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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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集團軍炮兵主任的卡紮科夫，對於十幾門重炮不能劃歸自己指揮，心裡多少還是有些彆捏的。但既然羅科索夫斯基已經下了命令，他這個做部下的隻能無條件服從。

他主動對羅科索夫斯基說：“司令員同誌，索科夫少校的步兵旅裡突然增加了這麼多的火炮，如果沒有一個合格的炮兵指揮員來指揮的話，這些火炮就無法發揮應有的作用。”

羅科索夫斯基聽出了他的話外之音，便反問道：“你是打算派助手去步兵旅，協助索科夫指揮他的炮兵部隊吧？”

“沒錯，司令員同誌。”卡紮科夫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真實意圖，點著頭說：“我就是這個意思。”

“炮兵主任同誌，你說的非常有道理。”羅科索夫斯基聽後點點頭，同意了他的提議：“那你儘快安排人手，趕往步兵旅。”見到卡紮科夫急著想離開，他又在後麵補充了一句，“對了，最好給那位指揮員一個職務，這樣更利於他對炮兵的指揮工作。”

卡紮科夫的炮兵指揮部，就在旁邊的房間裡，他回到自己的指揮部之後，叫過一名戰士，吩咐對方說：“你去把阿爾喬姆中尉叫過來，就說我有事情找他。”

戰士答應一聲，轉身走出了指揮部。

幾分鐘之後，炮兵參謀阿爾喬姆中尉出現在卡紮科夫的麵前，抬手敬禮後，正準備按照條令向卡紮科夫進行報告，卻被對方製止了：“阿爾喬姆中尉，我把你叫過來，是想給你布置一項任務。”

“請下命令吧，炮兵主任同誌。”阿爾喬姆挺直腰板回答說：“我堅決服從您的命令。”

“是這樣的，步兵旅新組建了兩個炮兵營。”卡紮科夫說：“分彆擁有20門76.2毫米加農炮和十幾門122毫米榴彈炮……”

聽到這裡，阿爾喬姆有些吃驚地問：“炮兵主任同誌，步兵旅怎麼會有重炮呢？”

“他們在森林裡，發現了兩個我軍隱藏的軍火庫，這些火炮就是在軍火庫裡找到的。”卡紮科夫繼續說道：“我給你布置的任務，就是帶五名炮兵觀測員前往步兵旅。為了更好地指揮那兩個炮兵營，我已經請示過司令員了，打算讓你去步兵旅擔任炮兵參謀。希望你不要辜負我們的期望，能取得好的戰績。”

“炮兵主任同誌，請您放心。”阿爾喬姆語氣堅定地說：“我絕對不會辜負您和司令員同誌對我的信任。”

“時間緊迫，你就儘快出發吧。”

阿爾喬姆帶著五名炮兵觀測員，乘車前往索科夫的步兵旅的駐地。

途中，一名炮兵觀測員問阿爾喬姆：“參謀同誌，我們這是去哪裡啊？”

“去步兵旅。”阿爾喬姆簡短地回答說：“步兵旅剛組建了兩個炮兵營，缺乏炮兵觀測員，便發電報向司令部求助。炮兵主任和司令員商議過後，決定派我們過去協助步兵旅開展工作。”

“什麼，是去步兵旅下屬的炮兵營？”那名炮兵觀測員聽阿爾喬姆這麼一說，頓時失去了興致：“步兵旅裡的人基本都是步兵，估計沒有幾個懂得火炮的人，就算手裡有再多的炮，恐怕也無法發揮應有的作用。”

來到步兵旅的駐地之後，阿爾喬姆等車一停穩，立即從車廂裡跳下來，拉住一名從身邊經過的戰士，客氣地問：“戰士同誌，請問你們的旅部在什麼地方？”

戰士看清楚阿爾喬姆的軍銜後，抬手敬了一個禮，隨即朝帳篷所在的位置一指：“旅部就在那個帳篷裡。”

阿爾喬姆向戰士道謝後，帶著五名炮兵觀測員朝著帳篷走去。

誰知快走到帳篷時，阿爾喬姆卻意外地看到不遠處的樹林裡，正在搭建什麼東西。

他駐足觀望，想看清楚是在搭建什麼東西時，從帳篷裡走出一名上尉，將阿爾喬姆上下打量一番後，客氣地問：“中尉同誌，您是哪部分的，到這裡來做什麼？”

“我是從集團軍司令部來的炮兵參謀阿爾喬姆中尉，奉命到這裡來擔任炮兵參謀的職務。”阿爾喬姆表明自己的身份後，望著上尉反問道：“這位上尉同誌，您又是什麼人？”

