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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師之外,大軍雲集,時刻準備著醞釀一場決定草原和中原命運的大戰。
雙方的指揮官都在絞儘腦汁的想儘辦法呢,如何在保證自己損失最小的情況下,擊敗敵人,換取絕對性的勝利。
三皇子的心情是極其糟糕的,他本來以為自己遇到了陳生,那麼自己的士兵的生命安全就有了一個非常大的保障。
甚至,為了收買陳生這個人的心靈的歸屬他,他還特意放走了被他抓住的幾十萬大明百姓。
雖然有給大明增加負擔,挑起大明內部矛盾的嫌疑,但是從古至今像是自己這樣,主動放還俘虜的草原首領,這還是第一個。
換做是誰,麵對如此尊敬的時候,他都應該表示出足夠的感動吧。
你們大明不是最講究的一句話便是士為知己者死嗎?
可是我們家三皇子對你這麼好,你為什麼卻如此的不領情,甚至還偷偷的逃走呢?
三皇子正在營帳裡生悶氣,一怒之下,拍壞了好幾張桌子,傷口又崩裂了不少。
這一次沒有陳生給他醫治,隻能讓自己的手下人來做這件事情,可是手下人都是粗手粗腳的大漢,根本做不了這種精細活。
本來陳生在他身上留下的是一個個細長的蜈蚣線,可是到了他的親衛們的手裡,卻變成了一張張密密麻麻的蜘蛛網。
這個過程,到底有多痛苦就不要提了。三皇子自己都忍不住將手裡的刀把子給咬斷了。
不過手下人笨手笨腳,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三皇子吩咐手下的親衛下去,又將軍師請來。
軍師進來之後,也是唉聲歎氣。
三皇子疑惑的說道:“軍師,你這是做什麼?何故唉聲歎氣?莫非你也是因為我沒有成功挽留住人才而難過嗎?”
軍師搖了搖頭。
三皇子咬著牙,忍著傷口傳來的疼痛繼續說道:“莫非是因為我想重用那個大師,結果你感覺到心裡不舒服了?不對啊,你不是這種人啊!”
軍師搖搖頭說道:“全都不是。”
三皇子更加疑惑了,問道:“那到底是為什麼啊?你不可能平白無故的唉聲歎氣吧。”
軍師坐在三皇子身邊說道:“副汗,我要告訴您一個真相,希望您千萬彆激動。”
三皇子點點頭說道:“你說吧,大風大雨這麼多年,我也都過來了,還沒有什麼我堅持不住的。”
軍師頷首說道:“其實,那日在戰場上真正射中您三箭的,很有可能是聖僧和他土地兩個人中的一個。”
“什麼!?”三皇子怒而起身,頓時鮮血如注,傷口崩裂。
軍師說道:“副汗,我幫您去叫手下人吧。”
三皇子疼的齜牙咧嘴,額頭冒汗,但是他依然搖搖頭說道:“不用,我自己來,這群廢物,就是沒沒有中原人細心。”
說著自己穿針引線,進行了一番簡單的消毒之後,便開始給自己縫合傷口。鮮血染紅了雙手,但是他一聲不吭。
軍師繼續說道:“今日我檢查咱們追回聖僧士兵的屍體,發現他們身上的箭傷跟您身上的箭傷一模一樣,為此我專門問了負責追回聖僧的士兵,他們在追擊聖僧他們的時候,雖然他們看得不清楚,但是敵人射箭的姿勢,跟您那日偷襲您的那個人一模一樣。”
“哼。”三皇子沉沉的歎了一口氣,疑惑的說道:“不對啊,他既然重傷了我,那麼就該看著我去死才對啊,他為什麼救我的命?”
軍師沉吟了片刻,分析說道:“我也不知道敵人的具體想法,但是我大概可以估算出一部分。首先就是那個假聖僧自己提出的要求,那絕對是他就您的一個目的,讓他手下的幾十萬百姓活下來。
這起碼證明,他是一個善良的人。
其二,他想讓您死。一是他死了,那麼您手下的部隊很有可能被花當侵吞,那麼在大明的京師北疆,會出現一個強大的敵人。同時他也不敢太過於得罪達延汗,所以他選擇給您治傷。”
三皇子疑惑著說道:“你說的這些都有道理,可是我還是有一點不明白,這個年輕人到底是誰啊?
