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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一點多,剛吃過午飯,一名男子來到所裡報案。 “我叫廖存學,住在沿河新村二十一棟一單元七零二。我老婆昨天晚上出去以後就沒回來。我找了一個晚上也沒找到人。” 虎平濤早上就把命令下達到所裡,接案的警員一聽“沿河新村”四個字,簡單詢問後,連忙打電話給他,把情況轉了過去。 …… 三號接待室,虎平濤打量著坐在對麵的廖存學。 這是一個三十左右的男人。麵相端正,剃著短發,身形偏瘦,看上去很精乾。 “你妻子叫什麼名字?”虎平濤擺開筆錄本。 “龔新霞。”廖存學連忙回答。 “你們結婚多久了?”虎平濤繼續問。 “一年。”剛說完,廖存學連忙改口:“一年還不到點兒,我們是去年結的婚,到現在也就十個月左右吧!” 虎平濤在紙上做著記錄,問:“你妻子昨天什麼時候出門?” 廖存學對此記得很清楚:“她吃完晚飯就出去了。當時還不到六點,我在家裡看電視,等到十二點多還沒見她回來,我就打她的電話,一直沒接。當時我就覺得可能出事兒了,於是出去找了一圈,沒找著。” 虎平濤抬起頭,注視著廖存學:“下午六點到晚上十二點,這麼長的時間,你就沒給你老婆打過一次電話?” 廖存學神情茫然地搖搖頭:“沒有。” 虎平濤皺起眉頭問:“怎麼,你老婆平時有晚上出去的習慣?” 廖存學遲疑了一下,回答:“她平時喜歡打麻將,沒事兒的時候就去小區旁邊的茶室。那邊有她熟悉的麻將搭子。一個星期至少有兩、三天都這樣。剛開始的時候我還打電話問她,打多了她就覺得煩,讓我沒事兒彆打。” 這解釋合乎邏輯。 虎平濤低下頭,提筆記錄的同時,裝作不在意地問:“你昨晚在家看電視,看的哪個台?什麼節目?” 廖存學回答得很快:“中央六套放了兩部電影,第一部是《真實的謊言》,後麵那部是《博物館奇妙夜》,都挺好看的。” 虎平濤記錄後,抬起頭:“既然你老婆是昨天晚上出去的,徹夜未歸,你為什麼直到現在才報案?” 廖存學回答:“我覺得她可能是在外邊兒什麼地方吧!因為我剛給她買了一輛電動車,這幾天她一直在學。車座是特意調低的,平時她喜歡用兩隻腳踩在地上踮著騎。我尋思著她會不會跑遠了,所以昨天晚上沒找著,我就回家睡覺了。想著等到天亮了,說不定她就自己回來了。” 這番解釋聽起來很合理。 虎平濤問:“你有沒有帶著你老婆的照片?” 廖存學搖搖頭:“我出來的時候沒想到這個。要不您等等,我這就回家拿去。” 虎平濤思考片刻,問:“你先彆忙著走。我問伱,還記不記得昨天晚上你老婆穿的是什麼衣服?” 廖存學回答:“她穿著一件紅毛衣……不是大紅,是粉的那種。下邊兒是一條窄口的褲子,白的,有點泛青灰色的那種。” 著裝與死者吻合。 虎平濤從文件夾下麵拿出一張照片,擺在桌上,往廖存學那邊推過去:“你看下這張照片,認識這個人嗎?” 廖存學疑惑地拿起照片,目光與相片剛一接觸,他頓時瞪大雙眼,臉色變得一片慘白。 “這……這個……”他抬起頭,右手指著照片,結結巴巴,難以置信地問:“警官,這……你這是什麼意思?” 虎平濤語氣沉穩,沒有夾雜絲毫感情:“今天早上,有人在沿河新村旁邊的濕地公園人工湖裡發現這具女屍。” “啊?”廖存學猛然從椅子上站起,整個人看上去幾乎失控:“新霞怎麼會跑去那邊?她……她死了?” 虎平濤緩緩點了下頭。 廖存學再也控製不住情緒,張口“哇”的一聲嚎啕大哭。 “這……怎麼會這樣啊?” “新霞昨天晚上明明說是出去練車,怎麼會掉進湖裡?” “我都說天黑看不見路,讓她彆去了,她非要去,勸都勸不住。” “嗚嗚,老婆啊……” 他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虎平濤沒有勸解,他知道這種時候死者家屬需要宣泄情緒。 拿出手機,在廖存學視線無法觸及到的辦公桌下麵,他迅速點開屏幕,查詢昨天晚上中央六套電影頻道的電視節目。 廖存學沒有撒謊————昨晚播出的兩部電影,的確是《真實的謊言》和《博物館奇妙夜》。 收起手機,耐心等了幾分鐘,直到廖存學哭聲漸淡,虎平濤才認真地問:“你說你老婆昨天晚上出門是為了練車。怎麼,她以前沒學過?” 廖存學抹著眼淚點了下頭。 虎平濤皺起眉頭問:“既然不會騎,為什麼還要買車?” 廖存學恨恨地說:“都是村裡那幫老娘兒們攛掇的。其實按我的意思,最好是買一部十萬左右的私家車,平時去哪兒都方便。可新霞耳朵根子軟,她聽村裡人說:現在的交通不像以前,路上到處都是車。尤其是城裡,車比人還多,堵得要命。與其開車耗油,不如弄輛電動車省心省事。” “說起來,我自己也有私心。因為充電那點兒錢肯定比油錢少,算下來要便宜多了。車子每年都要買保險,不是自願,必須強製購買。尼瑪的,憑什麼啊……那個,警察同誌您彆在意,我就隨口一說,發發牢騷。不過咱們有一說一,買車以後有些規矩的確讓人心煩。就說年審吧!憑什麼啊!” 虎平濤觀察著廖存學臉上的表情變化。 感覺這人很情緒化,主觀邏輯思維強勢。談話主體是他的妻子龔新霞,說著說著卻跑題繞到電動車和汽車方麵。 輕輕咳嗽了兩聲,虎平濤問:“你買的電動車是什麼牌子?” 他沒有刻意製止,隻是從與其相關的問題上進行誘導。很多線索不是獨立的,“順帶引發”是查案的方法之一。 “超越。”廖存學回答的很快,這是一個廣為人知的大眾品牌。 虎平濤又問:“多少錢買的?” 不知道為什麼,廖存學對這個問題似乎有些回避。他猶豫了幾秒鐘,才慢吞吞地說:“……三千五。” 對於這個答案,虎平濤感到驚訝:“三千五?這麼貴?” 雖然他平時不騎電動車,可對於售價多少有所了解。 市場上的電動車品牌很多,檔次高低不同。但就功率和具體的實用性來看,大部分人都會選擇一千至兩千這個價位的電動車。 一般來說,售價超過兩千二的電動車已經屬於高檔貨。 廖存學似乎早就想好了這問題的答案,他再次抬起手,擦抹著眼角,帶著哭腔說:“我和我老婆剛結婚,她是個好女人。我肯定得對她好一些,就想著給她買輛貴點兒的電動車。” 虎平濤沒有搭腔。他從衣袋裡拿出香煙和打火機,抽出一支煙,塞進嘴裡,卻沒有忙於點燃。 倒不是說他不相信廖存學的話,而是這個案子從一開始就顯得古怪。 警察辦案,關鍵隻看證據,不講感情。 早上在湖邊撈起女屍的時候,丁健趕到現場查證驗屍。 龔新霞的確是溺亡。 問題是……濕地公園人工湖中央最深處隻有一米三。如果是靠近岸邊的水域,深度才一米左右。 按照廖存學所說,他與龔新霞剛結婚不久,兩人正出於感情熱烈的階段。龔新霞平時喜歡打麻將,表麵上看來也說得過去。可廖存學為什麼會從“老婆外出徹夜未歸”這個問題,忽然扯到電動車? 兩者之間似乎也存在著聯係。如果想要走得遠,就必須借助交通工具。電動車無疑是最好,也是最方便的。 注視著對麵,虎平濤忽然冒出一句:“你剛才說,你老婆不會騎車,必須用兩隻腳踮著才行?” 這問題沒有對廖存學產生預料中的效果。他點點頭,順口道:“新霞以前沒學過騎自行車。她說從小時候就沒練過。她家裡就她一個女兒,她爸對她很寵溺,怕她騎車摔著,一直不給買。” 