“我是旅部警衛連連長鮑布裡科夫上尉。”上尉說明自己的身份之後，客氣地邀請阿爾喬姆進入帳篷：“旅長暫時不在，你先進去等一會兒吧。”

“你們在這裡等我。”阿爾喬姆對帶來的炮兵觀測員說完這話後，跟著鮑布裡科夫進入了帳篷。

帳篷裡有兩名中校軍官，和一名女報務員。

見到鮑布裡科夫帶著一名陌生的中尉進來，其中一名中校率先開口問道：“鮑布裡科夫上尉，他是誰？”

鮑布裡科夫態度恭謹地報告說：“副旅長同誌，這位是從集團軍司令部來的阿爾喬姆中尉，他是到我們旅來擔任炮兵參謀的。”

“原來你就是阿爾喬姆中尉啊。”那名中校走過來和阿爾喬姆握手：“我們已經接到了司令部的電報，得知你要來上任的消息。我代表步兵旅的全體指戰員，歡迎你的到來。”

兩人握手之後，中校主動說道：“我是步兵旅的副旅長彆爾金中校，旁邊這位是參謀長卡爾索科夫中校。”

阿爾喬姆和卡爾索科夫握手之後，好奇地問彆爾金：“副旅長同誌，不知旅長去什麼地方了？”

“你進來之前，可能看到旁邊的林子裡，正在搭建東西吧？”

“是的，我看到了。”

“旅長打算在那裡搭建一個木台子，作為觀察點，這樣就能隨時看到戰場上的情況。”

經彆爾金這麼一解釋，阿爾喬姆立即明白，自己進入帳篷前，看到的是什麼東西。他定了定神，隨即對彆爾金說：“副旅長同誌，我是到這裡來擔任炮兵參謀的，不知您是否能派人給我做向導，去見見兩位炮兵營長。”

“我馬上讓人把他們叫來。”彆爾金說：“就省得你再跑一趟了。”

“好吧，那我就在這裡等他們。”

過了沒多久，接到通知的兩位炮兵營長急匆匆地跑了過來。

他們在進入帳篷前，看到外麵站著五名戰士，從他們佩戴的領章上，就能看出他們是炮兵。

列萬停下腳步，衝著一名炮兵觀測員問道：“戰士同誌，你們是哪部分的？”

“我們是步兵旅炮兵營的。”對方簡短地回答說：“剛從司令部過來。”

見到是上級派來的炮兵人員，列萬的臉上滿是喜悅之色。他用胳膊肘碰了碰阿爾騰，興奮地說：“聽到了吧，這是上級給我們派來的炮兵戰士。”

兩人進入帳篷後，彆爾金衝兩人點了點頭，隨即說：“兩位營長同誌，我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阿爾喬姆中尉，是上級派到我們旅的炮兵參謀。從現在開始，他將協助旅部指揮你們作戰。”

聽彆爾金這麼說，列萬和阿爾喬姆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喜色。

“你們好啊，營長同誌。”阿爾喬姆上前和兩位營長握了握手，隨即說道：“我是阿爾喬姆中尉，從現在開始，旅長給炮兵下達的命令，就會通過我來進行傳達。”

“堅決服從您的命令。”兩位營長異口同聲地回答道。

“兩位營長同誌，不知該怎麼稱呼你們？”

“我是炮二營營長列萬少校。”

“我是炮一營營長阿爾騰少校。”

“副旅長同誌，你們旅真是太闊氣了，居然有兩個炮兵營。”列萬有些羨慕地說：“如今有的師都不見得有兩個炮兵營，更何況是一個旅了。”

從外麵走進來的索科夫，見到帳篷裡因為人太多，顯得有些擁擠之後，開口問彆爾金：“副旅長同誌，出什麼事情了，為什麼這裡會有這麼多的人？”

“報告旅長同誌。”聽到索科夫這麼問，卡爾索科夫連忙報告說：“上級給我們派來了一名炮兵參謀，以後要使用炮兵的時候，您可以把命令下達給他，再由他向炮兵部隊下達命令。”

對於這一點，索科夫倒是不反對，畢竟步兵旅裡懂得炮兵指揮的人不多，上級給自己派來一個專業人士，就能省卻很多的麻煩。索科向對方伸出手，用友好的態度說：“你好，炮兵參謀同誌。我來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步兵旅旅長索科夫少校。”