這個人如果是假的和尚,那麼他在大明也應該是有名有姓的豪傑人物。可是對於大明的英雄好漢,我也搜集了很久了,這麼年輕的人物,我卻一直沒有聽說過啊。”
軍師撫摸著頜下的長須,歎道:“大明有句俗話說的話,叫做燈下黑。您就是身在燈下,而看不清敵人的樣子。
你說他年輕,而且箭法超群,又是仁義之士,這種人在草原都少見,在大明就更是稀奇了,這個人您還沒有想到嗎?”
三皇子恍然大悟,震驚的張著嘴半天沒有說出話來,最後呢喃著,甚至帶著幾分不敢相信說道:“既然是他!他也太大膽了,竟然敢深入我的中軍,就不怕我要了他的性命!”
軍師佩服的說道:“這正是這個人的聰明之處,他猜準了我們肯定猜不透的身份,所以他敢深入我們的中軍大帳,甚至給您治傷。
他不僅達到了他的多重目的,同時他對我們的軍隊的部署,士兵的戰鬥力,已經有了一個十足的了解,也就是說,我們接下來要跟一個非常了解我們的敵人去戰鬥了。
最關鍵是我們對於我們即將麵臨的敵人一無所知,這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
三皇子也格外佩服的說道:“這個陳生,是我平生遇到最強勁的對手。從上一次我給他來了個金蟬脫殼,讓他中了我的計謀,他就開始醞釀,最後給我來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說實話,這一巴掌真的是結結實實的打在我的臉上,讓我以後沒有辦法做人了。”
軍師又說道:“眼下不是我們糾結於此的時候,陳生雖然強,但是畢竟是明朝帝王的臣子,是臣子就要時刻麵對勾心鬥角。他們這種優秀的人才往往不是被我們的馬刀打敗,而是被他們身後的友軍,文人暗中打敗。
所以眼下應該避其鋒芒,全軍撤退。對外宣稱,陳生是世界上最強大的將軍,我們不敢與他抗衡。然後讓大明朝中我們的人鼓吹陳生的本事。同時我們在大張旗鼓的贈送陳生禮物,如此用不了多久,大明的君主就會對他起猜疑之心。如此一來,我們便可以不戰自勝。
到時候,副汗什麼時候想再來大明,我們騎著馬再來就是了。
奪取大明的錦繡河山是一個龐大而持久的攻城,您還年輕,沒有必要急於一時。”
三皇子搖搖頭說道:“不可以。此次我領了父皇的命令,千裡迢迢來到了大明。我還沒有跟陳生真真正正的打一仗,就灰溜溜的逃走。讓草原上的英雄們如何看待我。
就算他們不會說什麼,我自己也會看不起我自己。在麵對敵人的時候,我因為怯弱,沒有敢跟敵人一較高下,這將成為我一聲的陰影,讓我的宏圖霸業止步不前。”
軍師勸說道:“可是此時敵暗我明,跟他們交手不明智啊。我們退一步,不是說我們不跟他們打了,而是我們需要選擇最合適的機會,在站出來跟敵人交手啊。”
三皇子依然搖頭說道:“此次我們進犯大明的北疆,雖然前期依靠計謀打了大明一個措手不及,但是當我們到達京師附近的時候,卻遭受到了敵人強有力的阻擊。
而且是在朝中很多大臣,很多衙門不配合皇帝的情況下。
這證明什麼?
