“想的輕鬆,工會獵人從不會把情報泄露給偷獵者。”哈德收束了表情,冷聲說道。
“你不是已經泄露了不少嗎?”逆鱗隊長拍了拍年輕獵人的肩膀,“封塵是我們的人,回到飛艇上,他總會一五一十地說給我們聽的。”
哈德閉口不言,隻是直直地望著封塵,像是在質詢什麼,年輕獵人的目光遠遠地躲開,沒有給他任何回應。
“早在飛艇上我就看見了,你的甲板沒有獵人守禦,武器艙裡人手似乎也不太充足。露麵的獵人自始至終隻有你一個——這艘船出發得這麼匆忙,怕是沒有得到工會的委托,而是你私自調出來的吧?”白夜對著遠處的銀色小船指指點點,口中猜測道,“開著公家的獵船暗地裡和偷獵者接觸,如果被工會知道你這麼做,屆時摘了這枚徽章事小,你恐怕馬上就要嘗到自己開設的大牢的滋味了。”
“你想說什麼?”哈德的臉上一青,“以為這樣能威脅到我嗎?”
“這可不是什麼威脅。要我看,你能這個樣子趕到翡翠之塔來,八成就沒想過要回去了。”白夜露出一個胸有成竹的笑,身旁的封塵卻是聽得心中一陣異動。方才自己正處在憤怒的邊緣,直到暗影獵人提醒之前完全沒有考慮過,老獵人來到自己麵前需要付出多少代價。
如此匆忙地離開騎士團,一意孤行地趕到萊恩也魯的深處,哈德或許還有彆的隱情,這個念頭在封塵心中一閃而過。
“哈德先生,你該知道我也經曆過不少事情。”逆鱗隊長輕聲說,“我不認得你,卻認得這個眼神,孤注一擲的人大抵都是這樣的神色。你既然已經不懼騎士團的大牢了,透露給我們些無關緊要的情報又有何妨呢?”
老騎士端詳著白夜的一舉一動,待到將臉上的異色壓製了下去,才沙著聲音開口問道:“你們的目的也是古龍吧?”
“不,逆鱗的胃口沒有那麼大,我們要的隻是一頭龍眷的素材,僅此而已。”白夜乾脆利落地回答說。
哈德心念微動,須臾間想通了其中的關節,他直視著鐵甲獵人的眼睛:“獵人工會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被威脅的。”
白夜聳了聳肩,回望著背後被塔板包裹的飛空艇,船上的獵人和船工包括身邊的封塵,都是他此行的依仗:“已經走到這裡了,總要試一試才能甘心。”他轉而說道,“你要找的人我們已經帶給你了,交換些信息,就當做是給逆鱗的回報,怎麼樣?”
片刻的沉默,哈德的注意力卻一直放在封塵身上。一通怒火發泄罷,年輕人仍然不願麵對近在眼前自己。望著封塵臉上的疏遠和失望,老獵人從未有一刻覺得自己這個長輩做得如此失敗。心知年輕人留意已定,無論如何都不會同自己一道離開,一股深深的無力感在他心頭洶湧不散。
“我還有另外一個建議,”老騎士突然鬼使神差地說道,“你們接下來的狩獵,不如把我也帶上吧。”
封塵意興闌珊地轉過身,正欲朝舷梯處走去,突然雙肩一顫,回頭不可抑製地叫出了聲:“你是瘋了嗎?”
年輕的暗影獵人幾步湊到哈德的身前,個子堪堪夠到老獵人的眉尖。他微微抬起頭,咬著牙朝哈德耳語道:“我勸你還是早點離開,這裡不是你熟悉的獵人工會,飛艇上隻有一群憤怒的暗影獵人,他們沒有誰會在乎自己手中多一條工會騎士的性命。現在的我對逆鱗還有用處,這些家夥才多給了你一點耐心,你要知道,這些家夥的好心情可不是無窮無儘的……”
老獵人對封塵的警告充耳不聞,卻朝著白夜侃侃而談:“工會發布的大型委托,從來都有一個完整的方案作為支撐,不是一兩條具體的情報可以說得清楚的。偷獵者相關的任務裡,首當其衝的總是工會的騎士團,不出意外的話,我的同僚們此刻已經開始朝著萊恩也魯的各個獵區進發了。”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我不但熟悉騎士團的運作,還親眼看見了他們在邊境附近的調度。想要從工會接下來的天羅地網中脫身,沒有誰比我更合適了,你們意下如何?”
