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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小說無彈窗免費閱讀!春意盎然的天柱山,迎來了歸真棋局後的第一個黎明,隻是沒人知道,在這天空泛著魚肚白的黎明裡,一個身影自天柱山九曲十八彎的山道上摸索而下。

經過悅來客棧,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靜悄悄的經過,靜悄悄的離開,隻留下匆匆一瞥。

她在午夜裡,便是午夜的鬼魅,她在黎明裡,便是黎明的一絲光亮。

她走了,來的匆忙,走的亦是匆忙。

來時一身公子哥打扮,走的時候,倒是簡單樸素了不少,一席素裝,一根布帶很是隨意的紮著青絲,挽著秀發。

看著無人修葺的牌匾,寬約三尺,高約一尺,上書古南嶽三字,草書。

花想容默然一笑,不知是自嘲,還是嘲笑著寫著古南嶽的天柱山。

“我走了,彆想我。”花想容對著牌匾呢喃道。

隻是這一句輕輕地呢喃,是說給誰聽呢?

牌匾?山道?古南嶽天柱山?

好像都不是。

黯然蕭索的背影,在古南嶽的注視下,默默地遠去,直到消失在花崗石撲就的山道上。

……

庭院裡,兩人相依相偎,看著一樹梨花,青白相交,倒是惹人喜愛,池塘裡,紅鯉水麵輕躍,拍打著水花,甚是歡悅。

院牆邊上,有兩幼子嬉戲玩耍。

看著這一副安逸閒適的場景,嶽蕭緊緊抱著懷中的佳人。

看著日出,數著日落,道不儘的郎情妾意,兩小兒耍著劍,玩著刀,互相較量著,隻是那一對小兄弟,何須勝負?

美景不常在,安逸不常有。

畫麵轉瞬即逝,一個中年男子站在一座孤墳前,墳前立一石碑,碑上無字。

深秋淒涼的場景讓那站在孤墳前的男子淚落滿襟。

在人前一直鐵血的男子,在這座無字碑前卻是這般柔情。

坐在乾枯的草地上,男子放下手中的長劍,那是在睡覺都不肯離身的長劍啊,恐怕也隻有在此時,男子才會放下一切吧。

解下腰間的小酒葫蘆,那裡裝的是十三年的落沙老酒。

男子默默的揭開葫蘆蓋子,舉起葫蘆,對著無字碑無語良久。

男子看著那世間少有的十三年落沙老酒,依舊是沒喝。

放下葫蘆,蓋上葫蘆蓋子,男子拿起劍,轉身離開,留下孤墳一座。

無字碑前,酒葫蘆一個,酒葫蘆裡,依舊裝的是十三年的落沙老酒。

男子走了,留下一地淒涼孤苦,男子走了,留下孤墳自處。

孤墳裡,曾是一代人傑。

孤墳裡,曾是他的兄弟。

隻是現在,物是人非,隻有孤墳一座。

孤墳下,埋葬著的究竟是誰?隻有男子清楚,或許那無字碑後的黃土下的枯骨也清楚吧。

隻是這一切都消散了,消散在漫天飛沙的沙漠裡。

隻見滿地黃沙中,一人一劍麵對著千騎,看著對麵金戈鐵馬,威嚴壯闊的架勢,似是感到害怕的並不是那一人一劍,而是這訓練有素的千騎。

漫天黃沙中,刀光劍影下,一人戰千騎。

何等氣魄?

血色黃昏,馬嘶槍鳴劍無聲,空留一地血影。

何等快意?

夕陽西下,滿地的黃沙,千騎儘皆長眠於此,而那一人一劍的男子隻不過破了件長袍。

何等強大?

男子行走在黃沙中,啃著硬如石頭的饅頭,繼續著下一個狩獵目標。

……

如果這是真實的場景,或許會成為一段傳奇,不過卻隻是……

“喂,起床啦!”一道刺耳的聲音在房間裡回蕩開來。

“沒聽見啊。”崇三看著那依舊抱著棉被樂滋滋的嶽蕭。

崇三拿起桌子上的茶水,直接朝著崇三潑去。

“啊,著火啦?哪裡著火了?”嶽蕭被潑了一臉水,頓時坐起,朦朧的雙眼左瞅右看,可是卻發現房間裡一切如常,隻是身前站著一個人。

似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嶽蕭趕緊拉著被子將自己全身裹住。

“早就看過了,沒什麼特彆的地方,就是床上有一攤春天。”崇三看著嶽蕭醒來,走到桌子邊上坐下道。

嶽蕭聞言,頓時感覺臉上火辣辣的。

“啊,怎麼頭這麼疼呢?”嶽蕭摸著腦袋,感覺暈乎乎的,昨晚的瘋狂讓他筋疲力儘,就像是著了魔一般。

“你還好意思說啊,昨晚一夜春宵,倒是睡的安穩啊。”崇三嘲笑嶽蕭道。

嶽蕭依舊在摸著腦袋,似乎是在回憶著昨晚的瘋狂。

不過很快就發現了不對。

“人呢?你什麼時候進來的?”嶽蕭問道。

“什麼人?我進來的時候,就你一個光著膀子,在床上抱著棉被傻樂呢。”

