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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素娟和“神知地乞”的身影早已消失,雖然心中酸楚和難過,崔曉慧和婉兒姑娘並不痛苦萬分,又不是生離死彆,遲早都要再見麵的。兩女收拾心情,回到灌縣客棧,意外地收到白文玉留下的簡單信函,知他早已離開了此地,去追索發現的仇蹤等片言隻語和深切的抱歉,這時,兩女才感到無比的失落和傷心,她們也理解白文玉為什麼沒有留下相約的地點,他不願三女涉險而遭遇不測。
一夜的廝殺搏鬥,兩人雖然心神交疲,還是草草洗漱一下,吃了點早飯,結賬出店,帶著秦素娟的坐騎,一路向北,儘量去追趕秦素娟他們,順道打聽白文玉的影蹤。
馬不停蹄,風塵仆仆,在中午的時候,就來到了綿州府城,稍事歇息一會,吃了午餐,接著趕路,一個半時辰後,居然看見劍門關那巍峨屹立的城牆了。兩女一陣興奮,早就聽說了劍門關的大名,正好去遊覽遊覽。
可惜,她們的好心情卻被一個人打攪了,迎麵馳來一個慌慌張張騎馬的紅衣女子,由於頻頻回頭查看的緣故,根本沒有注意前麵緩騎而來的馬匹。
“馬豔紅,你這惡女!今日看誰來救你?”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想想當年自己和白文玉被此女打下懸崖,差點丟了性命,哪裡還能忍得住心中的怒火,手中馬鞭一揮,劈頭打了過去。
“半天雲”馬豔紅正自心思重重,好不容易躲開了“玉麵秀士”魏青峰的糾纏,沒成想,迎麵一股鞭風破空襲來,芳心大怒,激起平日裡大小姐的傲氣和派頭,不假思索,埋頭躲過一晃而過的鞭梢,手中一揚,“咻”地射出一枚暗鏢還擊回去,嘴裡也不饒人地喝道:“姑奶奶何時與你有仇?閃開!本姑娘要趕路!”
“你這沒記性的惡女,本姑娘告訴你,四年前在漢陰城外大山裡,你和流雲堡的小賊魏青峰打落山崖下的那個小姑娘就是我,那個男孩就是當今威震天下的‘天絕俠客’白文玉,現在想起來了嗎?下馬,咱們來個公平決鬥!”崔曉慧輕巧地在馬上一伏,射來的暗器頓時落空,一個躍身,跳下馬去,拔出龍泉寶劍,指著“半天雲”馬豔紅叱喝挑戰道。
“啊,什麼?那個小男孩是他?啊,‘蜀中相逢詎相識,陝官道上莽揮鞭’,‘陝官道上莽揮鞭’,難怪他不理我,他還在怪我當年一時的莽撞衝動,致有後來的如同陌路,如同陌路啊!我好後悔!好後悔……”“半天雲”馬豔紅此刻才明白晨間白文玉高吟詩中的含義,若非眼前女子的提醒,恐怕到死都不明白那人不理自己的原因何在?由此推斷,此女與那人關係匪淺,說不定是自己成全的生死紅顏!想到這,心中沒來由地升起一股深深的挫敗、懊惱交織的情緒,滿腦子是那人離去時的瀟灑和飄逸的身影,還有那豪邁奔放的詩詞,弄得她心亂如麻,哪裡還有心思與人拚鬥廝殺?她口裡念念有詞,雙眼無神,顯得失魂落魄地轉身拍馬就狂奔而去,把個崔曉慧和婉兒姑娘弄得莫名其妙,呆怔當場。
“半天雲”馬豔紅與崔曉慧並無生死大仇,當年自己兩人必定先推石頭,砸死人家手下,所以崔曉慧見她離去,也就沒有阻攔,隻是和婉兒姑娘相對一眼,直覺他跟白文玉之間發生了點什麼?當然,她們不會猜疑是感情上的東西,她們相信那小子不會做對不起她們的事!
