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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般情況下,一支嚴明的軍隊,是不會主動進入城池的。
兵者,凶器也。士兵進城之後,難免在跟老百姓的接觸過程中,惹出禍事來。
尤其是,這剛剛經曆了生死大戰的士兵,情緒最不穩定。他們很可能管不住手裡的刀,做出荒唐至極的事情。
這個時候,還是讓他們遠離百姓為好。
況且,陳生第二日還要行軍,所以乾脆就讓士兵在城外紮營了。
士兵們得到了物資的補充,有飯有肉,大家的情緒都很穩定。
六月的天氣,乾旱而炎熱。
營帳的簾子被卷起來,卻依然沒有一絲風,整個世界像是巨大的蒸籠,逼得人不停的往外流汗。
鄭龍濤手裡拿著布條,認真擦拭著鎧甲上的汗水。這些鎧甲如果不清洗擦拭的話,上麵都是汗漬,第二天在想穿上去,就非常麻煩了。
陳生坐在一棵樹杈上,手裡拿著把匕首,默默的雕刻著一副靈位。
是自己手下的一個什長,雖然剛才的大戰沒有要了他的性命,但是流血不止的傷勢,讓他沒有拖過今晚。
這個什長時候死的時候,拉著陳生的手,說了兩件事兒。
一是希望侯爺幫忙照顧家裡的老婆孩子,二是希望讓陳生給他雕刻靈位,讓他的子孫後代知曉他的祖先有多麼的光榮。
在這個什長的眼裡,陳生是終究名垂青史的人物,能夠讓陳生親自做靈位,是多麼光榮的事情啊。
高度緊張的戰鬥,連日的行軍,讓陳生很是疲憊。
刀子在木板上劃了好幾下,刻下的印痕依然不夠深。營帳外不遠處,眼睛裡泛著綠光的野狼,成群結隊的吃著碎肉。
一些殘缺不全的屍體被他們拖著到了亂葬崗。
亂葬崗上一片荒蕪,上麵還飄著不少紙錢,新插上的幡旗到處都是。
狼群們在墳塋上,偶爾翻出嗷嗷的叫聲,伴著偶爾吹來的一股熱浪,讓人分不清是鬼哭,還是狼嚎。
墳塋上有很多屍骨,年數久了,就容易燃燒起鬼火。
看著望不到儘頭的亂葬崗,陳生的心情說不出的亂,心裡對待戰爭也更加的厭惡了。
為什麼有些民族天生就喜歡積累財富,喜歡以和為貴。
為什麼有些民族天生就喜歡劫掠,喜歡殘暴的殺人。
為什麼落後和野蠻總是將先進的文明砸的粉碎,將那些努力創造財富,喜歡和平的子民傷害的遍體鱗傷。
這個世界真的太不公平了。
這些辛苦勤勞乾活的百姓,這些勇敢的士兵,不該成為累累白骨。
那些懶惰狂暴的野蠻人,也配不上擁有幸福美滿的生活。
這個世界的存在和維係,不應該建立在奴役和劫掠之上。
鼻孔裡忽然傳來了熟悉的香氣,忽的陳生心裡的壓抑散去了不少,放下手裡的木板,情緒頗為激動的說道:
“真的想不到,能夠在這裡見到讓我日思夜想的你,秋水姐姐,你可急死我了?你知道嗎?多少個日夜,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你知道我看到那封信的時候,我有多麼擔心你嗎?你真的忍心離開我嗎?”
轉過身去,去簇擁佳人,卻撲了空。
佳人的身子在樹枝上一蕩,身影便落到了另一顆枝椏上。
借著月光,映入陳生眼簾的是一個臉色蒼白,宮袍寬大的女性,她絕美而妖媚的臉上多了一道長達一寸有餘的刀疤。
她的聲音沙啞中帶著些疲憊。
“我也以為我死定了,誰曾想到我能活著出來呢?不知道我是否該感謝上蒼,還是感謝你!”
“你怎麼了?我又怎麼了?”陳生上去拉她的手。
觸手可及的卻是一條空蕩蕩的袖子。
“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會這樣?是誰乾的!”
靜謐的夜晚,陳生的咆哮著比墳丘的野狼都凶悍,每一個字眼,都充斥著凜然的殺意。
不少軍官從營中衝出來,卻被鄭龍濤給迎了回去。
她比陳生想象的要堅強,他伸出另一隻手,在陳生的臉上擦了擦。
用嘴噙著沾滿陳生熱淚的手指,笑著說道:“你的眼淚是熱的,到了我姐姐心裡是暖的。姐姐有你,就算是死,也知足了。”
陳生嘴巴長得大大的,連牙齒都在顫抖,眼裡不受控製的往外流。
“傻弟弟,你哭什麼?姐姐問你,姐姐如今落到這份田地,你還會像當初一樣喜歡姐姐嗎?”
“我喜歡是姐姐這個人,姐姐漂亮我喜歡,姐姐……”
“姐姐不漂亮了嗎?”秋水打斷說道。
陳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不,在弟弟心目中,姐姐永遠是最美的。”
“弟弟好一張伶牙俐齒,姐姐遠道而來,就聽說這京師一帶幾乎所有的解甲歸田的將士被重新征召入伍,想必這都是弟弟嘴巴的功勞吧?
你看看,那個什長死的時候,他的表情是多麼的自豪。
嗯,還有他的那些兄弟,都是一個村子的,你看他們眼神中的怒火,哪裡有一點畏懼死亡的模樣。
姐姐也不得不佩服弟弟這張好嘴。”
陳生有些羞愧的說道:“姐姐說笑了,弟弟能夠有今天,靠的是一顆赤膽忠心,可不是什麼嘴巴。”
秋水盯著陳生看了許久,她看得出陳生的臉上都是誠摯,沒有絲毫的欺騙。
當她跟陳生的眼睛對視的時候,她感覺自己看見的是一汪清泉。
像極了年幼時候的自己,固執、堅定、心思純粹,為了目標死也不會放棄。
秋水忽然不忍心破壞這份純潔。
隻是如今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秋水從懷裡掏了一會兒,最終拿出一張畫像。是一個女人和嬰兒的合影。可以看得出,女人懷抱著孩子,在金蓮花中央,翩翩起舞的模樣很美。
陳生仔細觀察著畫像,因為他感覺著畫像中的女人雖然很美,但是他的舞姿卻仿佛被什麼拘束著一般。
像是在美麗的鳥兒,在籠中也難以唱出自由的歌兒一樣。
畫像中的小嬰兒,笑得很開心,他的眼睛亮的就像是小星星一樣。在女人的懷中,他沒有憂愁。
陳生忽然想起了自己在失去了母親後的那一段日子,父親還沒有續弦,自己的日子像極了寒冬臘月裡的小羊羔。瑟瑟發抖的任人欺淩,那種日子真的是煎熬啊。
“看看吧,這一份聖旨,絕對能讓徹底顛覆你多少年來的認知。”秋水淡淡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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