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談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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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我倒是聽說過一些，這種精怪不允許人汙染大海……”有著這方麵知識的巴雷特，便順著卡普林船長的話頭往下說到。

通常來說‘靖海衛士’阻攔下航行的船隻後，會允許船員調頭返航。甚至船員如果願意的話，也可以進行談判――隻要保證小心航行，不把垃圾倒入海中或者捕殺超過他們所能吃掉的海洋生物。那麼就能夠從‘靖海衛士’手中得到讓他們安全通過的許可。

說白了這種生物雖然對於船隻不太友好，但他大多數時候還是講道理的。隻有入侵者二話不說就發動攻擊，才會使得‘靖海衛士’勃然大怒。

可緊接著卡普林船長就打斷了巴雷特的講述：“年輕人了解的倒是不少，不過事情並沒書上記載的那麼簡單。否則‘靖海衛士’的威名也不會流傳這麼多年了……”

按照卡普林船長的說法，和‘靖海衛士’達成初步的協議並不困難，但接下來的執行過程卻是一個相當大的考驗。因為若是‘靖海衛士’懷疑某個船員對禮貌使用海洋饋贈的承諾的話，它會一直跟蹤監視船隻數海裡之遠――雖然很多船長都曾試圖說服‘靖海衛士’道出自己的領地範圍，但這些精明的海洋居民卻總是並口不談，以便觀察和懲罰那些‘做壞事’的人。

事實上捕殺海洋生物這條倒是好解決，畢竟這個時代深入到該海域的往往都是商船而不是漁船。海員們偶爾釣起的那一兩隻海魚，也多半是拿去打牙祭了，不太可能出現浪費問題――當然在航行末端，用鮮魚去勾引麵餅中的橡皮蟲，就成了必須禁止的問題。雖然那些蛆蟲很惡心，但總比危及生命要容易承受得多。

可不允許丟垃圾就太考驗人了。彆的不說，光光是那些排|泄物處理起來就是一個很大的麻煩。大號小號都要憋著的話，對於全體船員都是一個不小的考驗――特彆是在難以確切得知‘靖海衛士’領地範圍的情況下，更是一件令所有人都撓頭的事情。

不過就算是再難熬的一段航路，和預期可能的收獲一比較，就顯得不是那麼難以忍受了。所以能夠和眼前這位‘靖海衛士’達成什麼協議的話，接下來無論航行上有多大的麻煩也都是可以接受的。

當然這次的工就不能夠像剛剛那樣，交由幾個海員前去協商了。艉樓上已經給自己加好了防護法術的墨菲法師，這時候淩空而立地朝著那巨大的‘靖海衛士’飛了過去。隨後雙方開始用巴雷特聽得都費力的精靈語進行著交流――‘靖海衛士’的確是會大陸通用語，不過眼前這隻所掌握的大陸通用語卻是上一個時期的古語種。現在交流起來反倒不如用精靈語來得方便。

‘精靈語太長時間沒用了，看樣子什麼時候有空的話，需要好好複習一下。’豎起耳朵也隻聽懂了一些零散的碎片後，巴雷特在心中暗暗將這件事給提上了日程。

與此同時卡普林船長也轉身吩咐起一旁的水手：“把風帆降下來，我可不希望在這時候發生什麼引起對方誤會的事情。”

就這樣那些海員們利用新型的操繩器械，將原本已經兜足了風的白帆變成了那‘泄|了氣的皮球’。不過他們卻並沒有直接把帆給收起來，因為那樣做的話重新展開時將會浪費大量的時間。

不過這樣一來，護衛艦雖然不會全速前進，可依舊會隨風而動。好在舵手‘鐵幕屏障’號的舵手水平高超，在他的操控之下‘鐵幕屏障’號繞著‘靖海衛士’轉了小半圈，並沒有在對方的國度裡橫衝直撞。而剩下的‘銀劍勇者’號和‘秘銀核心’號也有樣學樣，總算是沒給在和‘靖海衛士’談判的墨菲法師添麻煩。

