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弇清心道:“四哥,你就彆問了。像大茅君這樣的人物也才敢看了其中的一部,天師張真人卻是根本就沒敢看,你便自己想想看吧。”
趙升繼續道:“所以我這次出關,必須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李鴻海,不然若他煉成第三重屍仙修為,便是我也難說能拿得下他了,到那時便隻能請我師傅出山。”
孟奇川道:“你大可不必太過擔心,我們與他前後交手三次,卻是感覺他的修為一次不如一次。應該至不於在這七年之中他便能突破到第三重吧,況且你也說了,這第三重功便要上萬陰魂。”
趙升接道:“孟老哥,你可不要麻痹大意,現在天下諸多戰事,每天便有多少人枉死?上萬女子陰魂並不是太多。”
五仙臣聽了,都是愕然,地仙趙升果然是見過大場麵的。
夕陽歸山,圓月上升。正一道門人趙升引泰山五仙臣來至一處樹下,樹下有幾塊大石盤成一周,正是極好的休息之所。雖說大部分道人都有過午不食的習慣,但趙升心念泰山五仙臣終日奔波,特將自己半日垂釣十來尾金片魚、雙唇魚獻出。眾人砍些樹枝丫杈燃起篝火,做那烤魚美味。洮河魚膘肥肉鮮,刺少質嫩,經火燒烤,滋味甚是腴美。
眾人邊吃邊談,趙升突然想起一事,他說道:“今日晌午之前我遇到一個孩子,竟發現他身體內有屍陰之氣。我曾多次與我師傅降鬼逐屍,也便識得這屍陰之氣。聽我師娘講過,五煉生屍術正是要在體內練就屍陰之氣,再積屍陰之氣化成骨陰之神。我懷疑這孩子定是見過李鴻海。”
弇清心聽了,馬上問道:“是男孩還是女孩?多大年齡?”趙升回道:“看上去像是女童,但他應該是男童,年齡大概六、七歲吧,很是聰明,就是身體太弱。不過,若不是他突然暈倒,我也不會發現他體內的陰氣。”
董謁問趙升道:“這孩子你是在哪裡碰到的?”趙升回道:“就在對麵的金童山。”
弇清心難抑心中興奮之情,對孟奇川道:“大哥,或許他就是我們一直在找的杜震。”
孟奇川思慮了一番,道:“可是震兒體內如何會有李鴻海的屍陰之氣?當年他遇李鴻海時尚是懵懂嬰兒,咱五人全都在場,那李鴻海並未來得及傷害於他,便被五妹的暗器所傷。之後咱也與他相處一段時日,並未見過震兒有何異常啊。”原來當年杜震把李鴻海當成女子,吸允他的胸前,一股屍陰之氣從李鴻海體內入了他的體內,當時並未引起泰山五仙臣並未感覺到異樣,之後也沒見過杜震身體有何不妥。
“況且剛聽趙兄弟所言,那孩子體弱,外表極似女孩。雖然震兒自小便沒了親娘,但他小時卻是吃的白白胖胖,這一點上也是極不相符。”孟奇川繼續說道。
郭瓊耐不住性子,道:“大哥,我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李充也附和道:“大哥,四弟說的對。咱們既然都到了玉女峰,怎能不去金童山?若那孩子真是震兒,咱們這幾年苦尋也算是沒白費了。”
趙升聽了幾人的說話,問道:“怎麼,你們在找一個叫震兒的孩子?”
孟奇川回道:“趙兄弟,此事說來話長。當年若不是他,李鴻海便將我們悉數殺了。那孩子一泡童子尿毀了李鴻海的屍人,也因此他發誓要殺了那孩子。當年我們幾人約定,定要保得這孩子一生周全,我們一為報恩於他,二也是為等李鴻海出現。”
趙升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本來我都想去見過那孩子家人,如此看來還是你們親自去看看更為穩妥。”
孟奇川道:“趙兄弟,你若不與我們一同去找他,我們如何認得出他?”
