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雨夜求宿，皇甫南山！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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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衝回到隊伍，繼續行走。

寧采臣邊走邊說道：“這座山脈，叫做莽山。莽山分為前中後三座山峰。現在我們走在前山，名為野山，後麵是黑山，最後是莽山。蘭若寺就在莽山頂上。”

又走了半天，胖子凍得哆哆嗦嗦抱怨道：“這鬼地方，怎麼走著走著，總覺得在繞圈圈啊？”

一句話，提醒了陳衝。

他再次施展望氣之術。

這一次，他感到整座莽山的地脈之氣支離破碎，倒是一股股似有似無的黑色妖氣，衝天而起，彌散在周圍。

“這座山，整個有妖氣！”陳衝心中一驚：“這是一座妖法大陣！”

他觀察了一眼來時的路，發現妖陣彌散在整座山中。自己一行人，進入這山中一直在繞圈。

陳衝沉聲道：“鬼打牆！”

所謂鬼打牆，其實是鬼狐仙怪施展妖氣幻術，迷惑人類，擾亂六識，讓人山中繞圈圈來害人。

在陳衝的眼中，有一道無形的妖氣，將野山遮蔽起來，仿佛到處都是路，但哪一條路都不通。

“這妖術好厲害”陳衝心中一沉，感到撲麵而來的威壓感：“光是這幻術，便不是野狗子那蠻力妖怪可比！說明這妖怪的修為更高，甚至我的望氣之術，都隻能隱隱察覺，不能完全識破。”

“但我沒有破幻之法，隻能見招拆招，走一步看一步，橫豎妖怪本體遲早會出現。”

陳衝如同一塊石頭般冷靜，沉著。

正在計較，一道閃電劃破夜空。

“不是吧？”寧采臣失聲叫道：“屋漏偏逢連夜雨啊？”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夜色已晚，天上又下起了傾盆大雨。

眾人被淋成了落湯雞。

胖子叫道：“快點找地方避雨。”

“那邊有光亮！是一戶人家！”虎哥大叫。

眾人喜不自勝，看向山路儘頭。

可不是？

忽有燈火出現在眾人麵前。是人家的燈火，就在下麵不遠的山穀出口處，散發出暖暖的亮光，顯得平靜而溫馨，充滿生機希望。燈火映照之下，依稀照出一片房屋輪廓，高門大牆，仿佛豪宅。

陳衝皺起眉頭，此地荒山野嶺，怎會有如此大戶人家？

胖子叫道：“現在這大雨澆的人心裡涼透了，就算這裡麵住著妖怪，也要進去避雨。”

他衝上前啪啪敲門。

門開了。

一個穿著體麵、山羊胡子的管家打開門，看到幾人，疑惑道：“幾位有何貴乾？”

寧采臣上前朗聲道：“我們幾位是過路旅人，求避雨過夜之地。今夜一過，我們就走。”

那管家目光掃過幾人，似乎有些猶豫：“留宿外客，小的做不了主。幾位稍候，我去問問老爺。”

門關上了。

胖子往門上一靠，嘀咕道：“這山羊胡子，真是沒禮貌，也不請我們進去避避雨再說。”

門猛然打開。

胖子栽了進去，啊呦一聲大叫。

那管家盯著胖子，皮笑肉不笑道：“各位貴客，我家老爺有請！”

在管家帶領下，6人走入了這大宅子。

這座院落，一共三進，到處都是雕梁畫棟，華堂明廈，望山式建築，富麗堂皇，好一座美輪美奐的園林院落。

更吸引人的是，這院落中的房間，處處溫暖如春，與外麵的淒風冷雨相比，簡直是人間天堂，洞天福地。不時有端著食盒酒盤、巧笑睞兮、飄然而過的絕色丫鬟，香風拂麵之中，更帶著誘人的美食美酒香氣，令人食指大動。

陳衝警惕地以望氣之術凝望四周。

周圍沒有妖氣。

他看向那管家，還有丫鬟們，同樣沒有妖氣，是人類。

一切都很正常。

陳衝心中漸漸放下。

幾人走入了正廳，一個慈眉善目的老者，款款走了進來。

這老者仿佛一位養老致仕的朝廷大員，居移氣養移體，神態自若，氣度不凡，更帶有一絲瀟灑之氣，讓人一看就油然而生好感。

看到主人到來，寧采臣急忙站起，拜見老者。陳衝悄然站在寧采臣身後，一副唯馬首是瞻的模樣。

老者抱拳施禮道：“老朽皇甫南山，曾經入朝為官。因為得罪了政敵，辭官回鄉，落葉歸根，帶著家族在這僻靜之地，結廬而居，平素閉門謝客，不與外人聯絡。”

那管家傲然道：“我家老爺，似乎大治十三年二榜進士，做到朝廷吏部左侍郎，又轉任陝州知府。前年才回鄉”

聽說皇甫南山的履曆，寧采臣眼睛一亮，更加恭敬有禮，連連口稱學生。

大治是本朝年號，大治十三年是三十多年前的事。吏部左侍郎更是四品實權大員，想不到這窮鄉僻壤，居然隱居著前吏部左侍郎如此大官！

陳衝心中好笑。

原來這寧采臣是個官迷，一心要考中科舉，光耀門楣，做個大官。

他雖然不是壞人，但深受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的影響，骨子傲氣凜然，對自己這些不讀書、不考科舉的人，是看不起的。

唯有皇甫南山這種科舉前輩，朝廷官員，才能讓他俯首帖耳，真心服氣。

寧采臣又將自己一行人遇到大雨，又迷了路，需要在這裡借宿一晚的事由說了一遍。

“各位的來意，老朽已經知道了”皇甫南山笑笑：“這山中偏僻，陰氣很重，又下起大雨，夜間趕路危險，摔入山崖不是鬨著玩的。老朽素來好客，遠來是客，遇見是緣。各位隻管安心在老朽這裡住下，用了晚宴。明日再走也不遲。”

一席話，說得眾人喜笑顏開。

他向管家一揮手：“傳酒席！”

管家喝道：“酒席！”

一隊美麗女子，嫋嫋婷婷，端著美酒美食，恭恭敬敬，走了出來。

這隊女子各個長裙曳地，豐乳細腰，美不勝收，手中捧著美味飯菜酒食，噴香撲鼻。

幾人都看呆了。

胖子眼鏡看直了，湊到陳衝耳邊，正色低聲道：“我懷疑這裡是一窩狐狸精！”

“怎麼講？”陳衝想不到這胖子肉眼凡胎，居然識破妖精？

“這些古人女子，怎麼可能一個個長得這麼禍國殃民？”胖子流著口水，直盯著一個巧笑睞兮的女子胸部，看得目不轉睛：“36D，小蠻腰，絕逼狐狸精啊！浪裡個浪，浪裡個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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