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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寫完十多萬字的時候,才突然想起要寫一篇前言,用以引導支持我的讀者們觀看本書。

在我小的時候,或者說在許多人(男孩子居多)小的時候,心中都藏著一個“大俠夢”,向往自己化身英雄,闖蕩茫茫天地間,懲惡揚善,受萬人敬仰,以流芳千古。

但現實總是殘酷的。

來自各方麵的壓力十分之大,讓人覺得長大後難以喘息,一部分人為了生存四處奔勞,少有空閒。每天總做著自己不愛做的事情,疲倦不堪。

漸漸的,自己心中的大俠夢,隨著時間漸漸淡化了、忘記了,甚至磨滅了。

是的,沒有時間改變不了的事情。

作為一個年輕人,我和大多數人一樣,疲於奔命,每天的日程安排的很滿,我也由一開始的埋怨,變成了現在的適應。我適應了周圍的人群、適應了彆人說話的方式、適應了城市的喧囂繁華、適應了自己一開始埋怨的工作……適應了一切應當適應之事。

適應,真的是個可怕的東西。

它在暗處摧殘我們身心、折損我們精神。

可它擊不垮我們。

在我幾年前的時候,我們一家人坐在飯桌上吃飯,我聽父母談論最近村子發生了什麼事情,父親說,柳老頭死掉了。

柳老頭是一個殘疾人,右腿走路一瘸一拐,比較嚴重。兒時的頑皮使我對他印象很深,我們幾個小夥伴那時跟在後邊學他走路,哈哈大笑,更有頑劣者向他身上丟石子,反正他是肯定不會跑的,他看到孩子,總是回頭一笑,對,總是。每一次都是,輕輕一笑,扭頭就走。

他沒有親人,孤身一人,在村子裡做些零工苦力——誰家蓋房子啦、辦紅白事搭棚啦、裝車卸貨啦,總之十分苦力的活,他都能乾。毫不誇張的說,他比一個壯年的力氣都要大,自己能搬動將近兩百斤的大石走幾十米,那時小學課文中有一篇文章是講種子的力量有多大多大,老師說,人的力量有限,普通人能搬動比自己身體重量多一點的東西。

看到柳老頭,我覺得老師說的不對,因為我去動搖過那塊大石,結果當然是紋絲不動的,那時太小,因此覺得柳老頭簡直是力大無窮,可能像一個金牌的舉重冠軍,雖然他身子看起來瘦小孱弱不堪。

不必我說,那柳老頭日子肯定十分艱苦,他吃的東西飯菜,大都是他自己種出來的——小麥、玉米、花生、芝麻、韭菜等等許多許多,我現在想想都覺得恐怖,一個人怎麼能做那麼多的事情?村子不遠處有一個蔬菜水果市場,每天淩晨三四點鐘,一輛輛貨車就從外地拉蔬菜水果過來卸貨,柳老頭經常去那裡卸貨,如果有丟棄的菜葉子、爛水果什麼的,他會撿起來帶回家裡,或是喂小雞吃、或是自己吃,我不得而知。

村裡老人很多,大多也足夠貧苦,於是許多老人也會拿著大包小袋,去市場撿東西。

人多了,也就雜了,許多老人——是許多老人,不是部分,喜歡順手牽羊,摸走水果老板一個桃子,偷走蔬菜販子一根蘿卜,甚至有時候在上邊卸貨時一不小心掉落在地的東西,這些上了年紀的老人,也會一擁而上,拾起來便裝走。

這樣肯定會有爭執,拉貨的司機不願惹事,反正貨也到了,大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過一段日子,一個老人淩晨在菜市場推搡戰中跌倒,然後死掉了。

這是在情理之中的。

後來市場安了大門,淩晨不讓外人隨意進出,但柳老頭乾活賣力,能自由出入,彆的老人都進不去了,因此——柳老頭孤立了,原因很簡單——在彆的老人家看來,他既有工作,又有油水,這油水就是順手牽果菜。

