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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a300_4();“這是在下在荊襄聽到的百姓傳說,自然有誇大之處,但是恐怕並非空穴來風。蓬萊縣主是南平老臣王保義之女,小時候傳言與高繼衝類似,隻是早了七年。三歲能識字,五歲能通黃庭經,稍長學琵琶,荊南無人可比。自稱夢中得仙人授琵琶曲。一時無兩,高從誨曾將王婉容所做曲譜獻給石敬瑭,石敬瑭奇之,那時王婉容不足十歲。百姓傳說王婉容與高繼衝本是天上的仙童仙女,日久生情被王母所知,於是把王婉容貶到人間。高繼衝急忙趕下來,不料還是差了一刻,到了地上就差了七年。”

敬梁自己也忍不住笑了。不過這確實是他從劉世靜嘴裡聽來的,百姓這麼傳是不假,事實如何就另當彆論。

“王婉容是正規貶下來的,所以無病無災。高繼衝是偷跑下來的,所以從小到大,災禍不斷。我們在江陵的密探劉世靜說高繼衝不算什麼,隻要把他和王婉容分開,老天自然會收了他。於是派人去毒殺王婉容,不料仍然是高繼衝救了王婉容,高繼衝中毒差點死去,王婉容據說把毒藥敷麵,變得貌美如花。”

敬梁說得有趣,把凝重的氣氛登時輕鬆了下來。連宋齊丘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因為高保融夫婦把高繼衝藏在宮中,所以剛開始王婉容並不知道。但是據說有一天王婉容看見王府空中有紫氣衝天,跑去查看。就遇上了高繼衝。當時高繼衝正帶著工匠拆南平王府的宮牆。王婉容就彈奏了一曲《映山紅》,問高繼衝聽過沒有。高繼衝自然是聽過的。於是王婉容就回家向王保義說要進宮。梁夫人本是不願意的,但是被兩個人的真情打動,就同意了。當時耿先生在峽州一個道觀裡隱居,沒想到被高繼衝和王婉容發現。抓了過去,逼迫耿先生當兩個人的先生,教他們仙法。”

敬梁道:“所以耿先生並不是自願去的荊南王府。而是被抓過去。”

李景達沒說話。這個耿先生給李家的人印象太壞了,最關鍵是把太後也弄出府。和一幫道士喝酒行樂,壞了皇家的名聲。可是偏偏耿先生在道家地位很高,很多人都認為她是真正的仙師。這個敬梁其實也算是耿先生的半個信徒。這不,李景達剛剛說姓耿的妖女,結果就來了這麼一段。

敬梁道:“不管是被迫是自願,耿先生肯定是渤海王和蓬萊縣主的先生。所以他們會雷火法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而既然他們到了蘄州,恐怕我們也是需要防備雷火法。”

周宗問:“你認為會因為雷火法而導致江水守不住?”

敬梁躬身道:“王爺,周公。宋公。這兩國之間,不是軍事上的問題。勝負很多時候不在於前線將士敢不敢用命,而是要看國力。國力強盛,雖然敗了幾仗,仍然有機會扳過來。如果國力衰微,吏治不清,君無戰意,臣無戰心。打了勝仗,最後也會一敗如山倒。”

周宗看了宋齊丘一眼,他覺得宋齊丘有時候還不如這個敬梁看得長遠。

“如你所說。淮南要不要也是無所謂的了?”

敬梁一笑:“周公,宋公提出的辦法就是在根本上改變淮南不利的局麵。淮南都治理不好,何況江南?”

周宗語塞了。

是啊。淮南一樣有一條大河作為天險,荊襄方向有雷池,守住宿州,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淮南都守不住,江南還有馬楚,南漢,大理段氏,諸多南蠻和蜀國。怎麼就能認為一定守得住?

李景達點頭道:“我會將宋公的意思上表給皇兄,隻是宋公。周公,看情形。打到最後總是要談的。這談總得有一個談法。兩位有何高見。”

宋齊丘歎了口氣:“這打分為大打和小打,但是不管是大打還是小打都是要打。打都沒有打,何從談起。收複失地,拿下蘄州就行了,不需要談。出兵淮北就是一個錯誤,淮北是北漢必保之地,要打就是大打。李金全派一支偏師,不過就是試探一下,糧草援兵皆無,我看很快就回來了。這是要給人一個交代而已,他等著皇上給他班師回朝。現在的情況有何資本與人去談?”

周宗道:“宋公的意思是打荊襄?”

宋齊丘道:“小打,就打荊襄,把襄州拿下來,斷絕荊南與北漢的聯係。能拿下荊州自然好,拿不下荊州,允許荊南自立。這樣馬楚必亂。這是小打。如果是大打,江南的軍隊必須調過來,拿下南陽,接應鳳翔,南陽與鳳翔下,就可以與北漢談了。”

李景達搖頭道:“我可以獻上這個此策,但是皇上準許的機會幾乎沒有。因為即便是拿下襄州,也是大打。”

宋齊丘怔住了,頹然地坐了回去。閉上了眼睛。

他顫抖著嘴唇道:“隻需要把李金全的軍權交給王爺,老臣自當儘心儘力,可以拿下蘄州,羅田和江夏,逼迫高保融自立。”

李景達想了很久,才道:“可能性不大。除非宋公回九華山。”

周宗搖頭道:“宋公要能回,早回去了。”

宋齊丘感歎地看著周宗:“君太兄,大唐,真的沒有機會了嗎?”

