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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明有些慨歎自己運氣太好,在嶽陽樓念出的那篇詩文,使得自己成為了範仲淹的門生。這位宰相,一生清廉,清心寡欲,估計也不是很熱衷於招收門生。他唯一承認的關門弟子,便是那官居三品的大學士富弼。

就這麼瞬間,自己已經與那富弼成了同門師兄弟。而此時,自己隻不過剛剛考完了解試。

天高雲淡,清風徐徐。

拜師禮,便在嶽陽樓上舉行。

範仲淹笑盈盈地坐在上座,看著柳明投遞拜師帖。而虎將軍和富弼還有王素,則站在一旁做見證人。

柳明跪在蒲團上,朝範仲淹進行三拜。一拜師道尊崇立人立德,二拜傳學授業教化解惑,三拜感念師恩天地為鑒。

叩拜完畢後,柳明規規矩矩奉上香茗,以及六禮束脩,便完成了拜師儀式。

範仲淹捧著香茗,鳥瞰山間洞庭湖一景,臉上如沐春風,又對柳明進行了一些常規的訓誡。

對於柳明來說,他壓根沒仔細想過,作為範仲淹的學生,能為他的仕途提供多大的便利。他隻是覺得,能與這位曆史名相,聊上一聊,便頓感殊榮了。

在湖心島上,柳明與那富弼、王素等人,談古論今,頓感眼界開闊許多。他之前的眼光,隻局限於這青州費縣的彈丸之地,說到底,無非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而富弼等人討論的,譬如撫恤災民,修築海堰,攥寫國史,抵禦西夏等等,這些權衡謀略,讓柳明也是大開眼界。通過討論,也讓他深思——似乎,自己的目光應該放得更遠一些。

在湖心島度過兩日時光,柳明這才乘舟離開。他知道範仲淹行事為人低調,回到客棧,也沒有將此事透露給家人,隻是說與嶽州地麵的官員一起賞了賞風景,享受了幾天自然風光。

很快,省試之日便快要來到。柳明與家人在嶽州玩了大半月,決心提前到汴京熟悉一下考試會館,又與過了解試的那些舉人們取得聯係,在汴京彙合。

此時,兵分兩路,老爹杏兒等人趕回了費縣,小叔柳永則陪著自己,同其他趕考舉子一起向汴京趕去。

按理說,柳明一人也能獨行,不過自己的小叔這次卻是十分積極,說是跟謝玉英商量過,要給自己一個驚喜。

驚喜?柳明心想,對方上次替考,差點沒把自己的考試資格擄去。這回,不知道對方又藏著什麼花樣。

柳明叔侄,夜宿曉行,奔波趕路。幾天後,汴京高闊的城門出現在兩人眼前。與柳明一同進汴京趕考的幾位外地舉人都側目起來,爭相目睹這位宋王朝首都的風情。寬闊的大街上,來往皆是雕飾華麗的車轎與駿馬。鑲金疊翠耀人眼目,羅袖綺裳飄送芳香。美人的笑語,回蕩在街頭巷陌;簫管之音與琴弦之調,彈奏於酒樓盛宴之中。

看著街上人人華服玉錦,垂髫之童,但習鼓舞;班白之老,不識乾戈。同樣從外州赴京的舉人們無不眼中露出期待羨慕之感。這一行人似乎忘記了疲倦,走馬觀花,流連忘返,轉眼就逛了一天。

月色迷人,燈宵月夕,華燈齊放。華光鋪滿道路,百姓們攜著老小乘興春遊;音樂震蕩長空,又見有幾家豪門正開夜宴。路邊表演噴火拿大頂等奇特精湛的技藝表演使眾位舉人耳目一新,簡直是一場視覺上的饕餮盛宴。

小叔柳永在前頭帶路,似乎對這汴京頗為熟悉,告訴柳明哪家的炊餅好吃,哪家的綢緞布料上乘,又引了眾人到了一家裝潢不錯的客棧。

那客棧老板一見到柳永,立即喜笑顏開,拉著柳永說長說短。

“柳大相公,您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那油頭粉麵客棧老板拍胸脯道,“給您三間上房,價格嘛,還是按照半價給好了。”

柳永聽了倒也不客氣,熟門熟路地微微拱了拱手,說了句,“有勞了……”

“對了,對了……”那客棧老板把柳永拉到旁邊,“今年的入場名額……”

柳永臉色有些為難:“朱老板,你也知道,這入場名額跟樞密院和中書省一樣難拿啊。”

“是,是。”那客棧老板搓搓手,“您就有心了……想想辦法。晚上剛到了一些西南大理國的雄鹿肉,味道鮮美無比。我這裡就此一家啊,我給您切二兩去。”

柳明聽了,覺得納悶,這入場名額是什麼意思?他還來不及細想,便被帶到客房中。

吳老板準備的幾間上房,自然裝潢精美,窗明幾淨,臨窗擺放的紅木床上,兩邊設一對梅花式洋漆案幾,富麗堂皇,略帶奢靡。

這等不輸給任何青州富豪人家的房內裝飾,讓柳明感到意外,他問道:“小叔,這麼好的一間客房,大概要不少錢吧?”

