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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a300_4();魏璘領著三千騎兵到了江夏,這支部隊隻有極少數荊南軍官,大部分都是漢軍。
他的副將是剛剛二十二歲的石守信。
郭榮先期帶來的親信是趙匡胤,之後石守信帶著一隻親軍到了襄州。這都是非常年輕,非常有才乾的將領,是郭威留給郭榮未來的班底。
魏璘為鐵騎指揮使。其實有些勉強,很多事情都是石守信在主持。
不過荊南能夠拿得出手的猛將,也隻有魏璘了。李景威現在也隻是擔任高保融的駕前指揮使,支持高保融的親軍。因為高保融的親軍還是主要以步兵為主。
反觀郭榮的親軍則全部是鐵騎兵,指揮使是趙匡胤。而趙匡胤和李景威站在一起,簡直不能比較。還好郭榮對這些將領要求都非常嚴,對原荊南的兵將也沒有當外人看。至少魏璘和趙匡胤,石守信相處和睦。李景威寡言,練兵一本正經,他領的兵有些細柳營的味道。他有識人之明,閔平江就是李景威提起來的。可是這個人太正了,不如魏璘這樣喜歡以武交友,和一乾猛將都能混在一起。
不過即便是魏璘,現在也隻能坐在角落裡。
坐在前麵的是李穀,王延範。
李穀身後還有一員副將慕容延釗,他的父親慕容章曾經是襄州馬步軍都校,領開州刺史。慕容延釗在少年時代就以勇敢乾練聞聲,慕容延釗算是襄州本土派,所以現在暫時在江陵配合李穀擔任守衛江夏,保住蘄州大軍的後路,負責後勤糧草事務,畢竟南唐水軍隨時都有可能偷襲江夏。
這個宴會是李穀以暫領江夏刺史的身份招待高繼衝。即是接風。也是踐行。因為很快魏璘就要帶著高繼衝趕往蘄州。
在座的還有一些江夏的文士和官吏。
比較特殊的就是一個叫朱簡章的老頭,江夏本地人,是個畫家。席間的人對他都很尊敬。
另外一個人則被人排斥在外,叫做皮粲。其父親叫皮光業。祖父就是皮日休。他被排斥在外,因為他的父親是吳越的宰相。暗地裡有沒有人巴結他不知道,但是至少現在表麵上是他單獨一個人。
皮日休也是襄州人,黃巢之亂投奔吳越,不過他本人病死在宿州了。皮粲現在是吳越元帥府推官。
南唐滅了閩,現在重兵駐紮建州,福州隨時都有被拿下的危險。荊南歸於北漢,北漢聲勢大振。南唐對是聯合各國抗擊北漢,還是南下吃掉吳越朝議紛紛,客觀上停下了南下的腳步。而吳越聯合北漢抗擊南唐卻是一致意見。
皮粲就是吳越派來和郭威拉關係的特使。
皮粲坐在王延範的下手,因為他的身份,所以坐在了前麵。
“錢君尚佛,為農人免稅,鼓勵墾荒殖田,聽說吳越現在已經沒有閒田。”
因為李穀等人在相互寒暄的時候,已經有了要一探江陵內情的意識。高繼衝當然不肯回答,所以主動向皮粲笑問道。
“說起來。這件事還是源於高公修建江堤,置紀南縣而起。荊南與吳越一直商賈來往不絕,消息傳到錢塘。主上就說這才是治國養民之法。”皮粲起身十分恭敬地行禮道。
“這還是有所不同,荊南地少,實在是無奈之舉。李穀先生當時正在紀南,很清楚是什麼情況。我的先生李載仁先生就說吳越不同,是真正的惠民之策。吳越現在政通人和,君臣一心,南唐雖強,我想也不會有什麼大事,定會轉危為安。”
高繼衝聲音稚嫩。但是言語邏輯清楚,行為舉止已經有了一絲成人的氣度。這讓皮粲十分好奇。
“借公子吉言。”
皮粲這一句話。其實傳遞了很多信息。因為他沒有稱高繼衝為王爺。那麼就沒有認北漢為正統。另一方麵,吳越雖然在與南唐的戰爭中處於劣勢。但是仍然有爭霸之心。
皮粲的神色雖然低調,但是言語中的傲氣還是在的。
高繼衝的眼神轉向李穀,李穀果然有所意動。見高繼衝看過來,心領神會地一笑。
席間對高繼衝的表現暗暗吃驚的不少人,但是大多隻是記在了心裡。
大家都不好意思太過恭維,隻有朱簡章憑著年紀大,笑道:“小王爺正是聰慧過人。”
“我也不過是鸚鵡學舌而已,我聽說中書舍人範侍郎的公子範旻才是真正聰慧過人,範公子十歲就能寫文章。我現在連字都寫不好,給安國公寫信,還被一直笑到現在。我要是能寫文章了,那才是真厲害。可惜我不會。要說聰明,姐姐就比我聰明,她五歲就能讀書。我五歲隻會玩泥巴,隻是長大了才躺在我爹我娘的懷裡讀了一些折子而已。”
高繼衝說的有趣。他才七歲,怎麼就是長大了躺在父母懷裡。躺在父母懷裡就不是長大了。
李穀笑道:“說起來範公子倒是與王妃同歲。確實非常聰明。”
“那我看也比姐姐差一點,姐姐都出了一本曲譜,詩詞也得好。”高繼衝笑嘻嘻地看著王婉容。
王婉容責怪地看了他一眼:“彆亂說。”
“生當為人傑,死亦為鬼雄。王妃這首《楚漢》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身為男兒也自愧不如。”
說話的是坐在角落的石守信。他站起來拱手,下麵一乾軍官全站起來了。
王婉容微微回禮道:“我不過是感於梁震梁老大人不忘大唐威震四海的國格,至死不忘北上擊契丹。所敬所佩者,梁老大人,高大人,梁夫人。荊南並非不能成一國。但是是荊南重要,還是大唐重要?”