“哦……”嶽蕭並沒有說出下文,不過聰慧如崇三般,豈能不懂嶽蕭的意思。

“看吧,這應該是她留給你的。”崇三在桌子上拿起一封信。

信上寫著“嶽郎親啟”四個俊美娟秀的行楷字。

嶽蕭正準備起床,可是全身光光的,總感覺有那麼點彆扭。

“大哥,能不能……”

“看都看過了,男子漢大丈夫,有啥害羞的?”崇三似是習慣了那種營中大集體在一起的日子。

“大哥,我不習慣啊。”嶽蕭紅著臉說道。

“好吧,我走啦,記得等下出去吃早飯,都日上三竿了,還不起床,看來昨晚真是勞累了。”崇三邪笑道。

嶽蕭隻能尷尬的回之一笑。

穿好衣服,隨意的梳洗了一番。

終於坐在桌子前,拿著那封嶽郎親啟的書信,不過嶽蕭頭始終是有點疼痛。

“難道是真的勞累了?”想起昨夜的瘋狂,嶽蕭自言自語道。

書信被撕開,嶽蕭展開折疊的信紙,看著上麵簡短的聊聊數句話。

沒有喜怒,沒有哀樂,仿佛那些情緒都在此刻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嶽郎,我走了。”開頭的一句話,僅僅五個字,便讓嶽蕭昨夜所做的美夢化成了泡影。

那庭院裡兩人相依相偎的場景在這五個字麵前,灰飛煙滅。

隨之消失的還有那兩個幼子打鬨嬉戲的場景。

“妾自蠻羌來,自當歸去。”

“有仇未報心難安,君當珍重。”

“昨夜同赴巫山,妾自想念,望君莫掛懷。”

“君當誌存高遠,妾自三生石上觀。”

“孟婆湯不忘,來生喊嶽郎。”

“勿念,想容。”

嶽蕭一字一句的看著書信,花想容的身世,他明白,花想容本是蠻羌人,這個嶽蕭清楚,有仇未報,仇?何仇?嶽蕭不解。

至於最後的三生石,孟婆湯,來生幾個深沉的字眼,嶽蕭更是難以理解。

紙上有些褶皺,似是水漬所留下的,想必那是想容的淚吧。

衝出房間的嶽蕭如發了瘋般尋找花想容的身影。

可是在歸真樓裡,天柱山上,悅來客棧裡……凡是兩人曾留下過足跡的地方,嶽蕭一一前往尋找,可是卻都是人去樓空,哪裡有伊人的身影。

崇三一直陪在嶽蕭身邊。

站在天宮上,嶽蕭西北而望,看著天柱山的最高峰蓮花峰,在那裡曾有兩人的誓言。

君當立誌天下,妾身自當輔。

那裡有嶽郎與想容的憧憬。

隻是現在陪在嶽郎身邊的卻是一個男人,一個敢將生命賦予對方的男人。

“大哥,想容走了。”嶽蕭回過頭,苦著臉說道。

“走了又何妨?難道沒有她,你就不活了?”崇三拍著嶽蕭的肩膀說道。

從日中到日落西山,兩人一直靜坐在天宮的長廊上,嶽蕭心中思念著想容,崇三則是想安慰嶽蕭,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想哭就哭吧,哭出來就好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江燕蝶出現在天宮裡。

“想容走了。”嶽蕭一副死氣沉沉憔悴的樣子,看的江燕蝶都心疼不已。

“算了,讓他一個人靜會兒吧,這都一整天了,飯不吃,水不喝,就隻有這麼一句話。”崇三拉著江燕蝶走了。

留下一座寂寞的天宮,坐在天宮中的一個傷心人,遙遙的望著遠方,輕輕地呢喃著想容走了。

午夜裡,崇三來到這天宮,看著橫躺在長廊上的嶽蕭,興許是累了,竟然就那樣躺在冰冷的花崗石上睡著了。

崇三並沒有離去,而是拿著手中的長袍給嶽蕭蓋上,坐在一邊。

看著嶽蕭蒼白的臉色,突然想起了自己。

那個雪夜裡,自己所經曆的甚至可以說是天塌地崩,可還是挺過來了。

“兄弟,我知道你很難過,可是這隻是暫時的,一切都會好過來的。”崇三說著。

聽著天宮裡傳出的輕輕鼾聲,崇三微微一笑,接著緩緩道來。

“想當初……”隻不過隻說了三個字便戛然而止。

“對啊,想當初,一切都隻是想當初,現在的我不也是活的挺好的麼”沉默了許久,在風中,崇三抬頭看著蓮花峰,默默地道。

“兄弟,睡吧,睡醒了,自然天亮了。”崇三看著翻了個身的嶽蕭,輕輕的道。

長夜裡,天宮上,一人長袍下安然入睡,時不時地在其嘴中蹦出彆走,等我之類的詞彙。

長夜下,天宮長廊中,一人盤腿而坐,雙目微閉,靜默無聲的守護著。

長夜下,隻有微風拂過,雖然初春已過,不過這天柱山頂的夜依舊是涼如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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