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舒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六十二章 傳訊,金庸世界裡的道士,蕭舒,新筆趣閣),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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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要走麼?”蕭月生輕輕入下竹箸,拭了拭嘴角。

“你想走……”他忽然一笑,“……那便走吧——!”他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目光冷冷掃過她秀雅的麵龐,不再看她。

“……”程英本是欲說幾句承蒙照顧之語,觸到他的帶著幾分寂寞蕭索的寒冷目光,卻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這一頓早餐,蕭月生臉上一直掛著淡淡的微笑,卻未再說一句話。

其餘諸人,也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的吃飯,沒有屋頂的大廳內,幽幽香氣之中,卻籠罩著極為壓抑的氣氛,即使夾菜之時,人們也輕手輕腳,避免聲音的發出。

隻是完顏萍眼中的憂色越來越重,黛眉輕蹙,愁雲重重,本帶著柔弱氣質的玉臉,越發顯得楚楚動人。

她已經發覺,自己丈夫越來越不對勁,心緒波動過大,實在大為反常。

換作以前,他總是雲淡風輕的性格,萬事皆是不熒於懷,即使生氣,發脾氣,卻也總感覺是鬨著玩兒,不是真的生氣,他的心,仍是平和而圓融的。

但這一次,他在吃飯時的情緒變化,她卻能感覺出,他的心在波動。丈夫曾言,修道之人,修到最後,修的僅是心而已,而這一次,他的道心卻並非原來那般堅不可破了。

臨安的普度寺,位於天目山之巔,雖是地位幽僻之地,卻是聲名遠揚,主持方丈燭明大師,是聲名遠著的道德大僧,人所共欽。

隻是普度寺地處天目之巔,山路崎嶇難行,平常之人,隻能望而興歎,隻能遠瞻而已。

因此普度寺雖然彰名於外,卻仍不失清幽,實是一個避世的清靜所在。

蕭月生與燭明大師相識,也是平常的緊,隻是他無聊時閒遊臨安城,偶爾聽說普度寺的方丈大師是有道高僧,且琴棋書畫,無一不精,實是不世之才。

蕭月生好奇之下,拜訪普度寺,以棋會友,從而結成方外之交。

普度寺他已並非第一次拜訪,自是瞬間可至。

聞名天下的普度寺,也僅是一間小小的寺院而已,所謂山不在名,有仙則靈,像這般規模的寺院,臨安方圓百裡,不下百座之多。

天目之巔,幾塊高聳入雲的巨石之下,寺院倚勢而立。

一間大殿,左右各一間仿殿,東西廂房便是禪房與修持之所,可謂簡之又簡,以至於損。

而寺院前栽修竹,後植青鬆,山泉來自巨岩,繞寺而下。

蕭月生站於寺前,遠望而下,天空澄明,群林鬱鬱蔥蔥,水清潭明,令他心隨之一暢,頗有吞吐天地之感。

蕭月生遊目騁懷不久,自敞著的寺門中走出兩位僧人,一老一少,一前一後。

前者身形魁梧,挺拔昂揚,頭上精光閃閃,麵上須眉皆白,兩條壽眉垂至眼角,鼻直口方,一襲紫金袈裟披身,顯得華貴莊嚴,令人頓起敬慕之心。後者一身灰布僧袍,身材頎長,粗眉大眼,虎頭虎腦,帶著一股子憨氣與稚氣。

老和尚飄飄踏出寺門,手持紫檀木佛珠,藹然一笑:“清晨林間鳥雀歡鳴,老衲便知必有貴客來訪,阿彌陀佛,卻是蕭居士大駕光臨!”

蕭月生轉過身來,青衫飄蕩,拱手一禮,笑道:“大師相邀,蕭某怎能不來?!”

