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什麼決定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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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a300_4();陶寧欣知道接近渤海王不容易，原本她要在梁夫人身邊一直等高繼衝。可是現在知道，即便是呆在梁夫人身邊，能夠見高繼衝非常困難，因為內衛和監察司對每一個見渤海王的都要進行審查。

像陶寧欣這樣，有很明顯問題的人基本會被隔開，隔得很遠。這樣的情況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比較可惡的是，在渤海，即便明知道你有問題，內衛和軍隊的人也不會動你。這些人太過狂妄，不認為陶寧欣能夠做出什麼事情來。

陶寧欣之所以逃出來，除了想試試是否能夠最後一搏的心思以外，更加重要的是被激怒了，她要挑戰一下看不起她的那些衛士們。

所以陶寧欣在知道前往無量觀而不被發現幾乎不可能以後，就開始於搜尋她的人捉起了迷藏。

野外生存，陶寧欣曾經在南方的一些山地裡進行過。但是她驚訝地發現，在渤海，野生動物不僅數量多，還都非常聰明。而更加難以躲避的就是這些動物們後麵的護林員和保護區裡麵的職員。

這些人對轄區的環境非常熟悉，對動物們的習性非常熟悉，並會對野生動物的一些行為會刻意觀察。

陶寧欣出來的時候還是帶了足夠的乾糧，但是由於追捕她的人一直跟在她身後，所以沒有時間來獲取其它食物。她刻意縮減了口糧，但是最後還是吃完了，她隻能開始狩獵。

狩獵，一件簡單，容易。似乎不會引人注意的事情，現在成了這樣的結局。

兩個護林員開始並沒有覺得這其中有什麼特彆，但是太多的圍觀者，把內衛的人吸引過來。

內衛很快就發現了灌木叢中很可能隱藏著的就是自己要搜索的目標。

陶寧欣知道再不能等待了，她剛剛一動身體。一個內衛就撲了上來，而掩護他的槍手的槍聲就響了。

陶寧欣借著灌木叢在地上手腳並用，連滾帶爬地逃竄。時間非常短，她就跳進了山澗之中，順著水鄉下漂流。追過來的內衛沿著山澗搜尋，不過仍然讓陶寧欣逃了。

內衛們沒有著急。而是估算著陶寧欣的運動速度，在一定的範圍內布控，同時告訴護林員和管理員看好自己的轄區。陶寧欣沒有食物了，她剛剛獵殺了一隻兔子，卻沒有來得及啃一口。沒有食物就不能持久。想獲取食物就要獵殺，而獵殺必定會留下痕跡。而這些痕跡瞞不過野獸，也瞞不過護林員和管理員。

而在野外，在這個季節，還有不少狩獵的人。這些狩獵的人都是成群結隊的，而狩獵都有嚴格的規則，獵人們不會多打一隻野獸。所以一片區域內的野獸大體上都有定數。這個數字要聽管理員的。

這就是為什麼管理員會很快察覺轄區的異常的原因。

消息傳到無量觀，雖然距離還遠。但是這場捉迷藏大賽吸引了高繼衝和王婉容。

“餓了好幾天了她怎麼還不投降，還在逃？”高繼衝有意思地看著電報。

“外麵的人也有天才，這個女孩子顯然就是一個天才。而一個真正的天才。如果準備充分，很可能就會殺死我們。”王婉容笑道。

說這些話的時候，兩個人都避開了梁夫人。高繼衝準備帶著梁夫人從千山搭乘火車回到旅順。而這段距離，是陶寧欣無論如何也無法趕到的。

不過這件事也讓內衛們知道，他們的防禦並不是毫無漏洞的，隻是這個人的能力還不夠罷了。

“陶寧欣。無論是成功了，還是失敗了。對渤海都有好處。這和我們讓孫睿永在大周開展金融業，發展冶金業和紡織業的效果一樣。”

趕過來的呂岩聽高繼衝說得輕鬆。十分不滿地道：“王爺，您小看了一些奇人異士的冒險精神。隻要這個消息傳出去，就會有很多人專門跑來挑戰。我不能保證每次都能像現在一樣保證王爺的安全。”

“我可以死，但是我的生死不決定於誰能殺死我。而是老百姓是不是還記得我。”高繼衝突然笑道。

高繼衝看了王婉容一眼。王婉容的眉頭皺了一下，因為她知道高繼衝說的是什麼。

高繼衝不想當王，他隻想陪著一個愛自己的女人，彌補後世的一些過錯。他不想讓後世的悲劇重演。所以他也不看重生死，特彆是在王婉容的身體出了問題之後。

呂岩搖頭：“王爺，這不是您的生死問題，如果您能夠多活一天，您建造的這個國度就會更加成熟一天，可是如果您過早去世了。渤海也會和江陵一樣，會被世俗之力還原。我想這不是您想要看到的，我知道您一直抓教育，興科學，就是要把您的思想傳遞下去。可是這不是一年兩年能夠完成的。道門的傳承，也要幾十年甚至數百年，王爺。”

高繼衝像老頭子一樣歎了口氣，不再說話。

王婉容低聲對高繼衝道：“我的身體雖然有問題，但是活到老總是可以的，你也不必這樣。”

高繼衝搖頭道：“生死我們無法掌控，可能最後總會被功利所汙染，也許在這之前，我們死去也許更加好。”

“你是個悲觀主義者。”王婉容笑道。

“也許吧。”

高繼衝一直都有些悲觀，他生前是個戰士，被出賣的戰士。她的妻子也被這個世俗所毀滅。他到了這個世界，但是他自己也沒有信心把未來改變多少。

梁氏不知道這小兩口在說什麼。她十分欣慰兒子現在的生活。

“你們高家，除了你爺爺有那麼一點野心，其實都不是有野心的人。你爹隻想當一個司農，看樣子你呀，也好不了多少。”梁氏看著兒子笑。

“這個亂世，其實誰都沒有多大的野心。外公隻想結束這個亂世。郭將軍也許有點雄心，他想重整河山。大唐之後，外患前所未有的強大，我看就算是郭將軍，恐怕也不能再回複大唐時候的榮光。其他人更加是如此。”

高繼衝淡淡地笑。

“近來讀史，我知道人們總是不長記性。每當亂世來臨的時候，大家才會克製私欲，公心會壓過私心。最後換來的國家的安定。可是國家安定了，沒了外患的壓力。私心膨脹，最後欺壓百姓，無惡不作，一個王朝就覆滅了。一場戰爭容易勝利，可是一場*取很難遏製。純陽真人說得對，這需要持續教化幾十年，甚至上百年，才可能有那麼一些效果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