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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書局,高鳳和三個姐妹認真地描摹花生的圖樣,她們還沒有學會對著實物寫生。

陳太夫人倒是在宮裡學過畫仕女圖和花鳥,運用線條進行描摹還是可以的。因為印書局的人大部分都出去了,所以陳太夫人沒什麼事情,就親自跑來監督這四個小丫頭。兩個女衛陪著她們。

畫室裡十分安靜。

高繼衝的頭剛剛一伸進去,就被月兒發現了。不過因為太夫人在,小丫頭們不敢說話,隻是朝他眨眼睛。

高繼衝連忙向後退,要是被陳太夫人逮住,估計也會和四個小姑姑一樣,老老實實地讀書或者寫字。畫畫高繼衝是不乾的,看人畫畫還可以。

不敢進畫室,高繼衝隻有閒逛。

印書局裡很安靜,錢湄她們都是早出晚歸,印書局裡的畫工現在不僅是以前的宮女了,還多了五六個從書院出來的老頭子。印書局的女官們畫本草,畫農具,房屋構建等等,怎麼說也算是著書立說。所以老頭子們主動跑過來幫助她們。

因為這些老頭在鄉下非常受人尊敬,錢湄出去寫生也就安全和方便了很多。

隻是這些畫都是要刻在版上的,所以都是以線條為主。老頭子們眼睛差一點,畫回來的東西還需要女工和雕工重新描摹。除了高鳳她們專用的畫室以外,還有三間畫室裡麵就是在修改畫稿的人。

另外就是十多間雕工工作的地方。所有的這一切都需要安靜。

高繼衝也不敢太驚擾,楊繼嗣是個悶葫蘆。你不問他,他絕對是閉目靜養,他太累了,高繼衝懷疑這家夥走路都在睡覺。高繼衝又一次想把他的劍抽出來扔掉。但是隻要你一碰劍,楊繼嗣絕對會睜開眼睛,很奇怪地看著你。

王婉容看著高繼衝一個一個房間躡手躡腳地窺視,覺得好笑。

不過最後,高繼衝和王婉容都站在堆了半個屋子的一塊塊雕版麵前。

“難怪書那麼貴,這雕版這麼多。”高繼衝仰頭看著這些嶄新的,泛著新鮮木頭香氣的雕版。

“這多浪費啊,一塊雕版印完就廢了。要是一把火......”高繼衝全身顫抖了一下,那實在不敢想象。

“小公子,您這不是砸我的飯碗嗎,有我看著,怎麼會讓它們著火?”管庫房的是以前負責過文獻王安全的一個老侍女。

“王姐姐,我記得好像印花可以這樣,但是印字不是這樣的啊。”

“印字是雕成一個個小字,然後在模子裡進行排版。不過具體怎麼做,我可不知道。”王婉容笑道。

“嬤嬤,您幫忙把殷姐姐請過來好嗎?”高繼衝就請老侍女去請雕工的頭兒。

殷惠以前也是女衛,因為是練飛刀的,結果到了印書局擔任雕工的頭。她本來非常不滿意,不過現在也喜歡上了這個工作。隻是她以前就是跟著高繼衝的近衛之一,對高繼衝隨便了很多。

“公子,您說雕成小字,然後用蠟封?公子,這蠟有多貴您不知道嗎,蜂蠟隻有宮中才能用得上,這還是從南越運過來的。南平國有養蜜蜂的人,不過太少。蜂蠟都是貢品。您用蜂蠟印書,怕是沒有幾個學生買得起。”

看著高繼衝碰了釘子,王婉容再次笑彎了腰,因為這些事她早就知道了。王婉蓉怎麼會不想把自己有限的所知運用到這個世界上,隻是事情沒有那麼簡單。科技和社會生產力是相輔相成的,超出社會生產力的科技就是廢物。

“還有,公子,您覺得炒菜不放油不好吃,那也就是您了。老百姓誰吃得起油啊。要想吃油,那您得種大麵積的芝麻,老天,要做真那樣,老百姓得餓死。”殷惠笑著繼續打擊這高繼衝脆弱得心靈。

高繼衝羞得滿臉通紅,把臉埋進王婉容的胳膊上。

王婉容就說:“其實也不是沒辦法。也許耿先生會有辦法。這榨油不止芝麻可以榨油。白疊子,茶籽,花生,菜籽,都可以榨油。不止蜂蠟可以做蠟,油脂也可以,動物的油脂也可以。隻是我們不懂得方法而已。我們不懂,但是耿先生懂啊。”

