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6章 婉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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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前方陣地上的守軍取得聯係之後，部隊才重新出發，從守軍開辟出的通道，順利地進入了405團的防區。

得知執行任務的卡雷林，成功地完成了解救弗拉索夫將軍的任務，當他們進入防區後，來迎接他們的除了405團團長外，甚至連135師師長也來了。

不過當師長看到自己的麵前出現了兩名佩戴著少將軍銜的將軍時，不免有些懵圈。他雖然聽說過弗拉索夫的名字，但卻從來沒有見過對方，畢竟不是同一個集團軍的。他摘下頭上的大簷帽，露出了光光的大腦袋，撓了撓後腦勺之後，有些尷尬地問：“兩位將軍同誌，我是步兵第135師師長謝苗上校，不知你們中的哪位是弗拉索夫將軍？”

弗拉索夫從謝苗上校臉上的表情，猜到對方肯定不認識自己，連忙向前走了幾步，開口說道：“上校同誌，我就是弗拉索夫。謝謝你派人前來接應，我們才能順利地到達我軍的防區。”

“您好，將軍同誌。”謝苗連忙抬手向弗拉索夫敬禮：“接應您是上級給我們師下達的任務，能為您效勞，是我的榮幸。”

弗拉索夫和對方握手之後，開始介紹自己身邊的人：“這位是德爾上校，我的集團軍參謀長；這位是集團軍軍事委員、團級政委尼科爾斯基同誌。”

謝苗見弗拉索夫沒有介紹另外一名少將，心裡還覺得挺奇怪的。心說難道這位將軍，不是第37集團軍的副司令員嗎？

下一刻，弗拉索夫就向謝苗介紹波塔波夫的身份：“這位是波塔波夫少將，他是第5集團軍司令員。”

“什麼，您就是第5集團軍司令員波塔波夫少將？”謝苗聽完弗拉索夫的報告，臉上露出了震驚的表情。雖說那些被德軍撒在陣地上的傳單，都被政工人員及時地收繳了，但普通指戰員看不到傳單上的內容，不代表他這個當師長的看不到。西南方麵軍原來的方麵軍首長全員陣亡，第5集團軍司令員波塔波夫少將被俘的消息，那些傳單上可都寫得清清楚楚。

此刻卻見到德軍傳單上被俘的將軍，居然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的麵前，他不感到震驚才怪了。過了許久，他才壓低嗓門問道：“波塔波夫將軍，德國人的傳單上，說您被他們俘虜了，感情這都是謠言啊？”

索科夫在肥皂廠給波塔波夫解圍之後，曾經和對方私下聊過。他心裡很清楚，如果波塔波夫承認自己曾經被德國人俘虜過，那麼返回莫斯科之後，將會受到有關部門的嚴厲審查，輕則有牢獄之災，重則有性命之憂。因此索科夫向對方建議，既然知道他被俘消息的指戰員，要麼還在德國人的戰俘營裡，要麼在撤退時犧牲了，他不如將這個消息隱瞞起來，這樣對他是有很大好處的。

剛開始波塔波夫對索科夫的提議不以為然，覺得如果自己真的隱瞞了被俘一事，等到將來被查出，恐怕會受到更加嚴厲的處罰。但在來防區的路上，經過和弗拉索夫的私下溝通，對方也勸說他，既然知道他被俘真相的人都不在了，那麼完全可以隱瞞此事，免得回去後遭受嚴格的處罰。

此刻波塔波夫聽到謝苗上校這麼問，心裡不免慌亂了片刻，但很快就恢複了正常：“上校同誌，你應該知道，德軍為了瓦解我軍的軍心和士氣，總是會捏造出各種謠言來混淆視聽。如果我真的被俘了，此刻能出現在你的麵前嗎？”

謝苗上校一聽，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也就沒有再糾結此事，而是向弗拉索夫請示：“將軍同誌，既然您來了我師的防區，不知道您接下來打算怎麼辦？是去集團軍司令部呢，還是方麵軍司令部？”

“上校，麻煩你先帶我們去你的師部。”弗拉索夫說道：“我要和鐵木辛哥元帥親自通話，一切都聽他的吩咐。”

135師的電話，肯定無法直接打給方麵軍司令部。於是謝苗先是命令通訊參謀接通了集團軍司令部的電話，向司令員波德拉斯少將報告說：“您好，司令員同誌！我是步兵第13師師長謝苗上校，如今我的人已經接回了弗拉索夫將軍。”

