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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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皮臉老頭一怔，哆哆嗦嗦地擼起左胳膊上的衣袖，露出一塊仿照的勞力士，看著手表，有助於幫助他回憶起來案發的確切時間。

這個時候，私家偵探羅四海走進了廟裡，來到了案發現場，他左看看右瞅瞅，嘴裡不住發出聲聲驚歎：“哎呀，哎呀！”

“你要乾什麼？”封鎖現場的小警察0438將他攔住在門口。

一個可疑的角落也不能放過，羅四海踮起腳來，四處張望著：

“找金督查。”

小警察0438按部就班走程序：

“請出示一下證件。”

羅四海不屑地一笑，掏出偵探社社長的證件在他眼前一晃，0438也沒來得及看清楚，他就闖了進去。地下是一具女屍，脖子上有一個血洞，女屍的北側正上方，供奉著一個麵向凶惡的女神像。他看了一眼，覺得有點邪門。金督查杵在一邊正在盤問一個樹皮臉老頭，要抓緊這個空檔，好好地查看一番，羅四海在心裡麵想著。

樹皮臉老頭看完了勞力士，想起了大概的時間。昨天他偷偷地跑出山神廟，去山下的土八路烤羊肉串吃了二十串土八路，就著這些香噴噴的肉串，他又消滅掉一紮九jiu瓶的雪鷹啤酒，不料回到廟裡睡到半夜十一點突然鬨起了肚子，他隻好跑出去上廁所，順便巡查一番。山神廟雖然是一座破廟，但是每天晚上十一點準時巡查是他必做的工作，這也是廟主給他的一份養老錢。誰曾想再次回到廟裡時，就發現了這具恐怖的屍體。

“大概是晚上十一點鐘。”

這麼一個荒涼的地方，居然還有人看守。金剛也有些詫異：

“您經常在這裡過夜嗎？”

樹皮臉老頭彎著腰，歪著腦袋，耳朵偏到了頭上：

“啊？”

老頭子沒有聽清楚，金剛扯著嗓子，趴在他的耳邊喊：

“我說啊——您經常在這個地方過夜嗎？”

樹皮臉點了點頭，忽地又搖了搖頭：

“我很少在這裡過夜的。”

“那這裡的廟主呢？”金剛記起了一件事，剛才看女神像的時候，發現女神像身子很乾淨，似乎有人經常打理。

樹皮臉這一回聽得清楚了：“啊，你問廟主啊，廟主就是我的老板，我老板去了西南亞一個國家，就是那個什麼老撾。平常的時候，他很少回來的。”

沒想到在這樣的一座破舊不堪的山神廟，居然還有人供奉著神像。

“他是男的還是女的？”金剛直了直身子，抻了個懶腰，和這個矮老頭沒說幾句話，腰就酸了。

樹皮臉點頭哈腰說：“男的，男的。大概四五十歲的樣子。”

“知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金剛問。

“啊......？”樹皮臉老頭又聽不見了。

金剛搖了搖腦袋，一點轍也沒有，隻好重又附在他的耳邊說：

“他叫什麼名字啊？”

樹皮臉點了點頭，聽明白了警察的問話，他立即翻找著褲兜，沒有找到又在上衣的兜裡翻找：

“哦，身份證啊，我有我有。我記得好像放在左邊的褲兜裡了，哎......，怎麼找不到了？真是奇怪！”

金剛無耐地撇了一下嘴：

“你的身份證先等一等，一會兒再說。現在你告訴我，這裡的廟主叫什麼？”

樹皮臉眨了下眼睛：

“廟主叫屠坤。”

“屠坤？你有沒有記錯？”金剛進一步確認，調查命案必須要注重每一個細節。

樹皮臉不停地晃悠著腦袋，名字他敢打保票，肯定不會記錯：

“沒有。就叫屠坤。”

終於審訊完了，金剛總算鬆了一口氣，和年紀大的人溝通就是費勁，他轉過頭去對小警察趙指東說：

“哦，好了。帶這他回警署錄口供吧！”

“好的，金督查！”趙指東領命。

“謝謝哈，警官！”樹皮臉千恩萬謝地跟著小警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