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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峰頂一座古廟裡。

此刻,就在白文玉被烏蒙雙傑攔住的時候,寺內大殿裡彌漫著無儘的腥風血氣,檀香散亂飄忽,氣氛顯得異常地緊張和恐怖。

在正殿的玉石佛座前,地麵蒲團上,盤膝跌坐一位七十高齡的光頭老和尚,身穿大紅鑲金袈裟,左手費力地數撚黑色佛珠,右手掌顫抖著豎立胸前,嘴裡誦經喃喃,佛號聲聲;略胖的臉上因內心痛苦而抽搐,且額上汗下如雨;一對低垂的眼簾不住地跳動,就像後麵有隻小跳蚤在胡亂奔竄,顯得有些按耐不住。

大殿裡,除了他是活著的和尚外,便沒有活著的和尚了。

在活著的和尚麵前,圍站著數十個各式服裝的武林人,有男有女,而他們的背後,卻淩亂躺著七八具手無寸鐵的光頭和尚,老少都有,個個傷痕累累,血跡斑斑,慘不忍睹。由此可見,適才剛經過了一場一麵倒的大屠殺。

這時,一位豔絕人寰且風姿綽約的中年美婦,脆生生地開口道:“老和尚,本宮的搜魂指不錯吧。我勸你識時務地交出昊天神玉,否則,你的性命不保,就是整個峨眉山的大小和尚,難保受了你的牽累,而全部丟了性命!”

老和尚雖為名寺住持卻沒有絲毫武功,此刻表麵依舊合目誦經,而額角浸出的汗水越來越多,臉上的肌肉抽搐得更加明顯、痛苦,最終誦經的嘴唇也開始哆嗦,語不成句的,顯然他正經曆著人間最殘忍的酷刑。

“天雲大師,老夫也奉勸你一句,”一個衣著華貴的虯須老漢,冰冷地說,“大師乃得道高僧,又非武林中人,難道要眼睜睜看著山上的和尚,被人屠殺的一乾二淨?使整個峨眉派血流成河、千百年的寺廟陷入一片火海之中?嘿嘿,昊天神玉又非大師之物,何況白正南已不在人世了。大師慈悲為懷,交出神玉,不但大師保得周全,而且還能挽救整個峨眉的劫運,這何嘗不是一次無量功德!大師可要三思,到時可彆怪我們一宮二穀三大堡的人心狠手辣!”

老和尚還是置若罔聞,此時口角沁出一溜血絲,渾身劇烈地顫抖起來,數撚佛珠的左手也漸漸遲重緩慢下來,誦經的聲音也越來越細越不成語句。

天雲大師這種無聲的不屈服,馬上激怒了虯須老漢背後的莽漢子,怪叫一聲,冷不丁跳出來,衝到大師背後,提掌打得大師一聲慘叫,口噴鮮血,翻身倒地而亡,露出坐下的蒲團。孰地,騰起一縷晶瑩奪目的光彩,隻見一枚巴掌大小的玉塊躺在蒲團正中,上麵刻著兩個篆字“昊天”,看得那漢子驚呼一聲:“這是什麼?”,彎腰便要去撿。

先前說話的那個中年美婦,正好離那認不得字的漢子不遠,眼睛精靈銳利,一眼便認出玉塊上的篆字,驚喜萬分,貪心大起,想也未想,閃身掠去,纖掌一揚,結結實實地按在那漢子背心,順手一推,將他推進人群,撞翻了幾人。接著,閃電抓起玉塊,入手溫潤舒爽,抽身便退出丈遠。

那大漢慘叫著撲倒在地,掙紮抽搐一會,便沒了聲息,顯見得凶多吉少。頓時大殿內一陣慌亂,有人脫口驚呼:“天啦,昊天神玉!”

一時間,人影胡亂晃動,立時將中年美婦團團圍住,齊把一雙貪婪凶狠的目光,落注在她手中晶瑩閃爍的玉塊上。要知道,江湖傳聞:昊天神玉,世間絕寶;若能得之,神妙玄機;天下武林,看誰能敵!

中年美婦不由一呆,頓知後果嚴重十分,神玉在手,眾人之矢。幸得她周圍奔到六個中年女性高手,刀劍出鞘,急忙擺開陣勢保護住她。

中年美婦這才心中略寬,美目含煞,對眾人喝道:“這是什麼意思?想動武?我天香宮怕誰來著?”