“乾得不錯，謝苗上校。”得知弗拉索夫已經獲救，波德拉斯少將自然是喜出望外，方麵軍司令部交給自己的第一個任務，就如此順利地完成，這可是一個好兆頭：“對於參與這次行動的指戰員，我們會進行嘉獎的。”

“司令員同誌，我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向您彙報。”

波德拉斯少將聽謝苗上校這麼說，心裡立即警惕起來，他表情凝重地問：“上校同誌，還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我派出接應的人，不但救回了第37集團軍司令員弗拉索夫將軍。”謝苗上校報告說：“另外，還將第5集團軍司令員波塔波夫將軍，也解救了回來。”

誰知他的話音剛落，波德拉斯少將大聲地說：“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是的，司令員同誌。”見波德拉斯不相信自己，謝苗上校連忙解釋說：“我真的沒有騙你……”

沒等他把話說完，波塔波夫就上前接過了他手裡的話筒：“上校同誌，還是我來和波德拉斯將軍說幾句吧。”

“庫茲馬，是我。”波塔波夫對著話筒說道：“我是米沙。”

聽到波塔波夫這麼說，索科夫心裡暗想，難道波塔波夫和波德拉斯將軍認識？

電話另一頭的波德拉斯，聽到了波塔波夫的聲音，有些吃驚地問：“你是米哈伊爾·伊萬諾維奇？”

“是的，庫茲馬·彼得羅維奇，是我。”聽到對方稱呼自己的本名和父名，波塔波夫也禮貌地回應道：“我從德國人的合圍裡跳了出來，來到了你的防區裡。”

“德國人的傳單裡，不是說你被他們俘虜了嗎？”

“這都是德國人為了瓦解我軍的軍心，而刻意編造出來的謠言。”

“嗯，我覺得也是。”波德拉斯覺得波塔波夫是自己的老朋友，肯定不可能在這種事情上欺騙自己，因此也把德國人傳單上的內容，當成了敵人編造的謠言，他關切地問：“米沙，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我也不清楚。”波塔波夫反問道：“你有沒有接到與我有關的任務？”

波德拉斯自然明白自己這位老戰友問的是什麼意思，連忙回答說：“對不起，米沙，沒有。”

“那弗拉索夫將軍呢？”波塔波夫扭頭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的弗拉索夫：“完成接應之後，你打算如何安置他？”

“根據鐵木辛哥元帥的命令，在接應到弗拉索夫將軍之後，需要立即向他報告。如何安置弗拉索夫將軍，一切都要聽從鐵木辛哥元帥的命令。”

“我明白了。”波塔波夫說道：“我打算與弗拉索夫將軍同進共退，他去什麼地方，我就去什麼地方。”

“我這裡距離步兵第135師的師部有四五公裡，而方麵軍司令部距離我這裡三十公裡。”波德拉斯說道：“等我向鐵木辛哥元帥請示過後，再決定如何安排你們。”

掛斷電話之後，波塔波夫對弗拉索夫說道：“弗拉索夫將軍，我剛剛給波德拉斯打過電話，他說立即和方麵軍司令部取得聯係，看鐵木辛哥元帥打算如何安置我們。”

“波塔波夫將軍，你打算留在西南方麵軍，還是返回莫斯科，讓上級重新給你安排新的職務？”

“我覺得返回莫斯科，讓上級給我重新安排職務，也許更加合適一些。”波塔波夫表情複雜地說道：“在不久前的基輔戰役中，我所指揮的第集團軍基本全軍覆沒，就算我留在西南方麵軍，恐怕也沒有可以指揮的部隊。”

“你的想法沒有錯。”弗拉索夫對波塔波夫的這種說法表示了讚同：“不但是你要返回莫斯科，我同樣也要返回莫斯科。要知道，我的第37集團軍在不久前，也基本消耗殆儘了。如果沒有索科夫上尉的話，估計我不是死在基輔城內，就是成為了德國人的俘虜。”

聽到弗拉索夫提起索科夫，波塔波夫的腦子裡忽然有了個想法：“弗拉索夫將軍，如果上級任命我為新的集團軍司令員，不知你能否割愛，把索科夫上尉給我。我想讓他到下麵的部隊裡，去當個營長。”

誰知波塔波夫的提議剛出口，就遭到了弗拉索夫的反對：“不行，不行，波塔波夫將軍。索科夫上尉是我最得力的部下，我用起來挺順手的，怎麼能隨便給你呢。”