一句話說得武將們熱血沸騰,而文臣們麵麵相覷。
高繼衝笑著說:“我和姐姐今日讀漢書,深有感悟。為將者,當如衛青霍去病,為官者當如班超班定遠。好男兒當驅匈奴,定西域,當萬裡侯。爭鬥於湖湘之間,豈不羞哉?”
李穀坐不住了,要是任憑這一對小人兒這麼鼓動下去,這幫兵將還不造反?
小孩子家家不懂事,那是正常,但是這一對也太能折騰了。
“小王爺誌向遠大,在下佩服。”李穀向大家敬了一杯酒,就此打斷了話題。
高繼衝和王婉容當然知道適可而止。不過李穀也不敢再問兩個人關於江陵的問題了。再讓兩個人說話,還指不定出什麼幺蛾子。他們年紀小,說什麼話都有轟動效應。
同樣的話換成李穀或者隨便誰講,人們可能也就聽聽算了。
可是放在了高繼衝和王婉容身上就完全不同。
整場宴會,那些武將們都很興奮。隻有慕容延釗若有所思。
送走了高繼衝和王婉容,他們住在水軍的營寨裡麵,那是荊南自己的地盤,也是王家迎接小姐和姐夫。這沒什麼說的。
鐵騎兵也在在水寨旁邊安營紮寨。
李穀看著遠去的兵將不禁歎了口氣。
慕容延釗低聲道:“李公,以後還是少讓小王爺拋頭露麵為好。”
見李穀不說話,慕容延釗繼續說:“世人皆好奇,小王爺就是一奇,所以越傳越神。愚昧之人趨之若鶩。小王爺這種人如果不能除掉,就隻能深藏之。很多人都是小的時候是天才,長大了也不過如此。”
李穀不高興地瞪了他一眼:“怎麼能如此說話。”
慕容延釗就退後了一步不再說話。
李穀也沒有繼續責罵他。隻是歎了口氣道:“以後少招惹小王爺就是了。”
“那也是為了王爺好,自古英雄皆命苦。”慕容延釗道。
李穀哼了一聲。
慕容延釗笑了一下,告辭而去。
李穀卻對這個手下起了警惕之心。平時慕容延釗的舉止還算正常,但是現在卻有殺高繼衝之心。雖然李穀有時候也這樣想,但是說高繼衝是英雄也好,奸雄也好,或者長大了變成凡夫俗子也好,都為時尚早。
想辦法除掉王婉容倒是在情理之中,可是對高繼衝下手就說不太過去,隻是想想而已。
慕容延釗提出的可不是什麼想法,就是要麼殺掉,要麼軟禁。是具體的方法。
這說明慕容延釗對這個七歲的孩子十分忌憚。並且直接說他可能是一個英雄。
這個副將眼光有如此長遠嗎?
最讓李穀心裡不舒服的是,慕容延釗說自古英雄都命苦。說得委婉,其實就是說自古英雄沒有幾個有好下場,他不想做英雄。不做英雄,那不就是做奸雄?
如果一定要說的話,郭榮也是有著英雄的氣質,他不屑於當奸雄,而要當英雄。郭威父子一直以來行為處事都很正。這是大家都願意跟著的原因。有誰願意跟著奸雄?
奸雄可能會成為天下霸主,但是奸雄的手,哪一個不是染滿了忠臣的血?
李穀哼了一聲。
如果要李穀選擇的話,他寧可留下高繼衝這個英雄,也要除掉慕容延釗這個可能的奸雄。因為對於英雄來說,威脅最大的不是英雄,而是奸雄。高繼衝有能力和郭榮競爭嗎,十年或者幾十年後也許有,但是這幾十年郭威或者郭榮已經一統天下。高繼衝能夠做什麼?不過就是一個萬戶侯而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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