死去的魯莽大漢,正是虯須老漢的屬下。這時強忍心中怒火,走到她麵前,橫眉怒聲道:“想不到堂堂天香宮的人,竟如此卑鄙!夏玉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偷襲老夫屬下,搶去昊天神玉!嘿嘿,快交出神玉來,否則,彆人怕你天香四季,老夫卻不怕!”

“咯咯咯,”夏玉蜓強持鎮定地嬌笑說,“堂堂閻家堡主的火氣,怎麼這樣大?咯咯咯,昊天神玉現在是無主的寶貝,誰見了也要不擇手段弄到手!何況你屬下害死了天雲大師,武功又不濟,報應送了一條性命,怎能怪本夫人呢?”

閻家堡堡主閻中勝聞言,差點氣了個半死,忍不住吹胡子瞪眼道:“夏玉蜓,難道你現在就要獨占此玉?想違背一宮二穀三大堡的協議?”

“咯咯咯,那協議不過是一張廢紙,我們大家心裡都明白,誰要是先得到了寶物,哪裡還肯交出來公開較技,最後眼睜睜讓獲勝者拿去?咯咯咯,既然此寶貝已落入本夫人之手,誰要想恃技逞能搶奪,便是與整個天香宮為敵!”夏玉蜓緊握昊天神玉,雙目含煞地說。

天香宮為當今武林第一神秘之地,武功實力與少林、武當齊名。不過,宮裡人員大部分是女性,男子很少。

“哈哈,你天香宮嚇唬彆人可以,而我流雲堡的人卻不吃這一套!兄弟們,上!殺死這妖婦,搶回神玉再說!”一個身材矮小的猥瑣漢子,振臂喝道,接著,“嗆啷”拔出利劍就往前衝。其餘人等,乘機起哄,這一著,正中閻中勝下懷,自己忙約束屬下,想坐山觀虎鬥,謀漁翁之利。

夏雨蜓一見勢頭不對,頓時心中明白,憑自己幾人的武功,斷難與數十位武林高手搏鬥。媚眼一轉,計上心頭,遂嬌叱道:“站住,各位‘英雄好漢’!欺負我一個弱女人,看我毀了此神物!”

這一著,立生奇效,各派高手住步靜聲望著她,虎視眈眈,劍拔弩張,隨時準備出手搶玉。

“好吧,諸位既然欲得此寶而甘心,本夫人不要此物也罷,去!”話完,就將晶光閃爍的寶玉,挾八成勁力,抖手向大殿外空地射去,立時引得眾人不顧身份蜂湧追去,連閻中勝一行也不例外。

原來,她比閻中勝更狡猾,目的是想引起眾人自相殘殺,最後漁翁得利,重獲昊天神玉。

果然,當她帶領屬下來到大殿外石階上,便見寺院內混戰已起,劍光刀影,龍騰虎躍,腥風血雨。一會兒,聲聲慘叫頻傳,斷肢殘體滿空亂飛,人人殺紅了眼。而引起禍端的昊天神玉,卻靜靜地躺在院牆下的草地上,熟視無睹地放射著魅惑般的潔白光華。離它數丈外,便是互相阻礙前進的人,在亡命廝殺、搏鬥,像野獸般凶狠、冷酷,誰也彆想接近寶物半步。

閻中勝隨著眾人,甫射出殿外,心頭猛地一跳,知道中了夏玉蜓的詭計,急忙呼嘯招呼屬下撤退,保存實力。可是遲了,除了緊跟自己的幾個高手外,其餘人等已無法脫身,無端卷入了凶狠的搏殺之中。

閻中勝一時急怒攻心,把個夏玉蜓恨得要死,目見她率領屬下走出來,打個手勢,首先向夏玉蜓迎麵撲去,企圖也把天香宮眾人拉下水。

夏玉蜓正自得意出殿,冷不防瞥見閻中勝亡命撲到,花容巨變,來不及思索,從屬下縫隙暴退回殿。一頓,厲叱一聲,雙掌翻飛,硬接來掌。

“轟,轟!”兩聲大響,夏玉蜓被震得倒退大殿正中,一時間,氣血沸騰,心中難受萬分。

閻中勝倏退幾步,怒吼一聲,立馬衝過天香宮人群,射進殿中,閃電式地向喘息未定的夏玉蜓,連環攻擊六六三十六掌,招招凶狠,毫無憐香惜玉,直逼的功力略遜又措手不及的夏玉蜓,倒退不迭,先機頓失,險象環生。