老和尚嗬嗬笑,將蕭月生延請至內,入大殿奉茶。

正殿內供奉著如來佛像,四五人高,莊嚴肅穆,身前一尊香爐,上插三根半柱燃香,殿內飄著淡淡的檀香。

一張檀木矮幾擺放於佛像前,燭明大師與蕭月生相對而坐,幾上烹茶之具齊備。

“一年時間未見,燃情又長高了不少,成了大人了!”蕭月生盤膝坐於軟絨蒲團上,望著幫自己烹茶的小和尚,對燭明大師笑道。

小和尚聞言朝他憨憨一笑,手上毫不停歇,滾滾泉水自紫砂壺中衝入青釉茶盞,清香之氣頓時飄起,絲絲縷縷,綿綿不絕,將殿內檀香衝散無遺。

燭明大師滿是慈愛的看了一眼烹茶的弟子,和藹一笑。

“好茶!”蕭月生吸了吸氣,讚歎道。

“這是燃情在初春攀上寺後岩上所摘,特意留到如今,待居士來時再吃。”燭明大師看了燃情一眼,麵帶微笑,聲音詳和,不疾不緩。

他端起茶盞,拂開唇上長須,輕嘬一口,感受嘴中至腹內的清香之氣。

蕭月生看了燃情一眼,嗬嗬一笑,學燭明大師一般細細品味。

一時之間,大殿內寂靜無聲,兩人皆在專心品嘗這天目之巔的清靈之茶。

燃情則是神情平靜而專注,兩掌按於紫砂壺身,令壺中泉水保持著沸騰,滾滾熱氣將壺蓋衝上落下,壺蓋上所刻璃龍如欲睜目飛騰。

幾上未有火爐、木炭,他卻是以兩手按於砂壺,以內力將其中泉水煮沸,用以沏茶。

“大師,為何你今日卻將紫金袈裟披到身上了?不會專為迎接蕭某吧?”

一盞茶飲儘,蕭月生掃了一眼燭明大師身披的紫金袈裟,帶著調侃的語氣笑問。

紫金袈裟乃是禦賜之物,尊貴無上,燭明大師視之如敝衣,幾乎從不示人,今日卻披在身上,大不尋常。

燭明大師掃了一眼自身的袈裟,微笑:“昨日袈裟被白鶴啄去,不知所蹤,今日且將這件袈裟拿來裹身。”

蕭月生聞言,放聲大笑,清朗之音直上雲霄,在天目山上回響不絕。

兩人細細品著茶茗,嘴上漫不經心的談禪論道,說了一陣子,便要開始下棋。

蕭月生對佛家之法頗有興趣,亦為其博大精深所歎服,憑其神通智慧,自然遠愈常人。

燭明大師並非喜好說禪談佛之人,對他而言,修佛即修心,是為了使自己更為澄明,而什麼也不做,終日修心,卻又有何益?他所好者,琴棋書畫耳!

琴棋書畫,無一不精,燭明大師更為精者,便是其中棋藝。

而蕭月生也是精此四藝,兩人能夠結成知己,也是水到渠成之事。

其餘三者皆是修身養性之藝,唯有棋藝可供切磋比試。

兩人水平互在伯仲,難分軒輊,頗有棋逢對手之感,每年燭明大師都要邀請蕭月生去他的普度寺,好好較量幾盤。

蕭月生最不缺少的便是時間,自然求之不得,況且在此清幽之地,餐雲飲露,彆有一番情趣。

棋盤位於普度寺後青鬆林旁。

這片鬆林南有普度寺,北倚參天之岩峰,兩邊俱是萬丈深淵,鬆林所在淩空而出,其實普度寺本身所在,即是一塊半淩空的飛岩。

棋盤所在位置,便是鬆林東邊,低頭是萬丈深淵,平視則群山諸林皆入眼簾。

冷冽的寒風儘數被北端的天岩所拒,此處鬆林竟是風平氣和,微風拂動,青鬆輕晃,卻也聽不到鬆濤之聲。

燃情提一木盒走在前頭,腳步沉凝,手臂擺動間,極為和諧自然。

鬆林中本就沒有路,燃情隻是沿著大致方向,尋隙而行,其間兔、貂、白鹿悠然自得,不驚不慌,甚至還有白鶴在林間輕舞,姿態嫻雅,舒展自如,卻是看也不看他們三人一眼。

“大師,這林中之物,卻是福分非淺,在此靜聆寺中清音,想必性情受佛法熏陶,靈慧大開。”

