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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早晨總是教人很難起身的,就算是在大房山裡的帳篷之中,至少體溫也把被窩熏溫了,在這寒意裡愈是顯得教人留戀。但石彪手下的的五百軍士都是精銳的悍卒,在這樣的早晨,他們很快就起身、造飯、用餐,然後披掛齊整集結起來。

這並不是因為他們的作戰素質特彆高,這個年代的軍隊,事實上除了大明第一師之外,哪怕是大明第二師或是關外正準備整編第三師部隊,也很難做到這種程度的服從紀律。這五百人之所以能這麼爬起來,是因為他們憋著一口氣。

所謂匹夫之怒血濺五步,一口氣撐著,是他們能從被窩裡快速爬起來的根本。

這口氣是怎麼來的呢?是因為大房山南邊,李雲聰他們的營地,吹起床號,足足吹了五次,然後是起床集合點名,冬日這空曠的大房山裡,那麼鏘鏗有力的口號聲,都帶著回音啊!更彆提吃早飯時又六十條漢子一起在那裡唱軍歌。

“取死有道。”這是石彪對於李雲聰跟後者所帶領的隊伍的評價。

本來兵力就懸殊得極利害,按著這雙方兵力對比,就如朱動對曹吉祥說的、也如石彪先前預料的,李雲聰等人應該就是藏匿行蹤,然後積小勝為大勝,取得可觀戰果以後,主動撤出大房山回到丁一劃下的那安全區的界線,弄個雖敗猶榮,就是唯一的辦法。

現在非但不藏匿行蹤,還又是吹號。又是口號,又是軍歌,生怕石彪他們不知道自己紮營的地方也似的。不是取死有道是什麼?石虎按著那用完了飯,急衝衝要帶著跟自己過來的十幾個兄弟,去充當前哨硬探的那名左軍都督同知親衛頭子,對他說道:“老哥,莫急,教兒郎們彆吃得太飽,獅子搏兔。必用全力,他們想死,咱們就準備妥當。碾壓過去,讓他們求死得死好了……對了,丁容城今天不是說要辭京南下麼?大夥正好把這邊的兵演弄完,提著那六十一個首級。為丁容城壯行好了。”

手下那些親衛頭目聽著。無不紛紛稱是,下去之後,真的是連每條馬肚帶都查過三回的,然後方才來與石彪這邊報備,一切準備停當,隨時可以領命出發。石彪也當真便如他自己所說,獅子搏兔必用全力,一點也沒有掉以輕心。不單是仔細分配了前出的兩隊四十騎充當硬探,又留下一百騎作為預備隊吊在後麵。自己領著三百多人便向南邊山穀開了出去。

這一路上,卻是沒有如昨日傍晚遇著那麼些陷阱之類,石彪越走越是搖頭,身邊心腹都禁不住地說道:“不符盛名啊!”石彪卻沒有開口,直到又往前行了三四百步,身後七八騎都在說道,“若於此地設伏,我等還要耗費一些氣力……”、“此地竟是一點示警也沒有,昨晚也沒有人來擾營,看來那邊昨晚是睡了個踏實……”時,石彪才笑道,“看來叔父的手氣不錯。”

身邊眾人不禁哄然大笑,紛紛稱讚起石亨的手氣來,卻就聽石彪又說道:“好了,某看著,恐怕是丁容城要成全他那門下的學生吧,可憐這學生不過是個娃娃,隻會死搬硬套,一將無能,害死三軍啊,若是平時駐於營盤之中,這麼一板一眼的操演起來,倒也確是練兵的要領,可憐這娃兒……”說著搖了搖頭,倒是替起李雲聰可惜。

“便是換了個老到的人來挑頭又如何?將軍威名,卻又怕了誰人?”那旁邊的人就這麼奉承著,不過也不算得馬屁,石彪於邊鎮上,真的也是頗有能戰之名的,“管他是誰,安能擋得著將軍虎威……”

石彪笑著擺了擺手道:“好了,這等話就不必提,諸位,揚眉吐氣便在今朝,某等當一鼓而下!”

“唯!”價天響的回應,連山間樹木上的積雪,都震得紛紛掉落。

此時卻就聽著前方“轟”一聲炸響,有戰馬驚嘶,有軍士慘叫墜馬的聲響,然後便聽著前方有軍兵回報:“遇著陷阱,傷了三名兄弟,兩匹馬活不成了。不知道對方是怎麼點火,但看來應是火藥炮無疑。”這就足以顯出石彪這麾下軍馬的精銳了。

這是李雲聰他們用手榴彈設下的絆雷,簡單而有效的警報器。

遇著陷阱,有了人員傷亡,但他們並沒有過度的驚慌,而是很好的判斷了情況,連李雲聰他們用的是什麼樣的手段,都做了一個估算,然後報上來給石彪,以使主將可以按著戰場的情況來決斷。

“探馬都收回來,到後軍會合,前軍兄弟都下馬,看來他們昨晚,還是在營盤附近弄了警戒的機關,五十把手銃在前,火繩槍在後……陣形莫要亂了!不要亂衝一氣,聽著號令,堂堂之陣,正正之師,向前行出百步之後,便聽某的號令,這麼一輪輪地壓上去。”石彪從容地下令,他自己提起大斧,卻對那些悍卒喊道,“隻要打上六輪,某便率著後軍百餘兄弟殺上去!放心,到時人頭戰功,人人有份!”