虎平濤手指夾著煙,輕輕在桌上頓了幾下:“既然她不會騎,那你為什麼還要買?” 廖存學想也不想就張口回答:“新霞不會,可我會啊!家裡總得有輛車才行。平時外出,還有出去玩都挺方便。我騎車帶著新霞出去過幾次,她看著我還有彆人在路上騎著,挺羨慕的,嚷嚷著一定要學。我拗不過她,就把車鑰匙給她。平時沒事她就在樓下的院子裡練車,前後加起來有一個多星期了,會是會了點兒,就是不太精。” 他神情自若,說話絲毫沒有咯噔,很順暢。 虎平濤把玩著拿在右手的打火機,問:“濕地公園離你們家說遠不遠,說近也不算近,總之還是有一段距離。平時你們喜歡去那邊玩嗎?” 廖存學點了下頭:“喜歡。那個公園人少,安靜。” 他剛說完,虎平濤立刻換了個問題:“你覺得你老婆為什麼會掉在湖裡?” 他其實在偷換概念。 虎平濤用了“掉”這個詞。 落水的方式與可能性有很多。 如果是死者主動行為,那就是“跳”。 如果是不小心落水,那就是“掉”。 如果是旁邊的人故意為之,那就是“推”。 在“跳”、“掉”、“推”三者之間,最中性,最能撇清相關責任的,就是“掉”。 跳水,意味著死者遇到了某種難以解決的困難,對生活失去了信心,隻能以自殺的方式結束一切。 被人推下去,主要有三種可能。 首先:出於開玩笑的心理,沒有惡意,可這種行為已經釀成了災禍。 其次:不慎為之。比如道路狹窄,雙方碰撞所導致。 最後:故意,甚至有預謀的主觀行為,真正意義上的謀殺。 談話,以及訊問過程中,除了用語氣讓對方感覺自己態度上的變化,產生足夠的親和力,最具效果的就是措辭。 用“掉”,而不是“跳”和“推”,這樣的措辭效果會讓對方消除部分戒備心理,潛意識覺得雙方具有共同思維。 廖存學遲疑片刻,歎了口氣:“我覺得吧……新霞可能是去濕地公園那邊練車。那邊地方寬敞,不容易撞到人。” “我雖然同意買車,可真正做主拍板的還是新霞。彆看她以前沒學過騎車,可她很喜歡開快車的那種感覺。有時候我帶著她出去,我坐前麵控製著方向,她坐後麵,手伸到前麵握著車把,遇到路上沒車沒人的時候,她就一口氣把電門擰到底,那速度快得連我都受不了。” “平時她出去練車的時候,我每次都要叮囑她開慢點兒。可她就是不聽。” “昨天晚上新霞出門後,過了將近半個鐘頭,我還給她打了個電話,問她有沒有問題,要不要我過去看著。她說不用。我又專門交待她一定要開慢點兒,她覺得煩,隨便說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虎平濤目光微微一亮,問:“你什麼時間打的這個電話?” 廖存學想了一下:“大概是九點多吧!” 虎平濤對這樣的回答很不滿意,提醒道:“你家裡有座機?” 廖存學茫然地搖搖頭,隨即反應過來,連忙拿出手機,點開屏幕,找到昨天晚上的通話記錄————九點零四分。 虎平濤繼續問:“後來呢?” 廖存學回答:“後來我就待在家裡看電視,一直到十二點多,新霞還是沒有回來。我又打了她的電話,但是沒人接。我心裡覺得不踏實,就穿上衣服出去找……一直沒找到。” 虎平濤低頭看著擺在麵前的詢問記錄。 通篇都很順暢,基本脈絡清晰。 他抬起頭,注視著廖存學:“你過來,看看這份筆錄有沒有問題。如果沒有的話,就在這上麵簽個字。” 廖存學依言而行,簽字畫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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