聽弗拉索夫這麼說，旁邊的德爾上校也幫腔說：“沒錯，波塔波夫將軍。索科夫上尉是負責保護我們司令部安全的，若是把他給了你，恐怕在短時間內，無法找到合適的人選，來接替他的職務。”

見弗拉索夫不同意自己的提議，波塔波夫也不氣餒，他打算找個合適的時機，和索科夫私下聊聊。隻要對方不反對，那麼他就有辦法把對方挖過來。

十幾分鐘過後，師指揮部裡的電話響了起來。

謝苗上校拿起電話：“我是師長謝苗上校，您是哪位？”

“我是波德拉斯。”聽筒裡傳出了波德拉斯聲音：“弗拉索夫和波塔波夫兩位將軍，還在你的師部嗎？”

“是的，司令員同誌。”謝苗看了一眼坐在不遠處的弗拉索夫和波塔波夫，態度恭謹地問：“需要讓他們來接電話嗎？”

“沒有這個必要。”波德拉斯說道：“我已經派車前往你的師部，等車一到，就讓他們乘車去方麵軍司令部。對了，除了他們兩人外隨行的還有一些什麼人？”

“除了弗拉索夫和波塔波夫兩位將軍外，還有第37集團軍參謀長德爾上校，軍事委員、團級政委尼科爾斯基同誌。”謝苗畢恭畢敬地回答說：“除此之外，還有一支近百人的小部隊，由一名姓索科夫的上尉指揮。”

“我知道了。”波德拉斯說道：“待會兒會有兩輛吉普車過去，讓兩位將軍各坐一輛。至於那些隨行的戰士，你給他們安排幾輛卡車。記住了嗎？”

“記住了，司令員同誌。”

等了沒多久，波德拉斯派來的兩輛吉普車到了。

謝苗上校安排弗拉索夫、德爾上校和尼科爾斯基上了其中一輛吉普，而安排波塔波夫上了另外一輛吉普車。另外還安排了四輛卡車，運輸隨行的指戰員。

就在車隊準備出發時，波塔波夫卻從他的車裡出來，衝著正指揮戰士們登車的索科夫說道：“索科夫上尉，待會兒坐我的車一起走，我想和你好好談談。”

索科夫猜想波塔波夫肯定有重要的事情要和自己說，因此等戰士們全部登車之後，就鑽進了波塔波夫的車裡。

“將軍同誌，您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索科夫上尉，我想問問你。”波塔波夫笑著問索科夫：“你跟隨弗拉索夫將軍多長時間了？”

“一個多月了。”

“一個多月。”波塔波夫接著問道：“在此之前，你是誰的部下？”

索科夫撓了撓後腦勺，接著說：“在此之前，我加入的是一支被打散的小部隊，那支部隊是從烏曼地區潰退下來。至於部隊的番號，我忘記問了。”

“那支部隊如今在什麼地方？”

“八月的時候，我們跟著前往莫斯科述職的弗拉索夫將軍，到達涅任之後，就和他們斷絕了聯係。”索科夫搖著頭說：“他們如今在什麼地方，我也不太清楚。”

聽索科夫提到了烏曼戰役，波塔波夫捏著自己的下巴說道：“烏曼戰役，我軍參戰的部隊是第6、第12和第18集團軍；而德軍投入戰鬥的部隊，是第1坦克集群和第6集團軍。被圍困的部隊，最後跳出包圍圈的卻很少，你們算是運氣不錯了。”

“是的，隻有運氣好的人，才能逃出德國人的包圍圈。”

“索科夫上尉，我讓你到我的車裡來，其實是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

“您請說吧，將軍同誌。”

“如果我真的回到了莫斯科，沒準上級會任命為我某支部隊的指揮員。”波塔波夫望著索科夫問道：“如今我的手下缺乏有才能的指揮員，不知你是否願意跟隨我？”

聽到波塔波夫的提議，索科夫的眉毛不禁往上挑了挑，上次穿越時，是自己把波塔波夫從戰俘營裡解救出來，並幫助他恢複了軍籍，讓他成為了自己的部下。但如今，昔日的部下，卻想成為自己的上級，這顯然是不能答應的事情。

因此他委婉地說：“波塔波夫將軍，謝謝您對我的信任。但我如今是弗拉索夫將軍的部下，暫時沒有去其它部隊的打算。對您的好意，我隻能拒絕了，請您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