高繼衝抬起頭笑了:“就是,要是讓油和蠟便宜下來不就行了嘛?除了蠟,這不還有鬆脂也是可以的。”

王婉容大笑:“您長大一些就知道了,這鬆脂是被人當成不老藥的藥材用的。您用鬆脂印書,那就真是仙書了。”

聞訊趕來的幾個女雕工也都笑了。

高繼衝堅持道:“那是因為少,如果多了,就不再那麼稀罕。”

“爺,那也得爺您讓百姓吃好了,穿好了,種出來的東西多了才行。”王婉容調笑地揉他的頭發。

高繼衝眼珠子滴溜溜地轉著:“那不能等到那個時候,彆的書局怎麼我不管,我的書局要先用活字,就說是仙書,嘿嘿,讓叔爺爺去騙那些人的錢。然後從南越買蠟和鬆脂。等過幾年,自己生產油脂了,不就好了嗎?”

殷惠笑著說:“爺我信您,您隻要把東西弄過來,我一定幫您想辦法用活字印刷。我還能把這些畫套著印成彩畫,把您的書印成仙書。這都不成問題,就是怕您的書太貴,一般人買不起。您還說給農民和學童用,怕是不行。”

“那這種紙就不行,顏色發黃,還薄,就算是兩層也不耐保存。你們去把造紙作坊買下來,把紙漿弄得細一些,把裡麵的雜質過濾掉,再想辦法讓紙漿脫色。做出來要是白紙。這樣你們印上去的彩色畫才好看。不然就這種紙,彩色畫也不好看。”

高繼衝噘著嘴。

殷惠說:“隻要爺您能高興,我一定想辦法替您辦到。”

王婉容笑著說:“都將就你,弄出來的書還不得用銀子買。”

高繼衝小鼻子一皺:“買得起仙書的,那不在乎這點銀子。我們的學堂就可以差一點,一般就行了。”

眾人愣了一下,哈哈笑了起來,原來小家夥打的是這個主意。

高繼衝補充道:“既然是賣給富人的書,農書和本草就不用了,可以印刷一些才子佳人,誌怪小說比如神仙傳一類的。印一些詩詞書畫,反正他們喜歡看就印就是了,能騙到銀子就行。”

王婉蓉笑道:“原來在你眼裡,詩詞書畫是騙銀子的啊。”

“不是是什麼?又沒什麼用。”高繼衝理所當然地說。

“哈哈哈,書院的那些書生們豈不是要氣死。”

“本來就沒用嘛,還有把王姐姐的琴譜也印一些。”

“什麼琴譜,是琵琶曲譜。也就是說我學的這些都沒用嗎?”王婉蓉不高興了。

高繼衝醒悟過來,彆人可以得罪,這位王姐姐不能得罪啊。眼珠子一轉,連忙狗腿地說:“有用,姐姐的琵琶曲很有用。”

王婉蓉把他推開:“有什麼用?不就是去騙富人的錢的用處嗎?”說著轉身就走。

高繼衝連忙跟上:“可是琵琶曲確實能夠騙富人的錢。”

“所以勾欄娼館都教這些女人,琵琶和女子都是用來騙富人錢的工具是不是。”王婉蓉真的有些生氣了,雖然高繼衝小孩子說實話,但是真相總是讓人覺得有些殘忍。以前在學校裡學的時候,總是說音樂是藝術的殿堂。沒人問藝術是什麼。

藝術是什麼?到了亂世才知道,所謂的藝術不過是用來滿足富人們的享樂的東西。

一位偉人說得對,藝術隻有做到為老百姓服務,才會有它的生命力。但是這無法解釋從古到今的藝術都是取媚與金錢和權利的真相。所謂《詩經》不過是沒落貴族們的哀歎,根本不是“人民”的詩篇。高山流水受到推崇,下裡巴人受到嘲笑。古琴不過是貴族們為了表達自己思想境界。

老百姓有那種境界嗎,貴族們吃飽了沒事乾弄什麼境界,而老百姓餓死凍死,呈屍街邊連收都沒人收。境界,境界在哪裡呢?王婉容確實出生在富貴之家,兩世都是。但是如果你穿透曆史,就不得不正視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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