趙升笑道:“孟老哥,我一來並不知道那孩子家住何處,況且今日天色已晚,即便我們去了金童山也是未必能尋得到他;二來明日此地要辦節日,我這人一向不喜人多吵鬨,也因此我才跑到玉女峰來躲清靜。”趙升所言也確實屬實,他極好清淨,常孤釣終日也不講一句話,另外便是他覺得,即便自己所見的男童就是泰山五仙臣一直尋找的震兒,李鴻海也是不在此地,李鴻海所到之處必然是一片生靈塗炭。
郭瓊直言道:“唉,再尋不到震兒,若被李鴻海搶先害了他,我們幾人也是無顏於道門之中了。”
趙升見郭瓊有些喪氣,便與他道:“郭兄不必擔憂尋不到他,那孩子雖然也是羌人穿著,但他與本地羌族小兒卻是不同,我與他交談之時他曾自言他是漢人,而且他懂說漢話。郭兄,在這羌人之地,漢話可是彰明較著哦。”
郭瓊聞聽這話,頓時喜笑顏開,他道:“哈哈,如此便容易的多了。明日我們滿山遍野喊話與他,他聽了定會回答。”
趙升也是笑了,回他道:“郭兄,不知你是否知道本地明天是個什麼節日!我曾常遊羌地,知他習俗。他們明日便是過一個我們漢話叫做‘花兒節’的大日子。你可不要以為花兒節便是觀賞花草,他們羌人在這日子還要唱山歌表達心情。到時滿山遍野響徹山歌,我看你如何喊話與他。哈哈,還是老老實實找吧,他若真是你們苦尋的震兒,自是與你們有緣。”
孟奇川也是笑道:“老四,好事多磨,明日可要尋的耐心些。”
不說玉女峰,講回金童山。漢房之中,楊章與杜震也正用晚飯。與往日不同,今日晌午杜震返家吃午飯,楊章便感覺杜震異樣:平日裡杜震飯量隻限兩口饃饃,半碗羊湯。今日午間雖也隻有少許饃饃,卻是連喝兩大碗羊湯。到了晚間,杜震更是胃口大開,吃了滿滿整整兩個饃饃,一碗羊湯,半隻羊腿。楊章見他一反常態,開始之時甚是欣喜,後來卻是擔憂起來,他這晚間的飯量卻是趕得上壯年小夥了。楊章怕他吃頂了肚子,勸他細嚼慢咽,杜震卻道肚子餓的狠,直到半隻羊腿入肚,他方肯停止狼吞虎咽。
翌日,家家戶戶都起了大早。紮刀令,一年一度,楊章雖是漢人,卻也入鄉隨俗,隻是他從未開過唱腔。儒者怎能輕佻浮躁?觀、聽、賞倒是都可做得。往年,楊章也學羌人采些山花,簡單裝飾下漢房門庭,然後會攜杜震前去欣賞紮刀令賽唱大會盛況。
今日杜震醒來第一件事便是叫餓,還好這幾日楊章為過節日,宰殺了一隻大公羊。一大清早,杜震便是兩碗羊湯拌些羊雜碎吃下肚去。楊章見他臉上竟泛起紅潤,不再似之前慘白的麵色,心下甚是高興,道他爹娘在天有靈,眷顧震兒。兩人用完早飯,便一同去觀賞紮刀令賽唱大會。
狐奴羌寨,一年四季,農牧間隙,都有人唱著山花,山山嶺嶺之間、溝溝窪窪深處,歌聲從不間斷。尤其進入農曆五月,山花最是燦漫之時,花兒潮更是迎來歌潮盛典。
紮刀令賽唱大會,唱“花兒”的歌者不分男女老少、身份貴卑,都可以通過歌聲來表達喜悅、愛慕等情感。不過若要說到紮刀令的起源,卻有著另外一番截然不同的含義:相傳漢初之時,有一隻獵豹入了羌寨。起初它隻是偷吃幾隻羊兒、鴨兒。族人們並沒有驅趕它,相反卻把它當做守護神般敬畏。日子一長,那獵豹膽子便大了起來,竟然襲食了嬰兒。