這下可好,平時心高氣傲、機關算儘的夏玉蜓,被氣的美目噴火,激起拚命之心,連聲怒叱,展開難得一見的天香宮絕學“飛天神掌”,穿花蝴蝶般與閻中勝激鬥起來。

當夏玉蜓被閻中勝逼進大殿裡的時候,天香宮的人也與閻家堡的人大打起來。你來我往,不知不覺中,紛紛打進寺院內,又與各派混戰一處,直殺得風雲變色,天昏地暗,鬼哭狼嚎,屍血遍地,端的是一場觸目驚心的人類自相殘殺的慘劇。

時間過得好快,天已完全大亮。

此刻,在不斷地慘叫聲中,戰場上還剩下十幾對失去理智的人,在忘我拚殺。

驀地,華藏寺後院禪寺,騰起一股如柱的濃煙,眨眼間,便衝天燃起熊熊的火焰。緊接著,空中傳來幾串陰森恐怖的陰笑,令人聞之,毛骨悚然,心旌神搖,內外打鬥乍然停止。

殿中,閻中勝、夏玉蜓眼見的生死立判,一聽外麵變故,雙雙住手聆聽,正待要向殿外同時奔去,冷不防,外麵此起彼伏地響起各派高手的恐怖慘叫,想必他們毫無反抗之力,被人一招擊斃,實時駭人聽聞,而當今武林有誰能夠做到?

這下,兩人在殿內驚得不敢動彈,誰也不肯第一個向殿外奔去,查看究竟。

猶豫間,一會兒,殿外的慘叫和陰笑聲,轉瞬即逝,外麵陡然可怕地寂靜,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不舒服。

夏玉蜓一時心急自己一乾屬下的安危,在一陣猶豫之後,最終沒能忍住,縱身撲到殿門前,向外一看,頓時駭了個魂飛魄散,隻見寺院草地上,滿是一宮二穀三大堡的全部高手的屍體,橫七豎八,鮮血淋淋,有一部分人,想必是拚到最後的人,卻被人一拳擊破腦袋而亡,可見幾個凶手,武功之高,實是到了駭人聽聞、匪夷所思、無法想象的地步。

她正要轉目向昊天神玉落地處望去,耳畔突地傳來閻中勝陰陽怪氣地說話聲:“不用看了,老相好,他們全死光光了,神玉也不見了,現在是你還情債的時候!”

隨著話聲,夏玉蜓渾身一軟,腰間軟麻穴被突如其來的指勁點中,身不由己地倒在閻中勝的懷裡,芳魂驚裂,張口欲呼,。不料,一顆赤紅帶腥味的藥丸,趁機入口,滑下喉去。緊接著,喉頭啞穴一麻,口裡再也說不出話來。

閻中勝看著懷中目赤欲裂、風韻猶存的徐娘美婦,邪惡又得意的獰笑道:“嘿嘿,夏玉蜓,老夫知道你們天香宮四季守身如玉,年紀一大把了都未成親。今日落我手裡,嘿嘿,老夫就讓你嘗嘗男人的滋味如何?先奸後殺,誰叫你先殺了老夫的屬下,害得到手的寶物也不翼而飛。我好恨,嘿嘿,老夫的陰陽極樂丸,可也是天下無雙的寶貝哦。嘿嘿,快活去囉!”

閻中勝得意地話完,毫無一絲憐憫抱起花容慘厲的夏玉蜓,騰身衝出開始煙霧彌漫的華藏寺,去外麵安全處,找一塊隱秘地快活快活。

傳承千年的這座古寺,早已被洪荒猛獸般的大火包圍了,赤紅色的火焰“劈啪劈啪”地瘋狂跳動著、獰笑著。漸漸地,大火席卷一切地燃燒著寺廟,燃燒著土地,燃燒著快要絕望的天空。

眼見著輝煌的主殿及周遭的廟宇,在大火中崩塌,化為灰燼,直到現在,裡麵依然沒有一個活著的人跑出來,隻有可憐的一隻隻老鼠,帶著火焰“吱吱”地從山門裡竄出來,救命似地逃進一堆乾草堆裡,結果卻加速了自己的死亡。可憐的小生靈們,誰叫你們平日裡,老是偷吃和尚們的齋糧!

突然,一條白虹閃現,白文玉汗流浹背地趕到了這裡,目睹毀滅一切的火神祝融,也唯有跺腳的份兒。站在火場外,氣得俊臉發紅含煞,渾身顫抖,雙拳緊握。

就在他為天雲大師的安危焦慮、憤怒的時候,忽地,耳中隱約傳來異聲,好像一個男人痛快的沉濁喘息,以及一個女人的嬌喘和悶哼聲,心中大奇,由於“劈啪劈啪”的火爆響,以及熱流亂竄乾擾襲眼,所以他始終辨彆不出聲音來自何方。

白文玉心中疑惑,遂退後幾步,運起天地視聽之術。不料,聲音又沒了,卻遠遠傳來,有大批的武林高手的腳步,向山上奔來。一時猶豫,正要收功,哪知道卻清晰聽到一陣冷酷的話聲:“嘿嘿,夏玉蜓,你天香宮當年逼死我妻子,害我現在還是獨自一人。現在,休怪我閻中勝辣手無情!”