這證明大明的皇帝正在實施的新政卓有成效,皇帝對國家的控製力正在加強。
這對我們不是好事。
我們如果不能一鼓作氣,攻破大明的京師,逼著他們改朝換代,那麼我們隻能任憑他們強盛起來。
一個強盛的大明帝國,對我們草原的破壞力絕對是致命的。
我身負著我們草原重新崛起的重任,絕對不能給明朝這個機會。所以這一次,我無論如何都要擊敗他們。”
…
京師之外的勾心鬥角在持續,京師的風波也在醞釀。從興獻王站出來之後,皇太子的重傷一直持續,皇帝也是久臥病床不起。
讓更多人的變得囂張起來。
每日裡肯定興獻王主持國政的奏折,可以堆成一座小山。同時彈劾太子在監國期間各種不足的奏折也是數之不儘。
這一次,朱厚照明顯的沒有插嘴。倒不是他不將國事放在心上,而是朱厚照對自己有一個清楚的認知。
他很明白,眼下京師的水很混,如果不是將朝局看的透徹的人,最好不要瞎摻合。
若是自己冒然發表言論,很可能不僅無助於解決矛盾,反而將問題更加複雜化。
…
京師的流民越來越亂了,外麵的賊軍一直不肯退去,鼓吹讓興獻王出來主持朝政的人越來越多。
因為這在曆史上是有先例的。
當年土木堡之變,大明的皇帝被人家抓走了,大家腦子一熱,換了個皇帝,挽救了大明的尊嚴。
這一次,大明的皇帝雖然沒有被抓走,但是一個在病床上奄奄一息,一個身受重傷,不能處理國政。
但是國不可一日無君。
既然你沒有能力處理國政,就不要占著茅坑不拉屎了。
越來越多的人轉變了風向,選擇站在興獻王這一邊。
這一天,皇宮的承天門前,忽然聚集了一大群官員和勳貴,朱厚照的兩個舅舅赧然也在其中。
他們的表情非常嚴肅,仿佛他們是拯救大明於水火之中走出來的聖賢一樣。
隻是他們的眼神充滿了殺氣,不準備放過每一個敢於阻攔他們的人。
這群人之中最為興奮的則莫過於傳奉官,這種沒有任何本事,卻可以享受國家俸祿的蛀蟲,在前一段時間,每日裡都是活的戰戰兢兢的。
他們最擔心的一件事情就是,當他們某一天早上醒來,傳旨的公公有尖細的聲音告訴自己,恭喜你,你的官位已經被陛下剝奪,你可以回家種地了。
可是這一切都變了,朱祐樘恩惠朱厚照父子雙雙出現了問題,不管是興獻王上台,還是草原人攻占了京師,都沒有人為難大家了。
大家可以繼續過好日子了。
這個時候,大家必須約好場合,談好時間,好好的彈冠相慶,好好的慶祝一把。
越來越多的人聚集在一起,他們的目標也很純潔,那就是先去內閣鬨事兒,鬨個不聽話,就直接去太子宮。
人群裡,劉吉這個老家夥氣定神閒的緩慢踱著腳步,焦芳一隻手撫摸著長須,慢悠悠的跟隨在他身後。
他們身後的一群人,一個個表現的威嚴有度,仿佛勝利已經攥在他們手裡。
他們不停的用眼神示意,互相給大家打氣。
就在這時候,宮中的鐘聲響起,伴隨著鐘聲,興獻王的轎子被抬入了皇宮之中。負責保護皇宮的士兵們抽出了武器。
“皇宮禁地,沒有聖上的旨意,任何藩王不得入內。”
興獻王的屬下毫不猶豫的上前抽了看守宮門的士兵兩個嘴巴。
轎子中傳來了興獻王冷冰冰的聲音,“本王是來看望皇兄的病情的,這種兄弟之間的情義,您是什麼東西,也敢阻攔本王。”
守門的士兵還想多言,興獻王手下已經把刀架在了士兵的脖頸之上。
最後終於沒有人敢阻攔了,興獻王帶著微笑下了轎子,興衝衝的進了皇宮。
他似乎已經勝利了,他似乎看見皇位在向他招手。本來屬於自己的權利終於要到手了嗎?
想到這裡,興獻王忽然變得格外的興奮。
內閣的官員們一個個嚇得躲在內閣裡不敢出來。他們已經聽說了外麵的事情。
內閣的畏懼更是讓這些人得寸進尺,他們已經忍不住準備出擊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年輕人的身影忽然出現在大家眼前。
他的臉上永遠帶著溫和無害的微笑,仿佛一位得道高僧,世間一切寵辱皆忘,波瀾不驚。
晨藹霧色裡,陳生踏著堅定的步履,出現在所有人麵前,臉上的笑容一如故往,永不妥協。
一陣比死更寂靜的沉默,每個人死死盯著他,那一臉和煦如春風的微笑,看起來那麼的神秘,笑容背後的真實卻藏在濃濃的霧色裡,無法揣度。
“大家好啊。”
陳生笑吟吟地朝眾人拱手,不見絲毫煙火氣,優雅且風度翩翩,比君子更君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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