寨人忍無可忍,族長赫辛阿爺怒將自己的左臂砍斷引誘豹子出現,一日晚間,豹子終於被眾人生擒,赫辛阿爺用一把滲著冷光的利刃殺了它,之後,把它的肉分給族人食用。赫辛阿爺在用利刃殺豹之時喊出的那一聲撕心裂肺,竟然使嗓子出血,族人聽了也是心頭淌血,這便成了泣血的紮刀令。起初,紮刀令並未人人都能唱,隻有發自於內心的呼喊才能唱出赫辛阿爺的那般氣勢,那種聲音,就如刀斧入肉時的嚎喊,就如孩子失去母親般的悲嗆,就如信眾失去了保護神般的絕望,便是曾受過的多大無奈與諸般痛苦也會在此時變得慘白。
傳說歸傳說,但它卻是極好地隱喻了漢初時羌人與漢人的關係。漢人便是傳說中的那頭獵豹,自從他進入羌人之地,羌人本是將他視作守護神般的存在供養、敬畏。但是漢人的貪心越來越重,最後發展成羌人忍無可忍的地步。赫辛阿爺的那一刀利刃、那一聲紮刀令,不僅有憤怒,更有無奈與悲傷。
現下的紮刀令卻是成了賽唱大會。幾個寨子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席坐在山間草地之上,有男女對唱情歌的,曲調溫婉撩人;有唱坦蕩胸懷的,曲調卻又粗狂樸實……一曲接著一曲,真如山風野火,山山呼應,空穀回響。
杜震隨著楊章看了一會兒,眼落之處正好看到骨勒巴烏。杜震向楊章道:“楊叔,你自己看吧,我去和巴烏他們玩去。”楊章欣喜杜震竟與骨勒巴烏和好,對他道:“晌午前回來,楊叔等你吃飯。”
杜震離開楊章,到了骨勒巴烏近前耳語一番,兩人便帶著一眾孩子離開了賽唱大會。眾小夥伴一路跑離人群,來至一處無人之處,骨勒巴烏與杜震兩人便摔起跤來。原來杜震看到骨勒巴烏之後,便是生了與他摔跤報仇的念頭。杜震內心雖然剛強,外表卻是一向柔弱,不過自前一日暈倒回到家後,他便覺得自己似是餓了幾年,胃口也是大開,三頓虎狼吞咽之後,更為玄妙的事是,他感覺到自己長了不少氣力,小拳頭攥起來也是虎虎生勁,今日正好瞧見骨勒巴烏,此仇不報更待何時?
骨勒巴烏與杜震兩個小孩雙手互采對方肩頭。骨勒巴烏比杜震足高半頭,采他雙肩極其容易;杜震卻是非常困難,身矮臂短,完全處於劣勢。杜震雖然從未摔跤過,但先前卻也是見過,他用自己頭頂著骨勒巴烏的下巴,使他不能頷首。骨勒巴烏下巴收不回來,卻是使腰眼上用不上多少力氣,他也隻好往手臂上使勁,試圖搖晃杜震。就這樣,雙方一個頭上用力死頂,一個手上較力搖晃,僵持起來。
杜震終究太過高估自己。那骨勒巴烏自小便是虎頭虎腦,吃飯又是葷素不挑,身材自是滾圓,再加上他經常摔跤,不僅氣力上遠勝杜震,更是有些許技巧。他雖然被杜震頭頂到昂著頭、直著腰,僵持一會便馬上運用技巧,假裝腳下拌他,杜震自然腳下要躲,下盤用力,上盤自己會卸部分力氣,骨勒巴烏抓住時機,雙手滑道杜震背上,“嗨!”他一聲用力,竟然將杜震抱了起來,然後向側一倒,便將杜震壓摔在草地之上。
骨勒巴烏壓著杜震,用羌語問他道:“服了沒有?”杜震自然也用羌語回道:“不服!不服!就是不服!”骨勒巴烏狠狠壓住他道:“我就壓到你服!”兩人又是陷入僵持不下,忽然又幾個大人走近。前麵一個藍衫青年,雙手握在腰間兩把鞭梢之上,看見一群孩子正在摔跤,大叫道:“大哥,這邊有一群孩子在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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