白文玉不由一怔,隨著話落,左崖下便傳來一個女人壓抑的慘哼,聽得他心神猛震,騰身就向聲源處射去。

一會兒,他便瀉落一堵幽邃且乾燥的山壁下,眼前的慘景,讓他驚呆了:但見一個中年美婦,整個人仰躺在一片乾草地上,周邊散落著被撕碎的名貴衣物,醒目的咽喉處,駭然有一個致命的黑窟窿,正汩汩流出即將枯竭的血水;一對大眼珠子,高高地突出眼眶,有著無限的恐怖與悲哀,說明她死不瞑目!

白文玉何曾看到過一個女人如此淒慘的場麵?駭然呆怔當場。驀地,一股洶湧邪惡的勁氣,從背後向自己命門死穴襲到,頓知不好:有人暗算!電光石火間,轉身揮掌,怒喝一聲,全身功力聚發,“轟!”罡勁四溢,傳來一聲痛苦的悶哼,一股血箭,直射在白文玉潔白的儒袍上。緊接著,一條黑影借力倒射崖上,就這一瞬間,白文玉已看清偷襲者,是一個虯須老漢,心中一怒,便待騰身欲追。

“照打!”一篷藍幽幽的烏光,居高臨下地網罩而至,一看便知是歹毒的暗器。

白文玉臨危不亂,隻得放棄追蹤,急忙撤身暴退,停在女屍旁,使那篷烏光擦身而過,射下雲蒸霧騰的絕崖下。

等他再騰身奔上懸崖,哪裡還有一個鬼影子?

白文玉在崖上呆了呆,遂又跳下山崖,來到女屍旁,手足無措地沉吟一會,心中不忍女屍裸露山野,便彎腰去撿破碎的衣裙為她遮醜。

這時,崖上傳來一片人聲和腳步聲,他還沒來得及扭頭察看,突然淩空罩下一股強猛如柱的勁風,隨之響起一個悲疼欲絕的怒叱:“大膽淫賊!納命來!”

白文玉不知來者是何方神聖?未肯輕易出手,怕誤傷人命,所以連念頭也沒轉,功聚腳底,彈身側躍丈外,輕而易舉地避過突襲而來的掌風真力,恰巧落在一塊突崖儘頭邊緣,麵對著包圍峨眉金頂的滾滾煙雲,使得凜冽寒煞的山風,“烈烈”刮掠著他白色的衣袂,欲脫體乘風而去,那一副飄逸、灑脫不拘的超拔氣質,讓人歎服、疑惑。

他對來人,不問青紅皂白就置人於死地,顯得莫名其妙地生氣,也許是華藏寺的濃濃血腥煞氣和一把大火,令得他心浮氣躁,完全沒了平日裡的冷靜,遂頭也不回地冷然道:“姑娘,你太魯莽了!平日你師傅是怎麼教你的?”

來人正是一個姑娘,雙十年華,一襲質感柔軟的金黃色衣裙,衫兒飄飄。圓潤可愛的臉蛋兒,若非因為悲憤的雲嶂籠罩,給人的感覺,一定是高貴、純潔——猶如花中之王那嬌豔欲滴的牡丹花。

這姑娘也是個心高氣傲的主,見自己一招絕學,被人輕易避過,微一怔,又聽得白文玉的冷嘲,芳心大為惱怒,恨聲道:“說,淫賊,本宮的夏姨可是你害死的?!”

“非也,在下不過適逢此事!”白文玉有些嫌厭反感地回答,語氣頗有些不高興。

“胡說,不是你這見不得人的淫賊,還會有彆人?此處天理昭昭就你一個!”黃衣少女口口聲聲“淫賊”,早已認定白文玉是凶手,又見他對自己輕蔑,心中更是惱怒,說話的語氣充滿騰騰殺氣和恨意。

“見不見得人,是在下之事。對於那些不可理喻就致人死命的人,在下自然是不願見到的!”乖乖,白文玉被黃衣少女口口聲聲的“淫賊”兩字大為光火,心中一股沒來由的惱怒,直衝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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