“慧姐,她是誰啊?”婉兒姑娘好奇地問道。
“哦,她是武林盟主馬古通的獨生女,幾年前,差一點害死我和文玉……”崔曉慧將當年與馬豔紅的恩怨粗略地說了一下,口氣平淡,隻是提到“玉麵秀士”魏青峰時,才充滿仇恨和怒火。
“原來如此,不過,‘蜀中相逢詎相識,陝官道上莽揮鞭’,難道今天她遇見了玉哥哥嗎?她的情形有點不對啊!”這婉兒姑娘平時嘻哈,關鍵時刻心思縝密,她猜測道。
“婉妹,彆想那麼多,娟姐曾告訴過我,他們去峨眉時,與她有過交集,我們也曾交手過。”崔曉慧不以為意地解說道。
“好吧,慧姐,現在我們怎麼辦?”婉兒姑娘放下心思問道,然後在馬上東張西望地看了四周一眼,最後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定格在雄、險、奇、峻的劍門關上,一口誘人想親吻的紅唇翕張,露出潔白的玉齒,其嬌媚的神態柔和著純真可愛,就像那風吹颺起的一頭青絲,如春天堤岸的絛絛柳條,深映路過、走過的每個人的心間。
雖說婉兒姑娘在蜀中峨眉附近生活了多年,她看見的是峨眉山的“秀甲天下”,此刻所見,卻是蜀中“崢嶸而崔嵬”以及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泱泱氣勢,哪有不見之而心中震撼焉?
“傻丫頭,什麼怎麼辦?下馬走啊!”崔曉慧見她發嗔的俏模樣,感覺一股憐愛充溢心間。
經過一段艱難跋涉,花費了許多時間才出了劍閣道。總算在天黑的時候,兩女到達了廣元州城外,離白文玉衝出城門向北而去的時間,正好一盞茶工夫。城門又重複關閉,且戒備超級森嚴,似有什麼大人物停留城中一樣。所以,兩女隻好在城門外一家小客棧住了下來。
時值明朝天順年間,距“土木之變”已有十三年,離“奪門之變”也快六年了。當年景泰帝後繼無人,沒有子嗣,一旦駕崩,皇權自然會回到曾被瓦剌擄走,失了帝位的英宗一脈中。可惜,有那野心分子和政途失意之輩,利用景泰帝的突然暴薨,發動了一場不該有的皇位之爭,這是毫無意義的。結果,複位的皇帝有意無意間,縱容迎複諸徒宵小由此冒功濫賞,任其大肆報複殺戮,許多棟梁國才被冤死而自毀長城。後又任用宦官,政治腐敗昏庸,天下土地兼並日益嚴重,百姓流離失所,把景泰帝中興的繁榮景象,又搞得烏煙瘴氣,農民起義反抗不斷。由此下去,大明皇朝必不久矣。
二更時分,廣元州城門大開,各處路口和要道都站滿了手持火把的官軍,其裝備精良,訓練有素,氣勢凜凜,根本不是地方官軍可以比擬的。他們靜悄悄地站得趣÷閣直,任憑冬夜的寒風吹拂,幸好這段時間氣候良好,沒有下雪,不然,那日子可就難熬的了。
自然,崔曉慧和婉兒姑娘被驚醒,找店小二一打聽,才知這是一支來蜀中平息川北叛亂的朝廷大軍,曆時近兩個月,川北一帶暴亂的流民已經安撫解散,又能夠安居樂業了。現在可能發生了什麼變故,要連夜出蜀班師回朝吧。
這店小二還八卦地吹牛說,天黑的時候,官軍正要整隊進城,裡麵突然衝出一匹白色的神馬,騎著一個白衣王子,瞬間踩著一片霞光,騰空而去,消失在北邊天空,那可是北方玄武所居之處。天降祥瑞啊,我大明江山,將會迎來一個風調雨順、國富民強的好年華呀!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崔曉慧和婉兒姑娘仔細問清了其人的裝束打扮,以及樣貌,立刻猜知什麼白衣王子,那不就是她們要找的白文玉。得知他的訊息,兩女興奮之餘,卻無法離開客棧,隻因外麵封鎖嚴密,任何閒雜人等不許露麵,否則殺無赦!