什麼熱鬨的場合都缺不了柳老頭,他當然是去乾活的,有些人對他很好,會給他些東西吃,給多給他些錢花。

說來令人吃驚,柳老頭的磚瓦房是自己蓋的,他一個人蓋的,一磚一瓦都是他自己搬運的,蓋房子最累的就是夯實地基,他能夠自己連續夯地四五天,從淩晨到黃昏。

柳老頭就這樣踏實肯乾,一輩子打光棍。

柳老頭就叫柳老頭,我至今不知道他的名字,我小的時候,人家叫他柳老頭,他才四十歲。

後來柳老頭攢了三萬塊錢,放在家中,在一個大箱子中零零散散放著他二十年的辛苦錢,三萬塊錢,這是銀行的人數的。

因為村子中有個人對柳老頭說,你殘疾了,賺錢養老,但這些年下來,錢越來越不值錢了,三萬塊錢能有什麼用處?夠你養老嗎?接著就講一些事情,這人整日穿著趣÷閣直整潔的西裝,頭發錚亮,說話行雲流水,對柳老頭說把三萬塊錢拿出來投資,明年可以給他六萬塊錢。

柳老頭他講了兩個小時,他根本聽不懂他說的投資,但柳老頭知道錢是不值錢了,並且確信三萬塊錢是不能夠養老的。就將三萬塊錢一股腦兒交給了西裝。

西裝給他留了兩頁紙張,但柳老頭不識字,柳老頭摁了手印,高興地將三萬塊錢買的兩張寫有西裝名字的紙放在保密的地方。

一年過去了,西裝仍是西裝,柳老頭看起來也仍是柳老頭,柳老頭問他要錢,西裝說,再等一年,在等一年就可以給你錢,六萬,現在投資還沒回來。

柳老頭不依,要他先還回來三萬,剩下的再說,西裝說沒有。

柳老頭哭著回家,拿出三萬塊錢的紙張,說道,這是你的簽名,你不給錢,我去上訪。

西裝大怒,說道,我的名字在哪兒呢?

柳老頭找不到西裝的名字,西裝用了特製魔術趣÷閣,簽完名一陣子,趣÷閣跡就消失了。

柳老頭每天一瘸一拐地去上訪,但經濟糾紛,他們管不了。柳老頭不會告狀,告狀也太花錢。

柳老頭後來隻是乾活,沒人見他再說過話,乾的仍然是先前的苦力活,這樣過了兩年多,就在家中死掉了。

我父母那晚在家中談論柳老頭的事情,我當時聽了,十分震驚,感觸頗深。後來柳老頭親手蓋的房子被收走了,人也被草草處理了後事。

我那時放學後就總愛從柳老頭的房前走,每次都感慨萬分。

柳老頭在我心裡力大無窮,潛力無限,是我心中“俠義夢”最初始的形態,我幻想自己像他一樣力氣大,整日裡舞刀弄棍,喜歡鍛煉身體。

但隨著我長大後,發現力氣大並不能稱之為俠義,兩者甚至毫無關聯。我對人類社會有了認知,便知道俠義的是心腸。

當我慢慢要淡忘俠義的時候,突然有一天——非常突然,我做夢夢到了柳老頭,我發誓我好幾年都沒聽過他的“名字”了,甚至連想一秒鐘都沒有。

——在夢裡,柳老頭力大無窮,可飛天遁地,專殺欺侮弱小之歹徒,身形十分瀟灑飄逸。醒來後我才發現,我小時候最初的俠義夢,不知為何,已經和柳老頭分不開關係了。

可柳老頭不符合大眾對俠義的認知,他不為國為民,隻是做自己的事情。

但不知為何,我內心總覺得他是俠義的英雄。

後來想想——可能是他的微笑感化眾人,我所有的同齡夥伴,對他的印象都非常好,因為他總是微微一笑。

關於他的事情,我也寫不出來再多了,可能也沒有了。

在他房子的中央,有一棵常青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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