周宗搖頭道:“隻要你能夠和我們一起肅清朝中吏治,就算是我們隻有江南,機會就還是有。剛才敬梁已經說得很明白了。”

宋齊丘憤然站起來:“君太兄也算是知人,韓熙載算是有幾分本事,可是他和我一樣,都是想打過淮河。我都不行,他怎麼能行?他是北邊的逃臣,皇上要是信任他早就用他了。其它的幾個人,恐怕還不如陳覺等人。如果想要肅清吏治,就要關了萃英殿。”

李景達變色道:“宋公慎言,因言而得禍,還不夠多嗎?宋公言語謹慎一點,斷不是現在的情形。”

宋齊丘幾次被貶都是因為言語不遜。冒犯皇帝的多了,李昪的時候是如此,李璟的時候也是如此。再加上他想什麼就說什麼。對不同意見或鄙視,或打壓。不假顏色。陳覺等人也有樣學樣,其實宋齊丘的意見與韓熙載他們更加接近一些,但是因為這破脾氣,導致韓熙載和宋齊丘根本合不來。

朝中逐漸形成了韓黨和宋黨。但是說是宋黨,宋齊丘對陳覺這些人根本看不起,隻是當小兒輩看待。李璟為了平衡各方,兩邊都支持,對爭鬥聽之任之。朋黨根本就是李璟養起來的。

而宋齊丘對朋黨是深惡痛絕。

深惡痛絕又深陷其中。這大概就是宋齊丘的悲哀。

宋齊丘和周宗雖有矛盾,但是因為周宗為人寬厚,受了委屈多半隻是找李昪哭一會兒,現在年紀大了,自然也懶得理那些流言蜚語,對宋齊丘的理解也就多了一些。所以朝臣中,兩對冤家,算是走得近的。

李景達開始的時候和宋齊丘一個脾氣,但是後來也怕了。他不是怕朝臣,而是怕背後的李璟。所以現在也不說話。但是即便是如此,仍然是最敢於擔當的一個。

潯陽之行,以李景達答應把宋齊丘的計策上報上去告終。其它的事情。都沒有達成一致意見。

宋齊丘拒絕了與周宗,韓熙載聯合搬倒陳覺等人的意見。他認為沒了陳覺,李璟還會扶持起張覺,李覺等等。還不如陳覺他們還有點能力。而不管是韓熙載,還是周宗,李德遜,還是他自己。李璟都不會讓他們在朝中占主要地位,因為他不會讓大臣把持朝政。就是要你鬥來鬥去,最後什麼都聽他的。

送走周宗和李景達。宋齊丘剛剛回到書房,就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嚇得下人們一個個臉無人色。宋齊丘也不管他們。徑直走到書案前坐下。

有侍女用手帕幫他擦了嘴。又端來茶和熱水漱口洗臉。

敬梁站在旁邊一直沉默著沒有說話。

“子瑜,我想你父親敬翔當初就和現在的我一樣。好在我沒有兒子。兩個丫頭片子也嫁人了,也不在官場。”

敬梁依然沉默著。

宋齊丘歎了口氣:“你有話說。勸我的話不要說了。”

敬梁道:“這次出去,我們折了近三十個兄弟。李辰兄弟也走了,是我放走的。已經連續第五次沒有完成任務,老兄弟們越來越少了。”

宋齊丘吃了一驚:“怎麼損失這麼多人?”

“李燮,河中人,其父為李存勖親軍,早亡。李燮為李存勖親自教養,為親軍偏將。李存勖死於兵亂,李燮帶人殺出重圍投李嗣源。仍為親軍偏將,後升為千牛衛將軍。秦王李從榮叛亂,列陣天津橋。李燮率軍破之,殺李從榮。李嗣源死,出為大同兵馬指揮使。石敬瑭叛,李燮圍太原西門。為契丹軍與晉軍重重包圍。眾人皆以為其死。然李燮率軍殺出重圍,僅剩一百餘騎。李金全頗曉其事。李燮,李金全均南投,然李燮被劉守光之女劉氏所絆。劉氏率數百遊俠圍攻李燮,李金全不能救,或者乾脆就是不想救他。李燮所部潰散,李燮不知所蹤。最近突然出現在江陵,為高繼衝內衛副使。內衛使為呂岩呂純陽。”

“你們遇上高繼衝的內衛了?”

“高繼衝的參軍為楚人吳夏,高鬱之徒。以人假扮渤海王與蓬萊縣主赴蘄州。我伏殺高保融信使及假扮王婉容之女凡四人。李燮率內衛追殺,其時李辰兄弟已走,我正麵不可敵。遂設伏,然被其發覺,退去。我傷亡十七人。李燮所部或有死傷,但事急不能查。”

宋齊丘愣愣地想了好久,才歎了口氣:“這不是你的過錯。”

“李辰兄弟出走,軍心已經不定。我看還不如及早遣散,宋公因有此軍,已經備受猜疑。”

宋齊丘點頭道:“給他們分發一些銀兩,散了吧。”

敬梁還是忍不住道:“潯陽之事如果不成,宋公還是少談政事為妙。”

宋齊丘揮了揮手,讓他出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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