一會兒,從城門方向傳來一陣馬蹄聲,木製車軲轆轉動聲,以及官軍兵器與甲胄的碰撞聲,夾雜著傳令兵的吆喝聲,鋪天蓋地,傳入驚醒的百姓耳中,即感興奮,又有些駭懼,生怕周邊一場禍起戰事,殃及池魚。
三更過後,城門嘎嘎關閉,客棧外麵突然沉寂下來,一種反差的寧靜,讓人有些不適應,腦海裡總是嗡嗡的鳴響,久久難以平靜。那店小二出門查看,卻驚異地聽見後院馬棚傳來奇怪的“嗚嗚”聲,跑去一瞧,駭然看見兩個穿著內衣的大男人,雙雙捆綁在馬樁上,口裡塞著自己的臭襪子。兩人是班師回朝的官軍,被人突然打暈才落得如此下場,其中一人身上有一張留言條,上寫,本姑娘留下一匹駿馬由店家自行處置,充當店錢雲雲。
古人有言,九死一生入川路,的確如此。
七盤關,位於川陝交界的咽喉處的七盤嶺上,地勢險要,號稱西秦第一關,是連接秦嶺以北、華北、中原以及西北的重要樞紐,它與白水關,葭萌關,劍門關被稱為川北四大名關。有詩曰:褒斜棧道辟奇觀,曲曲蛇形蹬七盤;客到雞冠石上望,恍疑身在翠雲端。
今夜是個不平之夜,沿著彎彎曲曲的七盤山道,火把通明如一條遊移前行的巨蛇,綿延十多裡,其頭首即將靠近山頂的雞冠石。
雞冠石,顧名思義,其狀像雄雞高昂的羽冠,一條古老的人工挖掘的驛道,從冠下穿插而過,道旁便是懸崖陡壁千仞,穀下亂石湍流,形勢險要,驚心動魄
此時,先行的神機營官兵,與平時守嶺的地方軍彙合,共同占據了這一線天般的要道上,警惕地觀察四周一番,然後趣÷閣直分站兩側,肅穆地等候一隊金鑾玉輦香車的安全通過。山道崎嶇,前麵一隊三千營的五百人牽馬而來,隨後就是八輛香車緩慢行駛,每輛車旁都有四十人徒手緊跟保護,以防萬一滑跌崖下,隨時準備拯救。
漸行漸近,三千營的官兵安全通過,接著香車的第一輛安全通過,第二輛也安全通過,第三輛堪堪要出冠石的時候,意外還是發生了。在冠石口前,原本與神機營分站兩側的地方軍,有十二個人突然出刀殺死身旁的官軍,有四個人迅速躍身衝向香車,另外四人分彆衝擊兩旁徒手的官兵,餘下四人凶狠地殺向關口前的官兵。
“有刺客!”一時間,喊殺聲、慘叫聲回蕩夜空,後麵行進的官兵馬上停止,緊張地注視著前方發生的變故。
現在總理全軍的鄭士奇,已升為正四品的廣威將軍兼上騎都尉,恰好在被襲擊的馬車身後,他身經百戰,迅速指揮身旁的護衛和神機營的官兵,嚴密保護第四輛車中的人。他自己橫刀馬前,密切注視前方戰事。
“轟——”隨著一聲爆響,第三輛車被凶狠的四個刺客,劈得四分五裂,木屑濺飛中,裡麵立刻衝出兩道劍光,分彆卷向兩個對手,他們正是被武林尊稱北雙星的“碧空雙星耀天下”的黑白雙翁。
隨著巨響,護持兩側的徒手官兵,略顯慌亂地紛紛後撤躲避,自然被衝殺向前的四個殺手,如砍菜切瓜般劈倒在地,或是慘叫著跌落懸崖。
“不許後撤!軍法從事!神機營,聽我命令,準備射擊!”鄭士奇指揮兩隊神機營的官兵,舉起手中的火銃,對準跳躍衝擊而來的四個如狼似虎的殺手。不料,雞冠石上空,突然墜下一黑一白兩個蒙麵人,身子趁一股強力往崖內衝擊之時,雙手一鬆,恰到好處地飛向第四輛香車車頂,同時閃起耀眼的寒光。
眼角餘光處,鄭士奇沒想到天降殺手,心中大驚,若是車中兩人出了意外,恐怕自己也活不成了,還要株連九族,甚至這一隊護駕的官兵,都會死無葬身之地。一聲大喝,舞刀飛身迎向身穿黑衣之人,而那個白衣殺手,隻得交給略懂武功的副手攔截。
那副手不是沒用,而是來人的武功超乎想象,寒光一閃,一聲厲嘯,迎擊過去的副手連慘叫都沒有發出,居然被活生生地劈成兩段,讓人不忍目睹。火光中,全身一片雪白的蒙麵殺手發出一串刺耳的獰笑,傲然站在車頂,像專門拘人鬼魂的白無常,手中長劍,對著車中一個黑影,狠狠地刺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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