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可樂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二百二十七章 頃刻樓塌,擎明,紅色可樂,新筆趣閣),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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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春感覺今天是自己有生以來責任最重大的一天。

如果今日自己能夠勝了陳生贏得麵子。

那麼家裡的老人一定會對自己另眼相看,甚至包括一直對自己非常有意見的父親,都會拍拍自己的肩膀,讚美自己兩句。

自己那些同窗,更會將自己奉為翹楚。

想想以後的生活,美麗的像花兒綻放。

該準備的事情都做好準備了,曲兒也都記得清清楚楚,有仆人幫著穿戴好自己早就準備跑的戲袍。

陳生算什麼東西。

頂多隻是個少年欽差罷了。

但是自己在戲裡卻是西涼王,那在梨園這個行當裡,可是要要穿明黃色的龍袍的,彆人可沒有這個機會。

想到這裡,朱春感覺自己激動的不行。

他甚至想好了詞,怎麼在戲台上嘲諷陳生一頓,讓陳生丟儘麵子。

帝王訓斥臣子,那本來就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訓斥陳生,陳生臉上肯定過不去。

想想就是一件非常開心的事情啊。

朱春突然感覺自己不生氣陳生了,高高在上的他開始有些憐憫陳生了,作為君王要大氣,不能跟臣子置氣。

這個孩子還是有點才華的,但是他偏偏遇到了自己。

想到這裡,朱春開始有些飄飄然。

陳生如果跟自己比試武藝,比試詩詞歌賦自己都不會是他的對手。

但是這個少年郎偏偏要跟自己比試曲藝。

要知道梨園這一行,從唐朝發展到現在,有多少光景了,這需要多少代能人的傳承,這需要付出多大的努力。

可不是一個小孩子隨便學幾句,就可以成名的。

隻要自己到了戲台上,將早就準備好的台詞唱出來,那麼自己就會名揚天下。

將陳生比下去。

雖然自己喜歡唱戲,但是說到底,自己也借助關係,在州學上學,自己也是學生,自己也代表著州學學子的榮譽。

自己不能輸給陳生。

因為陳生的關係,州學的學生的仕途已經很暗淡了,所以自己更不能輸。

若是輸了,大家的仕途豈不是沒有了任何的希望。

隻有打敗陳生,讓陳生的名譽一敗塗地,那麼大家才會有希望贏。

鑼鼓聲響起,朱春終於從後台走了出去。

朱春給了所有人一個自信的眼神,他的表情依然儒雅,他的神色依然高貴,仿佛勢要碾壓陳生一般。

他要當著所有人的麵,碾壓陳生。

朱春將自己的模樣拿捏的很好。

要高貴,要有氣勢,要像一個西涼的君王。

這一切都要表現的恰到好處,該發怒的時候發怒,該柔情的時候柔情。

朱春看得出,所有人都被自己扮演的窮小子翻身做了西涼王的薛平貴所征服了。

朱春對大家的反應都非常滿意。

對就是這種感覺。

所有人都膜拜自己,喜歡自己的感覺。

陳生啊,陳生,你一個孩子,拿什麼跟我們秦王外支爭,這一次你定然要輸得一敗塗地。

當然,自己名義還隻是一個書生,陳生雖然勢力弱,但是他終究是欽差,將來史官陛下,定然會同情自己這樣的弱者。

自己以高超的記憶擊敗了飛揚跋扈的欽差。

給西北的書生揚了威名。

“咿咿呀呀。”想到這裡,朱春的聲調越來越高。

“他的龍袍怎麼是五爪?他怎麼還係了綬帶?他這是要做什麼?他這是要謀逆嗎?”

正在飲酒的顧佐老大人本來正在閉著眼睛慢慢品味。畢竟年紀大了,眼神不太好,太原了,人的細微的表情看不真切。但是陳生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自己不得不睜開眼睛。

抬頭飲酒的功夫,看著戲台上的朱春,直接嚇壞了老爺子。

顧佐仿佛被雷擊了一般。

指著戲台上的朱春喊道:“他這是謀逆,還不拿下。”

原來大明民間允許藝人扮演皇帝,但是有個要求,那就是龍袍最多是四爪,而且不能係綬帶,示意這是假裝的。但是此時朱春的裝扮,竟然跟帝王一模一樣,他穿得竟然是真真正正的龍袍,這不是謀逆是什麼?”

陳生也瞪大了眼睛,簡直不可置信的看著朱春。

“朱家謀反之心,竟然已經猖狂到如此地步,本欽差在此,竟然敢公然穿戴龍袍係綬帶繡五爪。”

說完陳生一把將腰裡掛著的寶劍抽了出來。

對著良女閣門外喊了一聲道:“錦衣衛!”

“是!”

魏玄風好歹是錦衣衛百戶,陳生都進去了,老鴇自然不敢為難他。

所以將他引入了良女閣,隻是靠近門口的地方,有個沒人的地方,給他支了個小桌,上麵擺滿了酒菜。

本來魏玄風吃的挺美的。

結果突然聽見寶劍出鞘的聲音,又聽陳生一聲呐喊,魏玄風往台上看去,腦門上的冷汗刷的一下子就流下來了。

“朱軼家這是要我命啊,連龍袍都敢公然穿出來。”魏玄風一聲呐喊,外麵的錦衣衛們一溜煙都跑進來。

兄弟們在外麵迎風冒雪正辛苦,肚子裡憋著火氣。

被魏玄風一聲呐喊,一個個殺氣騰騰的就跟著衝了進來。

“百戶大人,您吩咐。”

魏玄風喊道:“將眼前那個人謀逆之人給我拿下,良女閣所有一乾人等都不許走。”

此時擂台之上的朱春低著頭,看著胸口繡著的龍,焦急之下,眼淚流了下來。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怎麼突然就變成龍袍了呢?”

驚慌失措的朱春不管後台的劉良女,也不管那些長大嘴巴的同窗,朝著良女閣後門的方向跑去。

此時朱春滿腦子就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自己的龍袍不能被彆人搶過去,當做證物,還有隻有自己那無所不能的父親能夠救自己。

“攔住他啊。”魏玄風焦急的朝著朱春追了過去。

走到陳生的麵前,卻聽陳生輕飄飄的說了一句,“追可,但是不許追上,護送他跑回家。”

魏玄風微不可查的點點頭,陳生的話讓他明白,這原來一切都是陳生布的局。

而朱春便是局裡的棋子。

來不及細想,魏玄風朝著陳生一抱拳,朝著朱春的方向追了過去。

顧佐將魏玄風和陳生兩個人的齷齪看在眼裡,畢竟人老成精,兩個人的眼神隻是那麼一交錯,他便明白了其中的問題。

但是這個局,顧佐佩服。

直接擊中要害,剛才還趾高氣揚的朱軼一家,就這樣完了。

再看向陳生,顧佐突然感覺,陳生仿佛是一尊凶猛的野獸。

卻見陳生淡淡的說了一句,眼見他起高樓,眼見他宴賓客,眼見他樓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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