因為他用著單筒的望遠鏡,已經看到數百米外斷崖下麵,龍騎兵營幾輛大車在邊上,三十人聚成六七堆,大約是早飯之後在那裡吹牛皮消食。石彪之所以用步兵為前鋒,是因為山上積雪頗厚,雪裡不知道有什麼亂石小窩之類,縱馬慢行倒也罷了,尚是衝鋒起來,就怕失了馬蹄,他不但要贏,不但要殺儘這六十一人,還要贏得穩妥,贏得漂亮。

前軍三百餘人都是精銳,知道這當口是要聽號令不能耍自己的性子,紛紛應了,又再檢查了一次各自手裡的火器,然後列出軍陣,就這麼一步步在雪地上,向那斷崖迫近去。

雖說腳步有些雜落,踩落積雪裡發出的“吱吱”聲響參差不齊,但憑心而論,走了大約三十步了,軍陣還是能維持得住的,這些悍卒用了心,要一鼓而下不是開玩笑的,他們有這樣的實力,多年的沙場浴血,活下來哪裡會沒有自己的本錢?

但這時離著他們有數百米遠的龍騎兵營陣中,就傳來了“嗵!”、“嗵!”、“嗵!”連續不斷六次這樣的聲響,然後就是尖銳的呼嘯聲,這就是英國公張懋一直惦記著的,一點八寸迫擊炮。每個龍騎兵營都裝備了一個迫擊炮排作為火力支援,而石亨的手氣實際上並不太好,他隨手抽中三個班裡,有兩個就是迫擊炮班,也就是說六門迫擊炮。

用黑火藥作為發射藥和各種質材問題,一點八寸也就是六十毫米的迫擊炮不太可能和後世一樣達到近乎三千米的最大射程;在重量上,迫擊炮身管也不止五點二五公斤,多出一兩公斤是必然的事情。但迫擊炮每分鐘三十發的射速,卻是沒怎麼打折扣,而顆粒黑火藥作功的推動性再怎麼不如硝基發射藥,區區四五百米的射程,還是很穩妥能實現的。

聽到炮彈尖銳的呼嘯聲,也就意味著炮彈已經從頭頂飛過,所以前麵這三百多悍卒,應該說,至少在第一輪的六炮試射中,他們是幸運的,而在他們後麵聽到空氣中傳來撕裂聲的百餘騎兵,就是在劫難逃了,這是炮彈到達上方的征兆。

“轟!”、“轟!”、“轟!”明亮的火花就這麼在山穀處迸開,爆炸波把邊上樹木上的積雪都催得飛散震儘,劇烈的爆炸聲掩蓋了一切的人叫馬嘶。並沒有太多的濃煙,因為擔心炮身管質材不過關,所以發射藥用了黑火藥,但是炮彈裡卻就是裝填著黃色火藥,六發迫擊炮彈有一發落點偏出比較遠,又因為隻有觸地引信剛剛研發,不太理想的緣故,有一發啞火了,但是對於密集隊形的百餘騎兵裡,四發迫擊炮彈已然是足夠的噩夢和萬劫不複的地獄!

而在龍騎兵的陣地上,李雲聰放下望遠鏡,揮動了左手的三角小紅旗,同時怒吼道:“一班,三發急速射,放!”又衝著另一個迫擊炮班揮動右手的三角小白旗,“七班,重定標尺,敵步兵群,三發急速射,放!”

十八發炮彈隻不過是不過二十秒的時間就已發射完畢,它們撕裂了空氣,穿行而來。

以絕對強勢的聲音,掩埋一切的呼號;以絕對強勢的力量,摧毀所有的抵抗。

不得不說,石彪所率的五百人,當得起悍卒兩字,當後麵上百騎兵還沒有被炮火吞沒時,前頭就有上百軍兵,大約是百戰沙場帶來的直覺,幾乎是自發性地扔掉了手裡的把手銃或是火繩槍,拔出短刀向著龍騎兵營的方向撲來,四五百米,他們用儘全力的奔跑,他們的身影在雪地裡如此地矯健,如一頭頭獵豹的身姿。

“一班,標尺不變,繼續射擊;七班,重定標尺二百米,三發急速射。”對兩個炮班下達完命令之後,李雲聰把紅旗交給右手,對邊上那個一直在待命的班說道,“八班,自由射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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