“二十兩銀子。”柳永伸出兩個手指頭。

“二十兩?”柳明倒吸了口氣。這相當於自己小叔在費縣任典史一年的俸錢。

“這裡怎麼要這般貴?”柳明心裡琢磨著,這客棧的條件再好,也不能比費縣的客棧貴上將近幾十倍吧。

柳永處驚不變,他指著窗外斜對麵的一座鱗次櫛比的氣派建築群說道:“明兒,知道那是哪裡嗎?”

柳明隻見這座建築群粉牆黛瓦,飛簷鬥拱,氣勢雄偉,便問道:“哪裡?”

“樞密院。”柳永解釋道,“這客棧正對著的,就是樞密院。每天,從中原各地來找樞密院辦事的官員絡繹不絕。這客棧根本不愁生意。”

宋代樞密院與中書門下分掌軍令與政令,號為“二府”,俗稱“西府”,事實上是以樞密院的長官來分割宰相的掌兵之權,基本上就是國防部的代名詞。

柳永熟練地向自己的侄兒介紹道:“這樞密使大人日理萬機,堂堂正一品高官。來找他辦事的,也都是地方大員和在朝高階京官,他們有的是錢。這二十兩銀子,對於他們來說,也不算什麼。”

柳明想到剛剛柳永和那朱老板在爭論什麼入場名額問題,似乎這名額跟樞密院一樣難求,順便問道:“小叔,朱老板對你這麼獻殷勤,說你有入場名額,那又是什麼?”

“先吃飯,吃完飯,告訴你。”柳永笑眯眯道。

在一樓飯廳內,客棧掌櫃已經安排了一頓豐盛的宴席。

旋煎羊、白腸、鮓脯、凍魚頭、薑豉子、抹臟、紅絲、批切羊頭、辣腳子,雞皮麻飲,細粉素簽,香糖果子等等,幾乎把汴京有名的菜都上了一遍。

儘管準備得像滿漢全席一樣,朱老板在旁邊還搓著手心虛道,“柳大相公,準備得不周到,請多多諒解。”

柳永看著這一桌酒菜,點頭滿意衝那朱掌櫃道:“放心吧,這名額,有你一份。”

這朱掌櫃,仿佛得到了什麼關鍵性的承諾,立即歡天喜地走了。

吃飽喝足之後,柳明一肚子的黃湯辣油,眼皮都有些發沉,準備回房休息,結果,卻被被柳永給拽了出去。

“走,走,明兒。帶你去小樞密院看一看。”柳永笑道。

柳明還來不及反應,便被自己的小叔不由分說地往外拽。

兩人來到禦街上,徑直向前走,隻見樞密院門口的露天棚內,已經是站滿了幾十號人,大多數都是官員打扮,一溜溜地攏著袖子,互相交流著。

柳明感到好生奇怪,這大晚上的,衙門又不辦公務,排得哪門子隊啊?

“這些官員,都是等著第二天去樞密院排隊辦事的。”柳永指著那一長溜的隊伍說道。

“這晚上就排隊了?”柳明意外道,這怎麼跟前世春運排隊買票有得一拚。

“不晚上排,明天不一定能將褶子遞進去……”柳永似乎十分熟悉地說道,“這樞密院,總領二十四路軍政要事,各部來求見的官員絡繹不絕。”

前方,一位皂衣老吏正在與一位官員交流著,那名官員明顯麵色有些不滿。

“大人……”皂衣老吏緩緩道,“知道您是一州知州,可是這裡跟您同樣官品的大人也很多。大家都要一視同仁。”他指了指門口的牌子,“樞密院門口,都是老規矩。排隊的,一兩銀子入棚,二兩銀子賜座,五兩銀子有茶喝,十兩銀子還有點心吃。”

那名知州雖知道這簡直是天價,但是苦於自己有事要辦,也不得不低頭。他一麵不情願地掏銀子,一邊嘟囔抱怨道:“在這都城汴京,還有比這裡排隊更需要花時間的地方嗎?”

皂衣老吏接過銀子,笑道,“這位大人,您還彆說,那小樞密院,還真比這人多。”

聽到小樞密院幾個字,所有排隊的官員都會意地笑了。

那名知州見笑聲遍棚,弄得一頭霧水,問道:“還有這種地方?”

“當然啦。”皂衣老吏眯著眼睛,“您彆看這裡排了那麼長的隊。可是小樞密院那裡,排隊的長龍可以繞好幾條街。”他壞笑著道,“這些大人,沒準明天辦完事,都要去小樞密院試試運氣。”

“我不是之前答應你,給你準備一份大禮嗎?”柳永把柳明拉到一邊,衝他眨眨眼睛,“明兒,我那解試替考,差點連累了你,心裡總是有些過意不去。今日,我便要送你一份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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