蕭月生看著這些將他們視而不見的動物,或動或靜,戾性大減,皆帶祥和之氣,心中頗為喜愛。

燭明大師輕撫白髯,微微含笑,“此地萬物皆受天地靈氣浸潤,天性中自帶著一股靈性,卻非老衲之功。”

燃情在前頭越行越快,林中亦越發稀疏,三人踏著鬆針,很快來至幾株華蓋傾天、虯枝纏繞的蒼鬆之下。

一隻白鶴正站在樹下石桌之上,單腿而立,長頸後曲,細長的尖嘴輕輕梳理身上羽毛,羽毛潔白如雪。

燃情提著木盒,徑直到來石桌旁,將木盒放於其上,所放位置,正在白鶴爪下。

那白鶴輕傾一眼三人,另一隻腿放下,長翅舒展,翩翩而起,清唳一聲,直衝天際。

一陣輕風卷起,燃情僧袍飄動。

他白皙的手掌在石桌上抹了抹,枯枝落葉紛紛落下,再複一抹,桌麵青苔亦已消失不見。

石桌之上,縱橫交錯著道道劃痕,縱橫之痕深淺不同,卻俱是圓潤挺直,無一絲曲折不均。

這是燭明大師與蕭月生兩人當初所劃,橫線由燭明大師所畫,縱線自然由蕭月生所刻。

每次當燃情練功感覺枯燥,心有所怠,或遇到瓶頸之時,無力迷惘之時,他都要來到石桌前,看著桌上的縱橫之線,他便會深自慚愧,勇氣頓生。

隨後他將兩坐石墩亦是輕輕一抹,令其光滑如鏡。

“蕭居士,師父。”他躬身,示意已經準備完畢。

此時自虛空送來陣陣輕風,帶著冷冽的寒意,華蓋傾天的幾株青鬆亦是隨風微擺,

蕭月生迎風而立,看著虛空,再俯視腳下莽莽群山,不禁長嘯一聲,嘯聲如天降神雷,隆隆滾動,在山間不停回蕩。

“嗬嗬,……大師,每次站在此處,蕭某總有股直入雲霄的衝動。”

長嘯過後,蕭月生心懷大暢,不由長笑著對身側微微含笑的燭明大師說道。

“蕭居士,那是不甘寂寞啊!”燭明大師雙掌合什,祥和一笑。

蕭月生微微搖頭,但笑不語,轉身伸手,延請燭明大師入座。

“大師,你可謂佛光普度,持著你的書信,這一年來,倒讓我請了不少名家大儒去我山莊講學。”

蕭月生捏著白玉棋子,輕聲笑道,神態間一片輕鬆寫意。

“善哉善哉,功名利祿,翳眼煙雲。”燭明大師口中稱善,眼睛卻盯著棋盤,蹙眉思索。

“燃情,你且去忙你的吧,你師父,耳邊忽然聽到清朗平和的聲音:“燃情,暫且過來一下。”

燃情一聽便知是蕭居士,忙放下木魚,自蒲團上站起,快步向鬆林而去。

山腰間的師兄妹兩人靜聽半晌,沒有聲音回應,不由有些失望。

“師兄,再喊一次!”白衣少女李寒香臉上仍是波瀾不興,沉靜自如,與她師兄滿臉焦慮迥然不同。

“啊——!還來?”他師兄許一鷗驚詫,滿臉苦笑,“沒用的,師妹,都怨我平時練功不勤,功力不足,他們定是聽不到。”他有些慚愧與懊惱。

他雖然長師妹三歲,入門也早了四年,論及功力,卻拍馬也不及師妹,這個師兄當得名不符實。

“師兄,再喊!”李寒香淡淡說道,輕輕瞥了師兄一眼。

“好吧好吧,聽你的就是了!”許一鷗被她師妹淡淡的眼神一看,便再也沒有脾氣,連忙繳械。

“孤獨園李寒香、許一鷗拜見燭明大師——”

許一鷗鼓足全身功力,內氣激蕩,仰頭長嘯,聲音滾滾而出,如嘯如吼,實乃他平生巔峰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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