剛剛索科夫進門時，阿爾喬姆就發現對方隻是少校軍銜，心裡還挺擔憂的，不知另外兩名中校在製定作戰計劃時，看法發生了偏差，他們是否會聽索科夫的命令呢？

但是他很快就發現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帳篷裡的幾名軍官，見到索科夫的出現，都表現得乾乾淨淨，從而說明索科夫在步兵旅的威信還是蠻高的。

“旅長同誌，”確認了索科夫能掌控整個步兵旅之後，阿爾喬姆在暗鬆一口氣的同時，試探地問索科夫：“不知您的炮兵陣地是如何部署的？”

“參謀長同誌。”索科夫等阿爾喬姆說完這話，立即轉頭對卡爾索科夫說道：“把炮兵陣地的位置圖，給我們新來的炮兵參謀瞧一瞧，看是否有什麼需要改進的地方。”

卡爾索科夫答應一聲，拿起一張地圖放在了阿爾喬姆的麵前：“中尉同誌，你瞧瞧，這就是我旅的炮兵陣地分布情況。”

阿爾喬姆拿起圖紙，仔細查看一陣之後，意外地發現其中一個炮兵連的位置，居然在步兵陣地的側前方。他連忙指著那個位置問索科夫：“旅長同誌，我不明白，您為什麼要在我軍防線的前方，部署一個炮兵連呢？”

聽阿爾喬姆這麼問，卡爾索科夫連忙向他解釋說：“中尉同誌，情況是這樣的。昨天上級給我們派來了一個炮兵連，擁有四門火炮，每門炮剩餘的彈藥不足20發，而且基本都是穿甲彈……”

“啊，都是穿甲彈？”阿爾喬姆有些吃驚地問：“難道這個炮兵連是專門用來對付德軍坦克的？”

“中尉同誌，你的猜測沒有錯。”索科夫絲毫不掩飾自己的真實目的，而是如實地回答說：“既然他們攜帶的都是穿甲彈，那麼就意味著他們的任務，就是用來反坦克作戰的。而把他們部署在步兵陣地的左前方，是因為我考慮他們在德軍進攻的時候，可以輕鬆地摧毀敵人的坦克和裝甲車……”

聽完索科夫的話，阿爾喬姆繼續問：“那你們的火炮，都有多少彈藥？”

索科夫微微一笑，隨即回答說：“每門火炮都配備了兩個基數的彈藥。”

“啊，兩個基數的炮彈？”索科夫的話再次震到了阿爾喬姆，他有些口吃地問：“旅長同誌，你你們是從什麼地方……地方搞到這麼多的炮彈？”

“我想司令員同誌可能已經告訴了你，說我在森林發現了隱藏起來的軍火庫，火炮和配套的炮彈，都是在那裡發現的。”索科夫想起自己進入帳篷前，門口站著的五名戰士，領章上的軍銜標注，都表明他們是炮兵。“對了，帳篷外的五個人，都是跟著你一起來的吧？”

“是的，旅長同誌。”阿爾喬姆點點頭，給了索科夫一個肯定的答複：“那些都是你們要的炮兵觀測員。”

“炮兵觀測員來了？”彆爾金一直沒有出過帳篷，自然不知道外麵還站著五名陌生麵孔的戰士，此刻聽了阿爾喬姆的話，不由喜上眉梢：“那真是太好了，如此一來，我們的炮兵就可以根據炮兵觀測員所提供的數據，對德軍實施遠程打擊了。”

“完全正確，副旅長同誌。”索科夫衝彆爾金說道：“既然上級還給我們安排一位炮兵參謀，那麼如何安排這幾名炮兵觀測員的工作，就由他來負責吧。”

阿爾喬姆見索科夫如此配合自己，心裡不禁暖暖的。他連忙向索科夫表忠心：“炮兵方麵的工作，您就交給我負責吧。我向您保證，我絕對不會讓您失望的。”

雖然索科夫剛認識阿爾喬姆不久，但他卻是懂得放權的人，專業的事情要留給專業人士來完成。他心裡很清楚，自己是步兵的指揮員，對炮兵方麵知之甚少。如今既然上級給自己派來一名炮兵參謀，那麼以後關於炮兵的事情，都由來她出麵處理。

“阿爾喬姆中尉，”索科夫抬手在阿爾喬姆的肩膀上拍了拍，笑嗬嗬地說道：“我們都相信你，希望炮兵部隊在你的帶領下，取得更加輝煌的戰果。”

麵對索科夫的信任，阿爾喬姆情緒異常激動：“旅長同誌，你就放心吧，我絕對不會辜負您對我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