而在另一頭，兩個價值觀和世界觀完全不同的生物，正在就一個個存在矛盾的問題進行著爭論。雖然雙方的語速都很快，但需要交流和協商的內容卻更多。以至於墨菲法師和‘靖海衛士’之間的談話進行了很久。

不過甲板上的這些中高層們，卻沒有一個離開。他們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眼前的那個巨大生物之上――如果能夠協商一致自然是最好，可要是對方拒絕通行的話，這三艘護衛艦就得轉方向繞行，去開拓新的商路咯！

至於說戰鬥，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想過。‘靖海衛士’這種生物不僅僅是自身的戰鬥技巧不輸給很多高等級的菜刀，同時還能使用‘9’環的類法術能力。再加上自身皮超肉厚的，一看就就到不是那麼容易解決的。

更何況海洋可是對方的主場，他那天生就是為了破壞船隻而生成的結構，即便是能夠乘坐200多人的大型槳帆也有機會一擊致命。就算是博勒姆領的護衛艦比那些槳帆更大更堅固，可多挨上幾下的話，恐怕也落不著好。

同時那頭乖乖呆在‘靖海衛士’身邊的天界鯨，看起來也像是它的同伴。在這種情況下，博勒姆艦隊雖然有將對方給擊敗的實力，可想要殺死它的難度卻不算小。

而隻要開戰後不小心讓對方逃得一命，那接下來彆說這三艘護衛艦了。到時候所有的博勒姆領船隻，恐怕在海上都不得安生。‘靖海衛士’真要是一心一意地和人打遊擊的話，除非是出動傳奇戰力，借助預言的定位定點清除。否則還真心是拿不出什麼好辦法。

而傳奇這種高端戰力可不是說動用就能夠動用的。他們是西大陸最主要的平衡砝碼，一般人就算是付出再大的代價也未必能夠委托得到他們。即便是博勒姆領這種自身存在傳奇的領地，出於政治考量也不會讓其隨意行動（出國）。

隻要稍微考慮一下性價比就明白，如果沒有一擊得手的可能，和‘靖海衛士’發生衝突是最糟糕的情況。所以寧可浪費之前已經劃定的探索航線，也必須選擇和平的解決方案。

經過長時間的交流之後，巴雷特甚至能夠看到墨菲法師那如釋重負的表情。緊接著他轉身而回的臉上還帶著一絲笑容。

這位臉上已經有了明顯皺紋的長者，重新踏上甲板後說到：“這一次他允許我們三艘船隻通過，當然前提是我們遵守他們一貫的規矩。至於劃定航道之後的商船，要看我們這一次的表現，以及後續協議。”

“非常感謝墨菲大師您的努力，這一次我們能夠順利通過這裡，全是您的功勞。”卡普林船長說著便低頭握著了墨菲法師的雙手。

似乎是有些受不了卡普林船長的熱情，墨菲法師無奈地抽|出了自己的手掌：“事實上最適合和‘靖海衛士’交流的是德魯伊，特彆是水生德魯伊。”

“如果要在返航的前的話，那恐怕是來不及了。”聽到這話的卡普林船長立刻就皺起了眉頭，“我不認為能夠在圖特克爾商業共和國內招募到值得信任的德魯伊。更彆說是水生德魯伊了。”

而墨菲法師則轉身看了那巨大的‘靖海衛士’一眼：“如果能夠讓他相信某些行為對大海是無害的話，接下來的航線建設將會變得輕鬆不少。”

“想要說服一名‘靖海衛士’的話，一般的德魯伊恐怕沒這個能力。最少要找一名黑鉛階位之上的大德魯伊才行。”墨菲斯騎士這時候也開口了。而一旁的巴雷特卻因為身份問題，在這種關鍵時刻沒辦法插嘴，隻能夠在邊上乾瞪眼。

先前閒談的時候，他還有一定的說話空間。可在這種關係到接下來行動成敗的關鍵問題上，巴雷特這個嘴上沒毛的家夥。被非常自然地給排除在了討論人員之外――雖然沒剝奪他的旁聽權，但發言權那是注定拿不到的了。

墨菲大師點了點頭：“最起碼是這樣子，如果能夠找一名青銅階位的德魯伊長老自然是更好了。不過這方麵的消息還是傳回領地當中，讓伯爵大人進行判斷吧！”