“認真的嗎?”哈德的提議已經大大出乎了白夜最樂觀的預料,讓逆鱗隊長也下意識地問出了聲。話一出口他便察覺過來,勉強收回了自己的驚色,掩飾著輕咳了一聲,“逆鱗當然歡迎,就是不知付出這樣的代價,你需要我們用什麼來做回報——除了封塵。如你所見,我們是決計不會放人的,他恰恰也不願意和你一道離開。”
“什麼也不需要——你說的對,我已經孤注一擲了,就當是為了今後的偷獵者生涯做一次演習吧。我可以待在你們的船上,讓騎士團的飛艇跟在後麵。如果逆鱗的諸位不願意的話,我的船可以停在遠處,或是乾脆打發他們回去,我想你們需要的隻有我一個人。”
“逆鱗……受寵若驚。”白夜雖然這樣說著,但還是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我不能理解,你為什麼要做到這種地步?”
“追來的路上我就下定了決心,”哈德憐愛地看著封塵的身影,“隻要見到這孩子,就不會再讓他離開我的視線。既然塵小子不願隨我走,我也隻能退而求其次了。”
逆鱗隊長沉吟了一番,曾經身為工會獵人的他,比誰都清楚這些同僚們慣常的脾性。哈德這樣的說法,相當於拱手把自己的軟肋交給了白夜。隻要封塵還在逆鱗的管製之中,這個貿然出現的工會騎士就不會輕舉妄動。想到這裡,他最後的疑慮也消散殆儘,微笑著抬手引路道:“跟我來吧,逆鱗號就要升空了,我們接下來還有很多要聊的東西。”
老獵人整了整衣冠,抬腳跟上白夜的步伐。不防右臂卻被一隻手緊緊拽住。哈德回過頭,隻見封塵睜大著眼睛,神色莫名地望著自己,龍腔的聲音在腦海中嫋嫋地響起來。
“你不需要這麼做的。”兩年間小獵團的同伴被威脅過無數次,都沒有讓封塵主動現身在騎士團的麵前。年輕獵人雖不會因為哈德此次以身犯險而回心轉意,但心中的萬般不忍卻是切切實實的,“回去吧,我認識的哈德叔叔……至少從不是這樣衝動的人。”
“我已經是該退休的年紀,衝動早就不屬於我了。”
望見老獵人眼中的堅決,封塵遲疑了一番,低聲問道:“是因為那份情報的緣故嗎?上麵都說了些什麼?”
“很多,有關於鬼怒間的事,還有關於你的。有些資料還沒有經過證實,不過分量已經足夠……足夠說動我來保護你了。”老哈德不由分說地反手拉起封塵的胳膊,“那份資料,不過是給了我另外一個趕來翡翠之塔的理由罷了。即便沒有它,一朝得知火山上的災難,我也會來尋你的。”
“情報不是騎士團給你的?”暗影獵人聽出了哈德講述中的古怪,他不舒服地甩開了老獵人的手臂,後退兩步疑道。
“我也不知道出自什麼人的手,”哈德回憶著,“一早被裝在牛皮袋裡,丟在我的營房外。沒有標明來曆,也沒有署名,隻在第一頁上印著工會的徽章,印鑒不像是假的。我問過了營中的人,沒人看見分派信件的家夥。”
“無名前輩……”封塵失口說道,能在騎士團的大營中來無影蹤的,也隻有身著古龍級獵裝的無名才能做得到,“難道說……是安菲教官讓你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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