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貨幣與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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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a300_4();高繼衝把信件折了一下，扔進火盆燒掉了。

“趙匡胤將軍留在長沙府，老王爺是何意見？”

高繼衝問的是奚常，奚常經過一段時間的休養，身體好了很多，臉色紅潤了一些。

“趙將軍為人穩重，長沙府他是最好的人選。李穀先生，慕容延釗等將軍需要回朝幫助郭公穩定局麵。又老王爺在，荊襄問題不大。高王爺也會看在老王爺的麵子上，對郭公的支持也會多一些。”

奚常的意思是趙匡胤留在長沙府是沒有辦法的辦法，郭榮和高保融進京的意圖，與預計的差不多，這是必然的。得力的大將和謀臣回朝，恐怕就意味著動手。

“這個銀行辦到什麼地步了？”高繼衝問。

“楚王馬希廣和拓跋恒大人已經跟著郭將軍進京，楚國大部分州縣已經淪陷，但是長沙府到江陵之間的州縣保住了，楚國大部分的商業和經濟都集中在這裡，所以楚國經濟實力並未損失多少。不是江陵一城可以比擬，不過江南銀行，江陵仍然占有三成的股份。銀行和鑄幣局設在江夏，因為哪裡靠近銅綠山。長沙府和荊襄已經開始取消楚國的鐵錢和以前鑄造的銅幣，而統一使用江南銀行的銅幣和銀幣。”

奚常咳嗽了一下道：“也是王爺當初鑄造的銀幣模樣，是按照旅順的錢幣拿過去翻模鑄造的，都叫娃娃幣。上麵有王爺的投降。”

高繼衝皺了一下眉頭：“完全一樣？”

“大小花紋是一樣。但是我們的是合金幣，硬度高，顏色亮麗，不容易生鏽，所以邊緣的紋路清晰精美。江南鑄幣廠做不到，就是簡單的銅幣和銀幣。也有一部分金幣。”

高繼衝笑了：“錢幣這東西，實際上是一種聚集財富的工具。這個孫睿永很擅長銀行的業務。江陵已經交給王大哥，就按照王大哥和趙將軍協商好的辦法辦。”

高繼衝搖頭：“不過我們不一樣。我們需要的是資源，將我們渤海郡通行的貨幣與外麵的金銀兌換比率在增加一成。也就是說。我們對外出口商品雖然價格沒變，但是實際增值一成。渤海郡境內發放的薪水要安排一下，看看能不能縮短票據使用的時間。境內交易慢慢轉向以貨幣進行交易為主。對外增加使用貨幣交易的量，但是還是以貨物為主。要控製我們放出去的貨幣的量。所有的放出去的貨幣職能用過商業司。除了商司，邊境地區要嚴禁貨幣流出。一經發現，趕出去，永遠不準進來。數額巨大的，殺頭。商司就要注意了。每一次使用貨幣交易都要嚴格審查，作好記錄。擅自交易者，就不是驅逐出境了，是直接殺頭。”

奚常和幾個商司的官員直起了腰。

奚常問：“這有何作用？”

高繼衝笑了：“就是用一點點合金來換取大量資源，越大越好唄。孫睿永的做法實際上就是把貨幣也當成了一種商品，囤積貨幣，利用貨幣與貨物之間完全不對等的兌換率，並且利用獨家製造和生產這種不對等兌換的商品的權利。快速積累財富。你們會很快知道他們的威力。不過這很容易產生一個誤區，那就是以為貨幣就是財富。”

高繼衝很嚴肅地說：“貨幣不是財富，貨幣是為了兌換資源才製造出來的。所以資源才是財富。我把我們貨幣的兌換率提高。就是為了兌換更加多的資源來建設。而不是再把它換成貨幣。貨幣隻是中間工具，而資源有用。這個道理都不懂？”

奚常有些明白了。但是他下麵的官吏還是很多處在迷糊當中。

敬梁笑道：“其實你們隻需要想著把儘量多的礦石，糧食。各種原料倒騰回來，讓我們這邊少消耗一點原料就行了。聽王爺這麼講，貨幣中間可以人為增加一點虛值，也就是說，你可以做無本生意，憑一句話就能騙回一大堆資源。”

吳夏哈哈笑了：“就是這麼個理。隻是你們要站在國家層麵考慮問題，才會有這種覺悟。你們還不行，隻是站在自己的角度考慮。那當然是錢越多越好。可是從國家資源的流動來說，就不是這樣。我們要的是流入。而不是流出。拿我們的資源換錢，那是賣國。那我們的錢換資源。那就是賺了，懂不懂？”

商司的人笑了：“這樣我們就懂了。”

高繼衝笑道：“因為有中間環節可以人為操作。所以陰謀詭計都在中間。如果我們的貨幣流通不受控製，像孫睿永這樣的人，會瞬間把你們玩死，你們還要傻乎乎地感激他。吳先生說的就是你們辦事的原則，隻要不違反這個原則，就不會虧。”

艦隊在大霧中返回旅順港。

入冬後，雨雪天氣不斷。氣候確實比後世冷太多了。但是天氣變化卻柔和很多。雨雪天氣來得慢，但是持續時間卻要長。往往下一天的雪都不算什麼。

後世可不是這樣，暴雨不會超過半個小時，超過半個小時就會成災。下雪的時間也很短。

無論怎麼樣，人類對大自然的破壞雖然已經開始，但是工業還未啟蒙，農業破壞讓黃河流域損失慘重，但是因為農業終究是寄托於環境中的產業，唐和五代時期也並沒有真的到了不可逆轉的地步。真正不可逆轉是在宋明以後，特彆是清朝經過人口大爆發，黃河流域才受不了了，陷入嚴重的退化。

因為這個特點，渤海因為受黑潮暖流的影響不大，所以冬天近岸是封凍的，蓬萊因為受到暖流和寒流的影響，入冬後，常年迷霧不斷。所以也有仙山之說。後世為什麼沒有這種奇景？那是因為後世氣候變化太快，天氣很難長時間維持的緣故。

登州經過蓬萊島旅順的航路，其它商船已經不存在了，他們在迷霧之中很容易失去方向而出事。這裡隻剩下了渤海郡裝有羅盤導航係統的船隻了。

黑潮在蓬萊進行回流，這裡的海水不凍，但是再往東，高麗和登州的近岸，因為有冷卻後的海水形成近岸寒流的影響，很多地方上是上凍的。這就造成東海海岸有薄冰，不是大船，根本無法航行。東海的中央，又因為暖流的原因有霧，也不能航行。以往，一入冬，海上的貿易基本就算挺了。

可是今年不同，海上時常能夠看見打著渤海王旗幟的船隊經過，這讓高麗十分無奈。

不過也有例外，那就是日本的船隻會順著暖流而上，到達東海。貞觀五年，日本第一個遣唐史也是這樣從芝罘島登陸，走向長安。唐昭宗時期，大唐開始陷入內亂，日本的遣唐使就沒了。從日本傳來的消息是，日本曾經憑借與中土的交往，曾經統一了一個較大的王國。不過大唐沒落，親大唐的勢力被壓製，天皇去世後，日本也陷入了內亂。現在又處於各豪族分立的態勢。一些親大唐的小國家仍然派人到中土聯係，試圖借著中土的實力奪權和統一日本。去年豐國的宇那正就帶著這樣的使命。

今年，旅順又來了一艘日本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