“沒錯！距離我們回到領地還有那麼長的時間，伯爵大人一定能夠安排妥當的。”卡普林船長也附和到――這兩位同心協力將那口鍋給甩得一乾二淨。

可即便是這樣，墨菲斯騎士也沒感覺到有什麼不妥。因為在這件事情上，除了讓伯爵大人自己想辦法之外，這支艦隊上的人員還真是找不到什麼門路了――當然這其中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就是博勒姆家族和精靈以及德魯伊之間的關係一貫不錯。

解除了駛入大洋以來的第一次危機，暫時獲得了通行權的‘銀劍勇者’號、‘秘銀核心’號和‘鐵幕屏障’號繼續南下。不過為了防止有哪個倒黴蛋成為‘靖海衛士’的懲罰目標，接下來的大半天時間裡，三艘護衛艦上的所有人員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就連一些生理需求也是強忍著。

不過等到那太陽在海平麵上映出一塊塊閃爍的金鱗，原本蔚藍的穹頂像是被化上了彩妝，就連天際的雲彩被映襯成了橘紅色一片的時候。前進了足足有40-50海裡的這三艘護衛艦總算是解除了警報――按照記載來看，以往領地範圍最大的‘靖海衛士’，轄區也不至於有這種規模。

照例完成了訓練的巴雷特回到了官艙當中，比自己更早回到這兒的巴德姆尉官立刻就朝著巴雷特打起了招呼：“今天還真是凶險呢！真要是和那個大家夥乾起來的話，我們這艘船上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特彆是伊布可就太危險了。”

“巴德姆你就彆再提這件事了。”為衝鋒隊長的伊布，這時候卻沒什麼精：“實話和你說吧！真要是和那個‘靖海衛士’打起來的話，壓根就沒我們這些陸戰隊員什麼事情兒。”

“沒你們陸戰隊的事情？總不可能讓我指揮人用火炮轟吧！”巴德姆尉官頗不相信地反問到：“那家夥的體型雖然很大，可往水裡一躲就未必有多高的命中率了。”

事實上彆說潛入水底了，在開戰後就算是想要用遠程手段攻擊上半身露出|水麵的‘靖海衛士’，也是件不是容易的事情。那種精類能夠使用雲霧術、隱霧術、酸霧術之類的類法術。到時候那兒被連片的濃霧一遮，就算是用火炮進行覆蓋性射擊，也未必能夠打得中人（精）。

“還是讓博勒姆先生回答你吧！他應該清楚針對那種大家夥的方案吧！”眼見好友不相信自己的說法，伊布立刻就把巴雷特給拉了進來。

看著那兩對眼睛的巴雷特，知道自己是躲不過去了：“一般來說，如果要對付那種強大生物的話，是組織精銳人員前去絞殺。普通的士兵多半是派不上用場的。有些時候反倒會成為負擔。”

“也就是說，伊布剛剛是在承認自己不屬於精銳。”抓|住巴雷特話語中關鍵訊息的巴德姆尉官，立刻有賺頭調侃起自己的好友來。

“你說不是就不是吧！反正精銳這種評價，是要看和誰比的。”伊布本人倒是對這種話毫不介意。

這可真的令巴德姆尉官有股一拳打到了棉花上的感覺。他不得不轉移起了目標：“那麼博勒姆先生，如果剛剛發生和‘靖海衛士’的衝突，你會參與其中嗎？”

“這我也不清楚了。雖然我個人覺得自己挺適合水戰的，但究竟參不參與都得聽墨菲斯騎士的意見。”生怕自己有話得罪人的巴雷特，立刻就踢起了皮球。

巴德姆尉官點了點頭：“也對，有那位大人物在，你可不就得聽他的嘛！”

“話說，怎麼沒看見伊紮克人啊！以往這時候他不都乖乖呆在船艙裡的嗎？”擔心幾位繼續將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的巴雷特，立刻就嘗試轉移起了話題。

聽到這話的伊布就搶先開口了：“伊紮克那小子現在去上麵照顧自己的雇主去了。看樣子今天的‘靖海衛士’給了那位非常大的壓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